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桩事,  蒋明菀考量了几天,最后还是给京里去了一封信。

    虽然二哥捎话说京里书信有些不通,但是这种儿女婚嫁之事,  应当是无妨的。

    等信送出去了,  蒋明菀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她找了个日子,  将扬哥儿叫到了跟前,  她已经有好几日都没怎么好好看过他了,  如今乍一到跟前,  倒是觉得长高了几分。

    蒋明菀组织了一下语言,  先是问了问他最近几日的衣食住行,听到他说着一切都好,这才和他说起了婚嫁的事情。

    “你如今也大了,  你父亲和我也开始考虑你的婚事了,之前高夫人来咱们家,  给你说了门亲事,  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如今扬哥儿虽然看着沉稳了一些,  但是到底本性还是没怎么变的,听了这话也丝毫不害臊,只笑着道:“婚姻大事,  儿子自然听父亲母亲的安排,我是相信母亲的眼光的。”

    蒋明菀听了这话又气又笑:“你娶媳妇,倒是往我身上推,我知道你如今学业紧张,可是婚姻大事也很重要,  这样吧,  我和你说一说这姑娘的情形,  你先听听。”

    说完这话,  也不等扬哥儿开口,蒋明菀便把那姑娘的具体情况说了一遍。

    扬哥儿也坐在一旁仔仔细细的听着,听完之后笑了笑:“听着仿佛还不错,只是也未见过真人,儿子也不敢说什么。”

    蒋明菀失笑:“京城和江北隔了这么远,便是想见也难,不过你若是觉得好,我让你外祖母帮你打听打听那姑娘的性子,若是一切都好,你也可以去京城一趟,好歹见上一面,免得盲婚哑嫁,婚后两人都难受。”

    扬哥儿笑嘻嘻的上前给蒋明菀斟茶:“母亲为孩儿想的周全。”

    蒋明菀看着儿子这样,也忍不住笑出声,不过还是端过了儿子斟的茶,饮了一口。

    既然儿子这边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蒋明菀心里便也有了主意。

    等到京中的信回来,她母亲的在信中写,她帮着打听了,那姑娘的名声不错,在被王家人缠上之前,也有不少人家上门提亲,可是有了王家横插一脚之后,便再没人敢上门了。

    她母亲说起这个也是唏嘘,同时也在信里暗示,姑娘是个好姑娘,人家也是个不错的人家,就是得罪了宠妃的娘家,日后可能会有妨碍,让她想清楚了再做。

    蒋明菀对这一点却并没有什么压力,在她的记忆中,这位王贵妃,既没有子嗣,宠爱也很快风流云散,根本就不足为惧。

    不过蒋夫人信后头的话,就让她有些心潮起伏了,她说蓁姐儿眼看就要生了,如今伯府的情形却不太好,她心理也是有些担忧。

    蒋明菀看着这些却皱起了眉。

    算着日子,蓁姐儿的确要生了,可是这段话,她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自己母亲的口吻。

    哪怕字体也是那个字体,她作为亲女儿都看不出一丝不同,可是她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不像是母亲写的。

    以母亲的性子,又怎么会写这些东西让她担忧呢?

    她最多只会说一切都好,然后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想到这儿,蒋明菀又把一起过来的,蓁姐儿的几封信拿了出来。

    信中前半部分还可以,都是问候她和徐中行的话,但是后半部分,却全部都是抱怨伯府的言辞。

    说沈嘉言待她很冷漠,家中婆母方氏恶毒,差点害了她的孩子,又说老太太专权,把持着家务不松手。

    蒋明菀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这不像是蓁姐儿能说出来的话。

    她就不是这样的性子。

    她虽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可是内里却极其坚毅,遇到挫折,只会自己咬牙挺过去,等闲不会给自己诉苦的。

    上一世也罢,这一世也罢,这一点都没变。

    上一世蓁姐儿嫁入一个士绅之家,那家人也是个大家族,当家主母性格强硬,生怕蓁姐儿这样的官宦人家小姐嫁进来,看不起她这个出身不如她的婆婆。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蓁姐儿也是受了些委屈的,可是蓁姐儿十几年来,愣是一句不好的话都没给她露,后来还是蓁姐儿跟前的奶嬷嬷回来探亲,这才给她哭诉了一回。

    蒋明菀听完之后差点气的背过气去。

    差点就想要杀到蓁姐儿婆家去,将那些欺负蓁姐儿的人都教训一顿。

    可是冷静下来之后,却也知道这样不妥。

    不说现在蓁姐儿已经在那家扎了根,日子也开始好转了起来,自己这样或许一时解气,可是之后带来的连锁反应却不小,还有就是,那人的母亲早已去世,她便是想要找麻烦,也无从找起了。

    后来蒋明菀只能写了封信,将女婿好好教训了一回,她那个女婿虽然只是个举人,可是却是个极聪明的,一收到信就急忙来了京里请罪,直说自己当年年少,不懂事,怠慢了蓁姐儿。

    并且跪在自己跟前保证一定要好好待蓁姐儿,之前和蓁姐儿别过苗头的妯娌,他一回去就和他们房头分家,这才让蒋明菀的气消了些。

    想着这些往事,蒋明菀神色凝重。

    看起来二哥说的果然不错,正经的通信仿佛是被什么人给把持了。

    是谁呢?蒋明菀心里闪过一个名字,能牵扯到蓁姐儿的,又和自家有仇的,怎么想也只能是袁同徽了。

    想到这个蒋明菀就忍不住皱眉。

    袁同徽搞这些小动作到底想要如何?

    难道是想要自家与沈家反目?

    他对蓁姐儿,难道还没有放弃?

    还是说他还有其他深意?毕竟蒋明菀不觉得袁同徽这样的人,会为了一个女人费这么多心思。

    想到这个,蒋明菀心中便不由生出些许烦躁,她招了招手,让海棠过来:“你出去传话,若是老爷回来了,请他先来后宅,我有事和他商议。”

    海棠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应了。

    等晚上徐中行回来,却对这事儿不怎么惊讶:“看起来像是袁同徽的手笔,不过他如今也就只敢动些小动作了,之前袁成壁对他的肆无忌惮十分不满,近几年一直在约束他。”

    蒋明菀听了冷笑:“袁成壁自己是出卖恩人上位,竟也会觉得自己的儿子肆无忌惮?”

    当年袁成壁为人诬陷入狱,可是杨言正看他才能出众,这才勉力将他保下,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人却只是一条阴冷的毒蛇,你救了他,他却反咬你一口。

    徐中行也想起了这些往事,面上有些阴沉,许久才道:“袁家父子如今只怕是也有些害怕了,毕竟皇上在日渐衰老,他们的好日子只怕也不长久了。”

    蒋明菀安抚般的握住了徐中行的手:“老爷,那现在该如何?”

    徐中行神色恢复了平静:“不必管他,继续做该做的事儿,只要袁成壁看着不起效果,想来就知道此计无用了,而且把持京城内外的通信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他维持不了多久。”

    蒋明菀点了点头:“好。”

    既然两人定了主意,没几日高夫人请她上门做客,蒋明菀便没有再推辞。

    去了之后,蒋明菀将自家的意思浅浅的透露了一些出来。

    高夫人听了之后十分高兴:“好好好,你考虑的很是,是该见一面才好,孟家也是这个意思呢,你可不知道,那位孟夫人也是个疼孩子的人。”

    蒋明菀听到这话,也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倒是便宜了,只是劳烦夫人两下奔波。”

    高夫人又是一笑:“我奔波些倒是无妨,若是能撮合一桩好婚事,那才是大大的功德呢。”

    蒋明菀抿唇一笑,看起来这位高夫人,也是个热衷做媒的。

    等从高家回来,蒋明菀也是松了口气。

    扬哥儿的婚事一直是她的心病,扬哥儿这孩子不开窍,徐中行看着也不怎么在意,因此她总是操心。

    要说上一世的儿媳妇和扬哥儿处的也还算可以,虽然平平淡淡,但是总归没什么波澜。

    可是这一世,扬哥儿的命运变了,徐中行的命运也有了些微变化,因此扬哥儿和那孩子仿佛也就这么错过了。

    她记得清楚,那孩子应该是他们在明州府时,徐中行认识的当地一位大儒的孙女,当时扬哥儿郁郁不得志,那位大儒却很喜欢扬哥儿,三说两说的,就将孙女儿下嫁了。

    现在想起来也都是命,这一世徐中行虽然还是认识了那位大儒,可是扬哥儿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人也没有上一世时沉稳,因此那位大儒倒是从未提起过要下嫁孙女的事儿。

    想到这儿,蒋明菀也有些哭笑不得,这世上之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出了六月,蒋明菀掐算着日子,该是到了蓁姐儿生产的日子了。

    她心里不由有些担忧,整日里都坐立难安的,看的徐中行都觉得无奈,好声好气的哄她:“你操心什么,前儿京里送来信,不都说了这一胎胎像极好,你又操的是哪门子的心呢。”

    蒋明菀皱了皱眉:“谁知道那信经了谁的手,我现在是一点都不敢信了。”

    徐中行却是一笑:“放心,袁同徽现在没工夫操心这些了,你还不知道吧,袁成壁的小妾,最近竟给他生了个儿子,袁成壁十分高兴,前段时间还大宴宾客来着。”

    蒋明菀都呆住了,袁成壁这都多大年纪了。

    而徐中行却继续道:“若只是一个婴孩也不足为据,不过这件事放出来的信号却不一般,之前袁成壁对其他儿子都极尽忽视,只看重发妻所出的袁同徽,可是现在,他突然为了一个庶子如此大张旗鼓,你说,旁人家会怎么想?袁同徽又会怎么想?”

    蒋明菀若有所思,许久才轻笑道:“老爷说的很是,看起来如今袁家父子,仿佛有了反目的迹象了。”

    徐中行却摇了摇头:“袁成壁是个聪明人,不会将儿子逼到这个地步的,他这么做,应当还是敲打袁同徽,不过袁同徽怎么想就不一定了。”

    蒋明菀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同时心里那点担忧也消散了一些。

    一直等到六月十五这天,蒋明菀一大早起来,就觉得心跳的有些快。

    在榻上坐了一会儿这才缓过劲来。

    等到用完早膳,又觉得有些心焦,仿佛隐隐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似得。

    她不安的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她的蓁姐儿,应该会没事吧。

    此时的文昌伯府十分热闹。

    倒不是旁的,只因着一大早天还没亮,西院的世子夫人就发动了。

    这下子,整个伯府上下都被惊动了。

    老太太一接到消息,就换了件衣裳急忙赶到了西院。

    甚至自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的伯爷,也过来了。

    倒是将西院的下人们给吓了一跳。

    一时间院里站满了主子,其中属沈嘉言的同母妹忻姐儿最为担忧,她平日里与这个嫂嫂相处的极好,如今嫂嫂生产,又是哥哥的孩子,她又如何能不担忧?

    小姑娘在院里来来回回的打转,一时都安静不下来。

    最后还是沈老太太有些看不下去,对着忻姐儿招了招手:“忻姐儿,到祖母这儿来坐。”

    忻姐儿自小就是祖母带大的,因此对祖母也很信服,便老老实实的走过去坐到了祖母身边。

    沈老太太抚了抚忻姐儿的头发,柔声道:“好孩子,你是姑娘家,原本这样的事儿不好和你说,但是眼看着你也要成婚了,有些事儿祖母还是要和你说一说的,这女人产子,耗费的精力和时间极大,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你在这儿急的走来走去也没用,不如先回房休息一会儿,等有消息了,祖母再让人叫你。”

    忻姐儿知道祖母这是怕她担心才这么说,她难得在祖母面前摇了摇头:“祖母都在这儿,我怎么安心回去,孙女知道刚刚有些着急了,以后不会了。”

    沈老太太倒也没有为难她,反倒是对着她笑了笑:“既如此,那祖母也就不赶你了。”

    忻姐儿抿着唇,也笑着点了点头。

    最后还是一边打着哈欠的伯爷撑不住了,先回去了,沈嘉言沉默着将父亲送了出去,等看着父亲离开,转身想回去的时候,身后的父亲却将他叫住了。

    “言哥儿,你比我强,日后这沈家也要交给你,等你媳妇产下这孩子,我书房账上的事儿就交给她打理吧。”

    沈嘉言一下子愣住了,转过头看向父亲,但是沈伯爷此时已经走远了。

    沈嘉言在门口站了站,最后到底转身回了院里。

    而此时产房中的蓁姐儿,也正在勉力和昏沉疼痛做斗争。

    耳边都是产婆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话,身上早已经是大汗淋漓。

    撑了一会儿有些撑不住了,便立时有人端了鸡汤面上来,她囫囵吃了几口,恢复了精力,又继续挣扎。

    一直挣扎到中午时分,眼看着到了用午膳的时候,老太太都准备吩咐厨房的人将午膳摆在西院了,产房里终于传来消息。

    “世子夫人的产道已经打开十指了。”

    老太太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顿时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

    一边的忻姐儿看着老太太激动,自己也有些激动,紧张的看着产房的方向。

    而沈嘉言,早就三两步的走到产房门口,若不是有人在房门口拦着,他几乎就要冲进去了,最后老太太喝止住了他:“言哥儿,不要胡闹!”

    沈嘉言皱着眉,死死的盯着房里。

    握紧的双拳隐隐有些颤抖。

    他已经在这儿熬了一上午了,产房里的动静也听了一上午了,几次三番的都想要进去,可是老太太每次都会拦住他。

    而现在……

    听着产房内的哭喊声,沈嘉言觉得自己快要按捺不住了。

    蓁姐儿此时只觉得痛的眼前发黑,她恨不得立刻就昏死过去,可是耳边产婆的声音,却一直在提示着她,不能晕过去,晕过去的话,她和孩子都会不好。

    蓁姐儿的眼泪从眼角渗了出来,她不想死,也不想她的孩子没了,世子还在外头等着她呢,母亲和父亲也都挂念着她呢。

    怀着这样的信念,蓁姐儿撑过了最痛的时候,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以及产婆兴奋的:“是位少爷!”

    蓁姐儿这才晕了过去。

    而外头的人听到屋里的这声惊呼,也都满脸喜色。

    尤其是老太太,高兴的都站了起来。

    而沈嘉言此时却顾不得什么了,直接推开两个拦路的婆子,冲进了房里。

    老太太原本还想张口阻拦,但是想了想,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至于沈嘉言,一进屋子,先是被屋里的血腥气冲的皱起了眉,他两三步走到榻前,一把握住了蓁姐儿的手。

    可是蓁姐儿此时已经晕了过去,也没什么反应。

    沈嘉言皱了皱眉:“世子夫人这是怎么了?还不快去请大夫!”

    产婆满脸的笑,抱着孩子凑了上来:“世子夫人是累的昏睡了过去,没什么大碍,世子可要看看孩子?”

    沈嘉言看了一眼产婆怀里的儿子,红彤彤皱巴巴的,看着有些丑,一点也不像他和蓁姐儿,可是沈嘉言心中却奇妙的生出一种血脉相连的亲近感,他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蛋,这才道:“无论如何,去请大夫进来给世子夫人诊脉再说。”

    产婆看着世子又转过头去看世子夫人,便知道这二人感情极好,也不敢耽搁,急忙应下,又让人将孩子包好,这才抱着孩子退了出去。

    而沈嘉言此时则是看着榻上呼吸平顺的蓁姐儿。

    也不顾她满脸的汗,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眼中满是痛惜。

    她受了这样大的罪。

    而此时的外头,沈老太太抱着孙子,笑的见牙不见眼,这对素来严肃的老太太来说已经很是难得了。

    一边的忻姐儿更是笑着逗侄子,还不忘问一边的产婆:“嫂子如何了?”

    产婆笑着点头:“母子平安呢,只是世子夫人有些脱力,昏睡过去了,世子让请了大夫进去。”

    老太太听了这话先是皱眉,但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是该让大夫看一看的,徐氏刚生产完,身子只怕也虚弱,让灶上将参汤端过来,先放在小炉子上煨着,等她醒了再喂她喝了。”

    老太太发了话,底下立刻有人领命去吩咐了。

    而一边的忻姐儿有些担忧:“大嫂她没事吧?”

    老太太回头看孙女,语气柔和:“女人家生孩子如同过鬼门关,你嫂子年纪大些生产还算好的,有些女孩年纪太小产子,更是惊险呢,你现在知道祖母为何将你留到十七才出嫁了吧?”

    一说这个,忻姐儿脸上一红:“祖母又拿我说笑。”

    老太太却笑着摇摇头:“哪里是和你说笑,是让你知道知道女人家的艰难之处,行了,你也在这儿呆了一天了,只怕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之后的事情,祖母处置就是了。”

    忻姐儿也知道自己现在待在这儿有些碍手碍脚,便也不再反驳,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等到忻姐儿走了,老太太这才让产婆将孩子又抱回了房间,然后吩咐底下人开始准备蓁姐儿的产后事宜。

    至于此时屋里的沈嘉言和蓁姐儿。

    大夫是早就预备好的,主家一叫,他就立即过去了,等进了产房,隔着帕子诊了一会儿脉,大夫这才抚了抚须道:“夫人脉象平稳,只是有些脱力,好生补一补就好了,不必担心。”

    听到大夫也这么说,沈嘉言这才松了口气。

    等将大夫恭恭敬敬的送出去,沈嘉言又继续坐到了蓁姐儿的榻前。

    他握着妻子的手,看着躺在榻上的儿子和妻子,眼中满是柔情。

    如今他们一家三口,也总算是见面了啊,蓁姐儿这样期盼这个孩子降生,等醒来了,一定很高兴。

    蒋明菀这一天了,心慌就没有停过。

    直到快中午了,到达了顶峰。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心悸的毛病,想要请个大夫进府看一看。

    但是等到中午过去之后,心里又安稳了下来。

    她整个人也仿佛松了口气,好像是什么事儿得到了解决似得。

    中午吃饭时都多吃了半碗。

    下午徐中行回来的时候,她还和他说这事儿:“你说,是不是蓁姐儿今日顺利生产了啊?否则我怎会有如此奇妙的感觉。”

    徐中行心中虽然不信,却也乐得给她捧场:“母女连心,想必是的。”

    蒋明菀忍不住抿唇笑了笑,虽然也觉得有些不可能,可是万一要是真的,那她也就安心了。

    蓁姐儿顺利生产,当天沈家就往四处报了喜信,蒋家作为外家,自然不会不知道,第二天一大早,蒋夫人便带着一干儿女上门探望。

    沈老太太看着这架势都镇住了,看来这蒋夫人果真是个疼孩子的,儿媳妇都带过来了。

    两家人在沈家的堂屋里坐的满满当当,几个男宾还能好好的与沈嘉言说话,但是几个女人却坐不住,很快就在沈老太太的引领下去了西院探望。

    蒋夫人一进房间,看着外孙女身着家常衣裳坐在榻上的模样,眼里便忍不住露出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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