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了一圈的两人同时在后院的妾室门外发现了膘肥体壮的李员外。
祝九歌正准备看温子初动手,谁知刚看过去,温子初一个眼神示意他,明显是让他动的意思。
祝九歌确认一下发现他真是这个想法后,直接气笑了。不是,对付一个没武功的员外,还得他西启世子亲自动手?
然而温子初像是提前知道他的想法一般,眉头一皱,两眼泛着难受,不停地假咳以示娇弱不堪。
祝九歌挑着眉看他演完了整场戏,瘪了瘪嘴,走出了隐蔽区,毫不掩饰地朝员外走去。
……
祝秋尘看到被五花大绑,眼上蒙着布条的员外时不由缓缓看向了两人。
祝九歌对他笑着让他请便,温子初则左顾右盼地看风景。一时间还真分不出到底是谁的主意。
简单说了下林氏那边的情况,大致的意思是李员外与董知府勾结,强抢民女,害死他丈夫,这剧本比董瑞那版倒是要稀疏平常些,也更合理。
等他正准备说着别的的时候,李员外醒了。
“你们是谁!我有钱!你们要多少我都会想办法的!”李员外像是从噩梦里醒来,一醒就大声嚷嚷,吵得人耳朵疼。
一旁的青釉见状拿起桌上的抹布,猛地塞进了他的嘴里。
“呜呜!呜呜呜!”
现在在场上的两位少爷,一位前辈以及两位性格不适合做恶霸的女人。温子初很自觉地上前cos,掏出一把匕首抵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压低了嗓子,哑着声音冷笑道:“我是受人之托来取你狗命的!”
话音一落,那刀刃更是毫不客气地进去了一分。拉开皮肤的刺痛感袭来,李员外疼得呜呜乱叫,吓得满头冒汗。
“我也是拿钱办事,你下去后别怪我,冤有头债有主,要找就找杀你的……董瑞!”
谁知话音刚落,林员外的反应更大了,他不管不顾地往后蹬着,嘴里那块本就没塞结实的布被他给顶了出来。
“大侠我出双倍!不!三倍!你放了我,我立马给!”
温子初把匕首拿开,李员外刚松口气,刀锋入木的巨大钝响又把他吓得哆嗦到口齿不清。
“你当我什么人?!怀疑我的职业素养?!”
温子初呼呼喝喝的模样与他实在不搭,一直看着他的祝九歌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不不不大侠误会,误会误会!哎呀!这都什么事啊!知府大人杀我干嘛?我们都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造孽啊!!”
“你还不知道吧?林氏翻案了,表面做做样子给你看罢了。为了林氏的名声要把你秘密处决!像你这种强抢民女的小人我见一个杀一个!”
李员外一愣,分贝顿时高了起来:“这下是真误会!真的!!大侠!你侠肝义胆千万别被那毒妇骗了啊!”
温子初把插穿了桌面的匕首拔了出来,手一晃,那黑布便割裂成两半,垂落而下。
视线模糊的李员外先是看到了温子初,刚准备说话就发现周围还站着好几人。
收起匕首的温子初清了清嗓子,恢复了清朗的声音:“什么误会,说说?”
“大侠这是……?”
温子初推剑出鞘,剑气划开空气的爆破声吓得林员外一激灵,立即哑了声。
“我们是微服私访的京差,来查历年案卷。你这桩案子有问题,所以‘请’你来了解下情况。”祝秋尘在一旁坐下。
祝九歌则一早就坐在了林员外身旁的桌上,在他旁边扔着借给温子初的匕首玩。
比一看就不好惹的温子初还要吓人。
“问题……?那董知府……”
祝秋尘把卷宗扔到了他的面前,打消他的怀疑:“他现在自身难保,你尽管说你的。”
见他们手上有卷宗,李员外自然信了七八分,可这么一来,他更是不敢说了。
祝秋尘察觉他的躲闪,自是明白了几分:“人是你帮林氏杀的,对吗?”
李员外听了脸一下就白了,温子初也差点没绕过来。
第三个版本?
“你与林家商贾贸易不合,见林家势头越来越好,便伙同林氏计划杀害其丈夫,但又想翻脸不认人于是买通董瑞捏造案件,让他结案。”
“这……大人冤枉啊。”知道他们是朝廷命官,没了性命威胁,李员外说话都不打抖了。
“我与林氏非亲非故,她怎么就能听我的呢……”
“她会。”祝秋尘眼神笃定,勾唇一笑,“因为她那不足月的小儿,是你的。”
卧槽?温子初猛地看向祝秋尘,就连祝九歌也小小恍然了一下。
李员外这下开始哆嗦了,他冷汗直流,但还是强装镇定:“大人话可不能乱说。”
“没错,林氏只是你与林家争斗的棋子。你以正室之名对她稍加诱惑,她便抛弃了将她从青楼赎出的林顺,只因林顺只能给她妾室名分。”
“随后她怀有身孕,你便借机让她动了杀夫夺产的念头,毕竟她肚中有孩子,而林顺是林家独子,林顺一死,便没了再娶的机会,若生的是儿子,将来定会继承家产。”
“林氏以为为你生个儿子就能坐上正室之位,可你早就认定她不配。于是,你怕她与你同归于尽,便伙同董瑞,搜出杀夫证据,将林氏打入死牢。而你假意救援,让林氏以为自己无事,直至上刑场。”
看李员外的表情,就知道祝秋尘说对了。温子初此刻仿佛置身瓜田,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所以在这之前他们所见的每一个当事人,没有一个在说真话!
那祝秋尘又是如何得知的?!
“大……大人明察啊大人!我只是说说,开个玩笑,谁知道那毒妇当真了大人!林顺千真万确是那毒妇杀的啊!”
祝九歌跳下桌子,兴致缺缺地离场。
不一会儿其余的人也出来了,温子初出来之前还不忘让雀儿把人打晕,省的呜哇乱叫。
“你怎么知道那孩子是他的?”
这才是推翻林氏和董瑞证词的关键。
“我去了林家,林母告诉我的。”祝秋尘说道,“他们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林顺并无生育能力。”
“林顺当年本做好终身不娶的打算,但却对林氏一见倾心。林母本是反对,林顺后来闹到以死相逼,林母只能妥协,让她当妾。”
“林顺满心欢喜应下,因为他觉得两心若是相悦,妻妾不重要。同样以林氏的身份,做妾尚且安稳,若是正室定是遭人非议。”
“他从没有娶正室的打算,也是真真喜欢林氏才娶了她。”
温子初听明白后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所以说他是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
“是,不仅他,林母也知道。”
绿,太绿了。林顺怎么忍的?他到底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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