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少言驾车,车厢里只有少爷我一个人,似乎冷清了些。

    我伸出一只手探开车帘,

    “少言你进来。”

    “公子我得为你驾车,交给别人是会偷懒的。”

    “少言,那你能和我说会话吗”

    “公子想听什么”

    “嗯……说些我不想听的话。”

    少言沉默了。

    我无聊地放下车帘,躺在车厢的软垫上。

    不一会少言沉稳的声音响起,

    “公子,前面就是闹市了,无聊地话可以去逛逛。”

    “哦……”

    马车停下,少言扶着我下了马车,在外人眼里就是瘦弱华贵的公子被仆人侍奉着,疏离气派。

    少爷我抽回手,没让他继续扶,少言的手落空转身给我拿出披风披上。

    还没走两步,就看到一对璧人并肩而行,他们那样登对,过往行人都会自觉为他们让开一条路。

    不知什么时候进入的黄昏,那一刹那,花灯一盏一盏在他们身后亮起,他们身后似乎是繁华与沉淀的岁月。

    他们在一起,确实比少爷我登对。

    一个俊美,一个倾国倾城。

    不知什么时候,花灯的老板递给他们一支笔,梁山伯先接过,却又递给了祝英台。

    他望着花灯眉头微蹙,忽又展开,提着袖子在花灯上题诗。

    接下来那支笔又递到梁山伯手上,他提笔,却没有落诗,反而是提起花灯转了转,笑了一下,留下银钱带着花灯走了。

    我紧了下披风,往相反的方向走,

    “少言下次不要做这种无聊的事了。”

    少言走在我身后,垂下眉,眸色深处倒映着起伏的暗河和橘红的花灯,

    “公子,少言是不是变得无趣惹人闲了。”

    我脱下披风系在他身上,仰起头望着他,将他额前被风吹得凌乱的发掠到耳后,踮起脚亲了下他的唇角。

    他没有动,只是愣愣地伸出手摸了下唇,我的手指轻轻抵在他唇上,

    “不要误会,只是安慰。”

    他匆匆别过头,看着一池随水波逐渐悠远的河灯,眸色也被染得明亮了些,

    “少言明白。”

    “嗯回去吧,少言你要一直陪着我。”

    少言没有说话,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

    “公子,少言喜欢……”

    我回过头,不解地望着他,喜欢什么喜欢我安慰他。

    他的瞳色与面容都红了几分,也许是河灯太亮了,把人都照得红了,

    “喜欢公子说‘让我陪着,一直陪着。’”

    我无声地抱住他,钻进他怀里,听着他的胸膛呯呯的心跳声,说,

    “只有你了,只有你不会离开我了。”

    少言仰着头,缓缓闭上眼,

    “公子,祝英台——祝公子似乎有什么话想对你说,你若找他,他虽是忐忑却也是高兴的。”

    我抬起头呆呆地望着少言,看着身后,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往前走,穿过人群时不由自主地跑起来。

    少言似乎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了,他的小公子跑起来的时候是那么鲜活生动。

    如果小公子追逐的人是他该多好,如果……

    只有他爱着她,他也该有不顾一切,追逐的勇气。

    走了一路,都是生面孔,有几位公子姑娘戴着面具,看着还挺有趣的。

    我停在一个面具摊前歇脚,随手挑捡着称心的面具,有潦草的龙形面具,粗糙的马形面具,形状夸张的凤首面具,每一张都不一样,只能说很有特色。

    “都买了,包起来。”

    老板殷切地打好包,少爷我一摸荷包,嗯……丢了。

    “一共十两银子,公子,付账吧。”

    “等会,通常这个时候会出现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来替少爷我付银子。”

    老板抄起了板凳。

    “老板做人不能太心急。”

    “呸!我忙前忙后包了那么久,你当然不心急,十两,不然你今天别想走。”

    少爷我挠挠头,四下望了望,人山人海,每个人都从身边路过,往远处走。

    我蹲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喂,你哭什么,你……你至于吗行行算我倒霉,给面具送你了,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少爷我脸颊鼓鼓地接过面具,一双手却突然伸过来,越过我头顶,我仰头只看见玉竹似的一节手臂。

    “抱歉,内子顽皮了些,给店家添麻烦了。”

    一袋银子倒在桌上,老板目瞪口呆,惊讶地望着我,不可思议道,

    “还真有多管闲事的人。”

    他拉起我,戴着一件黄金的凤尾面具遮住左上半张角,余下的是细腻如雪的半张脸,唇似夜空中勾起的血月,那一抹笑便是月亮周围皑皑白雾。

    “这小子挺傻的,你不是人贩子吧。”

    “自然。”

    他突然按住我的后脑勺,亲了下我的唇,虽然迅速分开,手掌却依然托着我的头,垂下眼用缱绻的目光看着我。

    “现在老板可以相信了吧。”

    老板信了,但他的话少爷我不明白,

    “你内子扮公子还挺像。”

    他唇角不自觉勾起,用扇子敲了下我的头,

    “顽皮,走吧。”

    老板在身后流露出神往的目光,

    “哎,活了大半辈子,终于相信爱情了。”

    少爷我被牵着走在人山人海中,突然拉住他,坏笑了一下,

    “还装,少爷我都认出你了,梁……”

    手揭下面具的那刻愣住了,

    “祝……祝英台……”

    他迅速带上面具,松开我匆匆走了。

    少爷我挤在人群里找他,半天后背撞到了另一面宽实的后背,回头一看——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欢欢喜喜地拉住他,手摸着面具上的纹路。

    黄金的凤尾被作成耳勾,羽尾刚好挂在耳上,勾得人心痒痒,

    如果是女子戴上一定是勾人的,迷人的,但男子,尤其是他戴上更多的是风流不羁感,像伤姑娘心的翩翩公子。

    不知今夜伤的是哪家姑娘的心。

    我亲了下他的唇角,他后仰了一下,眯起眼疑惑地望着我,

    “内子是什么意思啊英台”

    他摘下面具,疲惫烦燥地捏了下眉间,声音格外真诚

    “内子是好兄弟的意思,祝英台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人家拒绝了你,还要和你作兄弟,开心吗”

    少爷我五雷轰顶,天雷滚滚,被劈得外焦里嫩,

    “你们怎么戴一样的面具,少爷我睡错人该怎么办”

    梁山伯冷哼一声,哼!睡!

    “怎么办,祝英台不理你啊。”

    少爷我扭头就走,他拉住我把我拽回来,

    “那今晚找我如何,三更天,想干什么便干什么怎样”

    “哼!少爷我找你干什么”

    “你心心念念的英台肯让你睡吗”

    ……

    ……

    ……

    “呸!那少爷我也不和你睡,谁要和男孩子睡在一块。”

    “你的意思是不是若我不是男子该多好。”

    “不是,咱们聊天要这么刺激吗”

    “回答我,文才,回答我。”

    “你要不是男孩子就不能和少爷我抢英台了,那我肯定疼你,唔……你打我干什么”

    “真巧我们的想法一样。”

    果然……

    你就是想和我抢祝英台。

    “公子……”

    “嘘……少言我来找你睡了,留个被子给我。”

    “公子不去找祝英台吗”

    “少爷我是个公平的人,我若让你不离开我,我就得先不离开你。若让你陪着我,那我也得陪着你。”

    “公子……”

    “嘘……子初睡下了,别吵醒他,好困。”

    “公子睡吧,床里侧留给你。”

    “少言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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