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在想什么”

    “你说……”

    “公子,当街纵马是再不可以了。”

    我放下手中的白字,了无生气地叹了口气,

    “其实我想问为什么你们都认为长公主出面是好事,有没有可能她就是受益方。”

    阿娘放下手中的账本,状似无意地解释道,

    “公主总是要招驸马的,总是会嫁出去的。”

    我望了望天,

    “听闻她如今已是护国长公主,那些儒生也是这般想吧,可若是她不招驸马,她便一直姓司马,谁能逼她。”

    阿娘微微一顿,突然板起脸,

    “朝堂之事是你该妄议的吗”

    少爷我深吸一口气,委委屈屈,

    “那我去打马游街总可以吧。”

    阿娘沉默了一会,

    “好吧,让少言跟着。”

    等等!这波少爷我赚了原来还有这种好事,少爷我果断顺走少言,拿上马鞭,直奔家里那几匹被我忽视已久的良驹。

    少倌担忧地望着那个离去的背影,夫人饮了口茶,什么也没说继续看着账本。

    少倌叹口气,算了,由她吧,这段时间她在家里闷着,被夫人冷眼了好几次,最近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至于少爷我则是摸上了心心念念的大美人、小美人,却还是不住地想,那两声丧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深夜,太子府灯火通明,司马嫣被宫女搀扶着下了马车,她扶了下云鬓上的簪花,薄薄的脂粉衬得人国色无双,华贵雍容。

    太子喝了两杯酒,看着舞袖飘飘的少女,目光一点点带出残忍与玩味,

    “朕的皇姐呢,一直与朕作对的皇姐呢”

    刚说完,司马嫣便入了太子府,

    “皇弟这是何意陛下正值鼎盛,可是大不敬。”

    她语气娇柔,两抹胭脂晕开一片香红,像天边被风吹得轻薄的晚霞,任谁都生不出敌意。

    太子兴致高昂,将一壶酒投到司马嫣脚下,打湿她的绣鞋衣裙,他望着这个一直与自己作对,曾让自己生活在阴影之下的女子,凌辱的兴致盖过理智,

    “皇姐可比这些舞女好,比她们下贱,你早晚都要嫁人与我作什么对,什么大不敬,我告诉你,陛下病危,我已命人包围整个皇宫,一只苍蝇都进不去,皇姐可知什么是兵权”

    “噢,你个妇道人家是沾不得的,早日嫁人相夫教子才是正道,若是皇姐跪下来求我,我大概能放你一条生路,朕以后是九五至尊,皇姐是什么可说不准了,也许是最下贱的舞姬。”

    司马嫣依旧在笑,目光里却越来越没有温度,她朱唇轻启,嗓音动人,如同加了蜜的鸠酒,红唇似一瓣玫瑰,

    “知道我平生最恨什么吗最恨别人让我下跪。”

    她一步步走上前,却无人阻拦,苍白的月色照亮了她诡异的几近美艳的面容,

    “没有人可以再让我下跪。”

    太子瞳孔一点点紧缩,伸手让人拦住她,这才发现身边的人都如死了一般,静静地盯着他。

    “你们都死了吗长公主疯了,拦住她,拦住。”

    司马嫣笑得可以说轻柔,她倒了杯酒,自己饮了一口,月光倒映在她瞳孔中,美得夺目,

    “本来不想这让你这么快死的,但你总是不长记性,我想你忘了陛下是怎么病危的吧。”

    太子只觉得耳中隆隆作响,口鼻处传来一阵阵腥味,他抹了一把却是一手血。

    司马嫣俯在他耳边,

    “你不是狠,你是蠢,陛下早就死了,而你连手下人是什么时候背叛的你,你也不知道。”

    他怒从心中来,都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敢害他!他让要她不得好死!他伸出手要掐死她,却在动手前痛得浑身抽搐,好久他终于不再动了,而周围人的目光至始冷漠。

    司马嫣放下酒杯,看着这个面容惨烈的太子,掩唇轻笑一声,笑着笑着忍不住仰天大笑,

    “太子,你这辈子最高的荣誉就是太子。应该早点对你说的,陛下……咱们的父皇饮的就是鸠酒,不过这次毒在你的酒杯上。”

    她望着脚下的人,一声叹息,

    “都愣着干什么,太子薨了,哭,通通给我哭。”

    刹时,侍女们跪坐着,抱作一团,一个个哭得撕心裂肺,如丧考妣。

    哀恸声充满了整个府邸。

    长公主却是一声冷笑,扶了下鬓角的芙蓉,依旧国色无双,纤纤十指洁白如霜,

    “真是窝囊,到死也是窝囊。”

    以上全是少爷我胡思乱想,闲在家里无聊,除了翻翻以前的话本,就是想东想西,好不容易出一趟门,才一出门,就遇到门房递来请柬,少爷我接过,

    “好的,放心,等我回来就递给夫人。”

    门房立刻拦住我,

    “哎呦我的小少爷,小祖宗,这是您的请柬。”

    少爷我目光一凝,国丧期间是哪个狐朋狗友喊少爷我去玩乐。

    好嘛,这是砍头的节奏了。

    “不去!”

    门房默默撇嘴,拉倒吧,当街纵马小少爷倒是不带怕的。

    “小少爷,这是你同窗递来的请柬。”

    同窗啊,那少爷我看看,哦,莫家,莫子初。

    同窗相聚不算玩乐吧,应该是探讨诗书、典故一系列高雅操作,远离低级趣味、歌舞声色,少爷我打开请柬第一页。

    诸君亲启

    愚弟雅室新入一舞姬,声乐俱佳,容色动人,引凤而至,衣袖飘香……

    少言见我不说话便问我上面写着什么,我合上请柬,仰头望天,果断回答,

    “讨论诗词歌赋,探寻人生真理,好高雅深奥的,少言这么高雅的事不适合你,就让我忍痛一个人过去吧,让少爷我一个人承受这份伤痛。”

    少言知道这话应该反着听,他叹口气,

    “好吧,公子,不要太‘努力’,早日回来。”

    公子最近实在太无聊了些,还有她……她身体才好转。

    我推开门,目光中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为什么他们突然这么好说话,

    “你们有事瞒着我。”

    少言心跳如鼓,面上却一脸平静,小公子知道他晚上会潜入她房中,将手脚冰凉的她从榻上捞出来……之后……之后……

    “少言,你们不会是引我出去避祸吧,我们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能惹的人。”

    少言松口气,

    “不能惹的只有司马皇室与王谢两家,司马皇室现在都自顾不暇,王谢两家更是顾不上我们。”

    “不对,你有事瞒我。”

    “公子多虑了,没有。”

    我推开门,换上马车,一路摇晃,晃着晃着就睡了,明明开春,怎么冷了许多

    “公子……公子……”

    “冷……麻了,少爷我冻麻了,脚麻,手麻,不要抢我炊饼。金莲别这样,等我弟弟走了。”

    少言托着腮,听得入迷,

    “公子然后呢”

    “呜呜呜……坏人,王妈妈他骗少爷我,说什么白莲花小可怜,他拉我上榻时不是这个人设啊。”

    哦,所以是传说中的骗婚戏码。

    “公子公子,你让你弟弟赶走他。”

    “噢,咦少爷我今日的炊饼怎么这么香,金莲我怎么晕乎乎的。”

    少言秉住呼吸,这八成就是话本里的毒杀环节,可接下来的故事……

    “金莲你干嘛锁着我,我怎么卖炊饼。”

    噢,原来是被发现了,对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金莲我不是饼,别咬我,我我这就做饼。”

    所以小公子的梦是如何成为一个炊饼大师吗

    少言托着腮,将滚烫的手掌贴到她冰凉的肚子上,压了压被子。

    半晌他听见一句话,

    “咦,山伯,什么叫白天叫哥哥,晚上哥哥叫,金莲呢什么叫他永远不会回来了什么叫不会再有人打扰我们”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梦少言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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