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禧阳沉默地跟在护工的身后。

    护工拽着他的手臂,带着他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他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的情境,他不明白这个护工出现在那里意味着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娄禧阳一手将门带上,一个顶身将面前的护工抵押在门上。

    严密的防护面罩近在咫尺,隔着一层蓝色薄膜,他只能看到一双轮廓模糊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护工的呼吸有些急促,他能清晰地感触到他胸前的起伏。

    “你呢,你又在做些什么!?”操着那口沙哑的伪声,护工反唇相逼,“你知不知道,如果当时我不在,你就死了!”

    护工言语激动,想挣脱压在他肩上的手臂,却被娄禧阳更大力地按了回去。

    “我再问你一次,回答我,你是什么人。”娄禧阳沉着嗓子,骤然拉进二人脸的距离,微微眯起的眼睛藏着令人胆战的煞气,“谁派你来的?监视我,嗯?”

    “不是…我不是…”护工被他的气势震住了,他推搡的手不自觉软下了力道,似有似无地抵在娄禧阳胸前。

    “听着,我不管你是蒋卓航还是他身边那条狗派来的,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娄禧阳紧了紧手下的力道,“配合我,或者昏迷半年。”

    “联邦黑市流传的禁药,我一句话就能拿到,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死,你昏迷后我会把你放进睡眠舱。”

    娄禧阳说着就抬起了手臂,欲要先将他劈晕过去。

    “等等!”护工连忙偏头,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腰。

    “我配合你,你想知道什么?”护工把头埋进他的怀里,闷声道。

    娄禧阳低头看他,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把他拽出来,“你为什么会在刚才那个地方,那个地方藏着什么秘密?”

    “一个秘密实验基地,我是…那里的的人。”护工抬起头,慢吞吞地说道。

    娄禧阳揣摩着护工话里的真假,显然对这简单的回答疑虑颇多。

    “是不是关着一个女人?”他快速追问。

    护工闻言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没有。”

    听到回答,娄禧阳彻底失去了耐心,他冷嗤了一声,宽大的手掌按在了此人长又细的脖颈上,手指危险地在颈动脉上摩擦,“好了,我没功夫在这跟你装,既然不配合的话就好好睡一觉吧。”

    “我没骗你,真的没有什么女人,我从来没见到过!”护工手指攀上他的手背,试图向他解释。

    娄禧阳思索了几秒,缓缓放下了手。

    “把你的防护面罩摘了。”他用不容抗拒地口吻命令着,“脸都不露,我怎么信你?”

    这分明是最简单的要求,但面前的人却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像一只快要炸毛的猫。

    “不行,不能摘,真的不行!”护工突然开始在他的禁锢中猛烈挣扎,想要逃出去。

    娄禧阳见状力度不减反增,死死地将他控制在身下。

    这太反常了。

    他眼底一沉,抬起手就朝护工的脸上袭去,然而他的手指还没碰上面罩,就被护工啪的一声打了回去。

    很强的力道,没有底子的人绝对做不到。

    护工像是被逼到了极点,不在像是刚才那样乖巧平静,他的手肘像疾风一样朝他的肩头袭去,同时伸出膝盖朝他的大腿内侧撞。

    面对突然爆发的攻击,娄禧阳也动了真格,他侧身躲过护工的袭击,在护工抓住空隙逃出生天时迅速攥住了他的手腕,一个过肩摔把人摔倒在地面上,将人紧压在身下。

    护工的呼吸更加紊乱了,他整个身体开始发起抖来,手指正按在他手腕上的娄禧阳慢慢发掘到他越来越乱的脉搏。

    “喂,你怎么了?”娄禧阳皱起眉,拍了拍护工的脸。

    “痛…好痛啊…”护工软着声哼哼着。

    见状不对,娄禧阳从他身上撤了下来,发现护工的声音微弱,像是马上要昏了过去。

    “痛?”他明明控制了力道的。

    娄禧阳抄起他的腿弯,将人横抱了起来,放在了病床上。

    “哪里痛?”娄禧阳头疼地问他,却只得到了对方不停的摇头。“我看看。”他支起护工的后背,想检查一下情况,但他脸上的防护面罩实在是太碍手碍脚了。

    娄禧阳啧了一声,伸手按在了面罩的暗扣上,“露个脸而已,别激动。”

    护工的头仍是僵硬着想阻止他,但此刻却没了反抗的力气。

    娄禧阳使了点力气,才将面罩一点点的摘了下来。

    随着面罩的剥离,他渐渐地看到了一张小巧精致的下巴,红润的唇,挺翘的鼻…还有那双令他日思夜想的眼睛。

    “易缘?”娄禧阳怔愣地看着那双眼睛,连呼吸都停了好几秒。

    他的脸上布满了红印和汗,都是被面罩捂出来的。

    鸦羽似的睫毛眨了几下,认命的闭上了眼,“阳哥,对不起,又骗你了。”

    护工是易缘。

    这个事实令娄禧阳脑子一片乱麻,但易缘瞬间煞白的脸更让他心跳如鼓。

    “告诉我你哪里疼?我去叫医生来…”他难得无措了起来,起身就要去按铃,却被易缘牵住了手。

    “不要,不能叫医生…很快就好了,哥哥你陪陪我。”易缘直起腰靠近他,灼热的呼吸打在耳侧,娄禧阳一把搂紧了他的背,手掌顺着背脊划动,无声地抚慰。

    他记得小时候易缘摔伤了之后,他都会这样哄他。

    但易缘从来都没有像现在一样疼得浑身发颤。

    他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样的滋味,除了自责,还想着把那个陈敛拽出来打成残废,叫易缘狠狠揍自己一顿。

    他的手移到易缘后颈时,摸到了一块凸出来的东西。

    他能感觉到易缘在他怀里抖了一下。

    “别碰,疼。”易缘的唇蹭着他的肩,咬牙忍耐着。

    娄禧阳快速撤离,转而揉了揉易缘的脑袋,“告诉我,那是什么?”

    “我后颈有块芯片,需要把它取出来。”易缘轻声道。

    这个回答娄禧阳并不意外。

    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装置,在学校他学过它的构造。的人造人不少,改装身体部位的人类数不胜数,但真正在人体内嵌入芯片的却没几个。

    不说知道这个方法的少之又少,而且芯片的取出十分困难,人体会承受极大的痛苦,植入芯片的做法除了隐藏秘密外毫无意义。

    “谁弄进去的,你爸妈?”娄禧阳的语气里有克制不住的怒火,易天那孙子拿自己儿子当保险柜,根本不配做易缘的父亲。

    易缘沉默了良久,才软软一笑,“我好开心啊阳哥,只有你会关心我,好喜欢你。”

    “马上把它取下来,我带你走。”娄禧阳声音沉的吓人。

    “不要,他跟我说了,只要把芯片取出来,我们就能活下去,我想你活着。”易缘固执地摇头。

    “他是陈敛?芯片里面有什么?”

    娄禧阳的手一紧,正想问清楚,就听见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易缘他睡着了。

    他绷紧了手臂肌肉,过了一会儿,才缓慢且轻柔地将易缘的脑袋放回了枕头上。

    手指还被易缘紧紧地攥在手里,他靠在床头,看着易缘的脸陷入了长久的回忆。

    他记起来易天日记本上的内容,很容易就知道藏在易缘体内的芯片里面有什么,那里面极大可能就是关于“毒气”的真相。

    所以说自始自终,除了他和娄安明这一派,还有人在为这件事暗相奔走。

    从现在来看易缘或许还不知道芯片里真正的内容是什么,他可能被陈敛骗了。

    最大的疑点在于陈敛这个人,他分明是蒋卓航的亲信,却和易缘的妈妈关系匪浅,甚至于夫妇二人受难后把一切托付给他,希望借他的手拯救。

    他暂且不确定陈敛的立场,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上辈子直到最后他都没有发现陈敛有过反抗蒋卓航的行动,并且陈敛一定能通过易缘发现他的行踪。

    所以说现在他的一切踪迹都被陈敛看在眼里。

    无论陈敛是敌是友,他都必须快刀斩断陈敛对他的控制。

    思及至此,娄禧阳拿定了主意,他的视线落在了易缘的脸上,然后涣散了好些时候。

    他发现自己心情非常矛盾,他既为易缘或许没有想背叛他而喜悦,又不忍看着易缘受伤。

    如果他没发现,那么易缘就会和上辈子一样独自熬过疼痛,他会不会很孤独,会不会很难受…

    熟睡的易缘突然呓语了几句,表情痛苦,娄禧阳心下一紧,超脱理智的情绪铺天盖地袭了过来。

    ,他现在就要带易缘走。

    其实最理智的方式是让易缘忍耐几天等他找到他妈再走,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易缘胸口就会又酸又涨,体内的狂躁压都压不住。

    他从来都不对易缘以外的任何事失去理智,正如所有导师说的,他是娄安明的翻版,他也一直这样认为,但面对易缘的时候,他松动了。

    管他娘的,他现在只想要把易缘身上这个鬼装置拆掉。

    娄禧阳打开终端,拨通了张森泽的电话:“森泽,半小时把我从治疗所带出来,”

    他顿了顿,继续道:“还有,你这边有人会拆芯片摘除装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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