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陈府安静异常，一个高大人影从府门踏入。
只能听到“吱呀”的开门声。
他一袭军装勃然英姿，如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水间。
终身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
他不是谁，正是陈飞扬父亲，陈氏一族族长陈霸天。
在神机殿，跟一众将领探讨边境战事。
已经好几天了。
至今没有没有得出结论，到底如何去打。
文臣武将还没有达成共识。
这可把陈霸天愁坏了。
边境数百里的百姓和守城将士，都在水生火热之中。
陈霸天心急如焚，倒是他们还在争功名，征战主帅一职悬而未定。
皇帝知道，陈霸天已经是夏朝定国柱石，军中神将。
如果再让他夺取军工，以后实在是难以压制。
但目前李天罡之前出军，已经败北，又无可用之人。
此时，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每天都是煎熬，然而更煎熬的人却是陈霸天一人而已。
边境将士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视如亲兄弟。
然而一些沽名钓誉之辈，只想夺得名利。
这让陈霸天非常恼怒。
却也无可奈何，朝中陈霸天支持的人甚少。
李，薛，苏三家联合在一起，把控大多数官员势力。
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唉！”
一声叹气，英雄无用武之地无奈，难以言表。
愤怒之情，再也不继续忍耐。
陈霸天挥拳打向院里一颗大松树。
拳风强劲，如流星赶月。
下一瞬，松树主干直接炸裂，弯倒在地。
枝叶悉数刷刷地发出摩擦声。
“嗯？”
“外面有情况？”
陈飞扬马上发现了院子的动静，快步跑向外面。
看着那棵陪伴自己整个童年地大树，整条折倒在地。
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一个高大魁梧地身影映入眼帘。
“父亲——”
马上朝着他飞奔而去。
陈霸天在那里一动不动，坐在石凳上。
拳头上扎入地倒刺，血淋淋一片。
如此硬汉，肯定不会为这点小伤难受了。
陈飞扬的叫声，并没有打动陈霸天。
只是呆呆地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个为朝廷劳心劳力地劳模。
以前就知道，陈霸天不容易，这个皇帝真是不值得效忠。
不过，这也是陈霸天自己选择的路。
曾经也是得到皇帝赏识，才取得现在的成就。
那也是有伯乐赏识之恩的。
只是越是年纪大，越是不敢僭越，胆子越来越小。
沉默许久，陈霸天终于开始说话。
吐出一口浊气，好像心里舒服了很多。
目光看向天际地夜色。
“这一年怎么样？”
只此一句，不多不少。
没想到自己刚回来，就碰到老子不开心。
自己没算好黄道吉日啊。
没办法，于是很无心地回了一句。
“很好啊，没有丢掉这条命，没给你丢脸”
陈霸天转身走向陈飞扬，看着这个一年未回来的儿子。
心里还是很担心的，更多是愧疚。
从小就没怎么陪过他。
“嗯，不错，身体结实了很多，成长了一些”
“不过，还不够”
“明天去墨阁报道吧”
“我跟墨阁打过招呼了”
“不过，不可能在里面有任何特权，按部就班的，从外门开始”
“希望你别给我丢脸”
特么，又摆这个臭脸。
这个脾气真是没任何变化。
陈飞扬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拍了拍他的肩膀，陈霸天消失在黑暗中。
只留下陈飞扬一人在那里回味，父亲说的那几句话。
“去墨阁？”
“哎，真是没办法”
“陈氏一族的重任，不可能只让老爹背着，我也该好好去学着为他承担一些了”
陈飞扬在月光下，喃喃自语。
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心里难以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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