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柱间, 你最近消沉的次数有点多啊。”
斑无奈地看着抱膝坐在河边，头顶的阴云几乎具现化的小伙伴。
头上的蘑菇都长出来了啊！
有这么夸张吗？
“呜呜, 斑，我说的话，家里的长辈都没人听，我是不是好笨啊？”
柱间丧得不行。
上次跟斑聊过之后，柱间瞬间信心满满，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长老们说的战斗，他会同意的, 填不饱肚子, 任何梦想都是空谈。
除此之外，他会以族长的身份，带领族人们尝试新的生存之道！
谁知道, 事实给了柱间一记暴击。
他这个新晋族长的话根本没人听。
在族会上, 柱间刚说出一点看法或者决定, 就会被长老们轮番“点评”。
这个说, 欠考虑, 那个说，太天真, “点评”到最后, 柱间除了不断点头说“是”, 完全插不上一句嘴。
扉间在族会上根本没有发言权，而唯一能说得上话的涟舅舅只要稍微声援他两句, 就会被长老们说“阿涟，我们这是为柱间好”“佛间没来得及教给柱间的, 由我们来教”。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所以, 涟舅舅只好闭嘴。
最后，整个会议就变成他乖巧端坐一侧，听着长老和各部门负责人讨论得热火朝天。
讨论的是长老们，做出决定也是长老们。
柱间委屈：他这个新族长就是个吉祥物？！
私底下，涟舅舅和扉间都教过他如何反驳。
可是，长老们非常狡猾，每次都是从不同角度反驳他，还动不动就给他扣“心思不纯”的帽子，说他没有全心全意为族群考虑。
柱间真的很想跳起来反驳，照他们这么做，族中年幼的孩子会越来越少的！
如果将千手比作一个公司，少年柱间就是空降的新董事，没经验没阅历没话术，只有一个少壮派支持他。
剩下的那些老股东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吊打柱间这个少年董事，简直轻而易举。
柱间：弱小可怜又无助。qaq
斑琢磨：“笨吗？我倒是不觉得，爱消沉才是你最大的毛病。柱间，你是不是被家中长辈说两句，就很快变沮丧啦？”
柱间脑海中立刻浮现“被长老们一训导，脑袋快要垂到地底下去的自己”，额角冒汗：“好像是……”
斑毫不客气给了他一拳：“你这种表现，更加会让大人觉得你不可靠。对待长辈，该尊敬的时候尊敬，但是，该强势的时候就必须毫不客气！”
斑不由得想起族中长老和母亲意见相悖的时候，母亲一般都是先强势拍板定下，长老们再强烈反对也不管用。
等长老们骂骂咧咧地回去，母亲又会和父亲登门拜访，低头认个错说说好话，表示长老们的话她这个族长还是有考虑到的，但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只能遗憾留后。
给长老们戴戴高帽子，给足他们面子。
这样一套组合拳下来，再难缠的长老都能拿下。
于是，炸毛少年组织了一下词汇，将家里的例子改头换面地列举了一下，
“你下次可以试试这样。”
柱间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像懂了好像又没懂。
不过没关系，家里有聪明人，先记着，回家问他们就好啦。
西瓜头少年终于破涕为笑：“斑，有你真是太好了！”
“没事啦？没事就来过两招。”
斑摆出一个挑衅的手势：“你上次耍诈赢了我的那招，我已经想好怎么拆解了。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输了。”
柱间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贱嗖嗖的：“赢了就是赢了，别给自己找借口哦~。那一招叫‘体术奥义超火遁幻术斩大手里剑二重击落术’，好好记住打败你的这一招！”
斑暴躁吼：“吵死了！！那么长的名字，我才懒得记，少废话，打不打！”
柱间的回答是一个后空翻起跳，踩着旁边的树干朝斑直冲而去，
“来了——”
对于柱间来说，斑是他陷入困境时的答疑者，是有着和他一样，不，有着更美梦想的挚友！是和他兄弟一样重要的存在！
西瓜头少年不止一次幻想，等到一切都变好，他要邀请斑来家里玩耍，带着斑去族地后山瀑布。
那儿的水格外冰凉，夏天游泳非常舒服，瀑布附近还长了很多好吃的蘑菇，煎炒蒸炸都好吃，塞进豆皮寿司里味道一定也很棒~
柱间如此期待着。
这一次回去之后，柱间真的硬气了起来，在族中再次展开和风魔一族的合作讨论会上，强势地表示了反对。
当少年有理有据说出自己的拒绝意见时，所有与会的千手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位小族长一般，目光充满了惊叹。
少年尚且单薄的身体中，蕴藏着不会逊色于大人的坚定意志。
而这一次，长老们一反常态地没有将柱间的驳斥得一无是处，而是做出了退让。
柱间大喜之下，却没有注意几位长老暗中交换的眼色。
事后，扉间说出了担心。柱间沉思片刻，坦然接受了长老们可能会有的小动作。
“我是族长，就将这次作为大家对我的考验。”
“我会证明给大家看，我可以成为一名好族长，能为大家带来幸福的生活！”
少年目光灼灼，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194】
但是，柱间没想到，他的考验会是这个。
“斑……”
绑着绣有族徽的头带，穿着赤色的盔甲，站在队伍最前方的柱间，看着对方阵营里那个熟悉的身影，瞳孔剧烈震颤。
“柱间……”
斑穿着宇智波标准的战斗套装，绣有红白团扇的深蓝长袍，紧紧束在腰上的皮带挂着四个道具包，背负长刀，别着肋差，站在一群成年宇智波的最前列，看着对面的小伙伴，神情充满了不敢置信。
不久前一起嬉闹、切磋体术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转眼间——
就兵戈相向。
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唯有心脏剧烈抽搐着。
震惊、痛苦、悲伤、绝望。
惊涛骇浪一般的负面情感在他们胸中横冲直撞，几乎将他们的心撕裂。
怎么会这样？！
“族长？”
“少族长？”
族人的呼唤，惊醒了凝视着彼此的两人，但也让他们的脸色更加难看。
作为一族之长，哪怕一个是吉祥物，一个还只是预备役，但只要在战场上，他们就必须身先士卒。
忍族族长的声望就是这么靠着真刀真木仓，一次又一次的战绩累积起来的。
不管是当了十几年少族长顺利继承的宇智波田岛，还是靠着几年拼杀最后力克千手族长夺位成功的宇智波真理，亦或是跟宇智波田岛有着同样经历的千手佛间，他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在正面战场上，两人如果放弃战斗，就会失去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声望。
说得更严重一点，就是对族群的背叛。
斑和柱间会这么做吗？
绝无可能。
不管是斑还是柱间，都对家人有着无比深厚的爱，他们梦想的根源也正是希望家人能免去死亡的命运，过上更好的生活。
对比柱间，有母亲真理引导并给予支持的斑对未来看得更加清晰，也更加坚定。
柱间现在还不是原著中，给世界带去和平的忍界之神。斑也不是原著中获得永恒万花筒目空一切的忍界修罗。
两人都无法通过一己之力实现梦想，族人的支持和帮助必不可少。
叛离族群就等于放弃梦想，这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
斑，你是宇智波的少族长？？
柱间，你居然是千手的族长？？
久久凝视着彼此的少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挣扎和质问。
【195】
斑和柱间僵在当场，他们身后的族人蠢蠢欲动，已经快要按耐不住了。
因为族长的任务调配，宇智波们已经有挺久时间没见着千手了。
眼下看见老对手，写轮眼秒开，长刀也都握在手上，就等斑的一个简单指令，就会跟放风的野猫一样，扑过去亮爪子。
而处于仇恨情绪最高点的千手们同样如此。宇智波这帮缩头乌龟，终于出来应战了啊，这次一定要干掉你们！
宇智波们：战意盎然。
千手们：杀气沸腾。
两个少年显然也注意到族人们的情绪。
这一战，避无可避。
柱间还在进行最后的心理挣扎，斑已经下定决心。
炸毛少年看着不远处他认定的挚友，紧了紧手中的长刀，哑着嗓子，干涩地笑道：“没想到啊，柱间，看来这次要认真了……”
少年身上查克拉的气息陡然一变，锋利、阴冷，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柱间猛地瞪大眼睛。
他看到挚友黑色的眼睛慢慢变成一片血红。一点黑色的查克拉线无中生有，飞速螺旋成形，凝成一颗小小的勾玉。
在那片血色之瞳中缓慢旋转。
与此同时，一点晶莹在那片红色中一闪而过，快得柱间以为那是错觉。
可他知道那不是。
柱间听说过宇智波一族写轮眼开启的条件，那是舍弃心中重要之物才能得到的可怕力量。
斑想要舍弃自己吗？
西瓜头少年恍惚间，像是看到了一个眼神同样如此决绝的白色身影。
那双如火焰一般燃烧着怒意的眸子，以及眼角与火焰截然相反的晶莹，牢牢吸引着他的视线。
别走，别走！
■■——
柱间浑身一震。
【196】
战场上发愣等于将生死交予对手。
柱间还没从突如其来的幻境中回过神来，斑当头一刀已经劈了下来。
看着傻愣愣看着自己的柱间，斑咬紧后槽牙，将刀锋一错，左手握紧成拳，照着那张蠢脸就是一下。
“混蛋！想死我成全你！”
后退两步，柱间才在斑的愤怒一拳下缓过劲来，等他站定，鼻血也流了下来。
少年舔了舔嘴角，毫不在意地擦了擦，神情严肃，
“斑，我……”
咽下那个‘们’，柱间继续说道，”……还有梦想没有实现，我不会死，想要打败我，没那么容易！！”
说完，扬起手中的长刀朝斑砍去，只是一边砍，一边猛地朝斑眨眼睛。
柱间：跟我来！
斑：……
西瓜头少年眼皮抽搐式暗示，斑好不容易憋出来的杀气瞬间凝固。
随即燃得更旺了。
“我现在就打败给你看！”
斑暴怒地举起武士刀——
然后跟上了柱间的步伐。
斑一边跟柱间对打，一边唾弃自己。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和柱间决一死战的！怎么还是听了这家伙的啊！
可恶！
看着凶神恶煞，一副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但还是乖乖跟着自己往战场边缘移动的斑，柱间的心情贼开心。
斑嘴上说的凶，其实还是那么温柔嘛~
刚才他从幻觉中回过神来，电光火石间，突然想起了一个被他忽略的细节。
前阵子，他的母亲刚和斑的母亲见过面！
那次回来之后，母亲居然问了他和扉间不少族里的事，尤其是和风魔一族合作对付宇智波的计划。
要是放在以前，柱间压根不会在意，只会觉得，母亲是在了解他和父亲吵架的原因，更好的调解他们之间的矛盾罢了。
但在他和斑即将生死一战的时候，柱间突然醍醐灌顶，开窍了。
脑子变得好使起来的西瓜头少年，认真思考。
母亲向来很少关注族里对外战斗的事，为何对这次的事如此在意？
而且，母亲和斑的母亲交往这么些年，难道什么也没有发现吗？
有没有可能，母亲早就知道斑的母亲的身份。
有没有可能，两个妈妈在得知彼此身份后，产生了跟他和斑一样的想法。
有没有可能，千手之前一直没有和宇智波在战场上碰面，中间就有两位母亲的努力？
越想越兴奋的柱间，本来因为不得不和斑敌对的痛苦心情，瞬间像是注入了名为“希望”的活力素。
下一秒，柱间挨揍了。
小伙伴那一拳特别重。
柱间感受着鼻间的火辣，想到的是：
梦想的前行之路，斑邀请过他的，怎么能把他推开呢？
他—不—同—意！
柱间想把斑引到僻静的地方，就是想要告诉斑他的发现。
他要告诉小伙伴。
在他们踌躇、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大人们已经偷偷行动起来啦！
他们不是孤军奋战！
【197】
大人们确实在行动。
一脚踢开脖间汩汩冒着血泉的尸体，只穿了一身轻便黑色忍服的真理，勾着手里剑，转了两圈，看也不看，便朝后方掷去。
潜伏在她身后树顶处的风魔忍者，捂着被手里剑贯穿的胸口，一头摔下。
真理从腰间的忍具包中摸出两柄苦无，倒握在手心，漫不经心抬首看向四周，写轮眼闪过冷酷的寒光。
“就凭你们，也想打宇智波的主意？”
包围真理的十来个风魔一族的忍者，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他们收到千手内部的情报，说今日，千手和宇智波在此有一场战斗，让他们埋伏好。
千手和宇智波如约而至，让风魔一族十分意外的是，宇智波此次的带队者，居然是宇智波的少族长，宇智波斑。
钓鱼钓上一条大的，风魔的忍者自然十分开心，当即决定联合千手将宇智波干掉，然后将这位少族长带走。
这位少族长可是引诱他的母亲，宇智波真理的最佳诱饵。
然而，风魔的忍者万万没想到，他们只不过是螳螂而已。
一只红眼睛的“黄雀”早已盯上他们。
风魔忍者惊惶的神色落入真理眼中，真理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不，你们没这个胆子。说，谁指使你们的。”
耐心等了几秒，没有听到有人回答。
真理神情不变，毫无征兆地冲了出去，身影连闪，每一次出现消失，都伴随着一捧鲜血和一声沉闷的肉、体倒地的声音。
对付他们，真理甚至连火遁都不用。
在她犹如高速摄像机的写轮眼，以及修炼了这么多年的仙术，速度力量早已到达巅峰的肉、体的配合下，最简单的冲击，突刺，就是最完美的杀招。
很快，真理面前就只剩三个她特意留下，问情报的活口。
“我对刑讯不太擅长，主动点，自己把情报说出来，免得受苦。”
真理在最后一具尸体上，擦了擦手中的苦无，漠然地说道。
“去死！”
最后的三个风魔忍者，齐齐咬破指尖，使出族中秘技。
无数手里剑从树枝、空气、甚至是岩石、地底飞出，目标直指中央的黑发女人。
真理朝后接连纵跃，那些手里剑像是安装了导航系统，继续追着她，而且，在真理躲闪的路径上，还冒出了更多手里剑。
远远看去，真理就像一个苦无吸引器，吸引着天上地下的无数苦无。
更可怕的是，每一个手里剑上都绑着一枚爆炸符。
“还真是大阵仗啊。”
真理冷笑，双手迅速结印，喉咙处迅速聚集起大团的火属性查克拉。
一个至少是火海级别的火遁豪火灭却迅速酝酿。
就在这时。
【水遁·大瀑布之术】
一个超巨型水球从天而降，将真理所在区域淹没，那些手里剑外加爆炸符，碰到带有强劲水压的水球，全都失去了效果。
紧接着，三个风魔忍者身形剧震，鲜血自他们嘴角流出。
其中一人，也就是风魔一族此次行动的队长，扭头看着身后，满怀怨恨和不解地说道，
“你们不是世仇吗……为什么……”
只是他注定无法得到答案。
利落收刀的白发青年，直接跃过死不瞑目的尸体，迫不及待向着前方那道纤细的身影奔去。
被大水球砸了个正着的真理，正在拧着头发上的水，感应到熟悉的查克拉，朝来者露出一个笑容，
“呀，阿涟，好久不见呢~”
猝不及防，被拥入一个有些滚烫的怀抱。
“真理……”
头顶上方传来的呼唤轻得像是叹息，可耳边传来激烈如擂的心跳声，却让真理直接懵住。
阿涟，你……
真理猛地推开紧紧拥住她的白发青年，仰起脸去看青年的眼睛。
她要确认一下。
千手涟被真理一推，猛地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身形顿时一僵。
下一瞬，人便从真理眼前消失。
真理：？？他跑什么？
“阿涟！”
哪知道，她喊了一声，白发青年跑得更快了，看那背影颇有几分仓皇失措的味道。
真理：……
论速度，真理不会输给任何人。她追出去没多久，就挡到了青年前面。
千手涟眼见此时根本不敢对面对的人出现，忙不迭转过身，换个方向继续逃。
真理：……见鬼。
【198】
千手涟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跑，离真理越远越好。
那次族会虽然明面上没有驳斥柱间的意见，但实际上，五长老还是决定联络风魔一族。
听了扉间意见，特别盯梢了五长老的千手涟第一时间就知晓了此事。
舅侄两人一合计，决定瞒着柱间，将风魔一族给解决了。
毕竟柱间作为族长，这种坑合作对象的事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万一以后暴露，千手涟就可以说是自己自作主张，不会损坏柱间的名声。
千手涟偷偷跟在五长老的部下身后，看着他们和风魔一族碰头，交换情报。
等两拨人分开，千手涟才抓住机会，将五长老的部下给放倒，然后朝风魔一族潜伏的地方赶去。
半路上，他感应到了那股暌违许久、热烈灼热的查克拉波动。
真理！！
比起真理怎么出现在这里，真理还活着这件事，更让青年心中狂喜。
加快速度奔到那处正发生着战斗的地点，却看到铺天盖地的苦无雨即将将她淹没。
完全无需思考，手自己动了起来。
水遁、出刀，然后——
将那道已经停驻在他心底很久的身影拥入怀中。
真理的身形远比他想的还要纤细，个子也很娇小，刚到他胸口。
他这么一环，就将这个强大又美丽的女人笼在怀里。
这种只在梦中出现过的情景，一时间让千手涟有些恍惚。
下一秒，被推开的瞬间让他回到现实。
呼吸骤停的千手涟完全不敢去看真理的脸色，掉头就跑。
正发着呆，侧面袭来一道劲风，千手涟抬手格挡，手臂上传来的巨大力量，让他不得不从树梢上落到地面。
尚未站稳，腹部就遭受一记重击，千手涟连退数步，胸口再被猛地一推，整个人顿时靠到一棵大树上。
而攻击他的人就站在眼前，带着像是在战场上的强势。
“跑什么？嗯？”
千手涟自知逃不了，也没再动，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声音，答道。
“觉得没脸见你。那时我是真的想杀了你。”
真理：“……”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的可靠性，千手涟干脆利落从腰间抽出短刀，反转过来，拿着刀刃，将刀把递给真理。
“你可以捅回来。”
真理接过短刀，看着上面闪着寒光的刃面，若有若无地问道，
“……那为什么最后刀锋偏了？真想杀我，不应该对着心脏正中央来吗？”
千手涟沉默了一下，语调毫无变化地解释道：“那是你运气好，我错估了你盔甲后身体的正确位置。”
真理把玩着短刀的刃面，利用刃面的反光，打量着比自己高一截的青年的眼睛。
只可惜，刚才的攻击，千手涟额上的绑带松散了不少，此时垂下少许，刚好挡住了他的眼睛。
真理在心底叹息一声，对自己追上来的行为有些后悔。
白发青年种种行为，摆明了就是在极力掩饰。
自己这么追究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如装个糊涂，给对方留下一点颜面……
真理收起复杂的情绪，将短刀又调转了方向，重新递给千手涟，
“我也捅了你好大哥一刀，就算扯平了。”
千手涟身形微不可见地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伸手接过真理递还给他的短刀。
他伸手的瞬间，虚挂在眼上的绑带刚好滑落。
真理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去，正好撞进青年藏了千言万语的绯眸。
真理：…………
现在轮到她身形僵硬了。
这样一双饱含情感的眼睛，真理看了很多年了，只不过那双她看了很多年的是黑色，而不是绯色……
真理：！！
这还让她怎么视而不见啊！！！
阿清！！怎么办？！！
我可以把你弟弟揍到失忆吗？！！
这么近的距离，真理的神情无可避免也被千手涟看了个彻底。
到底还是发现了……
真到了这个份上，千手涟反倒无所谓了。
就这样。
但是，看着一脸震惊的女人黑色瞳孔中满满都是自己的身影。
千手涟的心脏不安分地再次快速跳动起来。
真理好像并不讨厌自己？
就在这时，主战场那边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兽吼。
紧接着，一股远古，蛮荒，充满狂暴之意的恐怖查克拉从战场那边传来。
两人神色一凛。
怎么会有尾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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