“李公子可来了,今日还以为李公子不来了呢!”林雪蹭到了李濯那桌上,手里拿着粗布有意无意地擦着桌面。
“林雪姑娘不是在后面洗碗来着?现在被安排到前面招呼客人了?”言轻易拿着扇着敲了敲桌面,眼睛瞟向李濯,见李濯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炒粿条的林念寒。
“现下还没什么碗洗,我便自作主张过来前面帮忙了,等下便有得碗洗了,可累呐。”林雪实在不服去后面与林芹婶一同洗来洗去的。
这样下去,她如何见到富家公子?
她才不要!
“我过去看看。”李濯实在厌烦这个女子,从开业那日起便有意无意地往他身边凑。
“李公子,我同一块去,好帮您。”林雪撇下手里的粗布,提尖声音。
李濯浓眉微蹙,凤眼微抬。
林雪被李濯那阴狠地眼神吓得为之一振震,身上冷了数分,便不敢再作声。
李濯起身,大步跨去。
“如此快,不必急的。”李濯一看,林念寒已是做好了两盘牛肉炒粿条与一盘牛肉粿条汤了。
“开店自是得动作快些,否则让客人久等了,岂不是没了生意了。”林念寒将盘子扶到木托里,递给李濯。
李濯接过木托,将吃食尽数端到食厅。
“刚才是怎得了?”林念寒见林雪拉着脸。
对于林雪,林念寒实在是头疼。
她借着林盛哥人情过来这店里做事,却是个耍懒得姑娘,做起事情来也不利索。
林盛哥如此勤劳一人,怎得偏偏找了这么个懒怠的姑娘。
林念寒看得出来,林姨也是极其不喜这位林雪姑娘。
无奈林盛哥明知那姑娘如此行为,还不肯放手。
每月赚的钱,九成都搭在这姑娘身上了。
若是那好姑娘,花在那好姑娘身上,也是值得的。
偏偏花在了这个赚一文花两文的姑娘身上。
“念寒姐,我不好说……”林雪揪着手里的粗布,做为难状。
“若是店里有人给你使绊子,我定不容。”林念寒虽然不喜林雪,但若店里有人暗中欺负人。那她还是不会容忍的。
“李公子说这个破店哪哪都不好,若不是家中夫人喜欢吃这家店的东西,他才不会来。”林雪笃定李濯家中定是有了正房夫人,如今看上林念寒不过是想收为妾。
若是她比林念寒早上一步入府,那她即便是妾,也是排在林念寒的前头。
林念寒见了她,也得叫上一声姐姐。
想到这里,林雪便心花怒放。
犹如她已是李公子府中的一员了。
“他家中夫人?”林念寒不解,李濯还未成婚呐?
“是呐!李公子私底下与我谈过,李公子的意思是,想我……”林雪欲言又止,害羞着跑开了。
林念寒柳眉微蹙,拿起几碟子酱料,端到了食厅。
“林姑娘,不!林老板。”楚迁跨进店里,拱手作揖,“开店大吉,前几日不得空,今日才得闲。”
楚迁手一挥,身在后面的随从便将棒在手中的盒子,递了上来。
“这是弥勒佛,赠予林老板了。”楚迁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尊玉雕的弥勒佛。
弥勒佛悠闲而坐,手中一串佛珠,笑得慈祥温合。
“真是让楚老板破费了。”林念寒笑着收下了弥勒佛,准备将弥勒佛摆在柜台上,最是好的。
“林老板可不厚道,有了新吃食,竟也不算上楚某一份?”楚迁坐定,闻到了阵阵香味,“可真是香气扑鼻呐!”
香味自是从李濯那桌飘过来的。
“我做上一份,送与楚老板评尝。”林念寒柳眉微扬。
林念寒回了厨台,很快做了一份牛肉炒粿条,一份牛肉丸汤,让店小二端给了楚老板。
店里的客人也逐渐多了起来,林念寒无暇顾及谈话,只能继续炒制。
就连李濯几人吃过了午饭,李濯过来与她打招呼,她也只能是频频点头。
最后抬头,却只见李濯走之前,递给她一个极其幽怨的眼神。
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林念寒也才得以歇息。
幸好她是提前吃过了午饭,否则饿到如今,她得晕了不成。
林念寒解下围裙,洗干净了手,准备理一下中午的收入时,看到楚迁居然还在。
“楚老板如此空闲?”
“等着林老板呐。”楚迁放下手里的茶杯。
他从刚才坐到现在,数了客人,实在是多。
“林老板,你这长久以往,手可得费了。”楚迁真是佩服一个小姑娘,能够炒上如此多盘还不带喊手酸的。
林念寒不仅是炒,还得煮。
做吃食之事,皆是林念寒一个掌勺。
“楚老板说得极是,已是准备教师傅了。”林念寒打算让盛子哥学上这门手艺,日后若是接手了店铺,也能独档一面。
“林老板,借一步说话。”楚迁站了起来,又是拱手作揖。
林念寒点头。
林念寒带着楚迁上了二楼,让人拿上茶。
“林老板,你那牛肉丸可真是极其弹脆,极其饱口呐!”
“还有那粿条,真真极其美味!”楚迁刚才将那一盘牛肉沙茶炒粿条与牛肉丸吃了个精光,“明个带上夫人过来吃才是。”
“楚老板,想必是有别的要事?”林念寒每次见楚迁说起自己的夫人,便一脸神往的模样,就觉得他是在变法秀恩爱。
“哈哈!林老板说得极是极是!”楚迁喝了一口茶,“林老板,那牛肉丸我想进货。”
楚迁知晓,林念寒即开上了店,吃食主打牛肉,那卖秘方便是如何都不可能了。
他退而求其次,总好过别其他人分了赚钱的机会才好。
“楚老板,这没有问题。”林念寒早便知晓,楚迁定拿上门来进牛肉丸的,“楚老板,我这有两个顶级祖传秘方。”林念寒这一次不再卖秘方,准备技术入股。
“林老板,这顶级菜品,您打算何价格出了?”楚迁一听便来了兴趣,只从认识了林老板后,生意便更上一层楼。
他都打算再到另一个县里开上一间大分店了。
“楚老板,这次我们合作,我四你六如何?”林念寒出秘方,楚迁出人力。
“这……”楚迁还未如此合作过,“不知这两道菜,有多硬呐?”
“楚老板,这两道菜一出,定是京都那高门显贵之家,也要不远千里,去你那饭馆坐上一坐。”
“好!”楚迁做生意向来讲究一个快字。
他怕若是犹豫起来,分神间便让他人抢了去。
“楚老板,我说的分成可是这两道菜,无论在任何地界卖出,均要分我成算的。”
这个问题还是得说清楚,以免日后打起官司来,“若是楚老板应允,今夜我让人写上秘方与契约,明日签上,到衙门盖上公印。”
“成!林老板的菜总是出人意料地好,这次定也是好的。”楚迁见林念寒胸有成竹,他也不疑有它。
若是菜品不够吸晴,她也没有分红。
这林念寒总不拿自己开玩笑才是。
就这样,两人拍桌确定了下来。
林念寒送走了楚迁,吩咐了林姨好些事项,便也回了家去,准备歇息歇息。
刚回到家门,只见隔壁邻居是罕见地中门大开,门口也有数个手握长刀守立之人。
看来邻居是非富即贵之人了。
“林姑娘,可回来了。”林霜递上了茶,“李公子嘱咐您若是回来,便请您往他府里一趟。”
“李濯?”林念寒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正是。李公子说道,镇长已是审过了早上的案子,现下有了结果,正在李公子府上回话。”
林念寒点头。
她到如今还不知晓李濯的官位有多大,只知晓他是戍边的将军。
林念寒收拾一番,便与林霜出了门。
“李公子留下的地址是这?”林念寒手里提着礼物,有些不相信隔壁的豪宅便是李濯的。
“正是呐!”林霜笑着,上前知会了守卫。
“林小姐,侯爷已是在正厅等着林小姐了,请随我来。”守卫知晓,侯爷嘱咐过,站在台阶下那位女子是贵客。
林念寒柳眉微扬,不成想李濯竟是侯爷,随后点头道谢,“劳烦了。”
跨进了大门,走进正厅。
只见李濯,小叔叔与镇长正在谈论着。
“参见郡主。”杨青毅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躬身作揖。
“镇长不必如此。”林念寒快步向前,虚扶起杨青毅,“我不过是林老板而已。”
林念寒有点惊讶,李濯竟让杨青毅知晓她的身份。
林念寒转头,看向李濯。
李濯起身,走到了林念寒的身旁。
“可累?”李濯午时见林念寒在店里,忙到满头大汗时,满是心疼。
见林念寒摇头,李濯虚扶这林念寒坐定。
“杨镇长是当年太子妃所救……”
杨青毅听到了李濯口中的太子妃,本以为多年下来,早该平静下来的心,又是无比刺痛。
记得那年,他十岁。
父亲是戍边中的一员小将。
有一日父亲带上他与外出小队巡逻,忽而外潘带上兵突袭。
很快他们那十来人的小分队便被那数百敌人歼灭。
纵使父亲以一抵十,也是敌众我寡。
父亲杀出一条生路,让他回营救助。
待他骑马回营帐,不成想那狗贼竟私通外潘,带上心腹,出卖羌国。
他调转马身,拼命撕杀狂奔,终于力竭。
他不愿被生擒,于是他纵身跳下山崖。
待他醒来时,竟是被河流冲到了某个营地附近。
睁眼间,是笑得天真无邪的脸,对着他道,“祤哥哥,他可醒了。”
杨青毅闭目,终是太子妃与太子救了他一命。
“往事已矣,如今郡主安好,便是神明相护。”亦是太子妃与太子在天有灵!
“正是。”林念寒见杨青毅脸上的没落,亦不愿揭开他的伤疤。
“林霜说午饭时辰的那个案子有了结果。”
“是,的确是别的商家雇他三人去恶意踢店的。”
“那便好处理了,还请杨镇长依律判断便是了。”林念寒松了口气,不是那人便好。
“连同那个商人,一起带回营里。”面对林念寒的李濯忽而转身。
言轻易与杨青毅皆是看到了李濯眼中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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