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荣嘢。
她到底在想什么?
太宰治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脑子又闪过下午她说得那番话。
极度的增上慢?
以以为悟会而起怠慢之心?
我是……增上慢?
他想反驳,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自己是?
所以才对活着起了怠慢之心?
自己不是?
但是又为什么不想活着?
思考这些问题简直能让大脑炸裂,饶是太宰治也被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给困扰得烦躁起来。
说是知道活着的意义?
活着有什么意义?
他承认这些年自己一直在不断的想,试图理清其中的真理,甚至问过别人,也看过其他人问出这个问题而得到的答案。
那个答案是:就算思考出来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太宰治敢肯定,山崎荣嘢她的答案绝对不会是这个。
太宰追像是一块朽掉的木头迟缓地翻了翻身,脑袋转了转,眼镜看向床头地手机,心中想了好几次还是拿了起来,打了一通迟到很久的电话。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他先开口问。
“睡醒了?”山崎荣嘢没着急说可不可以。
“没怎么睡。”
“哦,真惨。”
意外的温柔。
其实山崎荣嘢在这段时间也反思了下自己,下午那番话说得会不会太重太过了,不免起了几分愧疚之心,想着自己像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一副圣人装叉的模样到底是在干什么?
是对太宰治的鄙夷还是不屑。
她也不过是极度的增上慢而已罢了。
“我知道你不会给我那个问题的答案。”太治声音沙哑地说:“但是,作为补偿,回答我另一个问题。”
“……可以,但是我不会保证一定回答得出来。”
“你知道的,你绝对知道的。”他异常肯定,“我的问题是,明明你知道自己和常人不一样,为什么还能如此开怀大笑。”
山崎荣沉默不语。
是啊,为什么。
她也曾唾弃过自己的两面性,一边用增上慢的心态傲视他人,一边却又想融入世间。
但是,山崎荣嘢想清楚了,所以她去做了,就算有时厌烦有时极度自负,但是必须忍。
因为,她是人,不是在脑海中构想出来的所谓的世界的真理中的12级世界里掌握所有奥义的高级意识体。
“还是那本书。”山崎荣嘢找出书架上放置的一本书籍,念道:“第48页第二行第一句,相比贤者之知人来,愚者更为知己。”
太宰治在心中默念这句话。
她放下书,又道:“我本性确实不是什么善解人意、温柔敦厚的性格,但是比起与那些比我更聪明更有主见的人相处,看着真实的、不装模作样的他们,还是有点可爱的。”
“正常情况下,我和他们一样蠢,只思考着中午吃什么啊,明天去哪家甜品店好呀,复习熬夜好难受这类令人觉得十分亲切的话题。”
“有时我觉得他们十分深奥,一句普通到极致的话,有时我思前想后想要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却又被过程折磨得像是疯了一样,痛苦得不行。可是,他们不会在意,不会耿耿于怀这种不完美,所谓的标准答案。”
“我喜欢他们的豁达,我想成为不受精神折磨的人。”
“不过很显然,我还是有点失败了。”
“如果还是不开心,做不到如此开怀大笑了,那么,死就好了。”
太宰治:“……你也想死吗?”
“……”山崎荣嘢顿了下,再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我只会回答之前的那个问题。”
“嗯,我知道了,谢谢。”他十分真诚地说。
“嗯,晚安,祝你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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