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歪坐着椅子,拿着扇子一掂一掂的,有些意犹未尽:“我倒想见见她了。”

    “马上就能见到了。”

    “来参加选秀了?那我可要好好瞧瞧了。”

    还没说完,就有小厮跑上来说下面有人开始闹事了,面对这些大臣的女儿,管事也是有些无可奈何,只能上去找太子了。

    浮丘溪站在楼梯口,隔着层层叠叠的楼梯看下去,就看到木羡把一个对她打算上下其手的女孩子给撂翻在地了,动作干净利落。

    把周围的女孩子都吓得惊呼了一声,自觉退后半步形成了以木羡为中心的一个圆。

    浮丘溪走下几步,就见木羡捉住那个女孩子的手,有些烦躁:“我都说了,不是我!你有完没完!”

    挑了挑眉,这就是那个说他良善的小姑娘,

    太子站在浮丘溪前几步,回头对着浮丘溪对着口型:不会是她吧?挺牛啊!

    浮丘溪跟着太子下了楼,看着焦点中心有些烦躁地不知所措的木羡,有些被逗乐了,轻轻慢慢弯了嘴角。

    焦点中心的木羡,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自己一下子变成了砸场子的人,就算是属于自卫,那她会不会被太子关押起来抽鞭子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女孩子站在一起,戏就很多很多了。

    木羡本来还窝在角落里安安心心的发呆的时候,就听见人群中一个女孩子尖叫了一声,带着难以置信

    “啊!我的翡翠镯子不见了!?”

    这咋咋呼呼的样子,惹得木羡有些烦,想撇过头不去管的,那个女子却抬眼看了一下四周后,率先把目光锁定在了面相陌生的木羡身上,带着一众姐妹就走来过来。

    走过来就是一阵直白的扫视,看得木羡很不舒服。

    “你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户部尚书家新来的,一心只想选秀的。”

    覃小姐语气一哽,好像被她的回答弄得有些突兀,计算好的问话都没了用处。

    户部尚书新来的?不就是前几天打过了云汐郡主的那个乡野丫头?好像是他弟弟覃将口里的那个“小仙子”?

    覃珍又绕着她走了一圈,有些不服气“长得也不过如此!”

    又想到了云汐郡主的事,这不刚好是教训她的时候嘛?一个外门小户的丫头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不把她们这些贵族小姐放眼里了!?

    “是不是你拿了我的翡翠镯子?”

    “不是。”

    “我管你是不是,先搜了再说。”说着就招呼身边的一个姐妹动手了。

    然后就发展成了这副模样。

    她看着躺在地下的姑娘,她发誓,她真的没想动手的

    看来选秀要落空了,可能还得吃一顿鞭子。不过嫁给太子什么的,还不如吃一顿鞭子呢!。

    打定了主意,在太子下来处理这场闹事时就主动缆了全责“太子殿下,是我先动的手,我不该随意伤人的。”说完走到摔伤的女孩子面前道歉:“抱歉,我不该这样对你的。”

    周围有一瞬的安静。

    太子清了清声音,“那管事先把她带走吧!”

    随后木羡就被管事带到了偏房,房间有些暗,布着几张椅子和一个榻,有些清冷,一看就是不常用的屋子。

    木羡进了屋,挑了一个椅子坐下,轻叹了一声,这次回去又要被传谣言了。但好歹还算搅和了和太子的姻亲。

    太子虽然贵为未来的九五之尊,长得也是风度翩翩的样子,但是贵族的生活她在浮丘府已经过够了,她还是更喜欢乡间恬静的日子。

    有花香和虫鸣,简单质朴。

    太子和浮丘溪站在门外,有些拿捏不准他的意思,但还是有些极力促成的好意,便故意大声说着:“阿溪,我以前喜欢的一个毛笔好像在里面,你去给我取出来,我得拿着它才能找到我最适合的侧妃!”

    屋外没有人回应,但是不急不缓地脚步声渐渐逼近。

    木羡离开站了起来,像是一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一样,抬头就看见了跨门而入的浮丘溪。

    一件暗色的直襟长袍,垂感极好,显得他身姿修长,背着光看不清面色,但木羡知道他的轮廓有着百看不厌的惊艳。

    木羡收回视线,垂着眼没说话,随后又想到了马车上的事情,有些气鼓鼓地偏过头去不看他。

    浮丘溪取下毛笔拿在了手中后,却没有立刻出门离开。

    木羡在那面气鼓鼓了一会儿,还没有听见出门的声音,就有些疑惑转头,就见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有些沉默,抬眼对上了他的视线。

    “?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嘛?”说着还拿手去擦了擦。

    “嗯,有一个蚊子。”浮丘溪就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

    木羡根本不相信,有些烦闷又撇过头去。

    摆明不想搭理浮丘溪。

    浮丘溪低垂着眼,有些歉意看着木羡一笑“姐姐,我叫不醒你。”

    “太子应该在外面等你呢。”木羡对着他微微一笑,明显不想跟浮丘溪继续对话。

    又察觉到了一丝痛意从手背处传来,低头看去有些流血,应该是刚刚手背擦在地上造成的。

    倒霉!怎么回到浮丘府就是一直在跟人打架啊!?

    太子在外面等的有些久了也没见什么动静,没忍住还是进来了,就看着浮丘溪默默注视着木羡,木羡低头,来个人沉默无声。

    有些恨铁不成钢,开了口:“你就是户部尚书家的秀女?一来就是来惹事的啊,本来还打算内定你当侧妃的,你说现在怎么办?”

    能跟户部尚书结亲自然是好事,本来也确实打算把侧妃留给户部尚书的女儿的,却没想到老奸巨猾的户部尚书送来了一个刚进门的“义女!”

    结亲的事是指望不上了,但是犯事了还得“教训”一下。

    木羡没想到选秀还搞内定,不是谁胜出就谁当嘛?!

    “太子殿下,既然是我自己闯的祸,要不殿下就罚我吃鞭子吧?”

    太子摸了摸下巴略加思索,“刚才我也去了解了一下来龙去脉,也知你这也是飞来横祸。要不这样吧,接下来这一个月做我的陪读怎么样?”

    说完还暗戳戳对着浮丘溪得意一笑。

    ?木羡有些疑惑,这个惩罚怎么比吃鞭子轻了这么多?

    “好!”

    “阿溪,还不赶紧带我新的陪读去处理一下手背的伤口?”

    浮丘溪低头看向木羡的手腕,似乎早就看见了,并不意外,“好。”

    ——

    这个阁楼看着大,却只是这个宫殿的一角,殿里的太医们在对角的位置,走了许久才找到,要不是也浮丘溪在前面带路,木羡估计已经被绕晕了。

    到了太医的地方,木羡上去对他说了一句:“我自己去找大夫,你还是去跟着太子殿下吧。”

    “没事,也就一时半刻的时间。”

    推开院门,里面忙着捡药晒药的大夫立刻停了下来看向门口。

    木羡被浮丘溪领着进了屋,立刻就有一个年过半百的医者前来询问“可是哪位身体不适?”

    “她手背伤到了。”

    木羡闻言抬起自己的手腕给医者看,白白的手背上,流血泛红的迹象很明显。

    医者抬手看了看,“姑娘这是怎么受伤的?”

    木羡脸不红心不跳,老老实实看着自己的手腕回答,“被猫抓伤的。”

    “姑娘这几天切记不要碰水,小心留疤。”

    那个医者刚转身去拿药准备来给木羡敷药,院门突然闯进来一个人高声喊道。

    “不好了!选秀的秀女好多开始突然晕倒了!”

    医者一听,就准备招呼着院里的人赶过去,转身把药递给了身边的一个药童“拿这个药,先蘸取些酒擦拭再敷半个时辰的药,包上纱布,听明白了吗?”

    药童有些懵,但还是快速点头“知道了。”医者带着人快速离开,留下了三人。

    这时一阵风吹过,外面晒的一堆草药被风吹得快飘向了旁边的池水里,药童一急:“姑娘,我要去收药材!”

    “反正也是小伤,就算”了吧。一听到酒,木羡就不乐意了,她还是有点怕疼的。

    一双修长的手比她快了一步,浮丘溪清越的声音传来“还是我来帮你吧。”药童得令,飞快跑出去收拾药材了。

    浮丘溪拿过东西,拉着木羡的另一只手坐到了凳子上,没说话。

    木羡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有些不太放心“你会弄嘛?”

    浮丘溪闻言一笑,拿着棉纱蘸取了一角的酒,“会,以前覃将他们比较顽皮,不想被家里人发现都是我帮他们敷药的。”

    但她不是男孩子,这酒沾在手背会很痛吧。

    木羡不敢动了,手缩在角落一直没伸过去。

    浮丘溪看着她畏畏缩缩的样子,微不可见一笑,压根儿不给木羡做好心理准备,直接把酒碗放到一边,拿过她的手放在自己面前。

    轻握在手里才发现,木羡的手比他的手小太多了,指尖有些微颤,但是很粉嫩。

    虽然是上药,但木羡有些不太习惯,他从来没有跟男孩子这样牵过手,连女孩子也很少,但一想到是弟弟,别扭感一下子小了一些。

    浮丘溪正拿着棉纱往她手背上轻轻擦拭,木羡被酒精刺激的一痛,下意识想收回手。

    浮丘溪早就猜到一般,握着她的手腕力气大了些,握紧了才发现,连手腕都是细细小小的。

    跟覃将他们的不一样,有些水水润润的软糯,

    他低头看向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指头。

    木羡有些奇怪,抬头看着他。

    浮丘溪却觉得很有意思,修长的手指舒展开来,贴着她的掌心和她比对,话音轻浅,像温柔,又像调侃,“你的手好小,手腕也是。”

    木羡都能感觉到他的温热透过两人的交贴处传到了她手上,有些不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以后还会再长的。”

    浮丘溪闻言看向她,眉眼的笑带着水润,有些细细碎碎的光在眼中闪现,看过来的时候,像是心湖里吹来的一阵风,泛着涟漪。

    他没有再说话,低下头认真处理伤口,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因为他单纯的好奇。

    出乎木羡意料的是,浮丘溪真的和他说的一样,处理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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