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下来,他就像球场上那个最佳的二传手一样,尽心尽力为每一个求他办事的人解决难题,他渐入了佳境,求他办事的人越来越多,他越来越多地找到了受人尊重的感觉。
在这个每个人都想通过关系办事,却都想躲事的官场环境,出现他这一股清流,又办事,又不图回报,又悄悄地给人结账的人,没有朋友都难。
朋友越多,他的名气就越大,谁也搞不清他的底气从哪里来,众多的猜测就在w市流传开来,有人说,他在中央有着很强的着么,有人说,他跟省长是兄弟,也有人说,他在部队是可以呼风唤雨……他很神密。
卫国在静静地享受着这种感觉,他在努力地营造着这种气势,他发现一种有趣的规则,那就是要时时刻刻保持着一种状态,一种吹牛b的状态。
一次饭局,有人提起了一位叫高泽民的厅长,来人一脸愧疚,但语气却带着兴奋:对不起,对不起,来晚了,刚刚高厅长将我叫去研究工作,才完事,我心里也着急,但高厅长对这事很重视,我也不敢说停呀……
卫国说:哦,泽民厅长呀,你没说今天是我请客呀!
来人就再不兴奋了,尴尬了说:我一着急,没说。
卫国就一脸的不高兴:你要是说了,他要是没事肯定也会来的。
这个地矿局姓高的男人卫国在一次饭局上接触过一次,手握重权、盛气凌人,旁若无人,在那次饭局上基本没有跟卫国说上两句话。
又是一次饭局,一位领导又提到了那个姓高的厅长。
他说:昨天我跟泽民厅长碰了一下头,研究了一下……
卫国说:哦,你是说老高呀,这个结果,我不猜就知道,老高就是那秉性……
那位领导,再看卫国的眼神就不一样了。整个晚上说话就很有分寸了,冲着卫国讲话就有些低声了,头也不扬得那么高了。
又碰上一次饭局,一个人骂道:那个老高,太不是东西,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念完经打和尚,吃饱了骂厨子,提上裤子就扫黄……这些事都让他干绝了,差劲的人咱不是没见过,但像这么差劲的,我还是头一次碰着。
卫国说:你是说泽民吗?你言重了,还不至于,哪天见了,我说他两句……
那人不敢再说了,头就点得像鸡啄米:大哥,听你的,是我一时火气大了,我以后得改掉这个毛病。
他不知道姓高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好是坏,跟他无关,他可没有维护一个贪官癖好,但是他就是不能丢了酒桌上的话语权。
这种酒桌上的游戏,卫国已玩得得心应手,可是他心里明白,他跟这个姓高的只是一饭之缘,自己为了得到一种虚拟的尊重,天天在玩这种鬼把戏。什么时候,自己那样务实的一个人,现在却被逼着玩这种虚东西,他很苦恼,却停不下来,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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