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苻雍来了,松萝感觉自己的血嗡的一下全都扎到脑袋里。听见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似乎已经打开了,松萝整个人站在当地傻了。见松萝抱着自己半天没反应,寅斑脑袋上扣着青铜酒壶抬起爪子:

    “谁和老子抢玩具小人人我挠死他。”

    这个老虎身子上顶着个酒壶脑袋的样子看起来非常扯,但是寅斑抬着爪子的动作又异常雄壮。不知道应该对这个拧巴的画面做啥表情,松萝压住老虎的爪子示意安静,然后直接将寅斑拉到了屋子右边的耳室里头。这个屋子本来不大,正中间是一个小桌两张凳子,左边耳室是那张已经乱七八糟还堆着好多本日记和两个包裹的床。听见苻雍还在院子里婆婆妈妈地扫地,松萝冲到床边兜了一圈,然后又快步跑回来拖着寅斑冲进了右边的耳室。

    右边耳室里摆着几个装女孩四季衣服的大樟木箱子,但是里头衣服装得都挺满,松萝只能将一个箱子力的一些衣服放在另外一个箱子,然后努力把寅斑往半空的箱子里塞。但老虎真的太大了,塞了半天寅斑还是只能像猫坐小纸盒一样屁股坐在箱子里,但脑袋和身子还在外头支棱着,箱子也根本盖不上。实在没有法了,松萝拿了块披帛掩耳盗铃地把老虎系得像个波斯妇女,又示意带着头巾的老虎不要轻举妄动,然后用寅斑捆自己的麻绳将两只脚捆上,又在身后捆好手嘴里叼着块布片坐在寅斑对面的角落里。

    刚刚收拾好一切,门吱呀一下子被推开了。扫视了一下屋里的陈设,苻雍抬了下右边眉毛似乎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眼看苻雍脸仍然朝着屋子正面的圆桌,但眼神阴沉地徐徐朝大妈一样的老虎方向看过来,松萝脑后一凉。树立了一下表演的信念感,松萝咬着破布大声发出痛苦的哼哼。转头看见松萝被捆在地上苻雍皱了下眉,随后徐徐走过来单腿蹲在地上将松萝嘴里的布揪了下来。见对方询问地看着自己,松萝含着泪表现出一个崩溃的样子:

    “那个男的把我捆在了这里,王爷我好害怕!!”

    见松萝这样苻雍抬手示意淡定,然后低头将松萝脚上的麻绳解开了。感觉似乎糊弄过去了,松萝继续卖力地表演吸引苻雍注意力:

    “是个高个男人,他可能还会回来,我不要待在这里!!”

    听见松萝说了暗示自己转移的暗号,寅斑徐徐将前爪后爪依次从箱子里挪出来,然后非常卡通地踮着脚尖试图按照记忆往院子里走。松萝很害怕寅斑看不见会踢到东西被苻雍发现,但可能是动物的毛能感应周围声波的关系,老虎的动作虽然蠢但是也没踢到隔断和门卡发出声音。眼看寅斑已经快要挪动到大门口苻雍也没发现,松萝暗暗松了口气。这时候苻雍将松萝的手拉到一侧开始解上头的麻绳。感觉寅斑跑出去以后那就是进可攻退可守,松萝心中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谁知就在看向松萝手的瞬间,苻雍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个怪诞的神色。虽然这个神色转瞬即逝,但松萝还是察觉事情好像不太对了。

    缓缓低头看手上的绳子,松萝瞬间意识到自己露出了一个严重的破绽。如果自己是被别人捆上的,那么不管绳子松不松,绳结也应该在自己两只手的外侧,因为别人不可能从靠着自己腰的位置给自己的手打结。但是松萝捆自己的时候光顾着着急没这么想,所以只是凭顺手从靠腰的那一侧打了一个死结。心里狂跳着徐徐抬头,松萝和苻雍都挂着怪异的神色对上眼神。看了松萝一眼,苻雍开始警觉地慢慢转头。看见苻雍这样松萝也抬头去看,瞬间发现一个身影此刻已经从苻雍身后张着两只爪子人立了起来。意识到寅斑发现世界安静察觉不对所以要来扑苻雍,松萝忽然大声道:

    “后退!”

    说话的瞬间松萝猛地将右手从本来不怎么紧的绳套里抽了出来,然后从身后抓起一个吃剩的橘子往苻雍脸上就怼,谁知苻雍敏捷地抬起右手用两根手指夹住了橘子,而且动作很有弹性没把橘子夹破。盯着苻雍的手指头看,松萝发现对方右手长长的指头骨节突出而且颜色也比手掌深,看起来这手明显是练过的,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怼得到啊。

    一时之间,天地浩渺,万物寂静。

    屋子里,松萝右手做出一个举着橘子的姿势,苻雍用剑指夹着橘子,而寅斑做出一个老虎扑人的姿势站在后头,这场景实在是错落有致人兽兼具,总体而言可以说是十分奇怪。安静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下一瞬间苻雍抬起左手按向松萝的肩膀两人齐齐倒在了旁边,而老虎已然猛地落下来扑了个空。眼看苻雍躲开还不忘把自己推倒,松萝躺着依然保持着举橘子的姿势:

    “谢谢王爷。”

    苻雍继续夹着橘子点头示意不客气,谁知下一瞬间松萝右手一个用力直接将橘子捏爆了。不愧是进贡的水果,放了好几天皮都干了汁水仍然十分丰富,苻雍猝不及防被喷了满脸的汁。眼看苻雍遭受暗器攻击反应速度减十,松萝奋力跳起来扯着寅斑头上青铜壶的把儿便往外冲,但刚冲到院子里屋里就传来一阵低沉的呼啸,随即密集沉重的脚步就从四面八方响起来。意识到院子马上就要被包围了,松萝惊恐地抱住老虎前腿,谁知寅斑灵敏地伏在地上直接用尾巴将松萝托到了背上,屁股往后坐又做了个起跳的姿势一跃而起往房顶上纵。但是寅斑头上套着东西看不见所以这一下跳过了,下一瞬间松萝和老虎直接跃过了屋檐摔在了院子后头的夹道上。被摔得七荤八素,松萝暗骂着趴在地上完全起不来只能不断低声叫寅斑的名字,还好老虎快速站了起来再次将松萝用尾巴托到背上。抓着老虎后背上的毛,松萝沉声道:

    “东北方向前两米高三米。”

    听着松萝的声音寅斑再次腾空而起,虽然脚打着滑但还是用指甲挂在了房顶的瓦片上。眼看这样可行,松萝不断指挥寅斑在房顶上纵跃,两人直接冲到了王府的外墙边上,与此同时几十名侍卫已经举着gongnu从后面撵了上来。眼看外面就是围墙,但此时此刻围墙上贴满了黄色的符纸,而侍卫已经包围了过来,松萝吓得发抖。将□□举起来对着两人,侍卫们久久不动。过了片刻一名侍卫道:

    “这女子还在这里。射还是不射,请王爷下令!”

    这句话说出以后一切寂静,大家转头去看,却发展房上和地上头连苻雍一根毛都没有。

    小院子里头。苻雍蹲跪在地上瞪着眼快速翻那几本册子。翻了一圈,苻雍缓缓坐在床边按着膝盖不说话了。冲进来看见苻雍正拿着几本小册子发傻,常麟皱了下眉走出去纵跃到房上:

    “所有人听我示下,发射!”

    眼看所有人朝着自己举起□□,自己和寅斑马上就要被射成筛子,松萝含着眼泪抱着寅斑不断哆嗦。似乎是感觉周围的氛围不对,老虎再次撅起屁股做了个猛虎下山的姿势发出撼天动地的怒吼,随后纵身一跃朝着侍卫猛扑。眼看老虎冲过来了前面的侍卫立刻往后闪,旁边的侍卫也举着□□乱射。用尾巴和脑袋上的壶不断挡开□□但还是被擦出了血,寅斑沉声道:

    “趴好,我带你冲出去!”

    听见这话松萝有点害怕,但是事到如今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松萝只能骑马一样用两条腿夹着寅斑的腰两只手也奋力抱着老虎脖子。做了个甩尾的姿势,寅斑纵身而起用力去冲贴满了黄色符咒的王府外墙。本来松萝以为这一冲之下符咒又会像上次一样形成巨大的结界,自己和寅斑很可能再次被挡回来,谁知寅斑这一扑之下四周发出空的一声巨响,四下里顿时烟雾缭绕。等松萝再爬起来回头看,才发现自己和寅斑已经摔在了大马路上,而王府又厚又高的围墙已然被撞出了一个巨大的老虎型空洞。大字型趴在地上,寅斑在青铜壶里瓮声瓮气道:

    “草。”

    不知道符咒为什么忽然失灵了,松萝趴在地上有点迷茫,但寅斑马上跳起来驮着松萝顺着大街就往城墙边上冲。

    眼看老虎跑了几十名侍卫站在房上齐齐张着嘴目送老虎。一名侍卫道:

    “赵王这个困动物的符到底有用没用?”

    另外一名侍卫低声道:

    “王爷说符咒是怪力乱神不能张扬这种风气,所以着人连夜把符咒都撕下来了,又怕赵王来啰嗦所以做了几张假的贴上。你细看,那些符咒里头写的全都是恭喜发财。”

    从地上捡了一张发现钟一样的符号里面确实写着扭曲的恭喜发财,侍卫看看另一名侍卫:

    “这理由是不是略显牵强?”

    正不知道干啥好,常麟忽然低头看着院子道:

    “王爷。”

    苻雍抬头瞅着常麟:

    “军营失盗,通知全城戒严吧。”

    和寅斑冲到城墙边上,松萝发现此刻天已经太晚了,所以面前的幽州东门已经关死。此刻街面上万籁俱寂,下一瞬间城墙上猛地站起一排gongnu手。随着箭雨雨点一般落下,松萝大声抱着寅斑尖叫起来,还好老虎听见风声反复横跳纵到了紧贴城墙的四角。但下一瞬间十几名侍卫已然举着盾牌列着个一字长蛇阵不断接近,而另外十几名侍卫则在后面举着□□瞄准两人,这下一人一虎被彻底包在了里头。似乎是感觉得松萝正在不断哆嗦,寅斑将人放下来用身体挡着松萝:

    “娘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我头上这个还能拿下来不?”

    松萝心想都说了美酒虽好不要贪杯,况且你一个野生动物当什么酒腻子啊?现在想拿下来早干嘛去了,自己脑袋多大心里没点数吗?松萝正瞅着寅斑不知道说啥,前面的侍卫阵里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几名侍卫似乎试图拦阻什么人过来,但片刻后一名男子还是挤开人和盾牌冲了过来:

    “李松萝!”

    眼看陈公子来了,松萝愣了一下继续使出吃奶的劲去拽老虎脑袋上的青铜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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