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焦躁不安,突然暗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禀报道,“陛下, 钱塘镇下发现了皇后娘娘的物件。"闻言,景孤寒立即拉紧马绳, 调转方向往钱塘镇而去, 让暗卫一边骑马跟在他身边,一边汇报。
“可有打探到那群人的下落" :“一农户拿着皇后娘娘的物件去了钱塘镇上的当铺发卖, 被掌柜的看出来物件上属于皇后娘娘的印记, 不敢收下,他们怕那农户是来路不明劫匪,汇报给了官府, 官员往上汇报,现下已经控制住了那家农户, 农户说可能是前两天借住在他们家的行商落下的。”
“两天前那想必他们还没有走远, 他们确实是不打算绕过昆仑关这条路了, 这几天加强林洛城附近的排查, 务必不能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地方。”景孤寒冷下了眸子。
一行人在天黑之前,终于来到钱塘镇, 景孤寒看到那枚素色玉佩,果然是他家延玉的, 上面还有他亲自刻下的小名。匈奴那伙人定是来到了此处
“寻个借口,以清查户籍人口为名,仔细搜查各处。 ”他捏紧了手上的玉佩,抿了抿薄唇。 若是等他抓到那伙匈奴人, 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方能泄他心头之恨。 景孤寒拿着玉佩离开, 农户那边是询问不出其他的消息了, 他打算从周围城镇下手。如今林洛城守备森严, 匈奴人进不去也难出来, 极大可能会从周边城镇而过, 也可能绕过昆仑关。钟延玉有了些力气, 等那些人来灌他迷汤的时候只轻微挣扎了几下,就喝了下去, 但每每等那些人毫无防备地离开之时,他就抠着喉咙吐出来些。只是这种方法极大伤身体, 他的身形更加消瘦了,更让他担心的是小孩。 这日,他假寐在马车内, 隔着老远都听到了江心月和密探之间的争执不休,只是隔得远, 他的神智又不清,只能察觉到两人话语当中的针锋相对,听不清他们具体所说内容。江心月和这群密探一连几天都是居住在城镇之外的远郊,这里人迹罕至, 仅有两处废弃的草房,多树木和丛林, 适合隐藏,但生存条件也十分恶劣。
“钟延玉是带不回去了, 当初我就说应该走回城的方向,你看看现下, 我们若是被困在这里,可离不开你的功劳!“江心月冷笑一声, 只能说当初的赫尔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现下说这些有何用处!江心月, 你别忘了你的性命还捏在匈奴汗王的手里面, 若想要这个月的解药,就必须给我想办法离开此地!只要过了这昆仑关, 景孤寒想要追我们就难上加难了, 你最好分清孰轻孰重!“的神色极为不耐烦, 他绝不承认是自己决策的失误。
他本来就打算利用汗珠儿为他们铺路, 哪知道景孤寒竟然这么变态, 跟着他们到了这里,还派人重守昆仑关。
他们加起来总共就十几人, 十几年前匈奴的百万大军都没能踏过昆仑关, 他们在重兵防守下如何离开这里但这时,江心月和赫尔的思路都是一样的, 如果离不开,那只能选择绕开
“我们又要重新回到起点上, 若是当初不走囵城的路, 实际往西断络城也可绕开昆仑关, 而选择藤谷关再北上,现下耽误这么多时间重来,迟则生变, 景孤寒那边的人说不定都想到了 江心月抿了抿唇,那双眼眸暗了几分。经过一二连三的失策, 赫尔也不得不多多询问江心月。 只能说当初江心月真是当了两年的江妃, 比他更知道景孤寒的行动, 说不定对方能有更好的打算呢。心月捏紧了手,目光飘远,落在了马车上, 沉下了目光。 她本就没打算让钟延玉活着回去!
“我当然有办法,只是必须要几个人来安排了。 她低语了几句,让赫尔眼神一亮。 男人直接承诺道:上的毒,汗王也会给你立刻解清。"江心月却皮笑肉不笑,“大人客气了, 这是小人的本分。” 她一个外姓大颂人, 匈奴汗王哪里会这么慈悲放过她 都是一群茹毛饮血、禽兽不如的东西! 还在她面前画什么大饼!她的死局已经是注定的了, 等到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匈奴那群狗东西恐怕更会将自己吃得骨头都不剩!既然注定是要死,别说钟延玉, 他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好好活着! 女人的眸底满是恶毒之色,只是无人窥见。
月亮西沉,黑色铺满大地, 两辆马车再盲肠小道上加快行驶, 每当这时, 就是这群人难得给钟延玉清醒的时刻, 毕竟他们这些探子可不打算伺候这两个人的洗漱用恭。
马车颠簸,钟延玉抱着昏睡的勾崽,垂下眼帘, 明影在他的眼眸形成了一小片剪影, 他突然说话。
“我要下去。”
马车内两个看守着人的密探对视了一眼, 让马车停下,随后一前一后跟着钟延玉下去了。
小孩子被放在了马车内部的毯子上, 这是这些密探威胁钟延玉的手段, 若是钟延玉敢跑, 他们就敢让这个小孩遭受折磨。江心月看到这内心嗤笑, 钟延玉还真把这孩子当成自己的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女人给景孤寒生下来的, 指不定去母留子都是钟延玉出的, 这种时候却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 真够恶心到她的。玉不知道江心月所想, 他倒是真想下来方便,也不敢留下标记。 毕竟这十几个密探不是吃素的, 上次他借口如厕在树上留下痕迹, 不知怎的让那个女密探看出来了, 差点让他和勾勾身处险境,他的身上也夺来好几处瘀伤他真没想到匈奴的手能够伸这么长, 连这些隐秘的标记都认识, 还有他们到底怎么从守卫森严的皇宫出来的, 这一切都格外地耐人寻味。这些密探既然知道这些隐秘的标记, 说不定这一路上没少用这些来迷惑景孤寒他们, 怪不得对方这么久了都没能找到他们在搞清楚情况之前, 钟延玉是不会轻举妄动了, 他自己倒是不要紧,但不得不顾及勾勾。钟延玉解决完就回到了马车上, 目光不小心对上了江心月怨毒的视线, 不由得一怔,心下泛起疑惑, 对方对他的恨意就这般大像是世仇,如可怕又阴沉的毒蛇。宫中匈奴女人多少也对他有所怨恨, 钟延玉从未在乎过, 但这个女密探的恨意却恍如浓烈得化不开一般, 格外引他注意。
“看什么看!”江心月骂了句。钟延玉低垂下脑袋,没有答话, 径直坐进了马车内,抱起来勾崽, 靠在车内壁上休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眼下没必要得罪眼前女人。 怪不得先前对方对他下手如此狠, 这恨意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刻。 一行人又开始赶路起来,天空阴沉沉的, 好像要下雨,万物陷入了寂静当中, 远山仿佛有野狼叫唤的声音, 不过这一切钟延玉都无能为力了。
“怎么样查到了吗”自从拿到玉佩的那刻, 景孤寒就加大了在林洛城下各种城镇的搜查, 已经过去五天了,却还没有丝毫线索,难免他不急躁。只要联想到他的延玉无时无刻不遭受苦难, 景孤寒的心就沉了沉,且朝堂不可一日无君。
他虽借口生病不上朝,但这借口不能用多久, 若是一个多月他要是还没有出现, 文武百官该有意见了。
“陛下,清远镇那边传来些消息, 说是前几天看见一行商人住在了高山草房那里休整, 面容看起来不像是大颂人,我们的人赶到那里的时候,已经人走房空了, 不过有些许马车留下的痕迹, 看起来是往断洛城方向的。”景孤寒皱起眉头, 他们莫不是打算绕过昆仑关了 你留下些人继续盯紧昆仑关和林洛城, 说不定他们像上次那样声东击西,朕率人前去追踪他们。“暗卫闻言,立即下去安排了。另一边,众人风尘仆仆, 总算是在断洛城修顿下来, 江心月看到这个城池,那双眼眸暗了几分, 脸上总算是流露出来几抹笑意。
这里的风水真不错,是个埋人骨头的好地方, 钟延玉和那个孩子就在这里安息吧, 景孤寒估计做梦都想不到吧。女人面纱之下的脸庞露出了个嗜血的笑容, 若是他人看见了,必定是害怕和惶恐。 狰狞的笑容仿佛能将美人的脸皮撕裂开来。一行人寻了处偏僻隐秘的院子暂住下, 江心月眼眸闪过一丝暗光,跟旁侧赫尔道: 颂人,若是出去难免引起他人怀疑, 呆在此庭院便好。”
“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赫尔皱起眉头, 有些怀疑地看向她。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去打探消息还采办物资该不会是想要逃跑吧 江心月淡淡嘲讽了句, 我下个月的解药还在你的手上, 有什么不放心的,跑了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左右不过是一死,但谁不希望自己活得长一点,你放心, 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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