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保释金是多少钱?”
老五伸出一个手指头。
“1万块钱吗?”
“再加一个零。”
“10万块钱?”陈年忍不住的惊呼了出来,你们这地方穷疯了,保释金他妈的十万块钱。
老五一副嫌弃的表情说“你怎么这么没见过世面,准确来说这十万块钱也不止是保证金。
如果这事是马主任整起来的,那么那些防暴警察的人应该也都认识你了,十万块钱是买小广命的钱,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万一给了钱还不放人呢?”
“不会的,他们知道我老五不是吃素的,谁要是敢这么干,我杀他全家。”
“一个晚上,凑够十万块钱,除了抢银行,我好像想不出来什么更好的办法。”
“不用担心,我能帮你做到,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搞钱。”
“五哥,谢谢你啊。”
“我说了,龙先生的人就是我的人,我对自家兄弟一向没有二话的,我们动身吧。”
老五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司机说“去麦子巷花园。”
在车上,陈年就在想,这个老五甚至能为了小广不惜豪掷万金,难不成,真就是为了报答龙先生对他的救命之恩吗?
陈年觉得这种感情有点虚无缥缈,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得不真实。
跟着老五来到麦子巷,老五说这里是我小女朋友的家,我在她这存了一大笔钱,肯定没问题的。
到时候取完钱,我们就到警察局去取人,不会有问题的。
上了二楼,陈年被二楼豪华的布置震了起来,他咂咂嘴心说,讨债这行竟然这么赚钱,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都能住得上这样豪华的大房子。
老五的情人看起来也很年轻,应该正在上大学,老五说“来认识一下,这位是我的贱内,叫曼曼,曼曼这位是我的小兄弟,叫陈年,你们两个认识一下,握个手。”
“五哥,这不年不节的日子,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老五伸出手说“那什么,带我去保险柜,我要拿钱给我兄弟用一下,他家里出了事。”
曼曼僵了一下,不过她马上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来掩盖内心的慌张。
“那行,你跟我过来吧。”
五哥回头看向陈年,让他在客厅里先等着自己。
看着五哥和曼曼消失在卧室,陈年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他搬了把椅子坐下。
曼曼拿出保险柜的钥匙,塞给了老五。
老五蹲下去,打算拧开保险柜的门,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曼曼悄悄的拿起了窗台上的锤子。
保险柜的门开了。
里边一分钱也没有。
老五回头,下一秒锤子也落在了他的脑袋上。
砰得一声响,老五的脑袋叫锤子砸出了血。
“五哥对不起啊,你交给我保管的那些钱我都花了,我这也是没办法,对不起了五哥。”曼曼作势要再砸,老五猛的爬起来,忍住头昏眼花的感觉,抱着曼曼的大腿,把她扔了出去。
他捂着自己的脑袋,扶着墙打算跑出去,向陈年求救。
但是被曼曼追上,又补了一锤。
老五倒地,慌乱之中,他抽出裤腰里的手枪,可因为头晕,一时间瞄不准人。
曼曼压了上来,去抢老五手里的枪,这么大的声音自然吸引了陈年的注意力,他举着手枪正打算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却被一个披着浴巾的大汉窜出来,给摁在了地上。
看样子这家伙是个健身教练,整个人壮硕的就好像牛头人一样,他掐着陈年的手腕,不让他把枪口对准自己。
这个老五有够惨得,钱被抄走了不说,人也叫偷走了。
所以说啊,一定要找好伴侣。
一个好的伴侣能让你飞黄腾达,视你如命。
一个坏的伴侣,能要走你的命。
比如说,现在的曼曼,就是想要走老五的命,这还不够,她男人还想要了陈年的命。
这陈年能同意吗?
当然不能,他双脚一蹬,把健身教练从身上踹了下去,然后爬起来连开三枪。
在教练的胸口开了三个血洞,击毙教练以后,陈年冲进屋子,对着曼曼的脑袋就是一枪。
一枪解决了曼曼。
陈年蹲下去扶起老五,看着他破掉的脑袋说“走吧,去医院。”
“不用,我他妈没事,真他么是奇耻大辱啊,老子竟然被个女人给骗了,钱给我拿走了,还在家里偷人,我草他妈的,气死我了!”
“真没事?”
“真没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走吧,我这脑袋没什么问题,扶我一下。”老五艰难的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跟着陈年走出了屋子。
出门,上了老五的私家车,陈年为他简易做了一个包扎。
“兄弟啊,我对不起你我他妈让个贱人给骗了,你刚才不应该杀她,应该留个活口,问问还有没有剩下的钱了。”
“我倒是想,可当时我要是不开枪,你可能真的会被打死,我没办法的。”
“我明白,谢谢你陈年,救了我这次,要不然我真就成现代版的武大郎了,不过也不是没办法,我可以追查一下这贱人的电话,看看那些钱他花到了哪里,说不定可以把钱追回来。”
陈年打着哈欠问“那我们下边去哪?”
“去我朋友那吧,我给你地址,开车吧。”
开到老五朋友那时,陈年惊悚的发现,他朋友的家已经被警察包围了,有人正在做调查和笔录。
老五抓着一个过路人问这是怎么回事,过路人说“这里刚刚发生了枪击案,有人被打死了。”
老五关上车窗,低着脑袋说“陈年,赶紧开车走,这个一看就是马主任的手笔,这家伙想致我于死地,我不会放过他的。”
老五狠狠的敲了一下车窗,力气很大,大到足矣砸死一只蚊子。
老五苦笑着说“看来,我们真得去抢银行了,要不然真整不来这十万块钱了。”
“还有办法,听我说,公司肯定还有没要来的大单,把那些单子拿来给我,想办法把这些欠得钱,要到手,有没有十万块钱的单子。”
老五挠挠头说“有肯定是有,不过这么大的单子,那钱肯定是不好要,要不然也不会留下,就凭咱们两个人,这钱能要到手吗?”
“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了,去拿单子吧。”
老五从车里拿出一张欠款单,递给了陈年“该说不该说,这还真有一张单子,这是城南火哥的单子,这家伙欠了我们公司十万块钱。
没想到傍上了大哥级别的人物,结果一下子翻脸了,不把钱给我们了公司一直也拿他没有办法,这笔账一直就烂到了现在,事到如今,倒是可以从这个火哥身上想想办法。”
“这个火哥是干什么的?”
“开工厂的,就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电视机厂,那就是火哥的地盘,怎么要不要我带你过去找他?”
“走,把地址给我,我们现在就去。”
十几分钟的路程,陈年他们驾车开到了电视机厂。
“就是这了,下车吧。”
“等一下,我去买个东西。”
几分钟以后,陈年揣着一个塑料瓶子还有一个打火机,走进了电视机厂。
门口的保安想拦陈年,但是被他掏枪给吓了回去。
“你们厂长在哪个办公室?”
“厂长自然是在厂长办公室了?”
“厂长办公室在哪?”
陈年架着保安走了出来,他用枪指着保安的脑袋说“别磨叽,带我去找你们厂长。”
“大哥,你这枪别走火了,这个时间点了,厂长都下班很长时间了,他回家了。”
保安话刚说完,一辆开着大灯的黑色轿车从厂房门口开了进来,大灯晃得陈年睁不开眼睛。
车门打开,一个个子不高,眼睛有点略微肿胀的,穿着黑皮夹克的中年人,出现在了陈年面前。
“火哥,火哥你来了,这人找你,还带着枪。”
“你是火哥?”陈年把保安放开了。
“昂,我就是火哥,你是干嘛的?”
“我来要账的,虎哥信贷公司的人。”
“你拿手枪要账啊,要账就好好要,拔枪出来干什么,把枪放下上我办公室喝点茶水,区区十万块钱好说。”
陈年举着手枪,对着火哥,他伸出右手“不,我现在就想要钱,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拿钱出来给我,要么我现在就开枪打断你的腿。”
“你他妈说什么?你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个工厂?”
“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是还不还钱,你肯定走不出去工厂。”
陈年给火哥看了一眼自己怀里揣着的塑料瓶“这里边装着的是汽油,如果不还钱,我就连你厂子一起点了。”
火哥被逗笑了,他掐着腰说“你可真牛逼啊,我现在就站在这,你给我一枪试试?”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陈年端着枪走到了火哥的面前,把枪对准了他的大腿。
咔嚓!陈年扣动扳机,但是子弹并没有射出来,可能是因为手枪卡壳了。
虽然没有打出子弹,可陈年毫不犹豫的开枪着实吓到了火哥,这家伙是一点都没思考,直接对自己的大腿搂火。
这不是亡命徒是什么?
看来,他不是来吓唬自己的。
这要是搁其他人,现在估计早就吓软了。
可火哥不一样,火哥可不是普通的小流氓。
他一把抓住了陈年的手腕,把手枪顶在自己的脑门上,挑衅似的说“小子,往这打,你要是不敢打,你就是我儿子的,要是不敢打,就这点胆子,你也就别来要账了,听见没有。”
陈年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就要扣动扳机,在手指头即将碰到扳机的刹那。
火哥一把握住了陈年的手指头,他呵呵一笑说“兄弟,冷静一点吧,就是十万块钱而已,不至于玩命我这就让秘书给你取十万块钱现金下来。”
“火哥,我也是没办法了,你记住了我叫陈年,等我办完事了,你派人来杀我你就派人来,该叫人搞我你就搞我。”
“想要钱,得先让我把手机拿出来,可以吗?我打个电话。”
“打吧。”
没过一会,火哥的秘书拎着十万块钱的现金走到了陈年面前,看见陈年正举着枪对着老板。
秘书花容失色。
火哥面容平静的说“把钱给这个小兄弟,然后放他走。”
放他走三个字,是火哥咬着牙说得。
…………
半小时以后,陈年拎着一袋子钱走到了五哥的面前。
“你还真是个要钱的奇才,公司一年多没要过来的钱,你小子半小时就要过来了。”
“我们想事情,而且还有出发角度不一样,你们想得是细水长流我想得是破釜沉舟,我必须要救小广,不给钱,小广明天被转移走了那就肯定得死了。
我就没想过留后路,所以这钱我能要到,现在拿到钱了,我们去警察局领人吧。”
老五叼着烟卷示意陈年上车,乘车来到了关押小广的警察局。
老五没下车,他对陈年说“我就先不下去了,里边的警察肯定已经和老马打好招呼了,我一进去就得摁住我。
他们应该还不认识你,你去交保释金。”
陈年没废话,拎着钱袋子进了警察局,来到保释处,把十万块钱拍在了小警察面前。
“我要保释一个人,是小广,他被关在哪?”
小警察看了陈年一眼,然后翻了一下面前的登记册,他勾勾手指叫陈年跟自己过来。
在十万块钱的加持下,小广很顺利被陈年带走了。
走到牢房尽头的时候,陈年往右侧撇了一眼,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陈年和那个人搁着笼子对视了一眼。
熟悉的过往闪过陈年的脑海。
现在的他终于明白什么叫一眼千年。
因为搁着笼子跟他对视的人,是雷三虎。
他西装笔挺,看样子不像是被抓来的,应该是花老板有事要他进来跟某个人谈谈。
他举止优雅了很多,跟之前那个大老粗形象变得完全不一样。
他看见陈年时,只是微微露出一个笑脸,就好像站在面前的人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样。
他点燃一支烟,翘着二郎腿,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然后整理了一下西服上的褶皱,跟警察说“自己要出去了。”
从这一刻开始……对决就已经开始了。
而且,陈年可以很肯定,这次将会是他和雷三虎的最后一次对决,因为这一次,他和雷三虎一定有一个人会死。
如果没人死,那么这场对决就会永远不会停止。
雷三虎走出牢房,和陈年面对面的站着,他捏了捏陈年的肩膀说“小陈年,我们还是有缘分的,没想到到这个地方,还能相遇,还能碰上,这样我给你个机会,晚上买船票离开这里吧,我不会再追杀你的。”
“你不会再追杀我的?雷三虎你还记得,一开始那个马家兄弟是怎么死得了吗?”
“哪个马家兄弟?”
“就是那个你答应放人,结果他妈的在路上被你劫杀的马金虎,他们不就是那么死的吗?
我也害怕啊,我怕我们被你也给那么弄死,走是绝对不会走得,要斗就斗到底吧。”
“这么说,那就是没得谈了,你陈年就是要坐在我的对立面,跟我斗到死了?”
“嗯,可以说就是这样。”
“那就走着瞧吧。”雷三虎整了整自己的领子,看向陈年的眼神也变得轻蔑起来。
“那就走着瞧吧。”
离开警察局,陈年压着小广上了老五的轿车。
小广说“幸亏你们来得早,差一点自己就被那些警察给转移走了,五哥的人大部分都叫警察局给转移到了什么鲨堡监狱里,而且判得都是重刑。”
老五让陈年发动汽车,他崩溃的捂着脸说“马主任这是想架空我,顺势再干掉我。
这就是没能绑架成功要付出的代价,老马是个祸害,绝对不能让他消停了,得想办法把马主任办了。”
“还能怎么办?你现在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啥都没有,你怎么跟马主任斗。”
“哪个当老大的没有一条后路,你不会以为我就这点人吧,我告诉你,人我还有,陈年你来开车,我们去这里。”老五指着地图的角落说。
看着陈年的车子缓缓离开,雷三虎把电话打给了马主任。
“马主任吗?我是花春满公司新来的部门经理,我叫雷三虎,刚才我们老板派我来警察局看了一眼,您得人,基本上都被放出去了,老五的人都叫警察转移到了附近的监狱。
我们老板的意思是,约你出来谈谈,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一把就能把老五给吞了,从今往后,你在公司就可以一家独大了。”
马主任搂着情人滑溜溜的肩膀,听到这个消息,他强忍住内心的狂喜。
马主任推开情人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台上情人的怀孕报告陷入了深思之中。
他想了想,然后摸起了桌子上都红色座机,打给了手下的兄弟,马主任说“安排一下,我要跟花春满见面,另外叫兄弟们都出来,给我抓三个人,老五,陈年还有小广,不能让他们活。”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