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怀里哭成泪人的苏小小,沈砚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慌乱,只能手足无措地一边帮苏小小擦着眼泪,一边安慰着她,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但苏小小仿佛像是掉进了一个黑暗漩涡里,一直在小声地嘟囔着,眼泪更是像止不住的水龙头一样往外流。

    见小声安慰没用,沈砚低头,捧着苏小小的脸,强迫她抬起头来,和自己直视。

    沈砚这才看清苏小小的脸,一双大眼睛红红的,蓄满了泪水,脸上也满是泪痕。

    那一瞬间,沈砚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停滞了。

    痛,是他此时唯一的感受。

    他看着苏小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小小,别哭了好不好?哥哥心疼。”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祈求。

    这时候,只要苏小小能不哭,让沈砚把心掏出来扔地上他都无所谓。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遇到那些人,也就不会引来这么多麻烦,更不会……”说这话的时候,苏小小的眼泪还在止不住地掉。

    沈砚深呼了一口气,嘴角勉强扯起一丝笑容,极力让自己的声音软下来,轻声说道:“小小,不是你的错,有些人生来就要活在烂泥里,你不是,知道吗?”沈砚一边说着,眼睛片刻不离地看着她,急切地想让她知道自己有多好。

    苏小小没再发出声音,但还在控制不住地抽噎。

    沈砚一边擦着苏小小的眼泪,一边轻声地哄着她:“别哭了好不好?再哭明天该眼睛痛了,”说到这的时候,沈砚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不会再让那些人来找你的,相信我好不好?”语气温柔的不像话。

    此时的苏小小脑子乱的不行,她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来找沈砚,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亲戚,更想不通沈砚就是谈个恋爱,为什么还要去为这些不相干的事费心。

    但沈砚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苏小小什么也不想想了,只要沈砚在这,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苏小小再次抱住沈砚,脑袋埋到沈砚怀里,沈砚也没说话,就这么安静地轻拍着她的后背。

    过了好一会儿,苏小小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走吧,去洗洗脸。”见苏小小终于有了动静,沈砚低头轻声说道。

    “嗯。”

    又是一声闷哼。

    沈砚轻笑,拉着苏小小的手到了洗漱间,从旁边拿了条干净毛巾,用热水打湿了,帮苏小小擦脸。

    苏小小的眼眶红红的,就连眼睫毛也被眼泪打湿成一缕一缕的。

    沈砚像个给小孩洗脸的老母亲一样,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太用力把娇气的小姑娘擦疼了,一边擦还一边哄着。

    而苏小小一边吸着鼻涕,一边乖乖地仰着脸给沈砚擦,可爱的样子让沈砚忍不住笑出声来。

    听到沈砚的小声,苏小小不服气地抬头看去,但仔细想了想自己今晚好像确实有点丢脸,又悄悄地低下头去。

    她这受气包似的样子自然是没逃过沈砚的眼睛,他忍不住笑意,笑着问道:“怎么了?像个小河豚似的?”声音里明显的调侃。

    苏小小又不傻,当然知道沈砚在逗她,气鼓鼓地不说话。

    坏心思得逞,沈砚心情大好,不再逗她,而是轻声问道:“今晚和我一起睡吗?”沈砚的语气稀松平常,就像是在问“今天吃了吗?”一样。

    但苏小小的思想却开始产生偏差,控制不住地红了脸。

    看到苏小小的反应,沈砚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笑出声来,屈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额头,笑着说道:“这小脑袋瓜里想什么呢?”

    苏小小死鸭子嘴硬,擦干净脸就往外面跑,只留下一句:“你先洗澡吧。”

    看着苏小小逃难似的背影,沈砚忍不住扬起嘴角。

    但出了门之后的苏小小越想越不对,自己最后这句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奇怪呢?

    等沈砚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刚一出浴室门,就看到苏小小已经睡熟了,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纯黑的床单将她原本白皙的皮肤衬得更白,可能是因为热,她的脸还微微泛红,像个瓷娃娃。

    沈砚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上了床,生怕吵醒了她。

    他轻手轻脚地躺到苏小小旁边,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摸着她的脸,又怕吵醒了她。

    可能是那顿哭耗尽了苏小小的全部体力,她只是轻轻皱了下眉头,很快再度陷入梦乡。

    看着熟睡中的苏小小,沈砚俯身,在她额头上络线轻轻一吻,眼神里满是柔情。

    拿过一旁的手机,打开一个人的联系方式,眼底的柔情散尽,周身气压再度降低,他迟疑了几秒,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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