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渠格背过身去,一言不发。 皇帝见状,急忙楼住了这个长公主,安抚道:“格儿!你先不要生气,刘晛的徒弟就在这儿,你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啊!” 沮渠格却摇了摇头,轻声道:“算了,我看他这样子,显然不清楚他师父的为人,问他也是白问!” 说罢,沮渠格就往殿后走了过去。皇帝带着那位公公也跟着追了上去。 太子走了过来,不禁笑了出来,道:“看来姐姐的病,要更重咯!” 李一程一头雾水,急忙问道:“公主殿下这什么病啊?可与我师父有关?” 沮渠昭笑道:“正是与你师父有关,我才特意让你陪我回来的!” 李一程身子一颤,道:“那皇上他是不是要降罪与我?!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太子笑了笑,道:“你放心!父皇宽厚仁慈,再说你可是极光弟子,他断然是不会罚你的!” “哎!” 沮渠昭叹了口气,看向太子,道:“刘晛的徒弟都被我找过来了,姐姐还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桓哥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沮渠桓低下头,思考了起来。忽地拍了一下手掌,惊到:“要不这样!” “怎么样?” 李一程与沮渠昭齐声问道。 沮渠桓笑道:“反正姐姐说是因为刘晛背信弃义,自己一心只想拜入极光门门下。这会儿不正好有个极光门的弟子吗?” 沮渠桓看向李一程,李一程急忙摆起了手,连声拒绝,道:“我?我不行!我才刚刚入门,哪儿有资格教公主殿下啊!” 沮渠桓急忙拉住了李一程,道:“这就是个缓兵之计,你就随便教,什么难教什么,让她知难而退就行了!” “这靠谱吗?” 李一程看向沮渠昭问道。 沮渠昭却是耸了耸肩,叹息道:“大哥!你这方法恐怕不行,姐姐虽然一直说的是刘晛没有收他为徒的事情,但是谁看不出来,她这是相思之情啊!” “啊?” 李一程惊叹道:“相思之情?!这么说,公主殿下她……” 沮渠昭拍了拍李一程的肩膀,道:“你猜的没错!我们都看的出来,我姐她是喜欢上你师父了!而且这一喜欢,就是四十年咯!” 李一程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挠着脑袋,喃喃道:“我师父……那副模样,怎会惹得公主喜欢!” “哈哈哈哈!” 沮渠桓笑了出来,道:“我听闻近些年,刘晛真人闲云野鹤惯了,看来真的已非往日潇洒之姿了啊!” “啊?” 李一程不禁问了起来:“你们认识我师父很久了吗?以前他是什么样子的?” 沮渠昭与沮渠桓对视一眼,道:“刘晛真人道法深厚,四十年前,他可是风流倜傥,一把问天仙剑,足以平步青云。” “我师父修为高我知道,但是何来风流倜傥之说?” 李一程问道。 沮渠桓踱了两步,笑道:“四十年前,饕餮横行,金陵围城。又恰逢北方魔教侵扰中原大地,极光门等正道大家一时分身乏术。我金陵将士已然陷入死战。” “饕餮?!” 李一程忽地想起应龙的九个分身,急忙问道:“饕餮不应该是一只吗?” 沮渠桓摇了摇手,道:“龙之九身,饕餮最为特殊。其练就真身之后,不知从哪里习得了分身之术,随后集合成了一只饕餮大军!” “原来是这样!” 李一程似懂非懂的样子,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沮渠昭上前一步,道:“姐姐身为父皇长女,当时身披铠甲,立于宫墙之上,拔剑誓与皇宫共存亡。可毕竟都是肉体凡胎,根本不是饕餮大军的对手。” “那确实,我曾听师父说起过九身的另一头妖兽螭吻,那也不是好对付的!何况这还是一只饕餮大军!” 李一程惊叹道:“那这与我师父有何关系呢?他不是应该在北方与魔教交战吗?” 沮渠桓笑了笑,道:“刘晛真人当时是在与魔教交战不假。可我们后来听说,刘晛真人在那次战斗中,忽地突破到了无上境,很快便平息了北方的战事,也就是那时起,他才跻身到了青云天字榜中。” 沮渠昭接着说道:“我姐说了,就在她的胸口将要被饕餮刺中之时,皇宫之上忽地闪过一道青光。刘晛真人脚踏七彩祥云,宛如神明降世。片刻功夫,数万饕餮大军就被那道青光打的溃不成军,而饕餮的真身,也落了个落荒而逃的下场。” “哈哈!” 李一程忽地笑了出来,道:“师父他还挺会挑时候!” “非也非也!” 沮渠桓摇着头说道:“是刘晛真人打败的饕餮大军不假,可没有我姐说的那么神乎其神。当时北方战事已平,火云谷负责清理北方战场。极光门与禅音寺回金陵支援。所以说……” “公主殿下说的那些,都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 李一程问道。 沮渠昭点了点头,道:“是啊!父皇说了,当时我姐早就被饕餮打晕了,是刘晛真人救下的她不假,不过等她再次醒来之时,她就一直那样以为了。父皇又一直视她为掌上明珠,对她也是百依百顺,便一直支持着她的说法!” 李一程恍然大悟,点起了头。 忽地又问了起来:“那公主殿下说的收徒之事,又是什么情况呢?” 沮渠桓继续解释道:“因为我姐当时头部伤势严重,又坚信刘晛真人救她性命。事后便缠着父皇,让他把刘晛真人留下了陪自己养伤。可是你知道的,你师傅本就是个散漫性子,我估计定是在他陪同我姐养伤期间,为求早日脱身,信口雌黄,对我姐说了什么,然后我姐还就真的信了。 “啧啧啧……” 李一程摇起了头,道:“我师父的话,我现在都得留点心眼儿,公主殿下怎么就都信了呢!” 沮渠昭一脸坏笑道:“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你应该知道啊,如果你的那个白衣娘子对你说些什么话,你还要质疑她吗?” “三皇子!我与柳师姐,那都是……” 沮渠昭摆了摆手,道:“怎么痴情人都是这样!我姐也是,死活不承认自己喜欢他。我真的是怕了,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这种事情就不能直说吗?” 李一程满脸通红,站在原地不再说话。 忽地,先前的那位公公再次走了进来,道:“太子!三皇子殿下!皇上刚刚有旨,让你们先带这位李公子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将他带到翊坤宫。” “翊坤宫?” 李一程问道。 “就是我姐的寝宫!” 沮渠昭说道,随即对着公公行了一礼,道:“知道了,高公公!” 李一程心中一阵紧张,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沮渠桓笑道:“不必紧张,明日你就将我们刚刚说的这些话如实将给我姐听,你就说是你师父告诉你的!我姐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事已至此,李一程也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你俩刚刚回京,都饿了吧?” 沮渠桓问道。 “嗯!这几日,日夜赶路,是有好些时候没吃上好东西了!” 沮渠桓指了指三皇子,笑道:“我就知道!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就令御膳房为你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榛子酥,送到了我的府上。你俩先去我那儿垫垫,晚些时候,父皇还要与你们一同用膳。” 说罢,李一程便跟着沮渠昭往东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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