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十二点四十分，所有参加签售的作者在约定好的地点集合。
签售时间是从下午一点开始，这场签售不需要购买入场资格，只需要买好漫展票，入场后到签售区域排队即可。
由于需要签名的人数为未知数，这场签售会的时间要严格控制在两个小时前后，过时不候。
这意思相当于先到先得。
也因为这一点，想要得到几位老师签名的读者们早早来到漫展现场，还不够十点，签售区域就排满了长龙，就连到了中午，也没几个人打算离开队伍去找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这种情况何行川没少见，但这是早就定好的时间，要临时修改那倒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只是一个些小名气的作者，要主办方制定别的时间，他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那边路成游对签售长龙难免是意外的，他从前没参加过这样的展会，只在同学嘴里听过一二，却不料何行川的桌子前面会有这样多的人。
他们要从后台进场，路成游随带好口罩的何行川一同待在幕板后，等待着前面几位老师先进入，临到门前，路成游抽到成排的读者，不禁感叹：“好多人……媳妇你真厉害。”
何行川顿了顿脚步，轻咳一声稳住步伐，谦虚道：“不厉害……”
一边同行的作者老师在旁嬉笑一声，“我昨天就想问了，但一直在聊工作的事，还以为这位是你的助理，没想到是你的先生。”
脸颊上染了红晕，何行川点点头，没有反驳：“昨天没时间介绍……这确实是我的，先生。”
“你先生真帅气。”
路成游带着温和笑容，大方接受：“谢谢你的赞美，你也很好看。”
即礼貌，又生疏。
谈话没接着聊下去，路成游给何行川推开幕板门前，检查了一下何行川的气味阻隔贴，没有问题后他推开门，俩人朝里踏入，就听到好些读者在唤他的笔名，没走几步，又有人唤起了方才与他们聊天那位老师的笔名。
无论是在喊谁，都是代表了读者们对作者的喜爱。
由于路成游不放心何行川，打算一同进场，在到达会场前他就和何行川的小助理打了商量。小助理负责收取读者来信，拒绝其他物质方面的东西以及出售现场的书籍；路成游则负责控场，把控久久徘徊在签售台前的读者，让他们一个人在两到三分钟内离开。
有了俩人的配合，何行川的签售十分顺利。他签了一本又一本的书，每次将书递回时都会叮嘱对方要快些去吃饭云云，叫好些读者开心了好久。
签售会逐渐接近尾声，来签名的人越来越少，小助理收到的信件越来越多，她这边要售卖书籍，那边要整理信件，忙得是找不见头尾。
路成游这边算闲，自发到后边帮忙整理所有信件，从大到小叠放整齐，收入小助理带的白色盒子中。
何行川签名签到手软，在给前一位读者签完名后，他甩了甩酸软的手腕，目送那位激动的姑娘离开，准备迎接下一位读者。
视线还未回归，他就被一阵香甜中带着少许苦涩的可可香吸引注意。
这里怎么有alpha的信息素？安保人员没有确认入场的alpha和oga有没有贴气味阻隔贴吗？
疑问从脑中闪过，他抬眸与面前读者对上眼，从他镜片后看到一双错愕的眼睛。
不是旧友相见的那种错愕。
很显然，这个alpha也闻到了他的信息素，这就和当初初遇路成游的情况一样。
想来面前这位年轻的alpha和他有很高的契合度，否则在都遮挡住腺体的公共场所中，他们怎么能闻到相互之间的信息素？
何行川闪避与他相视的目光，并不打算和这位读者有什么深交，他看着读者手中的书问：“你要签这一本吗？”
“啊，对，对！”alpha也询问中回过神，他递出手中的书，弯身看何行川干脆的书写着笔名，落笔大方，字迹清秀。
alpha心里有一阵激动，忍不住雀跃心情：“何三老师，我，我是去年年底看你的《无非》入坑的，你写得真的很好，我好喜欢余非这个角色！”
何行川抬头笑应：“谢谢你的支持。”这之后便没说多的话。
和自己喜欢、仰慕的对象有着相当高的契合度，这无论放在哪个alpha身上，都是无比激动的事，年轻人到底不善掩盖自己的想法，激动使他耳垂发热，他低声直白对何行川问：“何三老师，你的信息素好好闻，我……我闻到了，我们契合度，很高吧？”
何行川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否认这一点，他稍稍点头，同时把书递给这个年轻的alpha，并向一边的出口抬起手掌，“签完了，出口在那边。”
就算契合度高，他也不打算和对方有多少瓜葛。
alpha有一瞬的失落，但那点失落很快被自己灼热的想法烧毁，他站在原地没走，有些倔强的问：“我们契合度很高，何三老师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要和我试试吗？”
何行川稍稍皱眉，口罩底下的嘴角不高兴的一撇。
机会这个东西，他早就给了另外一个人。且不说机不机会，就说他和这人并不相识，而这人还在公共场合做出令他不好做出回应的事……这人也忒没礼貌了，根本不能和路成游相比。
“他不要。”还没开口，一个略带寒霜的声音从何行川身后杀出，同时一只手臂撑在何行川的身边，将何行川圈在自己半个影子里，“请你离开。”
路成游带着难得一见的冷淡和敌意，以一种极度不友好的眼神看着面前的alpha，周身散发着不好接近的气场。
面对情敌，他可不露怯。
有人争夺，年轻的alpha不甘示弱：“为什么？何三老师很明显没有alpha，你凭什么替他决定？”
“凭我是他老公，有结婚证的那种。”
年轻alpha激中带气：“但你们就是没标记啊，我和何三老师契合度很高，我也能有机会！”
声音引起了左右队伍中读者的视线，就连坐在一边签售的作者也投来目光，有人甚至喊自己的小助理前去帮忙。
路成游发现，抬手拒绝作者老师的帮助，游刃有余地向年轻alpha回击：“我们的也很高。”
“你……”
“喂。”alpha身后的一个女生戳了戳他的肩膀，打断他发言后厌弃说：“你真是何三老师的读者吗？何三老师一月份就结婚了你不知道？怎么还来撬墙角的？”
身后跟着排队的几个读者也探出头来应和两声，叫那alpha有些无地自容。
“小川哥，”在读者们帮忙说话时，路成游忽然低头对何行川喊了一声，对他发出请求：“你抬一下头。”
何行川顺着他的意思抬起头，漂亮的下颚线从阴影之中露出，同时上方的人脸遽缩，一只手拉开了他的口罩，吻落在他嘴唇上。
周围传来几声起哄。
惊诧期间他听到对方低声说：“我宣誓一下主权。”
好。
何行川在心里暗暗回答。
这个吻吸引了alpha和其他读者的视线。
落吻结束，路成游微笑着同那个alpha重复着何行川的话：“出口在那。请你离开。”
羞愧彻底让这个年轻alpha没了脸，他脚步匆匆，在身后几位读者的嘘声中很快就没了影儿。
路成游将何行川的口罩拉上，给予他一个微笑，抬首对抱书前来的读者招呼，方才那些冷淡全然消失。
中场的小乌龙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波，队伍又一度缓慢又有序地前进。
何行川换了一支笔，眼角弯弯对上下一位读者。
…
签售会原定在三点结束，只不过人数太多，几位作者将时间延长了十分钟，给剩余一部分读者都签上了名，才从幕板后离开。
由于本次签售是用“先到先得”的方式进行，晚来的好些读者没能排上，等待了好些时间后，只能带着遗憾离开队伍。
签售会结束他们便没有其他活动，因为路成游明天还要上班，何行川便拒绝了其他老师晚上聚餐的邀请，和路成游一起往酒店回，打算休息之后就收拾东西去机场。
路上路成游一直抱着带着整理好的信，整个过程几乎无言，除非何行川开口，他才会应上几句。
这样不寻常的态度让何行川十分不解，同时也有些担心。
何行川开口问他是否身体不适，他只带着微笑摇摇头，让何行川愈发摸不着头脑。
回到酒店时路成游并没有回自己房间，反而是跟着何行川走。
既然问不出个所以然，何行川便不多言，任他跟着自己走，他也正好收拾收拾行李，晚些带着到路成游房间，塞进行李箱就得了。
然而刚走进房间，灯的开关近在眼前却没能触碰还，昏暗中何行川只听到盒子掉落和房门“砰”一声被关上的声音，他整个人被猛然压到墙边，温热桎梏牢牢缠绕在他的手臂和后背，他被拉入一个坚硬又温暖的怀抱。
房间有些暗，未能适应昏暗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他感觉有什么靠上他肩窝，在黑暗之中埋入另一片黑暗。
肩窝处是路成游的脑袋，何行川知道他情绪不对，于是带了些安抚的语气问，“怎么了？是不是真的不舒服？”
路成游磨着他的肩膀左右摇摇，否认后选择实话实说：“我只是害怕。”
“怕什么？”
“我怕……那个alpha。”路成游声音闷闷。
何行川笑得很轻：“你怕他干什么？我们都不认识他，而且他还比你我都小。”
“我当时真的好怕，我怕你答应他，我怕你真的要和他试试……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我太喜欢你了，我喜欢到很害怕，害怕……”
路成游袒露心声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一个颗自信的心慢慢被恐惧研磨成了自卑。
这叫何行川心疼。
何行川努力挣脱出一只手来，在他头发上摸摸，安慰的问：“你不都宣誓主权了吗？”
他可不讨厌那个吻。
他听着路成游的声音有些委屈：“只是吓走他了，万一他不要脸又回来怎么办……而且，他的信息素可是可可味的。”
“这和信息素味道有什么关系？”
下午三点多的太阳依旧热烈，在送走一片遮挡它的厚厚云层，阳光重归大地，隔着厚重窗帘依旧给房间带来了一些光线。
路成游沉默了，半晌之后，他从何行川肩窝处抬起头，在弱光之中与他四目相对。
“岳父说，如果蛋糕有巧克力味的，你可以会选择巧克力的，不会选择提拉米苏……我怕你选了他，不要我。”
“可我已经选了你啊。”何行川的话脱口而出，脸上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我喜欢的还是提拉米苏啊。”
在路成游听来，这话就相当于是“我喜欢的还是你”。
听着路成游眼眸亮出光，这比外头阳光来的还要耀眼。
还没来得及表露自己为此有多么高兴，他就看见何行川眼神认真，耳中传来何行川的一句话：“我要毁约。”
路成游心头一紧，眉头先皱起：“毁什么约？”
“第一条协议，两年那个。”何行川说的并不含糊，“都别找了，我想就你了。”
签售时间是从下午一点开始，这场签售不需要购买入场资格，只需要买好漫展票，入场后到签售区域排队即可。
由于需要签名的人数为未知数，这场签售会的时间要严格控制在两个小时前后，过时不候。
这意思相当于先到先得。
也因为这一点，想要得到几位老师签名的读者们早早来到漫展现场，还不够十点，签售区域就排满了长龙，就连到了中午，也没几个人打算离开队伍去找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这种情况何行川没少见，但这是早就定好的时间，要临时修改那倒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只是一个些小名气的作者，要主办方制定别的时间，他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那边路成游对签售长龙难免是意外的，他从前没参加过这样的展会，只在同学嘴里听过一二，却不料何行川的桌子前面会有这样多的人。
他们要从后台进场，路成游随带好口罩的何行川一同待在幕板后，等待着前面几位老师先进入，临到门前，路成游抽到成排的读者，不禁感叹：“好多人……媳妇你真厉害。”
何行川顿了顿脚步，轻咳一声稳住步伐，谦虚道：“不厉害……”
一边同行的作者老师在旁嬉笑一声，“我昨天就想问了，但一直在聊工作的事，还以为这位是你的助理，没想到是你的先生。”
脸颊上染了红晕，何行川点点头，没有反驳：“昨天没时间介绍……这确实是我的，先生。”
“你先生真帅气。”
路成游带着温和笑容，大方接受：“谢谢你的赞美，你也很好看。”
即礼貌，又生疏。
谈话没接着聊下去，路成游给何行川推开幕板门前，检查了一下何行川的气味阻隔贴，没有问题后他推开门，俩人朝里踏入，就听到好些读者在唤他的笔名，没走几步，又有人唤起了方才与他们聊天那位老师的笔名。
无论是在喊谁，都是代表了读者们对作者的喜爱。
由于路成游不放心何行川，打算一同进场，在到达会场前他就和何行川的小助理打了商量。小助理负责收取读者来信，拒绝其他物质方面的东西以及出售现场的书籍；路成游则负责控场，把控久久徘徊在签售台前的读者，让他们一个人在两到三分钟内离开。
有了俩人的配合，何行川的签售十分顺利。他签了一本又一本的书，每次将书递回时都会叮嘱对方要快些去吃饭云云，叫好些读者开心了好久。
签售会逐渐接近尾声，来签名的人越来越少，小助理收到的信件越来越多，她这边要售卖书籍，那边要整理信件，忙得是找不见头尾。
路成游这边算闲，自发到后边帮忙整理所有信件，从大到小叠放整齐，收入小助理带的白色盒子中。
何行川签名签到手软，在给前一位读者签完名后，他甩了甩酸软的手腕，目送那位激动的姑娘离开，准备迎接下一位读者。
视线还未回归，他就被一阵香甜中带着少许苦涩的可可香吸引注意。
这里怎么有alpha的信息素？安保人员没有确认入场的alpha和oga有没有贴气味阻隔贴吗？
疑问从脑中闪过，他抬眸与面前读者对上眼，从他镜片后看到一双错愕的眼睛。
不是旧友相见的那种错愕。
很显然，这个alpha也闻到了他的信息素，这就和当初初遇路成游的情况一样。
想来面前这位年轻的alpha和他有很高的契合度，否则在都遮挡住腺体的公共场所中，他们怎么能闻到相互之间的信息素？
何行川闪避与他相视的目光，并不打算和这位读者有什么深交，他看着读者手中的书问：“你要签这一本吗？”
“啊，对，对！”alpha也询问中回过神，他递出手中的书，弯身看何行川干脆的书写着笔名，落笔大方，字迹清秀。
alpha心里有一阵激动，忍不住雀跃心情：“何三老师，我，我是去年年底看你的《无非》入坑的，你写得真的很好，我好喜欢余非这个角色！”
何行川抬头笑应：“谢谢你的支持。”这之后便没说多的话。
和自己喜欢、仰慕的对象有着相当高的契合度，这无论放在哪个alpha身上，都是无比激动的事，年轻人到底不善掩盖自己的想法，激动使他耳垂发热，他低声直白对何行川问：“何三老师，你的信息素好好闻，我……我闻到了，我们契合度，很高吧？”
何行川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否认这一点，他稍稍点头，同时把书递给这个年轻的alpha，并向一边的出口抬起手掌，“签完了，出口在那边。”
就算契合度高，他也不打算和对方有多少瓜葛。
alpha有一瞬的失落，但那点失落很快被自己灼热的想法烧毁，他站在原地没走，有些倔强的问：“我们契合度很高，何三老师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要和我试试吗？”
何行川稍稍皱眉，口罩底下的嘴角不高兴的一撇。
机会这个东西，他早就给了另外一个人。且不说机不机会，就说他和这人并不相识，而这人还在公共场合做出令他不好做出回应的事……这人也忒没礼貌了，根本不能和路成游相比。
“他不要。”还没开口，一个略带寒霜的声音从何行川身后杀出，同时一只手臂撑在何行川的身边，将何行川圈在自己半个影子里，“请你离开。”
路成游带着难得一见的冷淡和敌意，以一种极度不友好的眼神看着面前的alpha，周身散发着不好接近的气场。
面对情敌，他可不露怯。
有人争夺，年轻的alpha不甘示弱：“为什么？何三老师很明显没有alpha，你凭什么替他决定？”
“凭我是他老公，有结婚证的那种。”
年轻alpha激中带气：“但你们就是没标记啊，我和何三老师契合度很高，我也能有机会！”
声音引起了左右队伍中读者的视线，就连坐在一边签售的作者也投来目光，有人甚至喊自己的小助理前去帮忙。
路成游发现，抬手拒绝作者老师的帮助，游刃有余地向年轻alpha回击：“我们的也很高。”
“你……”
“喂。”alpha身后的一个女生戳了戳他的肩膀，打断他发言后厌弃说：“你真是何三老师的读者吗？何三老师一月份就结婚了你不知道？怎么还来撬墙角的？”
身后跟着排队的几个读者也探出头来应和两声，叫那alpha有些无地自容。
“小川哥，”在读者们帮忙说话时，路成游忽然低头对何行川喊了一声，对他发出请求：“你抬一下头。”
何行川顺着他的意思抬起头，漂亮的下颚线从阴影之中露出，同时上方的人脸遽缩，一只手拉开了他的口罩，吻落在他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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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诧期间他听到对方低声说：“我宣誓一下主权。”
好。
何行川在心里暗暗回答。
这个吻吸引了alpha和其他读者的视线。
落吻结束，路成游微笑着同那个alpha重复着何行川的话：“出口在那。请你离开。”
羞愧彻底让这个年轻alpha没了脸，他脚步匆匆，在身后几位读者的嘘声中很快就没了影儿。
路成游将何行川的口罩拉上，给予他一个微笑，抬首对抱书前来的读者招呼，方才那些冷淡全然消失。
中场的小乌龙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波，队伍又一度缓慢又有序地前进。
何行川换了一支笔，眼角弯弯对上下一位读者。
…
签售会原定在三点结束，只不过人数太多，几位作者将时间延长了十分钟，给剩余一部分读者都签上了名，才从幕板后离开。
由于本次签售是用“先到先得”的方式进行，晚来的好些读者没能排上，等待了好些时间后，只能带着遗憾离开队伍。
签售会结束他们便没有其他活动，因为路成游明天还要上班，何行川便拒绝了其他老师晚上聚餐的邀请，和路成游一起往酒店回，打算休息之后就收拾东西去机场。
路上路成游一直抱着带着整理好的信，整个过程几乎无言，除非何行川开口，他才会应上几句。
这样不寻常的态度让何行川十分不解，同时也有些担心。
何行川开口问他是否身体不适，他只带着微笑摇摇头，让何行川愈发摸不着头脑。
回到酒店时路成游并没有回自己房间，反而是跟着何行川走。
既然问不出个所以然，何行川便不多言，任他跟着自己走，他也正好收拾收拾行李，晚些带着到路成游房间，塞进行李箱就得了。
然而刚走进房间，灯的开关近在眼前却没能触碰还，昏暗中何行川只听到盒子掉落和房门“砰”一声被关上的声音，他整个人被猛然压到墙边，温热桎梏牢牢缠绕在他的手臂和后背，他被拉入一个坚硬又温暖的怀抱。
房间有些暗，未能适应昏暗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他感觉有什么靠上他肩窝，在黑暗之中埋入另一片黑暗。
肩窝处是路成游的脑袋，何行川知道他情绪不对，于是带了些安抚的语气问，“怎么了？是不是真的不舒服？”
路成游磨着他的肩膀左右摇摇，否认后选择实话实说：“我只是害怕。”
“怕什么？”
“我怕……那个alpha。”路成游声音闷闷。
何行川笑得很轻：“你怕他干什么？我们都不认识他，而且他还比你我都小。”
“我当时真的好怕，我怕你答应他，我怕你真的要和他试试……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我太喜欢你了，我喜欢到很害怕，害怕……”
路成游袒露心声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一个颗自信的心慢慢被恐惧研磨成了自卑。
这叫何行川心疼。
何行川努力挣脱出一只手来，在他头发上摸摸，安慰的问：“你不都宣誓主权了吗？”
他可不讨厌那个吻。
他听着路成游的声音有些委屈：“只是吓走他了，万一他不要脸又回来怎么办……而且，他的信息素可是可可味的。”
“这和信息素味道有什么关系？”
下午三点多的太阳依旧热烈，在送走一片遮挡它的厚厚云层，阳光重归大地，隔着厚重窗帘依旧给房间带来了一些光线。
路成游沉默了，半晌之后，他从何行川肩窝处抬起头，在弱光之中与他四目相对。
“岳父说，如果蛋糕有巧克力味的，你可以会选择巧克力的，不会选择提拉米苏……我怕你选了他，不要我。”
“可我已经选了你啊。”何行川的话脱口而出，脸上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我喜欢的还是提拉米苏啊。”
在路成游听来，这话就相当于是“我喜欢的还是你”。
听着路成游眼眸亮出光，这比外头阳光来的还要耀眼。
还没来得及表露自己为此有多么高兴，他就看见何行川眼神认真，耳中传来何行川的一句话：“我要毁约。”
路成游心头一紧，眉头先皱起：“毁什么约？”
“第一条协议，两年那个。”何行川说的并不含糊，“都别找了，我想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