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珠端着热水伺候木羡洗漱时,看见了她已经脱好外衫,窝在了被窝里,有些奇怪,也没多说。

    “姑娘要是想洗漱,热水放外面了。”

    木羡蒙在被子里没冒头,瓮声瓮气回应着,等月珠离开以后,一脸愁容的看着手里蓝绿色的外衫。

    回来的急,把外衫落浮丘溪屋内了,让人看见可不知道怎么传了。

    把外衫脱下塞进柜子底下,像做完坏事,担惊受怕的小孩子一样,迅速喝了一口凉茶冷静一下,只能下次找机会找浮丘溪换回衣服来了。

    浮丘溪回到屋内,看着不属于这里的一抹淡粉,有些薄凉一笑,“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让我抓住把柄呢?”

    看着手里的扶桑花和丝带,把扶桑花养在了白玉瓶里,拆下丝带和粉色外衫一起慢悠悠叠进了箱子里,吧嗒一声上了锁。

    拿着茶盏把玩,脑子里全是木羡穿着他蓝绿色内衫的样子,轻笑一声:“真是可爱呢!”

    ——

    御花亭的高台上,一身金黄色的中年男子,微眯着眼睛看向左下方的户部尚书。

    “怎地不见浮丘溪那孩子啊?”

    浮丘伯连忙放下手里的茶盏,走到皇帝面前行了行礼,“回禀皇上,犬子这两天染了风寒。怕是连学堂都得停两天了。”

    “那倒是可惜了,朕也许久未见他了,倒是听云汐那丫头时常念叨。”

    “郡主与犬子自小是玩伴,感情自然深厚了些。”

    浮丘伯明面上毕恭毕敬,明白实际上两人心知肚明浮丘溪为什么没来,在这做戏罢了。

    “既然从小长到大,这两人知根知底的,喜结良缘岂不是美事一桩。”

    这问句被说出了肯定的语气,浮丘伯也不好反驳什么,“全凭皇上做主!”

    等浮丘伯坐到位置,周围的官员全都纷纷祝贺,就差把国丈大人喊出声来,就只有长得五大三粗的林尚书,端来了茶,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揶揄:“可惜犬子无能,没能得到郡主的青睐,倒让你儿子‘近水楼台’了。”

    浮丘伯白了他一眼,拿过茶一饮而尽,“还是你个老家伙知道照顾我,这事,难!”

    “哦?阿溪可是表示抗拒?我在府里可是听说郡主当众轻薄了阿溪啊,女子这么勇猛的,老身倒是第一次见。”

    浮丘伯坐下,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面泛愁容。

    林尚书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了笑意,“老伙计别担心,阿溪不是才十四嘛,离弱冠还有好些年呢。”

    “可是郡主已经十六了啊,是皇帝开始急了。”

    两人同时叹气,末了,相视爽朗一笑。

    ——

    第二天的音律课一下课,木羡第一个离开琴房,跑回西厢,拿着小包包着的外衫就从昨天晚上的小道跑到了浮丘溪的院外,躲在转角。

    见浮丘溪入了院一会儿以后,转到后窗口,轻扣了三下窗户。

    浮丘溪走过去,看见木羡站在窗外,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觉得她小小一团,就跟第一次见九命的时候一样,团在一起,弱不禁风。

    木羡仰着头看向他,语气有些急,“我昨天外衫落你这儿了,我是来还你外衫的。”

    浮丘溪淡淡扫了眼桌边的扶桑花,垂眼含笑,“那姐姐你等等哦,我去给你拿。”说完就走了,也没拿过木羡手里的包。

    进退两难的木羡只好焦急的等在窗外,看着阳光一寸寸从假石扫到了芭蕉,也没听见个声儿。

    悄探出脑袋,屋里哪还有人,只有桌上的扶桑花还在瓶内不谢。

    有被气到!

    坏弟弟,居然放我鸽子!亏我还一直担心我落的衣服对你影响不好呢!

    木羡失望地回到了西厢,一进门就看见站在桌边,布菜已经结束许久的月珠,双手藏着小包,捧着腹,一边走一边哀嚎“月珠,为什么我今天肚子疼得厉害啊。”

    溜进室内,拿过被子盖好,做戏十足的移动到了桌前。

    月珠哪里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给她摆好碗筷,“你的肚子告诉你该吃饭了!”

    吃完饭在院子里散步消食时,一个小厮拿着一个木盒过来递给木羡,“大公子说,姑娘要的音谱心得已经得到,就特地赶来送给姑娘了。”

    木羡一听就明白,惊喜接过,对小厮道了声谢。

    看来自己刚刚是误会他了,真可能是找东西去了,没顾上她,这么有教养的人怎么会放人鸽子嘛。

    拿着盒子跨过门槛时,看见了门缝内一杠翠绿色在那里,进屋推开门扇,是一条被打死了的竹叶青!白浊脑浆和鲜红的血液交织,脑袋变得扁平,一看就是被人用石头砸死故意扔到她房里的。

    她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嘛?还是有人看她不顺眼?

    一股战栗从身下爬上脊椎,让人不寒而栗,看来有人对她下手了。

    跟着王奶奶的时候也见过一些蛇,也没多怕,找了一块废布包裹着蛇,想着自己一个人不动声响的处理掉。

    出门转角看见了在树荫下逗猫的浮丘溪,拿着手指,对着猫咪挑逗,九命一扑一扑的很是可爱。

    果然,美好的人连逗猫都是这么温温柔柔的。

    看见木羡走近,抬眼,眉眼含笑,略带歉意,“抱歉啊姐姐,我没想到找东西要找这么久。”

    看吧,自己刚刚果然是多想了,怎么能暗骂他坏呢!

    “没关系,就是你的还在我这,下次找机会还给你。”

    浮丘溪没怎么在意,抱起了九命,“姐姐要抱嘛?”

    明明说的是猫,莫名让木羡晃了一下神,姐姐要抱嘛,好像她是在索抱的人一样。

    连连摆手,示意他看向手里的布囊,“我去丢一个废品。”

    闻言,也没有奇怪为什么月珠去丢,要亲力亲为,收回视线,“嗯,那姐姐去吧。”

    木羡走到了后院处理垃圾的地方,刚丢掉垃圾,回头看见了有些略显狼狈,衣服有些污损的浮丘甫。

    走近关心了一句,“二公子,你怎么这般模样?”

    浮丘甫烦躁地拍了拍身上的污渍,刚想呵斥让她闭嘴,看着她白生生的脸庞,计上心头。

    没再拍污渍,弱生生地看着她,“木姐姐,有人欺负我,我不敢说”他的木姐姐明显喊的很生疏,跟浮丘溪的温暖和煦不一样。

    木羡不是很想管他这个十二岁的公子哥的人际交往,只是尝试鼓励他告诉二夫人,“二夫人肯定能让人给你道歉,你回去要勇敢把事情告诉二夫人。”

    呸!偷偷出去赌博的事情怎么能让母亲知道,知道了不得禁足嘛!

    软的不行,浮丘甫也没多犹豫,拖着木羡往后门口走,“木羡,你要是还想在府里呆下去,最好别惹我!”

    本来还在挣扎的木羡也随他去了,顶多一个小孩儿,也不能玩的怎么样。

    出了后门,果然不出浮丘甫所料的看见了站在槐树下的一群人。

    跟木羡想的童年玩伴有很大的不同,树下的人大都弱冠年纪,穿的衣服很是不规整,面容不修边幅,看人的眼神带着些戾气,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

    站住脚拉住浮丘甫:“你哪里认识的这么些人!?”

    “要你管!”甩开木羡的手,冲着那边的人得意洋洋的喊道,“虎哥,我家新来的姑娘好看不,送你们玩玩怎么样!?”

    木羡有些惊愕,这还是小小年纪能说出来的话嘛,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忍着薄怒,“二公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还跟他们打交道!?”

    浮丘甫一意孤行地拽着她的手腕,对她的劝诫仿若未闻,还在招呼着虎哥怕木羡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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