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因为那边出问题?”武思月仰着脸问。巴掌大的小脸写着无辜、爱恋和故作天真的不解。

    陆凌并不对此做出回应,只毫不留情拉开了她,再看向动乱之处,就只看到一个灰袍的和尚搂着一角红色嫁衣带进了楼。

    眼皮跳动觉得有些心慌,再一晃眼,已经失去了白芙夭最后的身影。

    而人群里的骚乱一波接着一波,那朝白芙夭扔蛇的平民早在众人想起拦住他之前闪身逃掉,这人明显是练家子,身形灵动如若游鱼,在挤挤挨挨的人群里很快就游走不见。

    陆凌黑色瞳眸微闪,抬手,朝前挥动了下手指,周遭的一切便发生了巨大变化,在路边看小玩意儿、买吃食的路人纷纷拔剑,飞身朝陆凌指示的地方涌去。这一动一上的发生不过是在一瞬之间。

    武思月惊诧看着乱遭的街道变得风声鹤唳,左右四顾,不安地撅紧手里的东西后退,后背却按上温热的手掌。

    “这么乱,你呆在我身边慌什么。”

    武思月没敢再退,却看着乔装的带刀侍卫已经冲过去将她安排的人围拢揪集,只觉身上寒凉。

    这是她考虑不周,只以为自己跟陆凌逛集,完全没料到他还会安排人跟着,心里百转千回觉得自己并无纰漏:“没有,我……”

    接着陆凌的声音又从她头顶上方传来:“还是说……你与这场骚乱本来就有关?”

    武思月猛地抬头,对上陆凌阴戾的眼睛。

    “二……殿下。”陆凌一贯温柔疏离,她从未见过这张脸上会有如此表情,慌乱之中打了个寒颤连该如何喊陆凌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思月。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与聪明人在一起,本该是件开心的事。如今看来,倒也未必。”

    陆凌笑了笑,这个笑容可怕至极:“我从来不喜欢干涉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自然也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一言一行一思一动。你父亲以为我与武家结亲是最优之选,可其实,京城贵女千千万,便是地位不如武家的,只要我想我便有能力让他们起身。这将相之家中我选了武家选了你,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陆凌抚上女人漂亮的脸颊,掌心轻贴,似是在珍爱一件易碎的瓷器。然而武思月只觉得喉头哽塞,呼吸不上气来。

    “是因为你最听话。如果不听话,只会给我找麻烦,那便没有价值了。”

    武思月几乎是被拖着带到陆凌的府上,她想过有一天会进来,十里红妆、凤冠霞帔,一脚踏进这里,成为这府里唯一的女主人。而不是像现在被人抓着,狼狈落拓,在众目睽睽之下,任由衣衫发髻在挣扎间乱糟糟,半点贵女的颜面不留。

    “放开,你放开我!若是父亲知晓,他定不会饶了——”

    陆凌置若罔闻,或者说整个宅子里的人都跟失明失聪一般对此视而不见,只低眉顺目由着主子拖京城最尊贵的小姐拖狗一样拖到偏院,随手打开一间厢房门扔进去。

    大力的抛扔让她站立不稳,武思月从未这么狼狈过,这样的陆凌她害怕,刚脱离陆凌掌控便想跑,可才跑出了两步就被陆凌掐着喉咙往房间更深处拎。

    男人五指似爪,狠狠撅住武思月的喉咙,不在乎她能不能呼吸,让她倒退着倒在厢房里的一张桌上。

    “啊——”背狠狠地撞到冰冷的梨花木,坚硬的桌面硌得人发疼,武思月早就满面泪水,双手推拒着陆凌不断收拢的手指,双脚在空中乱蹬:“不过一个妓子而已,你就要为那个贱女人杀了我吗?你疯了!你这个疯子!”

    “呵。你今日才知道我是疯子,是不是太晚了?”陆凌冷笑。

    “你放开我,我会与父亲说与你解除婚约!放了我,我什么都依你!陆凌!陆凌!求求你!呜呜呜……”

    武思月喉头被松开,她剧烈喘着气,捂着被死死握住的地方咳嗽,然而下一瞬她的腰带就被手指挑开,裙摆在空中散成零碎的花瓣。

    在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的时候,武思月崩溃地剧烈挣扎起来:“陆凌,不可以这样对我!不!不——”

    然而女人的哭泣和哀求并不能引起陆凌的半点怜悯,他发冠未乱、衣衫齐整,掣肘着乱动的女人,朝她脸上甩了一巴掌:“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嗯?”

    “不、不——”武思月的半边脸迅速浮出红色指印,她的脑袋里嗡嗡作响,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口中还在喃喃拒绝,整个人不住地发抖。

    “为什么不呢,你想要做我的女人,你想要坐实这个婚约不出任何差错,为了达到目的花了那么多那么多手段我并非不知道,只是觉得无伤大雅,可再纵容下去,你还会做什么呢?我不想猜,也没空与一个女人玩这种后宅把戏,所以我就满足你好了,这不是你的愿望吗?”

    “我不想了,不想了,求你……”

    陆凌笑了声。

    “啊——”

    尖叫声冲破了屋顶。武思月脸颊扭曲,十指掐进血肉,她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这个男人会是这样!

    陆凌看着身下的女子只觉烦闷,于是伸出五指摁住她的脸,叫她半点容貌都不能露出才觉得快意,这段时日憋在心中的郁气还有想要暴虐的心情找到了合适的发泄口,更是毫不怜惜、怀着想将一切撕碎的想法折磨着女人。

    “贱人!”

    “为什么躲我?你以为离了我还能有谁能给你荣华富贵?”

    “就应该狠狠地干/你,让你这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张开腿等我才对!”

    “贱人!臭表子!”

    偏院厢房里传来女人的惨叫以及凄厉的哭泣声,接着男人阴沉的大笑毫不掩盖地响起。院外的仆从低头闭耳,拿着东西匆匆经过。

    白芙夭在床上躺了两天。

    也不是身体没恢复,主要就是羞耻,尤其在道寂走了之后,叫红姑她们进来看到自己满面潮红被绑着却什么也没干的样子,从红姑根本合不拢的嘴就能看出来自己小妖精的形象毁了个彻底。

    她再也不是天香楼第一斩男手白芙夭了!呜呜!

    不过这一通混乱,陆帧也没机会跟她讲什么,知道她中了毒,急吼吼找人来瞧病,忙里忙外哪儿还记得了那么多。

    至于那日投蛇的人,陆帧后来告诉她当时正好陆凌在赏花集巡查,顺手将人抓住,之后的消息白芙夭没再关注过,反正她也没吃亏,反而还得感谢他们。

    赏花集开了之后使臣很快就到了嘉麟,白芙夭没逃避多久就又被提溜去了礼乐司,她这几日一直在芙阁静养,被阿娇日日喂燕窝人参,陆帧、谢遂都遣人送来不少可口的吃食,一个个把白芙夭喂得跟小猪一样,又白又嫩又香。来探病的公子们心痒难耐,只有白芙夭才觉得自己是块臭石头,半点魅力没有,每天病恹恹。

    去了礼乐司的白芙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心里惦记着赶紧把那个狗屁宫宴弄完,她要赶紧去逮人!

    这几天她已经想明白了。

    对,道寂和纪禾并没有经历过同样的人生。可这并不代表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啊!

    这一世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纪禾也是。

    他已经不是被人牙子卖给养父母的小可怜,是自小生活在佛礼寺的和尚道寂,那又如何,他只是在幼年的分叉点走向不同,但只属于他们身体里那个人依旧是一样的。

    纪禾从来不会欺负她,道寂也不会。活色生香面前,坐怀不乱的只有同样灵魂的纪禾,只有他才会尊重一个妓子、珍惜一个唾手可得的女人不是吗?所以怎么能说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想通此事白芙夭不再纠结,心都飞到灵山寺,每天让派人去那边打听道寂的消息,假装是路人等着道寂来化缘,兜子里装了全是白花花的大米和白面,哪怕道寂拿一根小破草,她都吩咐人必须全给换了。可道寂那日一别也没再下山化缘,白芙夭急得跟热锅的蚂蚁,偏偏人又走不开,更让人烦躁的是她每天都会在礼乐司遇上陆凌。

    管着整个礼部的陆凌倒是天天有心来礼乐司,白芙夭不想往自己身上想。

    总不能是来看自己的吧?她还没有这么自恋。

    不过陆凌和以前一样,又和以前不太一样,白芙夭说不上来,他还是温润公子的模样,白衣若雪,只是在路上遇到了,偶尔扫过来的视线,黏腻冰冷,像是那天扔在她脖子上的蛇,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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