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宫婢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一个还拿着小食边走边吃。仔细一看,正是那胆大如斗的万绣茗和菀玉。消停了一天,屁股上的伤已经不疼了,就在宫里蹦跶起来。
“小姐,咱们收敛点吧,等会儿又遇上哪个贵人,您这屁股还得遭殃。”菀玉拉扯着万绣茗,脸色比哭还难看。
柳胭叮嘱过她们,尽量避开白湘忆或是那些看起来有些身份的人。宫里已经为皇上寿宴的事忙起来,未必能及时赶来替她们解围。
“没事的,我有经验了。”吃一堑长一智,再遇上那些个贵人,她有法子逃脱。
站在岔路口,万绣茗叉着腰,一下一下地甩动自己的腰绳,考虑着要去什么地方玩才好。
皇宫太大,她一时没了方向。
不远走来的身影有些眼熟,万绣茗瞪大了眼睛,身影越来越清晰。
“这不是那天那个刁钻蛮横的大小姐吗?”
“是她。”
正愁找不到人,没想到冤家路窄给碰上了,省了她花时间去打听。
老天爷把人都送到她面前,因果报应,不能白白错失报仇的好机会。她屁股挨的板子,柳胭的耳光,都得讨回来。
“莞玉,快,躲起来。”拉着莞玉躲到拐角处,贴紧了墙边站着,等着白湘忆走过去。
“你说什么,柳胭,那个丑妇?”白湘忆站住脚,瞪了一眼说话的宫婢。
“宫里都传遍了,前日,六王妃蒙着面纱的模样惊为天人,凡是见过的宫人无不惊叹,纷纷夸赞和恪王爷乃是绝配。”
“闭嘴。”白湘忆一掌刮在宫婢的脸下,宫婢当即吓得跪倒在地。“柳胭永远都配不上恪哥哥,再让我听见柳胭和恪哥哥般配的话,把你们的舌头全割了。”
宫婢们不再敢吭声,说错一句话,自己的舌头就被割下。白湘忆骄纵的性子,做得出这样的事。
曾经有一个宫婢,夸了一句恪王妃心善,人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宫中,没有人知道她是死是活。
白湘忆嘴上骂骂咧咧地训斥跟随的宫婢,没有注意到万绣茗。等着人走过去后,万绣茗一点点探出脑袋,看着白湘忆的背影,悄悄跟上她的脚步。
白湘忆刚到尚食司门口,颐指气使着正在给各宫各院准备膳食的宫人。宫人们忙得不可开交,还要应付这位白家大小姐,一肚子怨气,却不敢出声得罪。只能闷声做着自己的事,就怕一个不小心惹着了,他们的脑袋就不保。
“雅妃娘娘的炖品在哪里?”白湘忆自顾自地翻着灶台上的蒸笼,瞥见一小太监端着一盅炖品走出去。急忙指着小太监大声道:“你,就是你,手里端的是不是雅妃娘娘的炖品?”
那小太监回过身,回答道:“回禀白家小姐,这是六王妃的炖品,奴才正要给六王妃送去。”
怎么又是柳胭?她现在听到柳胭就来气。
掀开炖盅的盖子,里头是极品血燕窝,姑姑只分得一些,她都不曾有机会尝过。“大胆奴才,这燕窝明明是雅妃娘娘的,你竟然说是柳胭的,该当何罪?”
小太监吓得一抖,跪在地上忙喊道:“冤枉啊,这…这确实是送给六王妃的,静凝宫的橙儿姐姐亲自送来的血燕窝,吩咐尚食司炖好后送去给六王妃的。”
“本小姐说是雅妃娘娘的,这血燕窝就得是雅妃娘娘的,还有人听不明白吗?”她柳胭凭什么吃这么好的燕窝,与其浪费,不如让她拿去孝敬姑姑。
白湘忆给自己的婢女思儿使了个眼色,思儿会意,从小太监手里夺过燕窝。
“白小姐,不可啊,求您把燕窝还给奴才吧。”小太监看着被夺去的燕窝,急得眼泪都出来了。燕窝没有给六王妃送去,赵贵妃怪罪下来,他是要受罚的。
“不是还炖着其他的燕窝嘛,随便给柳胭端一盅过去。”
“可…可是…赵贵妃娘娘若是知道奴才给六王妃送去的是普通的燕窝,一定不会放过奴才的。”小太监不停地磕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只求白湘忆大发慈悲。“求您还给奴才吧,求您了。”
白湘忆根本不理会小太监的央求,提着裙摆就要往外走。
尚食司的奴才们敢怒不敢言,眼角扫着门口一眼又马上收回目光。尚食司总管不在,他们也不敢管,那小太监是求救无门。
“哎哟哟,我说怎么闻到一股臭味,原来是有只母老虎在这呀。”万绣茗说着,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啧,可要把我的鼻子给熏坏了。”
“你…你这个贱婢,竟然敢骂本小姐是母老虎,板子没吃够吗?”白湘忆一见到万绣茗就火冒三丈。“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继续吃板子。”
万绣茗走上前,玩味的笑意看着白湘忆。“你除了吓唬我,就没别的本事了?”
“你……”白湘忆正要开骂,万绣茗就消失在她的面前,速度之快,她还未反应过来。
万绣茗夺去思儿端着的炖盅,一个侧身回旋,避开思儿的伸手,朝她做了个鬼脸。扶起小太监,将炖盅交到他的手上,拍拍他的肩,小声说道:“快走吧,免得被母老虎追上。”
小太监擦着眼泪连连道谢,端着炖盅,迅速逃出尚食司。
白湘忆气急,咬牙切齿地看了旁边有没有能用的东西。一把抓起桌子上放置的碗碟,用力朝着万绣茗扔去。万绣茗反应极快,弯腰避开飞来的碗碟。
碗碟碰撞在门上,“咣当”一声,碎在地上。碎片溅飞四处,一场不可避免的恶斗,在两人之间展开。
眼看自己扔出去的碗碟没有砸中万绣茗,抓起另一个碟子扔过去,万绣茗又一次躲开。
“小姐,小心啊,小心别被砸中。”菀玉躲在门外,心里着急,但不敢靠近。“啊~小姐,快躲开。”
“我让你躲,我让你躲,今天我非砸中你不可。”白湘忆疯了一般,抓起东西就往万绣茗身上扔,也不管是什么。
“你砸得中再说。”万绣茗拿起一个锅盖挡在自己跟前,冲着白湘忆叫嚣道。
两人一个扔,一个躲,谁都不肯让,一直僵持着。尚食司现在是鸡飞狗跳,尖叫连连,奴才们害怕地跑出去,跑不出去的就躲在可以避开危险的角落蹲着。
他们没有这般胆量去劝架,一个不小心,受伤是小事,得罪白湘忆,受罚挨板子是免不了的。
“你看看你,跟当街撒泼的泼妇似的,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万绣茗躲着白湘忆扔来的碟子,一边不放弃耍嘴皮子。“若是有男人看去,这辈子怕是要嫁不出去了。”
“啊——你这个小贱婢。”砸不中万绣茗已经够她气的了,这一句犹如火上浇油,越烧越旺。“我今天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张望四处可以扔的东西,瞥见砧板上的菜刀,双手提起,使尽全力朝万绣茗扔了过去。
躲着的奴才们无不惊恐得看着那把脱手飞出的菜刀,若是被砸中,必定血溅当场,小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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