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徐晗回到教室的时候还是愤愤不平，他想不通江限为什么答应跟那孙子比什么成绩。
“老大，要不我们找个枪手吧？”
biabiabiabia？现在高中生都这么凶残吗？
江限觉得王浩淼罪不至死：“不用，等着他下周一叫爹吧。”
“老大，咱们不能作弊啊，要是你小姨……”徐晗话还没说完就被江限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肩膀。
“放心，不会作弊的，你老大这点本事还是有的。”江限把第一节上课要评讲的语文试卷拿出来。
江限一门心思让徐晗宽心，徐晗怎么可能放下心，他真傻，真的，单知道带着江限逃课去网吧，却不知道跟着他学习。
江限把试卷的照着参考答案批改了，客观题除了古诗文填写，剩余的分几乎全拿到了，尤其是选择题正确率几近百分之百。
他现在唯一发愁的就是那几道古诗文填空，那些文言文对他这个理科生来说简直太难背了，上一世他见到古诗文都是直接空过去，二班的语文老师每节课前都会挑一个学生背一篇课文，背不会就罚站，江限不想受那样的注目礼，硬生生地从头开始背。
“你先把一会老头要挑的课文背会再来担心我吧。”江限推着徐晗让他转过身。
徐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第一节语文课，江限在老头讲阅读理解的时候默写了一遍《滕王阁序》，他最近搞了去年和前年的期中试题，出题的老师尤其钟爱这一篇文章，说不定今年也会来一遍。
一分也是分，江限心想。
他一人占俩课桌，邻桌放辅导书、习题和课本，自己的桌子放上课要用的试卷和徐晗进贡的保温杯，空间很大，惬意得不得了。
女主一大早上偷看楚钦好几遍，楚钦目不斜视地盯着秃头老大爷讲文言文，第八次的时候楚钦忍不住了，侧首道：“你不学习吗？”
语气跟某人如出一辙。
江限一条腿勾着邻座的凳子，听闻男主此言，差点没稳住。
big胆！敢跟女主提学习！
沈欢欢被他问得一愣。
她作为一个正宗玛丽苏文的女主，花了三秒钟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学习”的概念，觉得这玩意似乎不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
“我……”沈欢欢没了下文，她一只手藏在桌洞里。
江限知道里面有一条女主亲手织的围巾，亲手织的，有一点点丑的那种，这条围巾算作男女主的定情信物，后面出场率极高。
江限踩着凳子腿看戏，被徐晗转头时发现了。
徐晗胆大包天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老大，快听课！我感觉这一块很重点！”
江限瞥了一样唾沫横飞的语文老师，他正在讲文言文作者登科及第后和他媳妇的事。
少年，他老人家早就已经扯到火星了。
楚钦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知道江限在看。
沈欢欢被他盯得有点害怕，嘴硬道：“没事，我在看小江哥哥。”
莫名中刀的江限：……
“上课好好学习，这一块很重要。”楚钦把身体往前倾了倾，把江限挡了个严实。
徐晗激动地敲了敲江限的课桌：“学霸说了，这一块很重要！老大我已经会抓重点了！”
江限忍住把他们从窗户丢出去的冲动。
楚钦这个动作莫名让人很有安全感。
沈欢欢微红着脸低下头。
被挡住视线的江限：啧。
系统：【看到没！开始护妻了！都是你的功劳啊！】
江限谦虚道：【谢谢肯定。】
下课后，语文老师特意向江限摆了摆手，示意他来讲台上，他自以为最近也没犯什么事，放下笔起身走到了老师身边。
语文老师端着保温杯和教案，带他去了教室门口。
江限用余光看到沈欢欢拉着楚钦去了楼梯间，手里还拎着一个礼品袋。
语文老师推了推眼镜，把保温杯放在走廊的窗台上：“江限同学我看了你周五的默写，进步挺大的，就是……”
他斟酌着用词，这人最近交作业交的很及时，课堂小测也很给面子地敷衍了过去，比起以前简直不要太好。
“进步空间很大，课堂小测都是备课组老师搜罗了各个学校的典型例题，所以可以花十几分钟体验一下。”
倒不是这老师非要求着他学习，主要是江限的土豪小姨催得太紧，而且他最近大有浪子回头的趋向。
江限心里喊冤，这老头每次都在快下课的时候才搞什么课堂小测，下课他还要补觉，一般就是三四分钟把选择题填上就丢给徐晗帮忙交了。
老师从课本里拿出一叠a4纸：“这些你先拿着，一天三张把之前的也补起来。”
这是被罚作业了？
这种体验有点新奇，他以前在课堂公然睡觉都没有这样的特殊对待，这就是老师对学渣的特殊关怀吗？
江限愣愣地接过厚厚一叠试题。
语文老师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
江限点头。
老头语重心长道：“平时可以和作文好的同学多交流一下，你的作文有点干巴，比如……楚钦就算了，他比你还干巴。”
三班后门探出几个脑袋。
“王哥，江限这是……在巴结老师？”
王浩淼看着二班走廊前尽职尽责的老头和勤勤恳恳的江限。
江限身形挺拔如一丛青竹，难得板正地站在走廊上，少年人的张扬和沉稳矛盾有和谐地结合在他身上，吸引了一楼的不少目光。
好一对和谐的师生。
“他不会是想让语文老师给他透题吧！”
“别看了！学习去。”王浩淼把几个人推进教室，他不信这个邪，年级倒数第一还能爬到他头上？
临走时王浩淼还不忘拍拍临窗男生的头，威胁道：“你好好复习，要是连江限都考不过你就完了。”
那人梗着脖子，没敢抬头。
……
沈欢欢把楚钦带到楼梯口的角落，扭扭捏捏地把那个礼品袋拿了出来。
楚钦不明所以。
“我其实……是想把这个送给你。”沈欢欢道，她跟着网上学了很久才织成了一条围巾。
楚钦打开那个袋子，看到配色还算顺眼但针脚凌乱的一条围巾状物。
见他不说话，沈欢欢以为他不想要，骄纵的大小姐脾气让她的面子有点挂不住，干脆破罐子破摔，嘴硬道：“本来想送给小江哥哥的，织得太丑了，你要是不要就丢了吧。”
“不是丑的问题，”楚钦把围巾拿出来，仔细翻看了一下，“你起针起错了，这种织法一针该绕两圈，你有三针只绕了一圈，而且你第一层是十三针下一层就变成十二针了……”
楚钦条理清晰地分析了沈欢欢在织毛衣过程中的错误，其专业程度堪比沈欢欢关注的视频博主。
最后楚钦鼓励她再接再厉：“哦对了，你小江哥哥他有围巾了，你可以练习一年明年再送。”
沈欢欢：“……”
沈欢欢：“你会织围巾？”
楚钦摸了摸毛线，是很舒服的那种：“前段时间闲着没事试了一下。”
“那我……能看看吗？”沈欢欢补充道，“学习一下。”
楚钦点点头，他前些日子闲着没事织了条围巾打算送给江限，没想到江奕先他一步，那条围巾就此闲置了下来。
“送你了。”
沈欢欢低下头羞赧笑了一下。
楚钦没注意到沈欢欢的小情绪，只顾着跟她讨论织围巾的小技巧。
……
江限回去的时候徐晗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胳膊在，腿也在，放心。”江限胡乱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徐晗面上带了些焦急：“老头找你什么事？”
“没事，”江限把那叠a4纸放在桌面比较显眼的位置，打算一会做一张，看看老头有没有坑他。“开了个小灶。”
徐晗放心地点点头：“老大你可要好好做啊，咱不能辜负老师的栽植。”
“栽，培。”
“老大，你现在已经有几分文化人的样子了！”
“……”
第二节是班主任的化学，也是徐晗为数不多不敢回头的课，江限难得清静地抽出一张去年的期中试卷。
班里的同学的水平参差不齐，有年级前排也有吊车尾，老师很难顾全，一般就会委屈程度比较好的同学，这些人也懒得听简单题干脆就自顾自地刷题。
比如楚钦，比如年级前十的那个小姑娘，比如……之前的江限。
在班主任进来前，江限把第一面的选择题勾完了，直到班长喊起立他才抽过神来。
班主任身后跟着一个黑发齐肩的女生，面容精致，身形苗条，乖乖巧巧地冲着台下的同学微笑。
教室里响起一阵小小的骚乱。
“好漂亮。”
“确实啊，感觉跟欢欢有得一拼。”
“欢欢是可爱，女神姐姐好漂亮。”
“……”
系统：【别写了！书呆子，你的爱情……】
江限掀了掀薄薄的眼皮，微微一掠：【十三姨？】
女二名字太绕口，江限老读错，就换了个和蔼可亲的称呼。
“静静，今天咱们班里来了个新同学，”班主任用教杆敲了敲讲桌，班里顿时鸦雀无声，“诗灵，你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温诗灵大大方方地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她的字迹温婉整齐：“大家好，我叫温诗灵，从法国转学来的，中文可能不太好，你们也可以叫我安娜，我之前是个音乐生，希望在未来的日子可以和大家成为好朋友，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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