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吃完饭,沈欢欢主动提出要去洗碗,江奕也跟着去了,林长乐注意到电视下面的小鱼缸,随手逗了逗小鱼。
林长乐:“你这俩小鱼挺漂亮的!”
“你别俩小鱼俩小鱼的,人家有名字。”楚钦把桌子上的杯子都收了起来。
江限下意识地看了眼楚钦,生怕这个只顾着一时嘴爽的二傻子再出什么岔子。
“你还给它们取了名字?!”林长乐觉得这人这人是真的闲,又忍不住好奇。
楚钦注意到江限的目光,故意懒洋洋地说:“当然有了。”
林长乐敲了敲鱼缸,看向楚钦,好奇道:“叫什么?”
江限绷着脸瞥了他一眼,要是楚钦把那两个名字说出来,他不能保证在客人走后楚钦还能安然无事。
楚钦就喜欢看他这个表情,拿住他小尾巴的感觉,他当然不会告诉别人:“就不告诉你,这是我跟小江哥哥的秘密。”
男主这声“小江哥哥”几乎要把江限恶心走了。
幼稚!
楚钦送他们走的时候,明显比接人的时候开心很多。
……
黑巷是靠繁华最近的便宜地皮,有些人就在此处出租群租房,乱接电线电压不稳,经常跳闸停电。
楚钦吃完药,堂屋的灯闪了闪,最后还是灭了,楚钦傻眼了,以为是又欠了电费。
江限见怪不怪,放下刷题的笔:“是总闸跳了,明早就好,你先睡吧。”
江限时时刻刻都谨记着医生的叮嘱。
楚钦不买账,沈欢欢那死丫头前几天就嘟囔这周周日晚上有一场五十年一遇的流星雨,就非要拉着江限看流星。
江限一时没反应过来:“把头发染成绿色的那个?”
楚钦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感觉他像个傻子。
江限也是这么看楚钦的。
看流星?你怎么不去找女主看流星?俩大老爷们看流星然后许愿吗?
江限拒绝:“那都是天文局骗你熬夜的谎话。”
“那我自己看,熬到半夜不睡觉,第二天恶疾发作,头痛欲裂,不能上学……”
“看,你去搬凳子。”
楚钦乐颠颠地把小凳子搬了出来,江限好像是对上学有什么执念,楚钦拿这个威胁他,百试不爽。
这个小院虽然小,但每一寸土地都被江限打理得井井有条,白墙黑瓦,墙上还躺着一丛茂盛的常春藤,绿盈盈的,生意盎然。
“咱们以后种个小树吧,等夏天长大了就可以乘凉了,最好种个果树,还可以吃。”楚钦靠墙,翘着二郎腿开始规划这“一亩三分地”,“不不不,还是花树好。”
“你不怕招蚊子吗?”江限洗了一盘草莓,放到门口石砌的小桌子上。
楚钦捏起一只,咬了一口:“蚊子见了我都绕道走。”
“是你太讨人嫌了吗?”
楚钦反问道:“你见过比我更讨人喜欢的人吗?”
江限当然知道说谁最能刺激他,但他没那么幼稚,把人气到了还得自己费心耗力地哄。
楚钦见他不说话,得意洋洋道:“你还是见人见得太少了,你要是多出去走走……”
江限以为他要开始谦虚了。
“……你就会发现,还是我最讨人喜欢。”
江限白了他一眼,拿起一颗草莓,一边仰头看天,一边吃。
电停起来没完没了,俩人在院子里干坐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看到一颗流星。
但楚钦利用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把小院的未来规划地清清楚楚,连地砖雕什么花样都想好了。
最后江限凉飕飕地来了一句:“这房子是咱们一月四百块租来的。”
楚钦干巴了,像是突然想起自己到底身在何方一样。
“那我把它买下来。”楚少爷拿出钞能力大招。
“等什么时候有时间就来这里度个假?”
楚钦悬着一口气:“你会搬走吗?”
“会的吧,等上了大学就会搬走。”江限道。“不过你应该住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个小院子他收拾了一个多月,暑假的时候把那棵常春藤修剪了一下,这才有了现在的小院子,他注意到楚钦把东墙下的杂草拔了,不知不觉间他们好像把这个小院子当成了自己的家,所以在一个小时前楚钦说要种果树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招蚊子,而不是房子的所有权。
楚钦不说话了,只是一个接一个地吃草莓。
“我不是交了房租吗?你怎么老想着赶我走?”
江限道,“你爸前几天问我你的消息了。”
楚钦立马坐直了身体,狐疑道:“你告诉他了?”
“没有。”
楚老爷子不能大张旗鼓地冲进学校抓人,智敏学院的学生大都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少爷小姐,要是被人知道江家的小少爷因为逃婚被江家人从学校里抓了回去,笑话地不止是楚钦,他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楚钦松了口气:“你可不能出卖我,不然……”
“不然怎么样。”
楚钦瘪了,他也没江限的把柄,只能憋着一口气道:“你还真想跟老头子告密?”
江限摇头,他没那么傻,他还想等江限开宾利撞他的时候能不把油门踩到最底下:“你知道你未婚妻是谁吧。”
楚钦懒懒地呼了口气,闷闷道:“沈欢欢。”
还成,剧情好歹跟上了,掉马就是在女主进学院一周后。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楚钦着急道。
他以为现在花好月圆,又安静,气氛很上头,正是告白的好时机。
要是江限真的开口,他很愿意一辈子跟他窝在这个小院子里。
江限懵了一下,男二很有发言权吗?
接着恍然大悟地敲着水果盘道:“你要是以后还这样吃草莓,就跟着猫一起睡吧!”
楚钦少爷习性,吃西瓜喜欢吃心,苹果不切成块是不吃的,草莓也是一样,只吃草莓尖尖,草莓屁股都丢回了盘子里。
现在一堆草莓屁股七横八竖地躺在盘子里,江限看了都糟心。
“把这些吃完再睡觉。”江限已经没了看流星的欲|望,拎着小凳子往回走。
“你就留我自己在这啊!”
江限毫不留情道:“反正蚊子见着你也是绕道走。”
楚钦绿着张脸看他起身。
他现在清醒过来了,这人真的会下蛊!
等他爹想好,肯退步了,他就立马搬回自家的大别墅!
才不在这跟大傻逼一起受苦呢!
……
江限没告密,老头也没退步,楚钦又安心地在小院子里赖了一段日子。
他们在万象广场的汉堡店找了份兼职,附近的住户都是比较拮据的家庭,进店看了菜单再出门的也是常有的事。
有些小孩常扒着门框往里看,跟他们的大人墨迹好一会才进来。
楚少爷是个大善人,总是悄悄地把薯条,鸡块塞满。
在楚钦第三次把客人的薯条包装袋塞满后,汉堡店的老板忍无可忍把他们开除了。
“你们是来上班的还是来做慈善的?!”
楚钦出门的时候那个小女孩悄悄地塞给他两块糖。
……
不知道徐晗的许愿是不是灵验了,这一周的任务是:把三中的混子治理一顿。
江限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但他现在不想打架,快到他妈的忌日了,他小姨天天盯着他,根本走不开,即便是有时间也不能搞出太大的动静。
伟大的社会学家尼古拉·张三·赵提出过一个著名的理论:以德服人。
这种治理方法就叫做:话疗。
上次江限就给自家人使过一次,效果很好,校花也不看了,球场也不占了,现在一心向学。
如果可以,他愿意把更多的失足少年拉上学习的伟岸。
奈何三中的人根本不给面子,频频打断他的讲话,江限的大部分耐心都被楚钦那混球消耗完了,实在没忍住给了他们一顿狠的。
这下不仅三中的老实了,就连三班那群富家少爷都老老实实地把球场让了出来,甚至还客客气气地买了五箱矿泉水供他们用。
但江限心中始终堵着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的教育方法没毛病。
江限停住脚步打量着周围这几个吊儿郎当的小跟班,这几人察觉到老大的目光,立马站直了身体。
“你们这几天好好学习了吗?”
众小弟也不知道自家老大犯什么毛病,还是顺着他的套路走,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江限点了三个人:“背背最近复习到的《蜀道难》。”
三人面露难色,暗想,眼前的黑不是黑,蜀道的难是什么难?
小弟甲:“噫……”
小弟乙:“吁……”
小弟丙:“嚱……蜀道的难难于上青天。”
系统:【你别为难他们了,他们的剧本里没有学习二字。】
……
周五最后两节课照例是自习,人设任务还是要做,江限带着徐晗逃课去了网吧,徐晗打cs,他在旁边种向日葵。
楚钦慢了一步,被林长乐他们拉去了学校的台球馆。
智敏学院的娱乐设施很完善,几乎跟隔壁电玩城有得一拼。
之前他们几个经常来这里玩,最近沈欢欢跟他们混熟了也常跟他们四处浪,只是今天场子里只有江奕兄妹和林长乐。
楚钦问林长乐:“沈欢欢呢?她不是和你们玩得挺好的吗?”
林长乐正丧气呢,一放学沈欢欢就逃命一样地飞奔出了校门,他都没来得及搭话。
江月倒是凑到了他们中间:“欢欢应该是去找我哥哥了,上一周他们就约着玩来着。”
“这个江限不会是喜欢欢欢吧?”林长乐不管不顾地大声嚷嚷。“平时也不见他搭理谁,就对欢欢一个人体贴,上赶着讨……”
江月脸色一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哥哥那么优秀,欢欢长得也漂亮!这叫郎才女貌,你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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