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韦春介拿着潞王的玉佩,来到潞王府,在门口犹豫着来回踱步,还没想到一个好的理由,迟迟不进去。

    毕竟韦春介年事已高,又是一个极其要面子的人,晚年的气节看的比什么都重,当初在潞王府上,被潞王羞辱一顿,今天又来到潞王府上,也是为了找回失去的面子。

    正想着,潞王萧章录却出了府门,和韦春介撞个正着,韦春介左想右想,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和萧章录碰面。

    萧章录看着门口一脸尴尬的韦春介,便挖苦道:“呦,韦大人,今日本王府上可没有歌舞了。”

    韦春介便急忙作揖道:“潞王,请受微臣一拜。”随即韦春介双手举过头顶,随着腰弯成一个直角,双手也伸到了最前面。

    萧章录停住脚步惊讶地看着韦春介,说到:“我说韦大人,你这是何意啊,难道还要本王给你回礼不成?”说罢便抖了抖袖子准备给韦春介回礼。

    韦春介急忙劝阻说到:“潞王不可,折煞微臣了,我今日前来,是物归原主的。”说着便从袖口里掏出那枚玉佩递给潞王。

    萧章录接过玉佩,看都没看递给身后的随从示意收起来,然后对韦春介说到:“韦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韦春介此时很想开口,但是如此要面子之人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萧章录看着默不作声的韦春介,冷冷地说到:“没什么事,那本王就进宫去了。”说完,便径直向备好的马车走去。

    韦春介急忙说到:“几日前在潞王府上微臣有所失态,言语对潞王不敬,还请潞王赎罪。”

    萧章录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一边上马车一边答非所问的说到:“走吧韦大人,陪我去进宫面见陛下。”

    韦春介在后面说到:“陛下未曾召见微臣呐。”

    此时萧章录的马车已经开始走了,萧章录在马车里掀开窗帘,伸出头看了看韦春介,又把头缩了进去放下窗帘。

    韦春介便急急忙忙跑到潞王府门子面前说到:“我是京兆府尹韦春介,快去牵一匹马来,明日亲自归还。”

    门子作揖道:“请大人稍后。”便一路小跑去牵马匹。

    阿史那妮被程勇和徐彦象带到刑部大牢,直接来到戒律房,看到被打的神志不清的葛尔察奇,手掌用铁钉和十字架钉在一起,便立刻跑过去抓住房门焦急地喊着“王公子,王公子!”

    程勇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一把揪住阿史那妮的头发,捞过来把脸重重地摁在木头栏杆上,说到:“此人叫葛尔察奇,阿史那妮姑娘,你好好看看。”

    徐彦象瞪了一眼粗鲁的程勇,打开房门进去,狱卒一桶污水浇醒葛尔察奇,阿史那妮在门外着急地喊着“王公子!”

    葛尔察奇醒来,看到外面的阿史那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近哭出来地说道:“你怎么在这啊,你怎么在这里啊,快走啊。”

    徐彦象看着被程勇摁着的阿史那妮,对她说到:“阿史那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徐彦象从袖口拿出葛尔察奇在巷子里行凶时掉落的匕首,在阿史那妮面前晃了晃,继续说到:

    “这是葛尔察奇想要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可惜,他的手脚动不了,我替他给你。”说完便拿着匕首走向阿史那妮,刚递到面前,便故意手一滑,扔在地上。

    阿史那妮没有想到,在这生死关头,居然关心自己的就是自己身边最熟悉的人,一瞬间,阿史那妮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和葛尔察奇一起嬉闹的画面。

    阿史那妮紧闭双唇,两股热泪夺眶而出。

    十字架上的葛尔察奇,早已哭的泣不成声,鼻涕眼泪交至在一起,他恨自己,恨自己没有本事去爱一个人,他恨自己,没有能力去保护爱的人。

    徐彦象看着葛尔察奇说到:“这只能怪你咎由自取,你当时被抓到刑部大牢,就给你说过,如实交代,我们保阿史那妮性命,现在恐怕你得做个选择,是你看着她死,还是她看着你死?”

    葛尔察奇立即开口求道:“我都说,我全部说,你们放过她。”

    徐彦象却反问道:“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说完,狱卒拿起烧的火红的火钳,夹在葛尔察奇的手腕上。

    葛尔察奇嘶吼着,整个屋子弥漫着皮肤被烧焦的气味,阿史那妮大喊着:“不要,不要!”喊的撕心裂肺,双腿一软,脸蹭着木头栏杆慢慢滑下,程勇揪住阿史那妮的头发,一把提起,继续把脸狠狠地摁在栏杆上。

    徐彦象摆了摆手,狱卒拿开火钳,葛尔察奇才缓解了一些疼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徐彦象走上前,指着阿史那妮对葛尔察奇说到:“你看,她多漂亮!这座大牢,里面的狱卒大部分都还没有碰过女人,我忘记有多少个了,十个?二十个?记不清了,你要是再不说,我就让这里的狱卒夺了你心爱姑娘的清白之身。”

    葛尔察奇一口唾沫吐在徐彦象脸上,大喊道:“畜牲,你这个畜牲,你猪狗不如…”刚喊没几嘴,便被狱卒狠狠地在胃上打了一棍子。

    徐彦象边擦着口水边朝着程勇摆摆手示意。程勇揪着阿史那妮的头发,一路拖行离开了葛尔察奇的视线,葛尔察奇怒吼着,他想把徐彦象生吞活剐,伸直了脖子,朝着徐彦象用力使劲,手掌的钉子拉扯着他手心的肉,被撕开了一条长长的血口。

    只听到阿史那妮惊恐的大叫着:“不要,不要啊,啊!…”,伴随着一群男人污秽的语言和起哄,一阵一阵衣服被撕扯的声音夹杂着惊恐的叫声传进葛尔察奇的耳朵里,葛尔察奇不顾疼痛,奋力扯开钉在十字架上的手,刚一挣脱,因为脚筋被挑断,直接跪在地上,然后立即向徐彦象抓去。可他忘了,他的脖子用铁链和十字架链在了一起。

    葛尔察奇抓不到徐彦象,又气、又急,从刚才的怒吼,变得无奈,从无奈变得自责,从自责变得屈服。

    葛尔察奇跪在地上慢慢说道:“我的主人是燕厥大汗之子,哥舒渣汗,我们来大忞就是为了安插眼线发展燕厥暗网,顺便和西韩联合,窃取大忞财政、军事机要。

    杀李侍郎的是钱六,此人之前是大忞魅夜成员的义子,后被西韩将军魏东群收养,现听命于魏东群军师董华终,西韩人做事小心,他们在大忞的住处我们不知道。”

    徐彦象听到这,心里对沈欣梅的担心越来越强,急忙问道:“钱六是不是平日里头戴斗笠,一身黑色夜行服。”

    葛尔察奇也不再掩饰,直接说到:“我最后一次见他,是这身打扮。”葛尔察奇说完便磕头道:“请不要伤害阿史那妮。”

    徐彦象没有回答,冲出房门,来到之前关押沈欣梅的牢房,拳头紧攥着,细细地怀念着沈欣梅在牢房的点点滴滴。

    徐彦象回忆着沈欣梅平静如湖面的脸,那么的清澈、白净。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是自己亲手将她送去九死一生的险境,现在又如此的担心,徐彦象只觉得脸上一股火辣辣的痛感,自责、懊悔充斥心头,他渐渐地意识到,他已经喜欢上了见面次数不多的沈欣梅。

    程勇瞧见徐彦象出了戒律房,立马跟了过去,问道:“堂主,葛尔察奇说什么了。”

    徐彦象没有回答,推开程勇跑出了大牢。

    程勇看着手里那件被撕的烂碎的女衣,满脸的疑问。

    阿史那妮见程勇走开,趁机跑去戒律房,看到跪在地上的葛尔察奇,一把抱起。

    葛尔察奇看着阿史那妮,衣衫完整,妆容完好,才明白徐彦象并没有派人羞辱阿史那妮,只是想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看着相拥在一起喜极而泣的两人,就连铁石心肠的狱卒也不好意思阻挠。

    程勇跑进来看了一眼,便吼了一句:“看什么看,都出来吧,想找娘子自己找去。”吼完便急忙捡起被徐彦象丢在地上的匕首,一溜烟地去找徐彦象。

    狱卒互相看了看,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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