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时一掌拍在苏朔的背上,“这里是殿下的府邸,又不是军营,谁爱洗谁洗。”
在余屏的时候,和苏朔打赌喝酒,他酒力太差,喝不过先倒下了,不得不给他洗了一个月的臭衣服,刷了一个月的马。他怀疑,是苏朔挖坑让他跳。
苏朔撇开成时的手,“你酒量…不…不行,酒品还差,吐…吐了我一身,不该给…给我洗衣服吗?”
“胭胭。”苏朔突然抱住柳胭的手臂,在她的袖子上蹭了蹭,委屈巴巴地说道:“皇兄…皇兄他欺负人,你管管他。”
柳胭刚要说话,苏恪将她拉向自己,一掌抵着苏朔的脑门。“别撒酒疯,你还小吗?还往胭儿身上蹭。”
有一回,苏朔偷喝酒,喝醉了黏着柳胭,满嘴胡话说要娶她为妻。苏恪一气之下把他扔到水缸里醒酒,导致苏朔受了风寒,大病一场。
之后的日子,苏朔在苏恪面前喝酒都有所节制,今天却是开心,喝上头,醉得不清醒,又开始撒起酒疯。
他扁着嘴,指着苏恪:“胭胭,你看看你夫君,重色轻弟,有了王妃忘了手足。”
“阿朔,先松开好不好?”柳胭好言劝道。苏朔死活不肯撒手,她的手臂被紧紧抱着,动弹不得。
“不要,我就要抱着你。”苏朔耍起小孩子脾气,眼泪哗啦就从眼里出来,哭诉道:“我在余屏可惨了,都没人关心我的感受,阿肆一天到晚惹是生非,还要替她擦屁股。我期盼着皇兄能宽慰我,但信中只会让我日夜勤勉,因为这一句,我便要夙夜匪懈。”
“苏朔,松开,再闹就送你到边境去驻守个三五年,你就别想再回到都城。”苏恪直呼苏朔的大名,语气严肃起来。
“哐啷——”
陶瓷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苏朔刷地站起身,大手一挥,酒杯摔在地上。苏恪的话令他不满,酒意催生他心中的怨气。
原本醉意正浓的苏恪和成时瞬间清醒不少,柳胭惊愕得看着苏朔,亭内的奴才吓得跪在地上。亭外的宋司和听到响声,急忙进来查看。
“我知道,我的母亲死后,被父皇送去给母后抚养,分走了一半母后对你的疼爱,从那个时候起,你打从心底就不待见我。你表面上与我兄弟怡怡,可背地里一定恨死我吧。”苏朔指着苏恪吼道,发泄心中积攒已久的怨恨。
“怎么不反驳,被我说中了?”他嗤笑一声继续说:“母后仙逝,你觉得我赖着你,想摆脱我,你大可直说啊,假仁假义让我向父皇请旨,去余屏那个鬼地方赈灾,你知道那里的事态有多恶劣吗?哼,美其名建功立业,无非把我这条走狗踹得远远的,省得碍眼。”
“苏恪,你就是个伪君子,小人。”
“阿朔,别说了。”柳胭适时阻止苏朔,防止局面难以挽回。两人都在酒意的劲头上闹得不可开交,一觉清醒回忆自己醉时说的话,即便和好了,难免会有嫌隙。
“让他说。”苏恪紧抿着唇,眼底早已充盈着凌厉,紧握的拳头青筋凸起。“我倒要看看他的狗嘴里还能吐出些什么来。”
“你也别说了。”柳胭只觉头胀得紧,好好的晚膳偏偏要以不欢而散收场,这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你们都喝醉了,根本不知自己在胡言乱语。”拉着说完话后迷迷糊糊的苏朔坐下,走到苏恪身边,抢过他手里的酒壶。“司和,你扶阿朔,你们都起来扶着成时,跟着司和走,送他们二人回房。”
奴才从地上爬起来,扶着成时。宋司和拉过苏朔的手臂挎上自己的肩,架着他,他的小厮跟着进亭子,扶住自己的主子。
“那王爷怎么办?”宋司和问。“要不要属下先去叫两个下人来?”
“不用了,交给我就好,你先送他们。”
“我不回去,我还没骂完呢,苏恪人呢,叫他出来。”苏朔突然抬起头,嚷嚷了一句又醉过去。
“快把他俩送回房吧。”柳胭催促道,多留一下,又得再闹上一会儿。
送走苏朔和成时,亭内只剩苏恪和柳胭。柳胭叹了一口气,坐在苏恪身旁,柔声道:“阿朔还小,又喝了点酒,口不择言,你莫要和他计较。”
苏恪一听柳胭这话,顿时拉沉着脸。错明明就在苏朔身上,是他闹得大家不愉快,她竟还偏袒他。不向着自己就算了,还替苏朔说话。越想,心中愈加不快,甩脸子就走。
柳胭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自己夹在中间,甚是左右为难。看苏恪的样子,肯定生气了,她要怎么样才能把他哄好。
苏恪走得晃荡,柳胭小跑着跟上他,刚扶着他的手臂,立马就被甩开,她再次扶住,这次却没有被甩开。
搀扶着苏恪,脚步徐缓,在星光满布的夜幕下,一路无言地回到房间。
扶着苏恪坐在床上后,柳胭去倒了杯茶,要给苏恪醒醒酒。苏恪瞧着她的背影,想起她方才的话,心中那股不悦再次涌上来。
他厌极了柳胭替苏朔说话,她明明该向着他才是。
起身走到她的身后,距离只有半尺,待她转过身时,高大的身躯完全挡去她的路。她猝不及防,杯中的茶水撒了些许,划过手指的缝隙,滴落在地。
柳胭睁着圆圆的双眼,满眼困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请太医来看看?”
酒喝多了,都有不舒适的感觉,许是头晕,许是胃里难受。她不知苏恪是哪一样,只得说着要请太医。
苏恪不言,目光似虎狼盯着猎物一般,盯得柳胭背后一凉。他欺身压向柳胭,一点一点地往下。
面对苏恪的逼近,柳胭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撑在桌子边缘,被迫着往后靠。他身上的酒香夹着他独有的气息钻入她的鼻间,令她不有些沉醉其中,手上的茶杯也在此刻掉落在地毯上。
四目相对,苏恪星眸如潭,他幽幽开口道:“你方才对我很不公平。”
“妾身愿为在亭中说的话道歉。”柳胭惭愧,自己没有顾及到苏恪的感受,只想着替阿朔开脱。“王爷,您就别生气了。”
柳胭的话有所奏效,苏恪脸色缓和不少。可两人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苏恪分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我可以不生气,但我要补偿。”苏恪像个赌气的稚童般,抱怨心中的不快。下一秒,他拿到应得的补偿。
“唔……”
苏恪温热的唇瓣覆在她的粉唇之上,她惊诧地忘记支撑,手掌一滑,身子突然没了重心。苏恪长臂环上她的腰,往自己的身上揽,两人的衣物严丝合缝,紧贴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吻,是柳胭万万没想到的,她紧张地闭起双眼,嘴唇亦是。苏恪离开她的唇瓣,好笑地看着她慷慨就义的神情,“张嘴。”
那温润的声音不如往常那般听着只是舒服,而是让人酥酥麻麻,心痒难耐,撩拨着她心头已是碧波荡漾的一池春水更是翻腾。
依着他的话语,微启朱唇,苏恪勾起唇角,再次覆上。放置在她腰上的手,顺着后背游移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汲取属于他的所有。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宽去她的外衣,解开了她腰间的玉带,贴身的衣裳经过他手指的拨弄,都被一件一件褪去。
红烛上的火焰跳跃,两人不离分毫的影子映照在墙上,缱绻交缠。情尘在他们之间无限蔓延,长夜漫漫,弥留一室的暧昧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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