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悄悄地由冷清转向了深沉,唯有月光还是那么湛黄地直直洒落在林世蝶的身上。
自从林世蝶带着自己的一众小弟穿过那狭长小道之后,林世蝶望着同之前一副模样的三座房子,头也不回的就直接转进了那左边房子的深处。
见自己的老大转进了左边房子的那条过道里,这群小弟便也全都跟了上去,生怕自己迷路找不到那赏钱在哪。
林世蝶穿过那左边的小屋,来到了一处又来到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三座房子前。
“左拐、右拐、直走、”......
林世蝶见自己的那群小弟都快被自己给绕迷糊了,为了防止他们又想抱怨,林世蝶便转过身勒令他们不得声张。
但其实林世蝶自己都快被自己那个“委托人”给绕昏头了,只是自己作为这一个帮派的头目总不能比这些小弟还要先抱怨吧?
穿过这些由房子铸成的迷宫,林世蝶可算到了那个委托人要求见面的地方。
只见此地也是在一痒王府内里的一处后院,只见这后院都围着几座高大凶神恶煞的雕像,只见一座雕像手持尖刀利刃朝北而立,另外三各自手持铁棒、长刀、竖枪、分依坐落于这块后院的东、西、南、
月光折射在这些雕像恶狞的眼睛上,浑然散发出一股威严感和疏远感,处处透露着这里并非什么善地。
林世蝶的那群小弟见了这般景象后心里都不免一萎,觉得自己貌似传入了那不该来的阎王地似的,个个你看我我看你,想要尽早离开这里。
倏地那后院的正门被人用手开了个半大的缝隙,一名头戴紫色面纱的女子缓缓从这门缝中踱步而出,门缝被夜风吹的吱吱漏响,女人的脚步接踵而至。
这林世蝶的小弟那见过这般“骇人”的景象,只能纷纷拔出佩刀准备各护周全。
那女子出来后,先是用眼扫了一遍林世蝶后,便就看到林世蝶带领的那群“英雄好汉”们滑稽的样子。
见到这林世蝶不守规矩,带的这些人头猪脑的家伙们一同来到自己的和他私约的地方,女子不免感到有些火大。
但是那女子并未将心中的不耐烦表现在脸上,只是双手一挥示意林世蝶过来。
待到林世蝶来到这名女子跟前时,这名女子便要求林世蝶和他的的一众喽啰们,在进自己身后的这座房子前,先让自己用法式帮他们的气息遮断一下,说自己害怕夜长梦多,希望他们能一一配合一下自己。
林世蝶见状便只好吆五喝六地要这群小弟排好队,一个一个地跟在自己的身后。
这名女子先是在嘴里念念有词的念着启用法式前的咒语,到那四个凶神恶煞的尊像前各转了一圈之后,在这后院的上空便出现了一道透明屏障笼罩住了整个后院。
见法式已经完成之后,这名女子便请林世蝶一众人跟自己入屋。
林世蝶见状后便装模作样的叫自己的那群小弟随自己进屋。
进来这房子之后,林世蝶的那群小弟倒是没什么异样,只是个个眼神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眼前曼妙佳人。
这女子虽说掩了面,但眼神却是百媚生态和淡淡的透露出一股伊人消愁之美,女子身材突出紧致确实算得上乘,再加上她身上独有的香味更是把那林世蝶的小弟迷的神魂颠倒。
但唯有林世蝶进了这房子后,是冷汗直流,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由于这屋子里只点了幽幽的那么一盏灯,整个环境显得暧昧和诡异。
因为自林世蝶进入了这间屋子之后就感觉通心彻骨的寒冷,再加上林世蝶看到了这房子的布局好像那痒王府立政处后堂的那座刑行房。
因为自己之前被押送到那痒王府的监狱里的时候,可没少在那房子里受苦,但按道理如果这房子如果真是那立政处后堂的行刑房的话,自己绝对一眼就可以把它给认出来。
但是林世蝶自己也搞不清楚,这里到底是不是那行刑房,只是透过一丝直觉隐隐的感觉的这房子不太对劲。
而林世蝶那群色性上脑的猪头手下们那会管这么多,因为他们觉得那女子的倩影,被着光晕掩着半显不显的感觉可真是令自己大饱眼福。
林世蝶却只觉得这女子的身影在这昏暗环境下这般地突出,只会令自己更加胆颤,好似下一秒自己就会被这女子撕裂开来。
女子的脸上突然露出一股诡异的潮红,然后右手细长的手指把烛灯太抬起,回过头来浅笑一声开口道:
“可真是辛苦林大爷和一众兄弟们了,接下来就还请各位大爷移步到这下面来,由小女给各位发赏。”
林世蝶的小弟们听了连连点头示意,正准备要和这女子下去屋内右手旁的一处地下楼梯时。
林世蝶却一反常态的双手作揖的对着自己面前的女子说道:
“不劳大人您多费心了,奖赏此处领就行了,又何必移步呢。”
那女子听了之后也并未做声只是妩媚一笑向着林世蝶的一众小弟打趣道:
“没想到你们林大哥还是个谨慎之人呢,生怕我带他下去会有什么埋伏和不测,但我一个女子怎会奈何得了你们呢?”
那群小弟听了之后纷纷觉得林世蝶真是不解风情,明明都到这一步了为何又突然的当起了缩头乌龟。
林世蝶见自己的小弟纷纷起哄和埋怨自己,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下去领赏。
只见那女子和林世蝶隔了一段不长不远的距离,林世蝶本想缩短距离以便好应对突发事故,于是便加快了脚步,但任凭自己怎么放快那步伐,自己的距离就是没法离那女子再进一步,好似自己从一开始就在原地踏步一样。
林世蝶的心中顿时生起一股子恐惧感和诡异感,但自己的一众小弟又都在自己的身后,自己如果突然要求转头,岂不折了自己的面子吗?
于是即便再怕林世蝶也只能强行给自己的壮胆,装作无所畏惧的跟了下去......
这楼道好似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似的,走的林世蝶和自己身后的一群小弟连连叫苦,而这女子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不紧不慢的走在那前面.......
“嚯嚯,你这小鬼好生有趣,居然说我痒王府有叛徒,你倒是说来听听?”
只见周痒斜靠在房顶的燕尾翘脊上,头顶椅在那木桶上,表情戏谑的对着蓝问打趣道。
见周痒不相信自己的话后蓝问倒也不吃惊,只是低着头从脸上漏出一股自嘲出来,随后在心中暗自感叹道:
‘也是呢,要是光凭自己这张空口无凭的嘴就能说动周痒的话,这当今圣上也太傻了’。
但是一时之间蓝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因为自己掌握的情报实在太少了,自己不知道那林世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片枫树林里,也不知道那个署名梦的女子有没有脱离危险,是死了?还是生还?
如果要是那名女子还活着的话,到时候周痒找她对质,自己说的话和她的对不上有纰漏的话,自己可就真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现在蓝问需要做的是从周痒的口中再探取一些情报出来......
于是蓝问便试探性的朝周痒问道:
“梦......她还好吧?”
听到蓝问这般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把周痒也弄的一愣,但周痒还是没有对蓝问以问句来回答的问句的做法进行追究,只是倏地的从那房梁脊上站起。
随后疑惑的对着蓝问开口道:
“怎么?你不知道吗?她已经两天没来出朝上府了,貌似是有什么私事要办,亲自跟司吏部请了三天的假,假条还是由我亲自批准的。”
“估计那个小妮子估计明天就能回来了吧....“
听到周痒这么一说蓝问顿时便明白了这位叫梦的女子之所以请假或许就是为了和自己见面。
但是此时蓝问的心中却顿生愁云,那原先的蓝问明明和这名叫梦的女子是夫妻,夫妻二人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得特地的去到风忧镇三十里开外的地方去说呢?
并且随后那原先的蓝问还死在了那枫树林下,而那名叫梦的女子也下落不明.....
想到这里蓝问不经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莫非那林世蝶就是由这名叫梦的女子引去的吗?
但是这样子又实在不符合常理,自己的结发之妻又怎么会对自己的丈夫痛下杀手呢?
无数的疑问和推测在蓝问的脑中盘旋,于是蓝问的表情变得凝固起来迟迟没有开口。
周痒见到蓝问到现在都还一言不发,于是便向蓝问怒斥道:
“你这小鬼,还不快点解释你之前说痒王府有叛徒的事,否则即便是友人的弟弟,我会定个诽谤罪给你的!”
蓝问见周痒周痒貌似有些不快,本想着要急忙开口,但是自己猛地发觉到。
到时候这“梦”如果生还回来的话,周痒一定会回去问她做过什么事情,到时候她一定会把约见自己的事情向周痒汇报。
如果自己现在拿着这点情报去孤注一掷的去赌那“梦”的口述和自己说的一模一样的话,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行,我没有资格冒这么大的险......”
蓝问低着头闷声的对着自己这样说道,但没想到自己嘀嘀咕咕说话的声音貌似被周痒给听到了。
只见周痒不耐烦对蓝问招了招手,头朝一侧微偏嘴角上扬的对着蓝问说道:
“唉,你这小鬼有话就快说吧,我还有事要办呢。”
‘只能说些只言片语;不能和那“梦”的口供有关联;还得让周痒信服自己的说辞。’
‘好吧,就这样做吧,这么能争取到一些最基本的信任的!’
一个灵巧的点子在蓝问的心中犹然升起,只见蓝问双手作揖压低声音庄重的对着周痒说道:
“还请痒哥放心,蓝问绝不会口出狂言,只是现在还未到向痒哥说出缘由的时间,等如果时间成熟了,蓝问自会解释。”
“接下来蓝问说的话,句句属实,蓝问今晚亲自见到了那林世蝶进了痒王府一处落魄房子的后院,貌似是有什么行动,蓝问觉得好奇所以才会来到了这痒府里,但是没有料到那贼人竟如此的狡猾,让我丢了方向,于是我便就只能在这屋顶上打坐,想着要给那个林世蝶来个守株待兔。”
“痒哥你也知道,这痒王府别的出逃罪犯想躲都来不及,可就这林世蝶非但不躲,还敢这么贸然的入府,我估计定是有那痒王府的人给他撑腰,否则他绝对不敢如此嚣张。”
说着蓝问还特意的观察了一下周痒的神色,见周痒已经起来兴趣,蓝问便赶紧顺水推舟的往下说着:
“出逃的罪犯一般都是找不到什么正经的差事,只能依旧三五成群的混迹于街市上,但这林世蝶敢冒这么大风险进着痒王府除了有人给他撑腰之外,也定有他因”
“哦,是嘛?你继续说,我听着。”
见到周痒这般对自己的彻底的提起了兴趣,蓝问那心中犹然升起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蓝问知道像林世蝶这样的亡命之徒,哪会做什么正经事,定是只会想着如何搞些来钱快的歪门邪道,即便他林世蝶想做那正经买卖,他的身份也绝对不会应许他去做的。
那么这林世蝶杀害那个原先的蓝问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呢?毕竟这蓝问可是当今圣上的好友蓝忘颜的弟弟,这林世蝶不可能不会知道如果杀了对方定是会惹得一身骚。
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明明想搞钱可以抓其他的人,但是他为什么偏偏去抓蓝问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
定是有人选择支付大量的金钱和以能保障他的人身安全为由,让他去杀那蓝问的!!
猛烈的思考过后,换来的是刺痛的清醒,蓝问并未将心中所想全盘的向周痒拖出,而是继续抓住了那微小的突破口对着周痒继续开口道:
“那就是这家伙有利可图,否则那种下贱胚子是绝对不会冒大的风险入府的。”
“到时候只要能抓住那家伙我就能搞清楚,背后指使他的人到底是谁!”
听着蓝问说的如此激动,周痒也并未打断他而是切入重点的对着蓝问说道:
“换句话说,你是希望我别插手这件事情,然后让你自己去办对吧?”
“厉害!”
说了这么多,蓝问还怕周痒悟不到自己的意思,但没想到自己拐弯抹角的深意竟会被这男人给牢牢抓住了!于是心中的赞美的之言由衷脱出!
“好吧,你居然都这么说了,你也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我不多过问,但是如果你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的话,我会让你以欺君之罪和谎报军情入狱的,可以吗?”
“自然可以,蓝问定会给痒哥你一个答案!”
见到蓝问回答的如此爽快,周痒也是来了兴致,突然仰天大笑,嘴里还说着没想到自己挚友的弟弟竟会这般豪迈。
说着正当周痒正想提着那木桶,跳向斜对面的那座房屋时,蓝问又叫住了周痒说是有件事情要他帮自己,自己才能查出那奸细。
周痒见状后便慵懒地扭头回问道:
“哦,还有何事呀?小鬼”
蓝问见自己如果再不说的话,可能周痒真就要走了,于是便连忙开口道:
“只求痒哥,到时候一定要会见梦,并让她汇报请假的缘由,到时候让蓝问也一同在场就行了。”
周痒听到后嘴角裂笑,怀着期待的口气发问道:
“这也是你调查痒王府叛徒要用的手段吗?”
“嘿嘿,正是还请痒哥恩准!”
“随便你好了,只是到时候我要是看不到结果,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嘿嘿,蓝问定不会辱没痒哥的厚望的!”
说罢只见那周痒朝着一处高阁的方向极速跳去,手里的那木桶也被他拎得有些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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