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第一次送花给女孩子,还被父母给撞见了。
许赫南送的紧张,还好南雪没拒绝,而是甜甜的道谢了,毕竟没有女孩子不喜欢玫瑰花。
没有丝毫准备的一餐饭,南雪吃的宠辱不惊,安静依旧。
“我没太看清,不过,好像是顶漂亮的,南世秀说,她还没过20生日呢,年纪,也太小了吧?”许老先生68岁了,不算太老,但他身子骨的确不硬朗,二少的病弱、俊美,更多是随了父亲。
“我21可以给你生孩子,她20岁就不能跟我儿子谈个恋爱?”夫人替老先生整了整围巾,握着他的手给暖着,“孩子们的事,你操什么心呦。”
“不操心,不操心了。咳咳……看到了我便放心了。”
“小南喜欢的女孩子,还真是特别。”夫人比许老先生小了整整十岁,身体与精力自然不同,小儿子换心的内幕,她是知道的,因而对南雪,已带着先入为主的抵触。
“雪儿,抱歉,让你遭遇了尴尬的事情。”父母的突然出现,许赫南心里,大概是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的。
“不会。”
她不在意,怎么会尴尬?
挽着她的手,他把她送回东京城堡,南世秀夫妻居然在,许赫南反倒不自在了。
“二少,您陪小雪画一会儿画,她这几晚一个人画的还蛮认真的。”那幅二少的人像画,南雪只画好了素描底稿,南世秀并看不出什么特别,当然,画作本身已是珍惜又珍惜。“小雪不喜欢牛奶和肉,她婶婶炖了虫草花椒乳鸽汤给她补身,您也喝一点,暖暖身体。”
“南副总,你太客气了。”他又不好拒绝,只得应下。
二少被南世秀扶着进了大厅,南夫人在“深诺”后勤办公室上班,并没机会见过二少,第一次见面,她已然惊呆。
世上果真有如此漂亮、贵气的男人?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样貌,风度,气质,皆不似真人,虽说他身子看起来是瘦弱了些,讲话也给人中气不足之感,但声音仍然磁性又动听,是神仙一样好看的人啊。
南雪的母亲是大美人,所以女儿自小到大,也是越来越漂亮,但看到二少南夫人亦明白,二人在样貌上,甚至比福云之与南雪,更加般配。
浅浅浅浅的大束粉玫瑰,来自南方花圃。极淡的粉色,娇嫩花苞,绿叶大部分都留着,奶油白和淡绿色的蝴蝶结包裹着玫瑰花,很有些二少与众不同的品位在里面,用心待她的人,连包装花花的样子都不肯落俗套。
二少出手便送999支,辛苦的是家中特别把花用车护送过来的司机和秘书,惊艳的是所有得不到又看得到的人们。
喝了半碗补汤,夜未深,二少便起身告辞。南世秀知他病体虚弱,并不敢留他至深夜,正好恭恭敬敬把人送走。
有此一次,隔日,二少是带着橙子冰糖燕窝上门来看南雪的。
二位长辈安安静静呆在楼下,规规矩矩看电视,声音不大不小,不敢惊扰分毫。
二楼大厅里,还幽幽散发着,南方玫瑰的芬芳香气,给整栋房子,增添了不少甜蜜浪漫。
默默看她对着画架调色、试色好久,许赫南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雪儿,如果,如果我喜欢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么?”
龙凤印章,他还没有刻好,毕竟手艺有些生疏,随意下手怕毁了珍贵玉料。不过,爱她的心,早已确定,他没办法再等。
“嗯?我们?”素颜披着头发的南雪,穿着黑色运动裤,白色薄衫,因为调颜色,身上还围着围裙,许赫南的“表白”,她听的清清楚楚。
“雪儿,我喜欢你。”他的喜欢,大家都知道。
“南朋友,我也喜欢你。”她直白的话,让他欣喜万分,因为激动,心跳在加快,手也有些抖。“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他的天堂地狱,皆在她粉红樱唇间。
“雪儿,”他来到她身边,低头望着她如墨秀发,还有她长长的睫毛,婴儿般莹白的肌肤,他碰都不敢碰一下,觉得多看一眼,都是冒犯了她。
“出事后,我日日都会做梦,从没梦到过爸爸妈妈和哥哥,梦里,都是云之,我忘不了他。”她其实想忘掉过去,因为梦里的人……“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她的声音像带着冰块那般冰寒刺骨,冷漠又绝情,许赫南听后呆在那里,做不了任何反应。
还好南雪因为心情糟糕,直接跑下了楼,她没有看到,许赫南瞬间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用细细长长的手指抓着心脏,慢慢坐在画架边的样子。
南雪跑下楼,说出去“散步”,南世秀看一眼已经知道两个人是不开心了。他连忙上楼来,看到二少的样子,几乎当场把自己吓死,他以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就在今日结束了。
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抱扶着二少的南世秀发现,似乎还没有那么绝望,因为二少不但没有昏厥,更没有真的心脏病发,他只是因为某种强烈的情绪,引起了心脏的疼痛而已。
怀里的人,除了说不出话来,状态并不是危急的,他紧紧抱住二少瘦的咯人的身子,一边低声吩咐妻子,“过来,把二少衬衫扣子,领巾都解开,快过来。”
南雪的婶婶,南世秀的妻子,立刻也学着他的样子“噗通”跪在二少身边,把他衬衫的前三颗扣子解开,马甲扣子也解开,还有他脖子上系的很讲究的衬衫丝巾也轻轻解开,“要,要不要叫,叫医生?”身体颤抖,声音也在颤抖,她很害怕,眼看着病弱、金贵的小少爷倒在他们居住的房子里,她早已吓得不会走路。
坐在地板上,长腿舒展,许赫南倚在南世秀怀里良久,慢慢喘着气,无力说话,疼痛渐渐止住,心跳也平稳了,他的眼睛终于有了焦距。
“不要,我,没事……”许赫南不愿被南雪知道自己发病,勉强发声,得到了南世秀迅速的回应。
“是,是,二少,您别担心,慢慢呼吸,一会儿就会好的。”他转头,又对妻子吩咐,“快去取毯子来,让二少躺一会儿,不要随便动他。”
保暖,不随便移动,面对在术后恢复期的心脏病人,他已经做了最正确的事。
“我,没事,别,告诉……”他被南世秀扶抱着,靠在他怀里,自己无力起身,只好用手指着窗外,意思是不要让司机知道,更不要让家里人知道。
“二少,明白,我不会声张。”他怕都怕死了,怎么会主动出去说二少倒在了他这里?
在冬夜里,玫瑰散发了一室幽香。
表白被拒,许赫南没有放弃,只因她单单纯纯的一句“我也喜欢你。”
日日陪南雪赏画、画画,有时还能看到她跳舞,身材纤细柔软,芭蕾舞姿高雅宜人,很是一种视觉享受。只不过南雪一直冷清疏离,甚至,从没主动对他笑过。
冰糖木瓜燕窝,雪梨燕窝,橙子燕窝,红枣燕窝……日日给她做好吃的补品,二少又日日送花,直接把东京城堡变成了玫瑰城堡。
这一年,快要过去了。
跨年,是大家欢聚在一起,最美好的理由。
樱花庄园,提前好多天已布置的新颖时尚,每一处都有星光璀璨,只待新的一年,它会更加美丽,妆点和陪伴人们生活中的美好时光。
南雪,始终着黑白色的衣服,似乎与这浓浓的节日气氛,不在同一个星球。
知道她有孝在身,二少不敢送她五颜六色的衣饰、礼物,只能默默用心关注陪伴。
岁末这一天,父母早已提前住在了樱花城堡,从早上开始,家里已经被各种拜访、问候、礼物给填满了。好在,有资格来这里请安的都没有外人,知道二少体弱,受不得惊吓,整栋房子还不算吵闹,不然,樱花城堡真的要变成奢华大观园。
包括南世秀南副总在内,十几位高管,都被邀请带家眷来樱花城堡跨年。
许家二老,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把员工请到了家里,完全是因为二少的身体好了,一家人心情自然也都晴朗起来。不然,以他过去病弱的身体,若是因为受累、受凉或是受惊而发病的话,别说聚会,恐怕一家人都要在医院跨年。
半正式的场合,说是员工吧,大多都像多年老友那般,彼此了解;说是朋友吧,又有一层雇佣关系在,虽然能力出众,但也毕竟不是单纯亲友。
二少问南世秀,“南副总,雪儿她?”
“二少,小雪儿,刚巧赶上了每个月身体不太舒服那几天,她婶婶给她煮了姜枣红糖水喝,没有大碍,可是不愿意出来,我便由着她,自己赖床呢。”南世秀放低身体,躬身在二少沙发边,说着悄悄话。
“哦,我……”女孩子大姨妈,他能做什么?经验全无的二少,看着一屋子宾客,脑子里一片茫然,他很挂念她。
晚餐餐桌,二少没说话,许夫人已叫了南夫人来,“你家小雪儿呢?”
“回夫人,小侄女肚子不太舒服,不愿意出门。”
“晚餐总是要吃的,麻烦你,把孩子接过来。”说完,点手叫管家来,嘱咐给南夫人派车回去接南小姐。
“孩子究竟是多大了?十几岁?”许老先生满头的银发,因为心情好,都在灯光下多了一层光晕。
南世秀连忙起身回答,“小雪正月初七生日,马上就满20了。”
“这孩子的画,好好磨练,会大有前途。一定待她好些,可怜的孩子,年纪太小了。”许老先生心里是惦记南雪的,不单因为小儿子,更因为南雪家人的意外离世。
“是,是,”南世秀不断的行礼称是,他无论如何再也不敢怠慢了南雪。
说着无心,听者留意。许赫南默默记下了,正月初七。
他的雪儿才十九岁,还是小女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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