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刚刚把屋里收拾了一遍,床单被套也拿下来洗了,棉被在院里挂了一下午。
还没歇口气,就听有人拍门。
想着应该是武江山回来了,王富贵踩着拖鞋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见武江山鼻青脸肿,身上的黑棉服上全是泥土,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
王富贵张了张嘴,楞了半天才回过神:“卧槽,师父,你这是,叫车给撞了?”
“别废话嘶~”武江山扶了扶下巴,一瘸一拐的进了院。
王富贵往外瞅瞅,赶紧关了院门,把武江山给扶进了屋,坐到了床上。
“师父,你这是咋了?”
武江山把包摘下来,脱了棉服,手臂刚刚被拧到了背后,现在一动就疼的要命。
“我问你,今天咱们去那个友谊商店买家电,没让什么人为难吧?”
“啊?”王富贵眨巴眨巴眼:“没,没啊,怎么了?”
武江山烦躁的把烟拿下来:“我要说我刚刚在胡同外面让人给揍了,你信不?”
王富贵惊讶的看向武江山:“被谁揍了?”
“我不认识。”
“啊?不认识的?”王富贵又问了一句:“那对方几个人?”
“一个!”武江山憋了口气,虽然丢人,但是他想查清楚这事,也不能为了面子撒谎。
“一个?把你打这样?师父你没还手?”虽然没见过武江山正经打架,可他这体格不至于被一个人揍成这样吧?
武江山越发的暴躁了:“我他吗又不是死的,能不还手吗?”
说完,武江山低头捂住了脸,尴尬的说了声:“一个女的”
王富贵惊讶的张着嘴,看武江山这幅被打击到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师父,你说,你被一个女人给揍成这样?”
王富贵笑的武江山都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了,谁他吗能想到,一个女的那么能打?
“别笑了,这顿揍挨的莫名其妙的,你帮我想想,有没有可能我得罪了谁我不知道?”
听到是个女的,王富贵一脸的戏谑:“师父,该不会是你又惹了什么情债了吧?”
“啥情债啊?”武江山揉着手臂:“省城我就认识你,小刀,肖大哥,崔筠女的,也就崔筠呗?”
“崔筠不可能。”王富贵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崔筠对武江山有多好?他王富贵做梦都羡慕不来,怎么可能找人揍他?
武江山没想那么多,也点头赞同:“我也觉得不可能是假小子干的,再说,她也不在省城了,不是出国了吗?嘶”
“师父,我看你这脸上伤的挺重的,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武江山皱着眉头,可不就脸上伤的最重,该死的疯婆子,都说打人不打脸,她专门往他脸上打。
“没啥大事,附近有卫生所么?去消消毒得了。”
武江山把大棉袄套上,王富贵一看他这衣服脏的,赶紧找了个毛巾来擦了擦。
俩人出了门,王富贵看武江山走路也瘸,不由得担心:“要不还是去医院吧?去拍个片看看骨头有没有事?”
“不用,我有数,骨头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这腿是叫那疯婆子给踹的,草,踹在了大腿根上,就差那么两寸他就废了
见武江山坚持,王富贵只好领着他上街道卫生所去,给脸上破皮的地方上了点药水,贴了几块胶布
另一边,打完武江山的项蓝直接把车开到了一家饭店门口。
下车之后,她进门上了二楼的一间包间,一推门,里面七八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本来喝的正热闹。
见项蓝来了,瞬间就安静了,各个站了起来,挺胸抬头,齐刷刷喊了一声:“项教官好!”
项蓝关了门,走到了吕成旁边,吕成赶紧让出座位,满脸带笑:“蓝姐,你坐。”
项蓝看了这一圈人,又看了眼桌面,伸手拿过一瓶没开盖的啤酒,想了想又放下,拿起旁边只剩半瓶的白酒。
仰头就干了包间内静悄悄的,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
“李家小子让你们办的事,我已经办完了,所以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如果你们谁敢再出手,就别怪我不客气。”
吕成脸上一僵,随后赶紧说道:“蓝姐,您看,怎么还麻烦您出手呢?”
项蓝把空酒瓶往桌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
“我现在是以个人的身份跟你们谈,如果你们不听劝,非要去找他麻烦,那就别怪我找你们麻烦。”
项蓝说完话,抬脚就走,走到门口,回头看向吕成:“我喝了酒,你来帮我开车。”
吕成也喝了酒,不过他不敢说不字,急忙跟着跑出了包间。
上了车,吕成等项蓝系好安全带,才带着讨好问道:“蓝姐,回家吗?”
项蓝没说话,摸出烟盒,吕成又赶紧给点上火。
看着项蓝,吕成寻思了一会儿,小心说道:“蓝姐,这是李家跟崔家的事儿,他们长辈都同意,你何必插手呢”
“崔筠是我表妹。”项蓝吐了口眼圈:“吕成,你小时候去打架打不赢,我也替你出过头。”
吕成脸上的笑,真挚了些:“蓝姐,弟弟都记着呢,你就跟我亲姐一样。”
“你记着就好。我知道,你跟李家小子关系不错,所以提醒你一句,崔筠还是崔筠,她一天没嫁到李家,她的事,跟李建南也没关系。崔家可以教训他,我也可以教训他,但李家,还有你们,没资格。”
“姐,我懂,其实我们也没想咋样,又不是街上的二流子,咱们可是军人哪能干那犯法的事呢?”
吕成知道项蓝说的他,不是李建南,而是那个亲了崔筠的小子。
只是项蓝今天这么郑重,吕成又重新定义了一下那个还没见面的野小子。
其实吕成他们也不是李建南的狗腿子,犯不上因为他得罪人,只不过这伙人心里也确实是不太得劲。
大院的男孩子那么多,凭什么你一个外面来的野小子把大院的女孩儿给叼走了?
“行了吕成,这样的事,你们以前也不是没干过。别人我不管,崔筠的事,你们别插手。”
吕成闻言,谄笑两声:“那不都是,年纪小的时候不懂事么?姐,我知道怎么做了,你放心。”
项蓝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回部队吧。”
吕成没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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