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在草丛发现了一条蛇,于是他打了蛇一下,那这个成员是不是就叫打草惊蛇。
是,也不是。
真正的打草惊蛇,是指行动不够机密,严谨,使对方有所察觉和准备。
这是一招双刃剑,陈年就是要用这不太严密的计划,把藏在暗处的那个内奸揪出来。
打得是草,惊得却是蛇。
打草惊蛇,就一定要付出代价,只不过陈年没想到的是,自己付出的代价会是那么的大。
离开龙先生的府邸后,陈年按照灯哥的地址信息,独自一人找了过去。
炸药贩子,不止卖炸药,什么枪支弹药,他都卖,而且卖得还不错,这也就导致灯哥的买卖越做越大,他住得别墅也就越来越大。
别墅越大,就代表灯哥越来越有钱,有钱就代表他住得地方很多。
他住得地方越多,陈年就越难找到灯哥的位置。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是之前的陈年,要想找到灯哥轻而易举。
但现在的陈年不是特勤部成员,更不是古斯的左膀右臂,他还不是雷三虎的小兄弟。
现在的陈年,孤家寡人一个,小广身在医院,生死未卜。
大哥躲避雷三虎的追杀,估计也无暇顾及陈年。
现在的陈年,只有自己。
他只能靠着自己,在短短72小时之内找到灯哥,逼他说出背后的真凶是谁。
陈年驾驶着龙先生给他的汽车,开到了灯哥的临时别墅,别墅坐落于郊区。
从外侧来看,别墅外边一个人都没有,整个别墅看起来阴森森的,这让陈年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他下车,揣好枪,朝着别墅里走去。
注意,这里的陈年走进去不是大摇大摆的进去,而是做了伪装,他事先穿好了水管工的衣服,看起来和物业的维修工人一样。
潜入进屋子,是一门学问,好在之前陈年在特勤部跟着其他同僚学过这门技巧,他顺着别墅的二楼窗户翻了进去。
很顺利的就钻了进去,这让陈年有点画魂,这也太轻松了,灯哥这样的大炸药贩子,连个保镖都没有吗?
还是说……自己又中计了?
应该不会,陈年这样宽慰自己。
不管是不是计,陈年都必须一试,现在的他就是一个赌徒,不管能不能成,陈年都必须赌上这一把,因为只有逼问出谁在灯哥这买的炸药,陈年才能活。
进入别墅后,一阵寒风吹过陈年发现身后的窗户竟然关上了,他没来得及多想,顺着别墅的楼梯下去。
别墅里没有开灯,只有一道微弱的蓝光从窗外照射,陈年借着这道光,捋着墙壁往下走,这时陈年听到别墅的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大门被人给关上了。
咔嚓一声,大门被人反锁上了,听着门锁声,陈年就感觉心理咯噔一下,完了这下是真的中计了,他下意识的就要拿枪出来。
可想象中的包围并没有发生,陈年摸出手机,结果手机的信号全部显示为叉叉。
大门紧锁,信号又被屏蔽,这种种诡异的现象无疑不都在告诉陈年,这个别墅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但如果这是一个局,现在的陈年应该早就被灯哥带人抓了,可灯哥和他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陈年收好手机,想看看有没有其他出路,可以离开这个别墅,刚一回头,一个中年妇人正站在二楼瞪着眼睛看着陈年。
陈年就感觉自己的汗毛炸了起来,他顿时觉得浑身传来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中年妇人的面部表情从呆滞再到恐惧,再到绝望,她突然跪下来对陈年声嘶力竭的说“放过我行不行,放过我全家行不行,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女士你别误会,我不是来杀你们的,我只是想请灯哥去调查一个案子。”
女人还在哭,陈年往前走了一步,借着光亮,他注意到女人的半边身子都被鲜血给染红了。
那女人就像是个血人一样。
陈年顿感惊骇,他问女人“大姐你别慌,你跟我说发生什么事了?”
女人还在哭,正要说话。
一瞬间,一个什么东西从远处飞了过来,正好刺穿了女人的头颅,那是一发弩箭,威力巨大,一箭下去女人头颅横穿,温热的血浆迸溅在陈年的脸上。
女人瞬间毙命。
一个黑影也迅速消失在楼梯,陈年没敢贸然去追,而是迅速躲进柜子里。
果然,还有几分弩箭袭射过来,如果不是陈年反应机敏,那现在他的下场会和那个女人一样。
在慌忙躲避袭杀的时候,陈年撞到了柜子上的照片,投过去一看,照片上的人正是灯哥,他与刚才被爆头的女子亲密楼在一起。
没错,那个女子正是灯哥的媳妇。
她就这么死了,稀里糊涂的死在了陈年面前。
他擦干净脸上的血,开始低头攀爬,想移动到柜子旁边的房间,推门进去。
陈年匍匐前进,呼哧带喘的爬到了房间门口,他轻轻推开门,房间里是一处让陈年至今为止,想起来还有头皮发麻的画面。
房间里,摆满了无数的捕兽夹,如果不是陈年谨慎一点,直接推门进去,他现在应该会四肢折断,被夹夹成碎肉。
陈年差点惊呼一声,他快速的关上房门,退了回去,这时他注意到那个黑影又从二楼移动了下来,陈年摸出手枪,躲在柜子里,瞄准了二楼半的位置,等黑影下来就要开枪。
可等那个黑影下来,陈年却改变了开枪的想法,因为他很肯定,那家伙就是自己要找的灯哥。
灯哥也很狼狈,他浑身是血,一瘸一拐的往陈年反方向开始移动,他的大腿中了一刀,正在流血。
陈年鼓足勇气,一口气奔着灯哥扑了过去。
“别动,你是不是灯哥?我是特勤部的,请你跟我走一趟。”
近距离一看,陈年才发觉,灯哥的嘴唇已经被利器给割开,牙齿也被打碎了一半。
灯哥艰难的从嘴里喷出一句“特勤部的小兄弟,救救我,有人想杀我……杀我全家。”
陈年知道这里不是问事的地方,于是他拽着灯哥回到刚才的掩体处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灯哥说“有人想杀自己,那个杀手刚才杀了自己的媳妇,他是来灭口的,小兄弟你可得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灭口……”听灯哥这么说,陈年立马反应过来,很有可能是买炸弹的人已经觉察出了问题所在,打算灭口杀人。
灯哥说“你是特勤部的,那你应该知道前一阵发生的爆炸案,那案子闹得很大,炸弹又是从我手里买走的,现在为了让我闭嘴,那家伙不惜去杀人。”
“那家伙是谁?谁在你这买的炸弹?”陈年很急切的想要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有这个答案,自己才能在龙先生那获得一线生机。
灯哥却迟迟不肯说,陈年激动之下疯狂的摇晃着他的肩膀。
在灯哥的肩膀位置,有一个伤口,是血洞的形状。
那个形状……特别像刚才那个女人手里攥着的发簪形状。
也就是说,灯哥身上的伤口,是那个女人扎的,那不是他媳妇吗?为什么要扎他。
正在陈年思考的时候,他就感觉眼前一道寒光闪过,灯哥挥刀刺向陈年。
划伤了陈年的胳膊。
陈年懂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杀手,刚刚自己误入了灯哥谋杀妻子的案发现场,他想杀了自己,让自己为他当杀妻的替罪羔羊。
跟自己说那些也是为了分散注意力。
灯哥没有算到,陈年的身手会如此矫健,他一刀没扎中,反倒被陈年抓住手腕。
陈年一把将手枪顶在了灯哥的脑袋上,他克制住自己想要开枪的冲动。
灯哥现在还不能死。
死了那可真就是,死无对证了。
陈年劫持着灯哥,准备把他带出别墅。
他反锁住了灯哥的脖子,死死勒住他的喉咙,带着灯哥慢慢往大门口移动。
两个人以一种极其奇怪的姿势,移动到了别墅的门口,陈年用枪顶着灯哥的脑门,让他开门。
被枪顶着的灯哥只能照做,结果他的双手刚摸到大门,陈年就看见一个铡刀从门外刺了进来。
灯哥的手瞬间被铡刀劈开,顿时血肉模糊。
啊!他惨叫的捂着自己的右手,不管不顾慌乱的跑向别墅,因为剧痛,灯哥跑偏,一脚踩中了别墅门口的小型陷阱。
那是一个小捕兽夹,一声脆响,灯哥的脚踝被死死夹住,骨头一下就断了。
灯哥痛苦的倒在地上,还不等他发出惨叫,一枚弩箭击穿了灯哥的喉咙。
下一发弩箭再次朝着陈年袭射而来,陈年迅速躲避弩箭。
那发弩箭穿过了灯哥的脑袋,让他彻底闭了嘴。
杀手在别墅二楼,他透过窗户用弩箭进行射击。
陈年可以肯定,杀手是故意没射自己的,这家伙想跟自己玩一会,他还可以肯定。
真的有杀手潜入进来,想要了灯哥一家子的命,灭口案和杀妻案汇集到了一起,结果是灯哥和他妻子全部死于杀手之手。
现在,别墅四处都埋下了杀手设置的陷阱,杀手藏在暗处,以猎人的身份凝视着陈年,打算慢慢蚕食掉他。
这个风格……怎么那么像一个人?
那么像一个陈年熟悉的人。
陈年还是快速跑回别墅,以免被弩箭射死,他返回别墅,险些叫门口的钢丝绳切断了脖子。
惊恐之下,陈年捂住自己的脖子,飞快的返回屋内。
他想找到别墅里的平面地图,看看能不能通过地图找到撤退的路,现在大门外有陷阱。
屋里上上下下,也都四处布满了捕兽夹和钢丝绳等陷阱。
这个别墅,现在就像是一个修罗场,更像是一个人间地狱。
然而现在更恐怖是,屋子里不只有陷阱,还有一个不知身高体重,性别,并且喜欢用弩箭的杀手,潜藏于别墅暗处,和陈年玩起了猎杀。
陈年就躲在之前的那个柜子处,他一分钟也不敢懈怠,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乱弩射死。
他低着头,猫腰穿梭在柜子里,他摸到了柜子上的座机,想看看能不能把电话打出去。
电话刚放到耳边,陈年就觉得耳边一阵刺痛,他啊了一声,拿着电话一看,在听筒的位置竟然藏了一个钉子。
如果自己再使劲点,那钉子很有可能就会刺穿耳朵。
这个杀手够阴损的,把陷阱都设计到了电话听筒上。
还不等陈年反应过来,他就看见一男一女从二楼走了下来。
两个人似乎还不知道一楼发生的血腥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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