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就说吧。”
苏宁暖并不害怕施黎对自己做什么。
这地方原本就不是一个像国内一般平安的国度，因此厉景沉在他的办公室里准备了很多。
此刻厉景沉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也必定正在看着。只要施黎胆敢靠近苏宁暖一丝一毫，他必然无法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
厉景沉，就是苏宁暖一直以来最大的底气。
“我不是……”
施黎一时间竟然有些难以开口，缓了几秒钟才皱眉道：“我不是故意想要做这些事情的。当然，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你可能一句话都不会信。但是……”
被施陈意胁迫？
苏宁暖已经能够料到施黎接下来想要说的话，淡淡一笑。
不知道是不是施黎的错觉，他总觉得苏宁暖这笑容之中似乎带着一些嘲讽，就好像……他根本就不配跟她说自己的苦衷。
施黎默默地闭上了嘴巴，又过了一会儿，才道：“从前我不知道，但自从他接手了施家，把我送去培养成现在这样之后，我一共帮着他研制出了七种组成病毒，其中两种是无效的，跟感冒没什么差别。”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来。
“剩下的呢？”苏宁暖倒是也没跟他客气，继续问道：“剩下五种，我手里有两种还在研究确认中，剩下三种已经完成的，已经在他手里了。”
“这次这一种，也算是完成了？”苏宁暖继续问道。
剩余的问题以后可以慢慢解决，慢慢想办法。但是目前这两三千条人命，却是不能坐视不管的。
施黎果然猜到了苏宁暖会问这个，倒是也一五一十全部都和盘托出了：“这病毒并非是成熟的，事实上……虽然是出自我之手，但是我自己目前也不知道该怎么控制它。”
这就有些棘手了。
难怪施黎会冒险找上丰瑜科技，并且招惹上了苏宁暖和厉景沉。或许施陈意都还没意识到，但是施黎这个病毒的研发者却已经十分清楚，有些东西一旦被创造出来了，是要承担后果的。
而施黎独自面对这个后果，可能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也正因此，苏宁暖和厉景沉才能发现，在遥远的大洋彼岸，竟然还有这样一群丧心病狂的人，利用这种方式敛财。
苏宁暖轻叹了一口气，好似已经对施黎很是失望。
施黎这辈子活了二十几年，城府的确是已经很深，但是却还是头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旖旎的想法。他并不喜欢从苏宁暖的眼中看见这样的情绪，就好像自己在她眼里已经成了一个根本不值得多看一眼的人。
施黎有些不甘心，低声道：“你以为，若是我有的选的话，我会这样吗？”
这个问题……
苏宁暖轻笑一声，倒是没有什么嘲讽的意味，但是听在施黎的耳朵里还是觉得让人不舒服。
只见苏宁暖淡淡道：“你看看村子里那些人，他们比之你之前如何？”
“但他们，却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苏宁暖只短短一句话，就让施黎再也说不出话来。
“交出你手中所有的东西，我们可以不送你上国际法庭。”苏宁暖又恢复成了刚才那认真严肃的神情。
施黎却定定地看着苏宁暖，道：“就算是我交出来，也不能保证施陈意手中没有备份，身后没有别人。”
施黎言下之意，施陈意并不会轻易妥协。他现在愿意好声好气地来跟他们商量，也只不过就是碍于形势而已。
“你什么意思？”
苏宁暖皱了皱眉，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
施黎似乎到了现在还没有认清形势。
施黎却十分冷静，道：“我说过，我并非是自愿来做这些事情。交出我手中的东西没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你们都不了解施陈意，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是你们想要妥善处理后续的事情，就还需要留下我。”
施黎这口气倒是不小。
厉景沉站在隔壁的监控前，冷眼看着屏幕中这个看起来仍旧十分桀骜不驯的男人，挑了挑眉。
白七此刻也回来了，看见厉景沉这高深莫测的神情，有些不解，但见施黎在屏幕之中似乎还在对着苏宁暖喋喋不休，皱眉道：“这家伙怎么还在对着夫人神神道道的，该不会是想要忽悠我们吧？”
但是厉景沉却没有理会白七的吐槽，而是微微侧过脸道：“施陈意呢？”
“这家伙也是个心机深沉的主，我懒得听他磨嘴皮子，就把他安排到了楼下去，那些人还看着呢。”白七皱眉道：“他看起来好像还有什么打算，蠢蠢欲动的。只不过现在被关在那里，暂时倒是还不能有什么格外的动作。”
“由得他去。”厉景沉却好像根本不在意施陈意，一双眼睛只看着屏幕之中的施黎。
施黎看起来不像是在跟苏宁暖说什么废话的样子。厉景沉之前就知道施黎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也不会仅仅只是施陈意的一枚棋子这般。
但是，厉景沉还是从心中感到不舒服。
作为男人，厉景沉最能了解男人的心思。施黎看苏宁暖的目光不一般，他其实一直都十分抗拒让施黎和苏宁暖进行谈判。
但是现在看来，或许也就只能面对苏宁暖，他才能说出点东西来。
厉景沉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的感觉，明知道苏宁暖对这个男人没有一丁点儿的意思，但是心中还是不畅快。
都说老夫老妻，七年之痒，他们如今已经过了五年，理应从爱人变成亲人一般的情感。但是厉景沉却不这么认为。
时间越长，他就越是能发现，这个女人对于自己而言已经不仅仅是妻子了。
一生挚爱，岂能是说说而已。
“你们把我留下，对你们而言不会有什么坏处。我最是了解这些东西，也足够了解施陈意和他身边的那些人。”
施黎沉声道：“就算是施陈意后续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与预判到。你们有我，不用担心他还会出什么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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