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铃铛,我怎么早没发现你这么八卦呢?”

    奚圆左手握着手机和陈荔通话,右手握着一只黑色表带的手表,左右翻看了一会儿放回了床头柜。

    奚圆笑着拉开窗帘,连绵不绝的雨天之后是阳光普照的晴天。

    接连几天阴湿的气候,水汽侵入肌骨,连着身体都沉重松散了许多。

    在和暖温煦的阳光的烘烤下,那些依附在身上的湿气也跟着蒸发。

    奚圆伸了个懒腰,扶着自己略酸疼的腰走到厨房。

    冰箱上贴着一张黄色的便利贴,字迹工整。

    电饭煲里有粥,蒸锅里有小笼包,记得吃。

    奚圆走到电饭煲前,打开看了一眼,是玉米粥,浓稠的白米里包裹着金黄色的玉米粒。

    除了水放少了显得有点过分浓稠之外,倒是挺香的。

    小笼包在蒸锅里热腾腾地冒着热气,不过看买卖相,肯定是去外头买回来的。

    行吧,还算是个有良心的。

    “奚小姐,慢点。”

    奚圆醉醺醺地东倒西歪,男人搀扶着女人慢慢往前走,她左右摇摆的步伐不受控制,重心不稳随时都要倒下。

    “小心!”

    男士一直保持着尽量绅士的手,抓着她手臂的手被她甩开,下一秒就要摔倒。

    身体与地面的亲密接触被中途截止,她倒在了一个温暖的胸膛里。

    迷蒙的眼睛倒映出男人严肃的面孔,一笑不笑的,怪渗人的。

    “奚圆。”

    “嗯。”

    奚圆知道他是江鹤晏,双手伸着搂住他的脖子。

    “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小姑娘神志不清,软若无骨地攀附在他身上,犹如丝萝缠绕乔木。

    江鹤晏手臂揽住她的腰,把她拉到身边固定住她的动线。

    奚圆觉得自己被钳制住,不适地想要推开他,可她力气太小推不动面前山一般屹立不动的江鹤晏,就乖乖待着不动了。

    怀里的小姑娘终于不再挣扎,他轻微松了点力道,视线扫到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身上。

    男人对他倒是没有什么敌意,温和地对他礼貌一笑。

    “请问您是奚小姐的……朋友吗?”

    男人犹疑地观察他,视线落在小鸟依人的奚圆脸上。

    奚圆应该和这个人很熟悉,安静地蜷缩在他怀里。

    “你是?”

    “我是奚小姐的保镖。”

    保镖?

    江鹤晏好奇地低头睨了一眼呼吸平缓的奚圆。

    小姑娘倒是来头不小,家里还有保镖。

    “既然您认识奚小姐,那我就先告辞了。拜托先生把奚小姐送回去吧。”

    保镖尽职尽责地嘱托对方,他本来是不该露面让奚圆知道他的存在的。

    还是奚圆今天出门和一个小姐妹去酒吧喝酒,她的小姐妹失恋喝醉了,就先回家了,她在半路被人纠缠,他才出现的。

    希望奚圆小姐明天不要记得他,不然他就得被炒鱿鱼了。

    “好的。”

    “密码。”

    奚圆喝得烂醉。

    从小区门口搀扶着她走回去还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马月,他一个公主抱就把她抱了起来。

    “唔……”奚圆睁开眼睛瞥了眼自家大门。

    伸出食指,滴答,门开了。

    别说,奚圆随手设了一个密码,但是自己没有记住。

    反正可以指纹解锁,还有门卡,那么麻烦去记密码做什么。

    江鹤晏抱着她到卧室,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平在床上。

    他顺手帮她开了房间里的暖气,去厨房帮她泡蜂蜜水。

    喝完酒吃醒酒药只能缓解头疼,醉酒时间会延长。

    是药三分毒,还是少吃点比较好。

    江鹤晏也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酒,能醉成识人不清的样子。

    等他泡好了蜂蜜水回来,室内很快就变得暖和,奚圆嫌热脱掉了身上的毛衣,露出里面的白色内衣,薄薄的白色背心透出里面纯黑色的胸衣。

    修身的内衣勾勒出她傲人的轮廓,米色毛衣被她随手丢弃在地上。

    喝醉的人是奚圆,现下头疼的人却是江鹤晏。

    他刻意避开视线,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

    那双常年握着冰冷手术刀的手,现下手里抓着刚从奚圆身上脱下来的毛衣,毛衣还残留着人体的温度和淡淡的香水香气。

    “热……”

    这几天失踪了许久的太阳才懒洋洋地出来上班,略微升温。

    奚圆家里的暖气还是前段时间降温调的温度,现下看来是有些偏高了。

    江鹤晏调低了暖气的温度,把她的毛衣放在了窗边的飘窗上。

    又抓过被子盖在了若人心乱的女孩身上,把她上半身扶起来喂她喝蜂蜜水。

    “张嘴。”

    奚圆温顺地张嘴喝蜂蜜水,蜂蜜水甜甜的。

    医生的手稳,奚圆喝水的速度搭配他抬手的速度,顺利地将一杯蜂蜜水全灌进了奚圆的肚子里。

    江鹤晏站起来要走,奚圆拽住他的手,一股劲地把他往下拉。

    刚刚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奚圆,乍一下用力,把他猛地下扯,还真把他拉着坐在了她的床边。

    他垂首注视她的睡颜,小姑娘睡得不太安稳,死死拽着他的手不放开,还把他的手臂往怀里塞。

    触碰到柔软的一部分,他动弹不得,无奈的眼神注意到她床边的一个紫色兔子玩偶。

    印象里好像是迪士尼的一个什么玩偶。

    名字记不清了。

    都长这么大了,还那么喜欢玩偶?

    他俯身从床边抓着兔子耳朵塞进她的怀里,想要以物换物把自己的手臂解救出来。

    奈何小姑娘不仅不肯撒手,还抱得更紧,贴得更密了。

    江鹤晏不是圣人,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可是趁人之危的事情他也不会做。

    他叹了口气,决定使用蛮力。

    掰扯的过程中,奚圆施施然地醒了。

    她还醉着,但是过了这段时间,又喝了蜂蜜水,意识清醒了一些。

    “江鹤晏?”

    她眯着眼从床上坐起来,包裹着身体的被子滑落。

    江鹤晏不想做人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是什么智障问题?

    她这是在做梦吗?

    “江鹤晏?”

    奚圆把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

    江鹤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这个时候还能忍住的,就不是男人。

    “嗯。”

    他的声线比平常更低沉。

    奚圆的后脑勺被手掌包着,嘴唇上落下一个吻,轻而易举地撬开牙关,深入。

    护着她躺倒没有撞上床头,奚圆的脑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撞击得晕头转向。

    她似梦非梦地见他脱了外套,上衣,露出训练有素的胸膛。

    幸好她基因不错,不然可能上围还比不上他。

    奚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到了这些乌七八糟的,丝毫没有鱼在砧板上,很快就会任人宰割的惶恐。

    还有腹肌,人鱼线,埋入裤头。

    “好看?”

    男狐狸精就是这么蛊惑人心的吧。

    江鹤晏肩宽腰窄,又坚持健身,她的手被他带着放在腰上。

    滚烫的身体,滚烫的夜晚。

    像是沸水里翻滚的汤圆,从里到外,全都熟透了。

    像汤圆一样柔软,糯米皮在水里滑得抓不住。

    他比烈酒还烈,久久地燃烧她的意志。

    “啊,我和他,做了。”

    奚圆的面前摆着一块四寸蛋糕,和一杯芒果鲜乳。

    手里的书页没有翻阅的痕迹,久久地停留在五分钟前的那一页。

    成人世界,饮食男女。

    大千世界,人生比小说更戏剧化。

    “在想什么?”

    纪纭惜拍了拍她的肩膀,坐在她的对面。

    “在想什么?我来了都没发现。”

    纪纭惜大四的时候考了公务员,现在在政府里做文职,工作挺清闲的。

    陈荔还记得,高中的时候,纪纭惜想做的,是服装设计。

    “没什么。”

    陈荔猛吸了一口芒果鲜乳,顶层的奶油随着液面的下降挂在杯壁上。

    “那你点什么蛋糕?”

    纪纭惜不太喜欢吃甜,比起蛋糕,她更喜欢炸鸡一类的油炸食品。

    “我点了泰奶和炸薯条。”

    这家店开在纪纭惜工作地点附近,她还是第一次来。

    纪纭惜等等还要回去打卡,中间偷跑出来见她。

    “荔枝,你是不是还是对郁净晨旧情难忘啊。”

    陈荔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狂吃甜食。

    高中压力大的时候,她一天一杯奶茶,体重也蹭蹭上涨。

    后来这个习惯没有改掉,但是她却瘦了很多。

    “怎么这么问?”

    陈荔停滞了一会儿,才反问她。

    “那天郁净晨送你回家,你没几天就跑到云桥去了,难道不是落荒而逃?”

    “我那是工作需要。”

    “可是,宋宵那天还问我你在云桥是不是有什么朋友。我猜肯定是郁净晨托他问的。”

    宋宵和郁净晨在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两个人都是奥数班的。

    认识的时间比纪纭惜还久。

    纪纭惜高中还不知道有宋宵这么一号人。

    两个人有交集还是在大学,同一所大学里的校友,既是同乡,还是一所学校的师哥师妹,渐渐地就熟悉了。

    “所以,郁净晨是什么情况?和你求复合?”

    陈荔在心里叹气,纪纭惜就不该去做文职,应该去报社当记者才对。

    “没有。”

    “可我看他对你,心思可不单纯啊。”

    纪纭惜想起婚宴那天晚上,他突然出现把人带走,一个公主抱。

    种种迹象表示,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你想多了。”

    “是吗?”

    陈荔不想说,纪纭惜也就换了个话题。

    “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有事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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