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小姐,”燕然没有惊慌,笑着说道,“剧院的电梯经常这样吗?”
“你们不是道具组的吗?怎么会不知道呢?”安娜诧异地问道。
“我们几个人是新来的,就坐过几回这电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燕然对答如流。
“啊,”安娜一副了然的样子,解释道,“这电梯经常这样,年份久了就会出现这种情况,没事的。”
原来电梯年份久了就会溢血吗!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原来如此,是我多虑了。”燕然笑笑。
“真的没事吗。”姜小小崩溃地说道。
都这么灵异了还没事吗?!
“稳住,你能行。”贺秋涵拍了拍姜小小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姜小小。
姜小小:不,我不行qaq
万幸的是,电梯没有下坠。四人成功到了幕布后方。而安娜跑走了。她应该是去登台演出了。
“现在走吗?”青黛问道。
“看会儿歌剧,”燕然说道,眼睛盯着舞台,“待会儿可能还要考剧情。”
三人看向舞台。
舞台上的血迹早已被清理干净。尸体也不知被拖到了哪里。现在舞台上只有男女主人公,女主人公正说着什么。
“哦,我亲爱的,”贺秋涵小声翻译道,“今晚想吃什么?”
“我想吃……他说了一堆菜名。”
“可是,我亲爱的,我们没有钱买那么多肉。”
“哦,该死的,我的上帝啊,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肉了。看在上帝的面子上,让我吃口肉吧,我亲爱的。”
“这俩人好矫情啊。”姜小小撇撇嘴,吐槽道。
“那么,我只能把我可怜的女儿卖掉了。”贺秋涵翻译出了女主人公的话,“我的丈夫要吃肉,女儿啊,不要怪我心狠,你的父亲要吃肉。”
“什么东西啊,这什么三观不正的烂歌剧啊。”青黛骂道。
为了一口肉,把女儿卖了。这男女主人公不配为人父母!
“那女的前面杀了小三,没有坐牢,她的丈夫也没怪她,很奇怪啊。”燕然皱眉。
安娜上场了。
“我的女儿啊,”贺秋涵翻译女主人公的话,“和我出去一趟吧。”
“安娜扮演的是女儿?”姜小小惊叹,“那她是不是要被卖掉了?”
“那女人现在在卖她的女儿,但没人买,”贺秋涵回答着姜小小的问题,同时说着剧情,“我的女儿啊,你的父亲要吃肉,不要怪我心狠,你的父亲要吃肉。”
舞台上,女主人公举起刀,砍死了安娜。血再次溅满舞台,只是死者不同。
女主人公一刀一刀片下安娜的肉,放进锅里煮。肉片在沸腾的水里像是绽开的花朵,气泡冲击着肉片,像是花瓣在随风飘拂。
这是,为死亡盛开的糜烂之花。
肉味传来,却让人分泌不出口水,只能让人脊背发凉。
青黛立马把姜小小的眼睛捂住。
“男人回家后,吃了那锅肉。”贺秋涵强忍住吐的欲望,接着说道,“哦,我亲爱的,这锅肉真是美味,明天接着吃吧。”
“第二天,女人把小儿子叫了过来,”贺秋涵说道,“我的小儿子啊,你的父亲要吃肉,不要怪我心狠,你的父亲要吃肉。”
贺秋涵没有再重复剧情。因为其他三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分尸,煮肉,美味,再杀一个。
“咱们现在走吗?”青黛又问了一遍。
“再等等。”燕然冷静地说道。
“大儿子问女人弟弟妹妹去哪了,女人说他们都饿死了,大儿子不信,两人吵了起来,女人拿出斧子要杀了大儿子,大儿子反杀成功!”贺秋涵仍在说着剧情。
“然后,大儿子在咬女人……等等,他在吃她?!”贺秋涵的三观再次被颠覆了。
这什么猎奇走向?!
像是饿急了的野狗啃食路边腐烂的尸体,女主人公的内脏被大儿子掏出、咀嚼。血腥味直冲鼻腔,恶心至极。大儿子却一脸陶醉。
像是吸食毒品的瘾君子,明明在犯下罪恶,明明是短暂的快感,却无比享受。
“这是什么大型家庭伦理剧啊。”姜小小目瞪口呆。虽然她被青黛捂着眼睛,但她一直在听贺秋涵讲剧情,三观也随之颠覆。
“大儿子咬死了男人。歌剧结束了。”贺秋涵说道,目光飞快离开舞台,像是怕被玷污眼睛。
“这玩意儿可算结束了。”青黛把手放开,长呼一口气。
灯光亮了。观众席的全貌终于展现在四人眼前。红色座位上密密麻麻全是木偶。最后一排座位的后方才是剧院大门。
“为什么那些木偶现在没有动啊?”姜小小问道。
木偶此刻不应该开始张牙舞爪、群起而攻之了吗?
“木偶不是靠声音攻击。那么,它的攻击依据还有三个。”燕然冷静地分析道,
“一、靠捕捉我们的动作影像。达成这一点需要有看见我们动作的能力。一开始,我站起来时,那些前排的木偶背对着我,不可能看见我的动作,但它们还是回头了。所以,这个依据排除。”
“二、靠气味。如果它们是靠人类的气味攻击的话,那么早在一开始它们就该开始攻击了。如果说一开始没有攻击是因为座椅的保护,那现在呢?木偶仍没有攻击。这个依据排除。
“三、靠热能。一开始,因为座椅保护,木偶没有攻击。当我站起时,部分上半身超出保护范围,木偶察觉到热能,回头。”
“如果是攻击散发热能的物体,那为什么木偶现在不攻击我们?”贺秋涵提出异议。
“因为这块幕布。”燕然指了指厚重的幕布,“幕布的遮挡使我们暂时安全了。这块幕布材质特殊,应该能阻挡热能的散发。”
“那木偶怎么不攻击演员?”青黛问道。
凭什么只攻击她们?凭什么不攻击npc?
“恐怕那群演员不是活物,”燕然分析道,“秋涵,你碰到安娜的手了吗?”
“没有。”贺秋涵摇摇头。
“先不说演员了。无论怎样,幕布是把保护伞。把幕布扯下来吧,然后披着幕布到大门那里。”燕然说道。
“ok。”
青黛用力一扯,“轰”的一声,幕布就下来了,砸在地板上,柔弱的布覆盖在燕然四人身上。
唯一活下来的饰演大儿子的演员呆呆地回头:
我台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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