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用手拍了拍安德森的肩膀,同时他自己也平静了下来,想了想,而后说道:
“从前,热里并没有明面上和我们决裂,所以我们自然不好找他理论。
但是现在热里光明正大地对我们的人动手,我们就有理由找他理论了。
处长,我们现在就必须要去找热里理论理论,不然他还会小瞧我们呢,不过,我们不能太过冲动,要这样做。”
而后,三叔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的步骤全部说明,心思颇为缜密有序,安德森虽然脾气暴躁,但是也不是愚蠢之人,听完三叔之言也深深颔首。
于是,安德森便与其三叔一同乘车去热里的府上,他们只是带了几个随从而已,没有大张旗鼓,
因为他们不是来撕破脸皮的,而是来找理的,如果实在不行,那再说吧。
然而,他俩到了以后,热里家的门口都进不去,看门人说热里处长不在家,其余一概不知道。
安德森说,他和处长是好朋友,能否让他进去,等热里处长回来,但是这也遭到拒绝,别提安德森有多么的恼火了。
而后,安德森又到警务处去找热里处长,但是没有踪影,别人都不知道热里处长去了哪里,只说是去执行特别任务。
这样的鬼话,傻子都不会相信,分明是热里有意躲避,安德森就更加窝火了。
回到府上,安德森刚刚下了汽车,便骂骂咧咧的,进了屋中,便猛然喝了一杯酒,他习惯用酒来消解心里的不快。
三叔也进了屋中,但是他则陷入思考,不多时,三叔说话了:
“处长,热里这么做,就是为了躲开我们,以此来向青帮之人表示,他和我们疏离了,只是还没有决裂而已。”
“混蛋!”安德森听后,又是骂了一句。
三叔继续说道:“热里能这么做,青帮之人肯定是给了一定的好处,而且就是黄浦江码头公司的股份,
但是现在应该还没有到热里的手上,我想青帮的人也不太愿意给的,因此,我们要赶快动手,绝不能让热里吃到黄浦江码头公司这块肥肉!”
安德森听后,心情略微平静了一点儿,说道:“那三叔有什么办法?”
三叔看着安德森的眼睛,说道:“我想引入外援。”
“引入外援,”安德森听罢,眼珠下转,想了想,说道:
“那么引入外援的理由是什么?”
三叔说道:“热里是警务处处长,职位在你之上,我们不能奈何他,而且我们的行动本来也受他的掣肘,
如果青帮之人把黄浦江码头公司的股份给了他,他们就成了一道的了,那时候我们也不可能做得了威胁黄浦江码头公司的事情。
因此,我们要寻求帮派的帮助,我们的身份做很多事情都有所不便,但是以他们的身份,则方便很多。”
安德森细细听下,深深点头,而后说道:
“三叔说得很有道理,那我们就引入外援。可是,要找什么帮派帮忙呢?”
三叔早已想好,因此脱口而出:“洪门。青帮势力强大,一般的帮派对付不了他们,唯有洪门可以抗衡。”
安德森又问道:“洪门确实是势力很强,但是其门下帮派很多,在上海扎根的也很多,我们应该选那一个呢?”
三叔同样是脱口而出:“公明会。”
安德森听后,大声叫好。
原来,在上海这块地方,帮会众多,洪门门下的帮会也众多,但是各个帮会情况复杂,
如果选择了不好的帮会来合作,则很可能发生请神容易送神难,或者其他不好的事情,祸及自身。
而公明会这个帮会则是最好的,公明两字的意思就是公正而无私,这个帮会的人素质也比较好,大概是以帮会的名字为准则,来做人行事的吧。
安德森和三叔商量好了,便立即行事去了。
却说同在今天,公明会之中,也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原来正是要换舵主了。
这一天,会中锣鼓喧天,人声鼎沸,都在为欢迎新舵主而做准备,而旧舵主则在几天之前已经离开公明会了。
按照规格来说,公明会也算是大帮会了,成员超过一千,财力物力也是很强,头目也很多,而且都不是酒囊饭袋,相反个个身怀绝技。
公明会的总处也是一派四合院模样的建筑,由于受了西式建筑的影响,因而与传统的四合院有些区别,但是并不是很大。
进了大门以后,便是一块面积非常广大的大院,今天他们就在这里摆置了很多桌席,
很多头目已经来到了这里聚集了,一旦良辰吉时到了,新舵主也到了,他们便开始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了。
这个时候,且说虹口区某一处街道上,一辆乌黑色汽车在向前行驶,由于街上的人不少,因而车子并不能开得太快。
这条街道有很做小买卖的小贩,华人居多,这种小买卖生意赚不了什么大钱,因而这些华人小贩都是穿得比较寒酸。
忽然到了某处,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婴孩在哭泣,他兀自站在街道旁边,眼睛只是往前看着,大哭着,口中不停地叫着妈妈。
不用说,这一定是跟着妈妈出来逛街,但是却跟丢了。
正是这个时候,这辆汽车忽然停下,车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了一个女人。
她应该未到三十岁,那乌黑似墨的长发随风飘扬,秀美无比。
她穿着黑色皮衣,黑色长靴,身材修长美妙,她的皮肤白皙如雪,吹弹可破,华容婀娜,令人忘餐,
她还戴着墨镜,但是下得车来,便把墨镜摘下了,看向那个叫着妈妈的可怜孩子,同时走了过去。
走近孩子之后,这个女人屈膝蹲下,以充满怜爱的眼神看着孩子,同时柔声细语地说着:
“孩子,别哭,你是跟妈妈出来的吗?妈妈不见了是吗?来,姐姐带你去找妈妈!”
孩子大概是感受到了亲切,竟能乖乖地停止哭声,同时点了几下头,并且嘴中还说着话,
虽然声音稚嫩且不甚清楚,但是大概意思还是能够知道的,他是在认同这个女人说的话,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就是跟丢妈妈的。
女人把孩子抱了起来,柔声抚慰,而后四处张望,是在找这个孩子的妈妈。
这个女人的随从也现在旁边,有一个人上前恭敬地对女人说道:
“舵主,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去的好,这个小孩儿的事儿就别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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