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的宦官和和上次传旨的是同一个,他这次对林至学更为尊重,临走时还请他以后多多关照。
送走宦官林至学单独拉上林婉婉问她是怎么回事。
林婉婉便把宫中发生的事如实说出,林至学听完后思量了会道:“世子人品俱佳,性格沉稳,你嫁给他我放心。”
父亲对这桩婚事的态度,是林婉婉始料为及的,她问道:“爹,你不反对?”
林至学笑道:“我为什么要反对?世子人品俱佳,不像其它世勋子弟只知吃喝玩乐,他有报复且有才华。给他一个机会,他必定会一鸣惊人。你嫁给他我放心。”
林婉婉问:“江瑜武怎么办?”
得了心仪的喜事,林至学脸上泛上淡淡的红光,整个人的精神看上去好上许多,他笑道:“有何问题?与他说说便好。”
林婉婉心里还是不踏实,欲言又止,面色纠结。
林至学问:“你在担心什么?”
林婉婉也不知道担心什么,先前她觉得不真实,现在她心里忐忑,说不出的心慌。
“我只是……”
“没什么,觉得齐大非偶,怕被人说闲话。”
林至学道:“人活在世上遇到的事太多,不能每桩都如意,有些事情不要想太多。齐晋现在的处境,与我们这种普通人家结亲更好。”
听到父亲的话,林婉婉心里塌实不少。
两父女说完话回到客厅,林至学推掉江瑜武的求婚,并让他带话给江家老太太,等林婉婉成亲后回江南看她。
在他们接旨的时候江瑜武了解了大至情况,听完林至学的话他道:“姑父,婉婉表妹成亲我定要等她成完亲后再回江南。”
作为林婉婉母亲的娘家人,他参加林婉婉的婚礼是理所当然的事。
林至学应下:“好好好,人多热闹。”
得到允许,江瑜武又提出别的要求:“姑父,我千里迢迢从江南而来,没有住处,您看能否住在您家,直到婉婉表妹完婚。”
林家房子不大,两间主卧一件次卧客房还有一间客厅加餐厅,江瑜武可以住在客房,只是……
林至学道:“寒舍简陋,怕你住不习惯。”
江瑜武笑道:“无妨,给我草堆我都睡得着。”
他长了一张娃娃脸,笑起来带着特有真诚,生在富贵家孩子倒是难得。
林至学应下:“好。”
林婉婉拉拉父亲的衣角:“爹,会不会不妥?”
林至学知她担忧,低声道:“无事,他算不得外男。家中只有你我两人,你看我现在这副身体不能帮忙。有他在好让别人知道你娘家还有人。”
女子出嫁家中有兄弟帮衬,婆家人不敢随意欺负。
父亲的身体靠着皇上赏的名贵药材吊着,比先前要好上不少,也仅仅是好上不少,他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
林婉婉不想忤他意,尽量满足父亲的要求,觉得江瑜武住进林家不妥还是没有再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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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晋从相国寺归来,已得知皇上下了旨,他马不停蹄的回到齐府,唤来赵宝让他拟份聘礼,强调要比上次给姜家的多出一倍。
赵宝已得到消息,恭喜齐晋后去准备聘礼。世子说比姜家多出一倍,那就在给姜家聘礼原来的基础上多出一倍。
上次成亲齐晋未管过聘礼的事,赵宝拿给他看礼单,他扫了眼后又加了五箱珠宝。
珠宝三十箱,布匹千尺,田地庄子十几处。
齐晋亲自带队骑马到林婉婉家送聘礼,百人队伍浩浩荡荡穿街而过,引得百姓围观,很快齐晋再次成亲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
齐晋带着聘礼来到林家,几十箱珠宝摆满了院子,还有几箱摆不下放在门外路上。
他拿着礼单走进客厅向林至学行礼后,给定下的成亲时间是在半个月后。
林至学觉得时间太快,得知日子是皇上定下的便没多说什么。
两人又说了几句,齐晋不见林婉婉问道:“婉婉了?”
林至学对齐晋本就满意,此时看他更满意,笑道:“在里屋,她不便出来。”
齐晋道:“我去找她。”话音还未落就往里屋去。
走到门帘前,有人从里面掀开门帘走出。齐晋见是个年轻的男人,神色微怔,以审视的眼神打量江瑜武。
江瑜武自报家门:“我姓江叫江瑜武是婉婉的表哥。”
他一身服饰贵重,林婉婉穷得都要自己赚钱养家,怎会有如此有钱的‘表哥’?
齐晋审视的眼神多了份疑问。
江瑜武猜出他的心思笑道:“具体得从很远说起,我确实是婉婉的表哥。”
他笑起来和林婉婉是有几分像,特别是他的一双眼晴与你对视,给人种真诚好像他说的话是很可信的。
齐晋冲他点了下头,以示打招呼,他往前一步跨过门槛要去找林婉婉。
江瑜武拉住他道:“你们还未成亲,今天见面不大合适,不符合规矩。”
齐晋对他无感,拦着他去见人就有几分讨厌,他抬眼道:“规矩是用来打破的,她是我妻何不可?”气势太过于强悍,江瑜武拦住他的手往里缩了缩。
齐晋向里屋走去,敲响了林婉婉房间的门。
外面声音嘈杂,林婉婉猜到是齐晋,她没想到齐晋的速度竟如此快,昨晚说下聘礼今天就来了。
没有姑娘家要成亲的欢喜,多得是忐忑,她纠结了会拉开门请齐晋进屋。
两人还未成亲,林婉婉特意敞开门。
林婉婉的房间不大,一张床再有一张桌子,床与门之间有没有屏风隔着,进门就能看见她的床铺。
淡青色棉布被子,整齐地叠放在床上,枕头套是淡紫色的上面绣着几朵梅花。床边放了双绣花鞋,看上去不大精致漂亮。
齐晋不由得看低头看自己脚,好像有她的两个长。
他低头的时候,林婉婉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两人关系由看对方不顺眼,再到对立,后来误会解除两人相处自在。现在要成亲见对方好像都很尴尬。
林婉婉请他进来,走到桌前道:“齐晋,我……”她想说如果成亲后,你有喜欢的人我们可以和离。
话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低下头想要组织一种语言,表达她‘真实’想法。怎么组织都不怎么合适。
过了会,齐晋先开口:“你不要有心理负担,皇祖母天天盼着我成亲,说成亲后我就能去打仗。其实我和谁成亲都可以,只要她不是重臣之女都可。如今这般你我无法改变,成亲后我们不必像普通夫妻那般,大家以朋友相处。”
林婉婉松了口气同时还有些不易查觉的失落。
‘以朋友相处’挺好的。林婉婉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她拉住齐晋的衣袖拖他到梳妆台前坐下:“齐晋对不起,我不该拿你做实验。”
齐晋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的事,过了会想到她说的应该是前几天她店里的事。
“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会。”
事情才过几天,回想起来好像过了很久,他的气早就消了,她还记得。
齐晋脸上扬起抹笑意:“你知道错就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我脸上抹,破了相你得对我负责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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