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万泰说得真好,真的像一个专门给人排忧解难的人一般,其实全是秦运教他说的,陆淮川听了,心情顿时开朗了不少,
他饶有兴致地说道:“孙大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方法?说来听听吧。对了,你是经历了什么悲伤往事呢?这触及了你的痛处,能说来听听吗?”
孙万泰笑了一笑,非常平和地说道:“这当然可以,因为我已经看透了,让我从头说起吧。
五年前,我和一个相爱多年的女孩结婚了,我们彼此深爱,婚后过着非常幸福美好的日子。
但是因为我是做生意的,走南闯北,经常要外出,而且每次外出,时间都会很长,那一次,我们成婚了一个月后,我终于要出去,我们都很不舍得。
我把大部分的钱都放在家里,由我老婆来管着,我非常信任她。
半年之后,我回家了,还带回来很多钱,我也看到了我老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一如既往的关心我,一切都没有什么异常。
过了几天,我又要外出,我同样把赚回来的钱放在家里,同样也是半年后才回家,
但是这一次,家里却发生了令我极度震惊、噩梦一般的事情,我老婆居然去勾引男人,而且把相好都带回了家,肆无忌惮。
他们俩人见我回来了,竟然没有多少害怕,还直接跟我摊牌了,我老婆当即说要和我离婚。
我当时气不过,就问她要回我从前给她的钱,但是她却矢口否认,说我从来没有给过她钱。
我就报警了,但是由于他俩买通了警察,而我又倒霉,那半年没有赚到钱,因此只能这样窝囊地承受苦果了。”
陆淮川听罢,心里难受,孙大哥把赚到的钱全都给了他老婆,确实是非常信任他老婆的,
可是你有真情,她无实意,且还残酷无情,这真是令人极度心痛的事情。
陆淮川转而又想到自己,蓦然发现竟然与自己的处境非常相似。一时之间,心中的难受更增,也觉得,自己与孙大哥真是同病相怜。
但是令陆淮川敬佩的是,孙万泰在述说往事的时候,脸上一点儿悲伤痛苦之情都没有,完全是那种云淡风轻的通达,如此,陆淮川自己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陆淮川又问道:“孙大哥,那你是怎么排解的?”
孙万泰说道:“老婆跑了,钱又没有,我父母早逝,又没有儿女,家里空荡荡一片,我本来是心灰意冷的,但是后来有一个人开导了我。
这个人也不是什么特殊人物,只是我的邻居,他是一位老先生,博学多才,阅历极广,我跟他关系挺好的,
他对我说了一个很简单的排解忧愁的方法,那就是折纸船。把自己的伤心之事写在纸上,然后折成纸船上,然后放到水上,让它随水漂走,那么你的悲伤之情也会随水远去的,心情会变好。
这样的过程来几次都可以,越多次、写得越细致,你的悲伤忧愁就会越淡忘,整个人就会越来越怀抱希望。
这个方法很是简单,乃至于有些幼稚,但是却是很有用的,我就是通过一次一次地放纸船,才慢慢地走出人生低谷。
后来,我更是参透了人间名利,所以才从家里搬走,搬来这里,过着隐居一般的生活。
实际上,我现在有时候仍然会放纸船,你也看到了木屋之外就是水流,那里就可以放纸船了。”
听罢,陆淮川心中已经有些警惕了,其实,刚才孙万泰刚说把伤心之事写在纸船上的时候,陆淮川就猛然警觉,
因为他的伤心之事必然涉及高庭凤,涉及他们的秘密,那是不能为外人所知的,孙万泰竟然还说写得越细致越好。
接着,陆淮川又想到,自己对孙万泰的了解仅限于孙万泰的话,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他是有心之人派来的呢?
心中猜疑万千,表面上则不动声色,而后陆淮川说道:
“孙大哥,你说的这个折纸船的方法,我倒是觉得挺别致的,我也听说过折纸船,
但是我却不会折,更不知道它能消解忧愁,要不孙大哥你教我一下吧,我试试看。”
孙万泰闻言,欣然笑了笑,满口就答应了,而后走去房中,拿了一沓白色纸张出来了。
陆淮川一看这些白色纸张,竟然是非常薄的,恐怕一浸泡到水中就要烂掉了。
陆淮川本来怀疑的是如果孙万泰是有心之人派来获取情报的,那应该是希望他在纸张上写下了东西,然后折成纸船,送到水中,流下去,有人就在下游捡起纸船,以此获取情报。
但是这些纸张如此单薄,怎么可能安然随水远流呢?
于是陆淮川又有些疑惑了,他问道:“孙大哥,为什么这些纸这么单薄呢?恐怕到水中没多久就要烂掉了?”
孙万泰慢条斯理地说道:“烂掉就烂掉吧,烂掉不就代表了这些愁事都一同烂掉了吗?
其实,最重要的是写的过程,这个过程其实是一个倾诉的过程,慢慢淡化的过程,当你写好了,
然后又亲自把纸船放在水中,看着它随着水流漂走,心里就会慢慢淡化的,还能参透很多事情。要不,你现在就试试看!”
陆淮川听着,觉得有点儿道理,点了点头,便试了起来。
陆淮川拿起笔来,往白纸上写了起来。其实他现在仍然是心存疑虑的,对孙万泰是持有一定怀疑的,
但是他没有秦运那般谨小慎微,当然也没有秦运那套推理思想,而且他还比较感性,
每次一看到孙万泰这副温和且有点儿慈祥的面容,他都愿意在心中默认孙万泰是好人。
陆淮川只是随便写了一些东西,而且还是以七言律诗的形式写下来,
丝毫没有加入高庭凤和安德森的事情,只是非常委婉地写,就算别人看了,也绝对不可能从中了解到高庭凤的秘密。
陆淮川回头一看,也发现了孙万泰竟然也在写,而且写得干脆利索,很快就写了好多张纸,然后便都折成纸船。
陆淮川好奇地问道:“孙大哥,你怎么写了那么多?难道你现在还有许多伤心之事吗?”
孙万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虽然搬来这里很久了,而且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无所在乎,但是我毕竟还是俗人一个,内心还是有点东西需要倾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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