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这几日萧无瑾一直缠着白苏强烈推荐她拜寻幽为师。
“这样你有个厉害的师尊指导，我就有理由比你修炼的慢了呀！”
他是这么解释的。
然后被白苏义正言辞的拒绝。
被推荐的寻仙师也依赖上了发放封口符的清净。
“小师叔，我们用不用拜访一下师家主？”萧无瑜推开一脸乞求要她帮忙解开符纸的弟弟，颇为稳重的问道。
“不必，”马车里的小桌上摆着茶台，幽香的茶自紫砂壶嘴飘出，溢满了车厢。寻幽敛着袖子分茶：“掌门与师家主有书信来往，此地距崇城路途过远，等你们出了谷就回山。”
清朗的天气似乎是为了出游贴心打造，可惜这朗朗晴空对于白苏来说实在是过于沉重承受不起。
“仙师，虽然这十数日的修炼进度不差，但我说到底还是个三脚猫，不如……”
白苏觉得自己态度足够真诚了。
“不可。”
仙尊坐的笔直，连眼神都不肯分她一分，将她满脸真诚置之度外。
“真的，我这人没这么崇高的理想远大的志向……”她就想找个山沟沟安安稳稳活下去。
仙尊不屑于再次开口拒绝。
白苏果断抱住……萧无瑜的胳膊痛哭流涕（因为不敢抱寻幽），萧无瑜护崽一样揽住她，不忍道：“小师叔，要不然先让白苏在山上修炼一段时间，就算十年后再来找器灵也不迟啊，毕竟她才刚刚开始修炼……”
寻幽微微睁眼，在两人身上扫过，盯着白苏还挂着（鳄鱼的）眼泪的小脸，蹙眉。
“不行。”
……
白苏抹掉演技十分劣质的眼泪，委委屈屈的蜷缩在窗户旁，看着外面慢慢聚集的人群，活像砧板上的鱼肉。寻幽见她这般小模样一时失神。
为什么要逼着她进去呢，明知道万兵谷里的残魂器灵都是以百年历史为纪的，像萧无瑜萧无瑾也只可能在门口范围转一圈，又能指望她一个未入人境的小丫头拿到什么。
“里面器灵众多，也许能找到适合你的。”
但问题是不是我挑他们，是他们挑我啊啊啊！！！
白苏腹诽，据好心人士科普器灵认主需要通过考验，越强大的器灵考验就越凶残致死……
她这不就是送死去吗？？
“哇，感觉今年来的人比十年前还要多啊。”
马车外，有徒步而来的散修，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往谷口而去
“一年年这么多人，也没见有人真见识过凰王命器啊。”
“都说是传言，会不会在这里还说不定呢。”
“若是真能拿到凰王的命器，那岂不是要一步成神哈哈哈哈。”
“魔界易主，仙界欲动，人上不足以再撑起大局，神界养精蓄锐数年，现在看似安宁，也没有多少时日了。动荡之下，再想来万兵谷，更不知到了何年月，你可明白？”
关她什么事！
仙尊不恼，“想不想知道你眼睛的秘密？”
？？？
这是在和她谈条件？
白苏盯着窗外的散修，细细思考着这个诱人的条件。这双眼睛究竟是什么，仙师提过的反噬又是为何，她也很想知道。
“你眼睛的能力还不止这些，若是你进去能拿到一个器灵，我便教你真正的六目术。”
“一言为定？”
“小师叔，万兵谷到了！”一下山便开始练习专业赶车的车夫萧无瑾兴奋的给了马儿一鞭子，指着前面被郁郁葱葱的山木掩映住的山谷，喊了一嗓子。
谷口外的一片空地人满为患，静静等着午时到来。
萧无瑾站起来手搭凉棚扫了一圈，稳稳的将马车停在了一处偏僻角落。
“好多人。”
距午时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早早在四周摆摊贩卖的小贩张罗起了午膳，香气四溢的环境一点也不像要前往凶恶的山谷。萧无瑜从虚怀中取出茶点分配给三人做粮食，贴心的安置了水壶。仙师静静看着，从腰上解下自己的虚怀。
“此物你先拿着。”
白苏惶恐。
“将食物放进去，方便些，若是得到器灵，也要记得收好。”寻幽一一叮嘱道。
“虚怀可以隔绝器灵的气息，若是得到强大器灵没有藏好，你们会被盯上的。”
正说着，马车外传来骚动，似是禁制打开了。
萧无瑾第一个跳下车，半晌敲了敲窗户：“阿姊，岐绝崖那群混球也来了！”
萧阿姊心有余悸的扫了眼寻幽。
另一边，有两路结队的人马分外显眼。
一队身着月牙白袍，通体纯色唯独袍角绣着大片的黑红双鱼。
一队服饰轻便，并不统一，木制的发簪若仔细看是条长蛇的造型。
寻幽并未下车，拿眼神扫了眼白苏，后者哭丧着脸认命的爬下去，萧无瑾见状嘻嘻笑着搂上来：“哎呀放心好啦，我和阿姊会罩着你的！！”
马车上，刚刚威逼利诱她的仙尊撩开车帘，“无瑜无瑾莫要勉强，切记性命为上。”
这还是刚刚逼着她必须拿回来一件器灵的仙尊？？
“喏，看到了吗，就那个，绣着两条骚鱼的就是岐绝崖！”他指着已经走到谷口的五个年轻男女，颇为厌恶，“那个领头的在盛仙大会上要和阿姊打，还好师尊没同意，听说那个混蛋手段阴得很！”
“另外那群人呢？”岐绝崖后面，蹦蹦跳跳跟着另外三个人，看这模样颇像是进谷郊游的。
萧无瑜领着他们往门口挤去。
“那是巴蛇山。”
山谷的极凶险恶并不是以讹传讹，等到了谷口，随处都能见到正在做准备的、正要进去甚至是已经出来的人。
不出意料见到了被搀扶出来的抬出来的盖着白布出来的……
谷口一派荒凉寸草未生，红褐色的土地如似鲜血浸染，掩饰着不祥。与谷外郁郁葱葱的山木之景截然不同，很难想象这里有着人界最为充裕的灵气。
以门口的一块墨色巨石为界限，谷里谷外，俨然两个世界，迈过巨石，铺天盖地的威压撒向不知死活进谷求宝的人。
这等威压不同于高阶修士对低阶修士刻意放出的威胁，而是山谷近百个蛮荒时期大神大妖仙境神境修为的外泄。
恐怖如斯。
有很多修士堪堪走了三里便被压制的口吐鲜血无力再往前迈近一步，三个孩子眼睁睁看着发生的一切，牵着手咬牙继续往里走着。
愈发开阔的山谷依旧怪石嶙峋不见草木，两边山崖上红褐色的山石摇摇欲坠，威压愈发强烈，却不见法器的踪影。
“哎，白苏，我记得之前和你说的，万兵谷的一个传说还没讲呢，”为了转移注意力，身体上能更轻松一些，萧无瑜笑着和她唠起了磕。
“什么传说？”白苏不太理解他们两人为何会如此难受，满头虚汗脸色微白，而自己也不过是感觉有微许不自在罢了。
越往谷深处走，山崖两壁与怪石之间渐渐出现了发着各种光彩的法器和残破的兵器，上面附着的光芒耀眼无比，足以看出被这谷中灵气温润着的器灵还有着不可小觑的力量。
“这万兵谷里的器灵，越是深处的越厉害，我听好多前辈说，深藏在万兵谷腹的是蛮荒时期的古神雷神所炼成的命器，而且雷神身陨后将自己的神魂附在了命器上，蛮荒的古神啊，听说那时候的神要比现在的神强大很多！只可惜那场‘诛魔之征’，好多古神殒没了，三百年前覆巢之乱凰王自封凰巢，听闻她的命器流落六界再无踪迹，会不会也在这里呢，你说我会不会遇上凰王的器灵呢？”
“姐你做梦呢，”萧无瑾很不气的戳破自家姐姐的幻象：“凰王殒没不过百年的事，又有什么人能将她的魂魄炼成器灵……”
“凰王……是什么？神界的上神吗？”白苏好奇，难不成这个世界除了六界还有其他的存在？蛮荒时期的古神又是什么……
“啊，这些……这些传说都是小道消息，那场战乱之后所有知情人基本死的死藏的藏，知道真相的没多少，我们也不太了解……”萧无瑜皱着眉挠挠头，意识到自己多了嘴，慌忙解释道。
三人越往里走，能遇见的修士也愈发稀少，逐渐习惯了压迫的感觉，甚至有心情去看山谷中景色诡异的变化，前一段路还是寸草不生，现在走过的怪石嶙峋，连飞扬的土沙都罕见。
“这山谷真是奇怪，明明一路连贯下来构造却完全不一样。无瑜，你……”白苏摸着两边有些炙热的岩石，企图触碰那些笼罩在光芒里的法器，光芒虚虚实实，怎么也摸不到，她惊奇的瞪大眼睛，碎碎念冲另一边的无瑜吐槽着，喊了两声未听到回应。
萧无瑾也发觉了不对劲左右查看了一番，脸色煞白。
“怎么回事，无瑜呢？？”白苏吓得直冒冷汗，岔开视线也就几秒，一个活人就不见了？
她慌忙四处呼喊着，祈祷是无瑜自己不小心走远了才看不见的，没想到找了一圈依旧不见人影。
“无瑾，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能联系上无瑜吗？？”无瑾也从未见过这情况，手忙脚乱的翻出怀里的符纸，下一秒，手中的符纸却莫名其妙的自燃起来，他连忙抛掉，抬头有些绝望的看向白苏，却发现眼前之景早已不是那怪石林立的山谷。
白苏摸了摸腰间寻幽送给她的虚怀，咽了口唾沫，亲眼见到了萧无瑾从眼前消失。
所以说，她下一步究竟要怎么做？是出去，还是原地等着，还是……继续往深处走？
她看了眼幽深的山谷，望不到尽头，水粮不足，别说走到尽头，走不过几里估计就要渴死，可是就这样打道回府，万一那位仙尊因为她一个人回来，却把萧无瑜萧无瑾弄丢了而大发雷霆呢……
要命的选项要命的前提条件啊。
这里的器灵是选主人的，她真的会遇上选中自己的器灵吗？
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后，白苏还是痛苦的决定继续往深处走，既然某个仙尊说自己死不了那就试试，只不过死了后还能不能找他算账就不知道了……
山谷外，悠然等在马车里的寻幽百年难得一见的打了个喷嚏。
“六目术……没想到除了那人，还会流落在外被一个孩子学了。”
他闭上眼睛，一片黑暗里，有一处模糊的光亮，那人白羽霓裳，一头顺滑汲近脚踝的银发，可惜转过身来的脸实在看不清，那人似乎在笑，耳边银铃悦耳清脆。
“你究竟是谁……我又是谁呢。”
他为何而存在，又为何游走于六界百余年，时间太长了，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他从何而来，要到何处去……
“这样你有个厉害的师尊指导，我就有理由比你修炼的慢了呀！”
他是这么解释的。
然后被白苏义正言辞的拒绝。
被推荐的寻仙师也依赖上了发放封口符的清净。
“小师叔，我们用不用拜访一下师家主？”萧无瑜推开一脸乞求要她帮忙解开符纸的弟弟，颇为稳重的问道。
“不必，”马车里的小桌上摆着茶台，幽香的茶自紫砂壶嘴飘出，溢满了车厢。寻幽敛着袖子分茶：“掌门与师家主有书信来往，此地距崇城路途过远，等你们出了谷就回山。”
清朗的天气似乎是为了出游贴心打造，可惜这朗朗晴空对于白苏来说实在是过于沉重承受不起。
“仙师，虽然这十数日的修炼进度不差，但我说到底还是个三脚猫，不如……”
白苏觉得自己态度足够真诚了。
“不可。”
仙尊坐的笔直，连眼神都不肯分她一分，将她满脸真诚置之度外。
“真的，我这人没这么崇高的理想远大的志向……”她就想找个山沟沟安安稳稳活下去。
仙尊不屑于再次开口拒绝。
白苏果断抱住……萧无瑜的胳膊痛哭流涕（因为不敢抱寻幽），萧无瑜护崽一样揽住她，不忍道：“小师叔，要不然先让白苏在山上修炼一段时间，就算十年后再来找器灵也不迟啊，毕竟她才刚刚开始修炼……”
寻幽微微睁眼，在两人身上扫过，盯着白苏还挂着（鳄鱼的）眼泪的小脸，蹙眉。
“不行。”
……
白苏抹掉演技十分劣质的眼泪，委委屈屈的蜷缩在窗户旁，看着外面慢慢聚集的人群，活像砧板上的鱼肉。寻幽见她这般小模样一时失神。
为什么要逼着她进去呢，明知道万兵谷里的残魂器灵都是以百年历史为纪的，像萧无瑜萧无瑾也只可能在门口范围转一圈，又能指望她一个未入人境的小丫头拿到什么。
“里面器灵众多，也许能找到适合你的。”
但问题是不是我挑他们，是他们挑我啊啊啊！！！
白苏腹诽，据好心人士科普器灵认主需要通过考验，越强大的器灵考验就越凶残致死……
她这不就是送死去吗？？
“哇，感觉今年来的人比十年前还要多啊。”
马车外，有徒步而来的散修，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往谷口而去
“一年年这么多人，也没见有人真见识过凰王命器啊。”
“都说是传言，会不会在这里还说不定呢。”
“若是真能拿到凰王的命器，那岂不是要一步成神哈哈哈哈。”
“魔界易主，仙界欲动，人上不足以再撑起大局，神界养精蓄锐数年，现在看似安宁，也没有多少时日了。动荡之下，再想来万兵谷，更不知到了何年月，你可明白？”
关她什么事！
仙尊不恼，“想不想知道你眼睛的秘密？”
？？？
这是在和她谈条件？
白苏盯着窗外的散修，细细思考着这个诱人的条件。这双眼睛究竟是什么，仙师提过的反噬又是为何，她也很想知道。
“你眼睛的能力还不止这些，若是你进去能拿到一个器灵，我便教你真正的六目术。”
“一言为定？”
“小师叔，万兵谷到了！”一下山便开始练习专业赶车的车夫萧无瑾兴奋的给了马儿一鞭子，指着前面被郁郁葱葱的山木掩映住的山谷，喊了一嗓子。
谷口外的一片空地人满为患，静静等着午时到来。
萧无瑾站起来手搭凉棚扫了一圈，稳稳的将马车停在了一处偏僻角落。
“好多人。”
距午时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早早在四周摆摊贩卖的小贩张罗起了午膳，香气四溢的环境一点也不像要前往凶恶的山谷。萧无瑜从虚怀中取出茶点分配给三人做粮食，贴心的安置了水壶。仙师静静看着，从腰上解下自己的虚怀。
“此物你先拿着。”
白苏惶恐。
“将食物放进去，方便些，若是得到器灵，也要记得收好。”寻幽一一叮嘱道。
“虚怀可以隔绝器灵的气息，若是得到强大器灵没有藏好，你们会被盯上的。”
正说着，马车外传来骚动，似是禁制打开了。
萧无瑾第一个跳下车，半晌敲了敲窗户：“阿姊，岐绝崖那群混球也来了！”
萧阿姊心有余悸的扫了眼寻幽。
另一边，有两路结队的人马分外显眼。
一队身着月牙白袍，通体纯色唯独袍角绣着大片的黑红双鱼。
一队服饰轻便，并不统一，木制的发簪若仔细看是条长蛇的造型。
寻幽并未下车，拿眼神扫了眼白苏，后者哭丧着脸认命的爬下去，萧无瑾见状嘻嘻笑着搂上来：“哎呀放心好啦，我和阿姊会罩着你的！！”
马车上，刚刚威逼利诱她的仙尊撩开车帘，“无瑜无瑾莫要勉强，切记性命为上。”
这还是刚刚逼着她必须拿回来一件器灵的仙尊？？
“喏，看到了吗，就那个，绣着两条骚鱼的就是岐绝崖！”他指着已经走到谷口的五个年轻男女，颇为厌恶，“那个领头的在盛仙大会上要和阿姊打，还好师尊没同意，听说那个混蛋手段阴得很！”
“另外那群人呢？”岐绝崖后面，蹦蹦跳跳跟着另外三个人，看这模样颇像是进谷郊游的。
萧无瑜领着他们往门口挤去。
“那是巴蛇山。”
山谷的极凶险恶并不是以讹传讹，等到了谷口，随处都能见到正在做准备的、正要进去甚至是已经出来的人。
不出意料见到了被搀扶出来的抬出来的盖着白布出来的……
谷口一派荒凉寸草未生，红褐色的土地如似鲜血浸染，掩饰着不祥。与谷外郁郁葱葱的山木之景截然不同，很难想象这里有着人界最为充裕的灵气。
以门口的一块墨色巨石为界限，谷里谷外，俨然两个世界，迈过巨石，铺天盖地的威压撒向不知死活进谷求宝的人。
这等威压不同于高阶修士对低阶修士刻意放出的威胁，而是山谷近百个蛮荒时期大神大妖仙境神境修为的外泄。
恐怖如斯。
有很多修士堪堪走了三里便被压制的口吐鲜血无力再往前迈近一步，三个孩子眼睁睁看着发生的一切，牵着手咬牙继续往里走着。
愈发开阔的山谷依旧怪石嶙峋不见草木，两边山崖上红褐色的山石摇摇欲坠，威压愈发强烈，却不见法器的踪影。
“哎，白苏，我记得之前和你说的，万兵谷的一个传说还没讲呢，”为了转移注意力，身体上能更轻松一些，萧无瑜笑着和她唠起了磕。
“什么传说？”白苏不太理解他们两人为何会如此难受，满头虚汗脸色微白，而自己也不过是感觉有微许不自在罢了。
越往谷深处走，山崖两壁与怪石之间渐渐出现了发着各种光彩的法器和残破的兵器，上面附着的光芒耀眼无比，足以看出被这谷中灵气温润着的器灵还有着不可小觑的力量。
“这万兵谷里的器灵，越是深处的越厉害，我听好多前辈说，深藏在万兵谷腹的是蛮荒时期的古神雷神所炼成的命器，而且雷神身陨后将自己的神魂附在了命器上，蛮荒的古神啊，听说那时候的神要比现在的神强大很多！只可惜那场‘诛魔之征’，好多古神殒没了，三百年前覆巢之乱凰王自封凰巢，听闻她的命器流落六界再无踪迹，会不会也在这里呢，你说我会不会遇上凰王的器灵呢？”
“姐你做梦呢，”萧无瑾很不气的戳破自家姐姐的幻象：“凰王殒没不过百年的事，又有什么人能将她的魂魄炼成器灵……”
“凰王……是什么？神界的上神吗？”白苏好奇，难不成这个世界除了六界还有其他的存在？蛮荒时期的古神又是什么……
“啊，这些……这些传说都是小道消息，那场战乱之后所有知情人基本死的死藏的藏，知道真相的没多少，我们也不太了解……”萧无瑜皱着眉挠挠头，意识到自己多了嘴，慌忙解释道。
三人越往里走，能遇见的修士也愈发稀少，逐渐习惯了压迫的感觉，甚至有心情去看山谷中景色诡异的变化，前一段路还是寸草不生，现在走过的怪石嶙峋，连飞扬的土沙都罕见。
“这山谷真是奇怪，明明一路连贯下来构造却完全不一样。无瑜，你……”白苏摸着两边有些炙热的岩石，企图触碰那些笼罩在光芒里的法器，光芒虚虚实实，怎么也摸不到，她惊奇的瞪大眼睛，碎碎念冲另一边的无瑜吐槽着，喊了两声未听到回应。
萧无瑾也发觉了不对劲左右查看了一番，脸色煞白。
“怎么回事，无瑜呢？？”白苏吓得直冒冷汗，岔开视线也就几秒，一个活人就不见了？
她慌忙四处呼喊着，祈祷是无瑜自己不小心走远了才看不见的，没想到找了一圈依旧不见人影。
“无瑾，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能联系上无瑜吗？？”无瑾也从未见过这情况，手忙脚乱的翻出怀里的符纸，下一秒，手中的符纸却莫名其妙的自燃起来，他连忙抛掉，抬头有些绝望的看向白苏，却发现眼前之景早已不是那怪石林立的山谷。
白苏摸了摸腰间寻幽送给她的虚怀，咽了口唾沫，亲眼见到了萧无瑾从眼前消失。
所以说，她下一步究竟要怎么做？是出去，还是原地等着，还是……继续往深处走？
她看了眼幽深的山谷，望不到尽头，水粮不足，别说走到尽头，走不过几里估计就要渴死，可是就这样打道回府，万一那位仙尊因为她一个人回来，却把萧无瑜萧无瑾弄丢了而大发雷霆呢……
要命的选项要命的前提条件啊。
这里的器灵是选主人的，她真的会遇上选中自己的器灵吗？
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后，白苏还是痛苦的决定继续往深处走，既然某个仙尊说自己死不了那就试试，只不过死了后还能不能找他算账就不知道了……
山谷外，悠然等在马车里的寻幽百年难得一见的打了个喷嚏。
“六目术……没想到除了那人，还会流落在外被一个孩子学了。”
他闭上眼睛，一片黑暗里，有一处模糊的光亮，那人白羽霓裳，一头顺滑汲近脚踝的银发，可惜转过身来的脸实在看不清，那人似乎在笑，耳边银铃悦耳清脆。
“你究竟是谁……我又是谁呢。”
他为何而存在，又为何游走于六界百余年，时间太长了，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他从何而来，要到何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