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柯可想了想,不知如何开口,却听陈泊寻道:“你坐的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我会吃了你吗?”
阮柯可:“……”并不挪动身子。
陈泊寻自觉无趣,只好:“我睡了,一会儿送餐的过来你先吃,不用喊我。”
房间安静下来,阮柯可没再翻杂志,静静坐在小沙发上,从这里可以看见不远处的护城河。
阮柯可心里莫可名状的东西颤动着,说出:“我想和你…”
谁知刚说完,还在迟疑,就听得床上传来:“你想和我做什么?”
“你…”阮柯可转身,佯装淡定,“没睡?”
“想睡来着,”陈泊寻支起脑袋,“但在梦里听见你跟我说话,似醒非醒的,就醒了,所以你想跟我做什么?”
阮柯可低头:“上望京大学。”
“好啊,”陈泊寻兴奋起身,“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啊。”
“那…你…”阮柯可知道无退路,继续:“还走吗?”
陈泊寻没憋住,笑出声,故意道:“你想不想我走?”
女孩没回,陈泊寻心里估摸出答案,也没继续,转移话题道:“我不走,我在这里上的高中,再去连州我怕跟不上,我妈会尊重我的意见,不会逼我做什么事,不过…”
“不过什么?”阮柯可问。
“我妹可能没这么幸运,”他说:“以后你少了一个喊你‘漂亮姐姐’的小姑娘,我妈会把她接走。”
说到这里,陈泊寻停顿,心里多少有些不舍,又不想在阮柯可面前表现出来,宽慰道:“连州距离望京挺近的,以后我们去望京读书,肯定还会去连州,日后有的是机会跟陈泊钰见面。”
不自觉地将阮柯可包含在内。
门铃响了。
陈泊寻开门推着餐车进来,“给你点了布丁,还是热的,快来吃。”
心里那块石头落地,吃饭格外舒畅。
饭后两人赶去ktv,刚进门时,陈泊寻察觉到阮柯可的异动,正准备问出了什么事,却听门口服务人员喊着:“可可。”
“可可?”他重复一遍,看着面前的两人,“你们认识?”
身穿黑色露领西装的工作人员道:“对啊,之前可可在这里上班。”
阮柯可没辩解,微抿嘴唇。
“哦哦,”陈泊寻收敛表情,这件事在李丽明那里打过预防针,没太意外,故意岔开话题:“请问b125房里怎么走?”
服务人员带着朝包房过去,快进门时,陈泊寻礼貌与人点头,见人离开后,并不慌着进门,问:“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去别处玩,让他们在这里唱歌。”
他意有所指。
“没事,”阮柯可坦然。
陈泊寻呼出一口气,“不好意思,我来之前不知道这件事,一会儿你要是不舒服,记得和我说,我们再离开。”
说着开门。
小二楼包房,不少人在楼上玩骰子,楼下唱着歌,声音嘈杂。
只见吴东莱和关凌轩挤在角落处,分别拿着话筒唱歌。
吴东莱见人进来,忙摇了摇手上的话筒:“寻哥,来啊,一起唱歌,唱你最喜欢的那个。”
关凌轩起身站在点播台,“东子,我给你切了哈,把寻哥经常唱的那几首顶置上去。”
“别,”陈泊寻婉拒,“我好久没唱歌,上来就给我开嗓子我受不了,你们先,我随后就来。”
他看眼桌上的果酒,一共二十四瓶,道:“你们也是可以啊,之前来都是吃零食,今天这是怎么了,开始喝果酒了。”
吴东莱拍拍人肩膀,“寻哥,这都是小意思,为了庆祝你十八岁,咋说也该有点仪式,就拿这瓶果酒开头。”
说着打开,递过去一瓶,“我看上面的度数了,才八度,不碍事。”
郑奇走过来凑热闹:“我刚已经喝了一瓶,感觉不错,个人觉得我那瓶蓝色的好喝。”
“是吗?”陈泊寻喝口,脸部表情不动,“行吧,这不就是汽水。”
“呕呵,”关凌轩打气,“寻哥你也是厉害了,刚班长喝了一小口都不敢再喝,你这直接干掉半瓶,不愧是你。”
他一边说话一边开盖,准备递给阮柯可一瓶,却被陈泊寻拦下:“不合适啊。”
关凌轩咂摸两下嘴,“啧啧”两声:“怎么了?我女神还没说话,寻哥你都先替人家做主了。”
“真心不合适,”陈泊寻喝完一瓶,劝解:“她不擅长喝酒,再说出门哪有让女生喝酒的时候。”
吴东莱暗戳关凌轩,打圆场道:“今天是寻哥的生日,一切还是听寻哥的,不喝就不喝,这玩意儿也没什么好喝的。”
袁旭在楼上坐着,嫌太过吵闹,下楼见到这副场面,越过三人直直盯着阮柯可。自从陈泊寻离开酒店包厢后便没再出现,与阮柯可一直待在一起,现在两人同时出现不说,阮柯可头发还是湿的,多少会让人想入非非。想到这,袁旭摇头否认,不会的。
“阮柯可,”她上前假装亲密挽住人胳膊,“我们上楼看他们玩骰子怎么样,挺好玩的。”
阮柯可跟人上楼却被带到沙发角落位置,袁旭紧挨着自己坐下,对她说:“今天是不是有些累?很难的看见你这样,跟这么多人坐在一起又是吃饭又是唱歌的,感觉跟你在班里的形象不符啊。”
“嗯,”阮柯可回。
袁旭继续:“你要是不舒服可以跟我说,都是女生,我一会儿送你回家就是。”
说到这里,她像是想起什么,问道:“我记得上次老班让统计家庭住址做成通讯录,好像你还没有填你家的地址,我记得你家是住在三中附近的吧?”
“不是,”阮柯可说,她很不喜欢现在的氛围,想了想,没再说话,恰巧手机震动,离开去外面接电话。
“梅姐,”她说,“怎么了?”
电话里梅姐慌了神,说话断断续续的,“可可…我…你现在有时间吗,能不能…来店里帮忙?”
阮柯可的班排在明天上午。
梅姐继续:“淘淘在学校跟别人打架,被划伤了手臂,我得去医院看他,店里没人。”
淘淘是梅姐的孩子。
阮柯可听着,立马应承下来,转身进包房,对陈泊寻道:“我有事,先走。”
陈泊寻拉住人不放:“去哪里?”
“咖啡馆,很急。”阮柯可留下这句话离开。
因事出突然,陈泊寻懵懂地看着。
“怎么了,寻哥?”吴东莱喝了两瓶果酒,说话不利索,“怎么不唱歌了?”
陈泊寻刚准备抛出一句“我有事”,话到嘴边却卡住,道:“没事。”
今天他是压轴的,中途离开多少不合适。
关凌轩看出问题,道:“寻哥,你要是有事先走,我们在这帮你撑场子,放心,一会儿挨个送女生回家,保证每一个都安全到家。”
陈泊寻点头,拿上外套:“行吧,我出去把账结了,你们继续唱,多余的钱留下来你们一会儿打的回家。”
吴东莱推脱:“搞笑呢,寻哥,打车的钱还用你的,你赶紧走吧,我看你心都飞了。”
陈泊寻出门迎着阮柯可离开的方向。
阮柯可走的很快似有急事。
ktv距离咖啡馆商圈很近,陈泊寻跟在身后。
梅姐简单交待两句离开,开门是遇见进屋的陈泊寻,“小寻也来了?”
陈泊寻见人脸上挂着泪痕,忙让开道路:“嗯。”
梅姐来不及解释,点头致意离开。
陈泊寻随便找个位坐下,并非周末,人不算多,店里只有阮柯可一个店员。
阮柯可换上工作服,开始清洗用过的咖啡杯,不一会儿前台来人,她忙将手套褪下准备点餐事宜。
陈泊寻看着起身去后厨熟练换上工作服。
阮柯可转身做咖啡,奇道:“你…也来了?”
“对啊,”陈泊寻接过人手中的咖啡杯,“你慌里慌张地离开,我也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跟来看看。”
对他来说,所有的一切到阮柯可这里都变了样儿。中途离开会让人无端揣测,以至于忍不住跟来。
“那…ktv?”
“东子他们在那边照顾,”陈泊寻笑道,“我看今天没什么人,一会儿你教我打花?”
阮柯可扫眼四周,道:“好。”
临近关门时间,咖啡厅人越来越少。
阮柯可耐心教陈泊寻打花。
陈泊寻跟着重复同样动作,做到最后一步时,见阮柯可手里的咖啡形成一个礼帽的形状,又见人拿工具勾勒出细节,道:“你这个厉害了,我不会。”
“给你,”阮柯可略带歉意说,“生日快乐。”
这句话包含了太多。
陈泊寻愣了两秒,笑着伸出手轻刮女孩的鼻梁,“谢谢你,同桌。”
阮柯可没这次退缩,小声道:“你喝吗?”
“有点舍不得,”陈泊寻诚然道,“看你做的仔细,要是现在喝了,总觉得哪里不对,我留着吧,一会儿等关门了,打包带走。”
阮柯可:“嗯。”
天气转冷,玻璃窗因暖气缘故起了一层雾气,陈泊寻擦着玻璃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阮柯可收拾桌上残渣,清点完毕准备离开。
“叮铃—”
厨房电箱响了声,屋里灯光突然灭掉。
“停电了?”陈泊寻随口一问,而后听见“砰”的一声,“出什么事了?”
餐盘落地,两人皆是一惊。
“我…”阮柯可在暗中说,“杯子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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