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樱借了贺兰霆的书房办事,  他书房大又敞亮,时常有人收拾清整,后来乱成一糟的情况还是极少见的。

    不管是桌案还是桌椅、地上、柜子上都铺了好多画像,  室内几乎没法下脚。

    太孙粘她粘得很,走到哪儿都要跟到哪儿,现在铺了画像的地上乱看乱爬,  身后有侍女时时刻刻盯着他。

    而崔樱正盯着画像的人和旁边的注释,替崔珣相看适龄婚嫁的女郎,顾不上照看儿子。

    “这些天送来的画像没有上千幅也有百来幅了,我看这些女郎各个都很好,阿兄在其中却一个也没相看上吗。”

    崔樱自个儿都看的眼花缭乱了,结果崔珣那边推说都不喜欢,她现在很犯难。

    崔珣立功回京,政途属于上升期,  他的亲事也到了提上日程的地步。

    崔家叫他相看女郎,  崔珣借口事忙,  理所应当地请了妹妹来帮他参考人选,像是崔樱说想让哪家的女郎做嫂嫂,  他就娶哪家的女郎进门。

    这种看上去是听取崔樱的意见,  实际上也是种对自己不负责任的做法。

    但是崔珣忙也是正经的,  他不大想要在京畿久留,还是想到灵州去,  时日待的不长,  为他择妻就得抓紧时间了。

    贺兰霆才半日不在府里,  一到书房,  看到的就是与往日不同的场面。

    无处下脚的他只能站在门口,  没让人通传,  看着背对着他的崔樱正跟婢女探讨,怎么游说让兄长认真对待自己的昏事,好好从中挑选合自己眼缘的女郎相看相看。

    因为讨论得太过沉迷,崔樱都没发现他,还是长大了许多的太孙,爬到门槛对着他吐口水时,崔樱想起孩子才转过身。

    刚好看到这一幕。

    贺兰霆单手拎起短手短脚,小小一团肉乎乎的儿子,动作不大,看得出来是有收敛地向她挑眉示意,“想保他周全的话,就用你自个儿来赎他。”

    说罢他提着对他不服,踢动小腿抗议的贺兰昭昭就往内宅去了。

    崔樱顿时放下画像,“都收拾了吧,刚才看的那些,就把家世相当、年龄相配的给阿兄送去,他要是再不满意,就说我也瞧不好了。”

    对着父亲吐口水,贺兰昭昭免不了挨了一顿打。

    还是被扒下裤子那种,肉肉的小屁股被一把团扇的扇柄敲木鱼似的,来了几下。

    崔樱对贺兰霆拿着自己的扇子惩罚儿子的行为颇为恼火,她一把抢过去,扬起手像是要把贺兰昭昭挨的揍都还到贺兰霆脸上。

    贺兰霆身形不动如山,眼也不眨地盯着她,已经做好准备了,只要崔樱动手他肯定能在顷刻间钳制住她。

    然而香风扑鼻,崔樱只对他凭空扇了扇风,就将扇子砸进他怀里,“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你欺负他作甚。”

    崔樱让人把挨了揍,哭得泪眼带花的贺兰昭昭抱走,自个儿也准备离开。

    椅子上贺兰霆踩住了她曳地的裙裳,威风堂堂,冲面露惊讶的崔樱轻佻地勾唇,“不欺他,欺负你吗。”

    崔樱很有危机意识地扭头想跑,她太熟悉使坏时候的贺兰霆是什么样。

    “那就子债母偿。”

    贺兰霆跟她争夺她的裙裳,拔河似的,崔樱天生平衡力不行,一个趔趄就被拉拢到他怀中,他在她秀颀白嫩的脖颈处深嗅。

    再抬眸眼神叫人腿软又害羞,“你好香,你擦了什么这么香。”

    贺兰霆对人的气味同他对相貌一样挑剔,但在崔樱身上,他能接受她的美中不足,及所有的一切。

    她人站在他面前,哦不,出现在他视野中就是香的。

    就像一开始他们相遇,那时他见了崔樱,才知什么是“露浓花瘦”般的美色。

    崔樱挣扎,她被贺兰霆说的“子债母偿”给羞恼到了,在被贺兰霆扛在肩上,往床榻走去时还在拍打他的肩膀后背,“放我下来。”

    “现在不成,不能做,妙容同我约好下午到府上来做客。”

    她要是跟贺兰霆厮混,不到夜里都不会停,那今日跟贺兰妙容就要失约了。

    贺兰霆不为所动,他把崔樱丢到榻上时,像在按一条打挺的鱼,“妙容?你胆子不小,还敢见她。”

    “怎,怎么不能?”

    贺兰霆在她脸上轻啄,不吊胃口,大发慈悲地跟她说:“你为崔珣择妻,她喜欢你兄,你还要见么?”

    崔樱到现在都不知道崔珣跟贺兰妙容到底怎么回事。

    说他们有什么,这二人在京畿里从未当众一起出现在过人前,私底下就更没人清楚他们是不是对彼此有意。

    说没有什么,很早之前贺兰妙容就透露过看中崔珣的意思,可过去这么久,二人不热络,旁人也就没把握。

    “他们,他们……”

    崔樱被亲得神志模糊,想要问什么都忘了,声音都被贺兰霆尽数吞进肚里。

    “别想其他人,想想孤吧。”

    贺兰霆吻技从来都非常高超,崔樱舒服得浑身柔软得像只不会说话,只会露出腹部求抚的猫。

    她隔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被贺兰霆的迷魂汤给迷糊了,“从明日起,你搬进宫里,陪孤上朝。”

    贺兰霆不断地在她耳旁倾诉,“你知道孤长宿在议政堂的吧,夜里想你想得身上都疼了。你操心旁地为何就不操心操心我?”

    “这样,白日你陪孤,夜里孤陪你。”

    “这桩买卖不亏你,是不是很划算,嗯?”

    崔樱费尽心神才得出个说不出口的答案,哪里划算,按照贺兰霆说的不管是白日还是黑夜,不都是跟他在一起。

    比贺兰昭昭难对付,花心思花时间话体力,是亏本生意。

    崔樱想拒绝,脑子却跟被灌水一样,成了被支配的东倒西歪的人偶,尤其贺兰霆从她背上贴上来,手穿过指缝和她十指相扣的时候。

    崔樱面若芙蓉,气若扶风。

    贺兰霆荤中夹杂着情话跟她说:“你当初,你跌坐在孤怀里,知不知道孤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孤被你坐得动弹不得,你好厉害。压着孤的‘把柄’,是不是好厉害?”

    他来回几个夸赞的“好厉害”让崔樱头晕脑胀的快羞过去。

    “别说了。”

    崔樱想堵住他的嘴,手掌心却被紧紧扣住。

    她偏头,贺兰霆贴着她的脸,眼睫似乎都相抵,“要说的,不说你怎么才知孤以前怎么想你。”

    爱本身浓缩了情感与欲,然后化身成崔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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