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棒梗跑出去,秦淮茹回头看向婆婆,一狠心,咬牙上前。

    “妈,昨个我不是不向着您,是我没法向着您。”

    “原本傻柱就让得罪了,您说您又招惹许大茂干嘛?”

    “您把他脸抓花了,他那眼珠子盯的可是咱棒梗。

    就他那德行,真要毁了容,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那棒梗要是上学半道,让人打了闷棍,手脚……”

    秦淮如说的动情,低头擦眼泪。

    贾婆子的脸也有了几分人色儿,眼珠子明暗闪烁。

    “完了您,您一张嘴,就把全院儿给得罪了,我,我说什么呀我!”

    “我不说话,人还能想着咱孤儿寡母的,可怜几分。我要再向着您,这一家子还有什么?”

    “这不拱人心里那火呢?”

    秦淮如擦干了眼泪,道:“再说,有一大爷在,怎么可能看着您被送到乡下去。”

    “怎么说,他和咱爸可是铁子,东旭又是他徒弟,他能撒手不管?”

    “一大爷是个旁人,又是院儿里管事大爷,受人尊重,他开口不比我管用。”

    “您也听见了,他说要往街道办汇报,那就是个说辞,回头您指定没事。”

    让秦淮如这么一通连消带打的,贾婆子心里憋的那口气儿,还真消了大半。

    她说的倒也在理儿。

    昨个是自己冲动了,不该招惹许大茂。

    傻柱一根筋,傻在明面上。

    他就是再恨你,也下不了狠手,坏不到哪儿去。

    可许大茂不一样,这坏种心黑着呢,下手也毒。

    要真给他惹急了,什么都干的出来。

    最要紧的,还是秦淮如说的那句“回头您指定没事。”

    “你觉着易中海,他不能去街道办?”贾婆子最关心的,还得是自个儿。

    其实,倒也是人之常情。

    大难面前,自个儿身上着了火,去救别个的能有几人?

    不都得先顾着自个儿,才能去搭救旁人。

    这就是有良心得了!

    至于在危险面前,甘愿把生机让给别个的。

    那是脊梁,是英雄!

    这世间,哪有那些个英雄?

    “得去。”

    看她说的这么坚定,贾婆子的脸色又不好了。

    既然还要去,那你说这半天是什么屁话?

    秦淮如当没看见,心累却还是要给猪头解释清楚了。

    要不,她哪能放心把孩子留下去上工。

    “可去了怎么说,那还不是全凭一大爷……”

    “秦淮如,秦寡妇,在家吗?”秦淮如的一波分析眼看收尾,让门外的吆喝给打断了。

    “您放心,指定没事。”秦淮如说了句,上前挑开门帘道:“哎,在呢!”

    这一出门,抬头就见脸上满是纱布的许大茂。

    身前站着的——咯噔!

    街道办的王主任,秦淮如这心一下就不对了。

    不该啊,咋是许大茂带人来的。

    一大爷呢?人呢?!

    后院儿屋头,易中海正在桌上磕鸡蛋,吃着呢!

    他这儿还在寻思,等吃完了。

    到了街道办,这事儿该怎么说才好。

    事儿肯定得说,要不回头街道办上门访民,非得露馅不可。

    但怎么说,这里头技巧就多了。

    既要彰显贾婆子是错的,但又不能把错误定性的过于严重,得把她放在弱势一方。

    贾婆子有错。

    但罪不至死,就是无心之失,人老糊涂,教育教育就成。

    偷人肯定不能说,传出去名声太坏。

    他这一大爷,要脸。

    一大爷算盘打的精,可却不知中院儿已经着火了。

    “就这婆子,不仅教自个儿孙子偷人,被拆穿了还倒打一耙,完事大伙儿商量怎么给孩子长长记性,她上来就给我挠成这样,你看,你看……”

    许大茂指着自己的脸,不依不饶道:“昨个院儿里开大会,都同意把她送回乡下。”

    “王主任,我们院儿可是有名的先进,您治下管理的街道也一样,啥时间出过这些事。”

    “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完事咱院儿里有个教孙子偷人的婆子,大伙儿还不得让人骂死?”

    别说,许大茂这番话是有理有据,还把王主任给架上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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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王主任您先坐,喝口水我慢慢跟您说。”

    秦淮如急了,忙张罗着要解释。

    可她那颤抖的手,激动的心,无人知晓。

    行啊,许大茂。

    从前,还真没看出他有这本事,能干点人事儿。

    “水就不喝了,情况我们会了解的。”王主任板着脸,心里已是对贾婆子不满。

    都是街坊邻居,贾婆子是个什么样儿。

    往日里也都有些传闻,风声。

    王主任从前觉着,传言肯定是过于夸大了。

    可现在,她却觉着传言说小了。

    教自个儿孙子偷人,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今全国团结一心,互帮互助,轰轰烈烈搞生产,搞建设,一心要过好日子。

    哪儿片要是出个贼,十里八乡都得唾弃,一个地儿的人都抬不起头来。

    抓住了,更是有当场被人围攻打死的。

    她倒好,教自个儿孙子做贼?

    “那,都是邻居,就,就是去拿,拿了几粒花生米,孩子馋。”

    贾婆子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利索了。

    怕啊!

    街道办都上门了,这是死到临头要定性了。

    就跟那杀了人没觉着怕,警察一敲门亮出银手镯的一样。

    后知后觉,这会儿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贾婆子就是个乡下文盲,泼妇。

    往日里靠的就是撒泼打滚这一套,说话从不过脑子。

    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这话,就是主动往火坑跳。

    邻居就能偷了?

    把偷叫‘拿,’完全是理所应当的意识。

    几粒花生在她嘴里像不是东西一样。

    至于偷的原因,就是孩子馋了。

    呵呵

    做你们家邻居,那可真够倒霉的。

    馋了就能去人屋里‘拿,’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人人要是都抱着这样的思想,国家成什么样子了。

    王主任意识到,眼前这婆子不是教坏孙子,指使偷窃那么简单。

    她这是典型的陈旧作风,严重的思想意识觉悟歪曲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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