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苏若藜点点头,沉吟一会儿又问道,“向阳,我们是不是要把所有的地都拿下?”
“这样当然最好,不过我觉得难以做到。”郤向阳兀自笑了笑,“就像刚才你说那样,我们要适可而止,让苗老板拿到点地,省得急红了眼,跟我们拼个你死我活,从而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你准备拿几块地?”
“首先靠近我们楼盘的那块地一定要拿下,这不仅是因为它面积是剩下这几宗地当中最大的,还因为拿下它就可以使我们开发的住宅区连成一大片,增强了我们公司的整体形象。其次就是偏远那几块地,我们至少要拿下三块,而且是靠在一起的这三块。”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所得的面积又要比盛大集团大,苗老板会甘心吗?”
“以他的性格,当然不会甘心,可我们有这个实力,他也就只能望洋兴叹了。商场就是战场,实力说了算。”
“就因为这个道理,你才拼了命得扩大公司,增强自已的实力。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适可而止呢?”
“我始终认为,给别人留路,就是给自已留路,堵死了别人的路,自已的路也很难走得顺畅。再说了,我们现在还不具备这实力。”
“向阳,你是在担心贷款问题对吧?”
“这是一个因素,要拿下这些地,估计得上亿,到时银行恐怕会有顾虑。还有就是,市委市政府恐怕也不会允许我们这么做,从内定地皮这个做法就可以看出来。当然,领导不会明说,但到时给你爸一个电话,我们不就没辙了,反倒让你爸为难。”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就明白过来了。”苏若藜微笑着说,“向阳,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你是给苗老板激怒了,所以才有这个想法。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没错,苗老板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确实让我有些受不了,就想把所有地都拿下,好让他气得吐血,这样我心里就高兴了。”
“当然,这只是你其中的一个想法,你还有别的担忧。”
“那你说说,我在担忧什么?”
“你担忧的就是,这些地是最后一批,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难道你不这么想吗?”
“这是明摆着的,谁也知道,我自然也不例外。不过,我并不担心,因为我们还可以像之前那样到外地购地搞开发。”
“你有后路可走,所以才这么从容对吧。”
“可以这么说吧。”郤向阳点头笑了笑,“一家公司要想不断地发展壮大,肯定不能局限于当地,得不断往外扩展。房地产企业就更是这样了,因为本地的土地是有限的,必须往外寻找土地,不断开发楼盘,不断增加公司收益,这样才能做大做强。”
“有道理。”苏若藜笑眯眯地问道,“你打算往哪儿进军?”
“老家,我的老家,你看怎么样?”
“理由呢?”
“很简单,我们老家县城到现在还没有搞商品房开发,如果我们现在去搞的话,一定会得到当地政府的全力支持,不仅可以以低廉的价格拿到最多的地,而且在税收方面会得到一定的优惠。”
“你就这么自信?”
“对,我就这么自信,你要不信的话,等竞标完了,就跟我一块去,怎么样?”
“行,只要把这事定下来了,我就跟你去。”
“好,就这么说定了。”
正说着,车子就进和公司大门。
一个礼拜过后,公开拍卖就开始了,地点在刚成立不久的拍卖交易所。
场所换了,可前来参与土地竞拍的,还是几张熟悉的老面孔子。
这倒不是没上新公司,而是那些菜鸟老板有自知之明,知道凭自已的实力无法跟前辈们扳手腕,连热闹也不来凑,免得无意间得罪某位大佬,影响自已公司的发展,甚至是被迫关门大吉。
台上坐着几位相关单位的负责人,其中那位身材中等、四十好几的负责人神情严肃地宣扬政府的主张,强调拍卖的公正公平透明,最后再三强调参与者不得违反公开竞拍的相关规定,否则必追究相关责任,并给予严厉自治。
讲了一通话后,他换了副表情,喜气洋洋地大声宣布竞拍开始。
说来也巧,郤向阳这方的席位正好跟苗老板那方的席位并排。
入座的时候,郤向阳礼节性地向苗老板点头微笑。
然而,苗老板装着没看见,绷着张脸对着台前的领导和拍卖师看,那眼神充满了杀气,就好像马上要跟谁大战一场,厮杀一回。
苏若藜瞟了眼旁边的苗老板,附耳对郤向阳说了句:
“你一心想照顾别人的情绪,可别人只想厮杀一番,用尽全力将你打败。商场如战场,是不能怀有半点仁慈之心的。”
“不必过于计较别人的态度,做好自已该做的就是了。”郤向阳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轻声说,“一切都按原计划执行,不等改变。”
“放心吧,我不会破坏你的计划。”苏若藜莞尔一笑道,“你是老板,不管做什么事,我都会听你的。”
“若藜,你看上好像有点不情愿嘛。”郤向阳半开玩笑地说,“不过,就算你真是这样,这回你还真的听我的。”
“没有的事。”苏若藜摇摇头说,“刚才也就那么一说,算了,你就当我气糊涂了。”
正在这时,拍卖师开始报首宗地的起拍价。
由于这宗地不在计划内,郤向阳只举了两次牌子就不再喊价了。
原以为对手会跟自已较劲,苗老板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哪知两轮过后对手就不叫了,搞得他一脸懵懂,不过心里挺高兴的,因为他知道最强劲的对手退出后,这块就非他莫属了。“
果不其然,苗老板最后一个举牌,而且价位相对比较低。拿到地后,他还不忘扭头冲郤向阳扬扬眉,一副得意的样子。
郤向阳非但不介意,还大度地向苗老板表示祝贺。
接下来,又是一块郤向阳不想要的地,不过苗老板也好像没兴趣,见郤向阳不举牌,也就不喊价了,结果让别人拿走了。
第三宗地便是那块比较偏远的,却在计划内,因此郤向阳不断举牌喊价,地价也跟着一路往上飙升。
说实话,苗老板压根就不想要这块地,只是看到冤家对头不断地喊价举牌,便觉得他很想得到这块地,就故意举牌抬价。
然而,当其他人纷纷偃旗息鼓时,他转念一想,没准是这家伙要害自已,因为他无法想象对手怎么会看上这块地。这么一想,他立马就紧急刹车,不再举牌了。
这样一来,郤向阳便最终拿下了自已想要的地,且价钱不算高。
第四宗地与第三宗地位置相近,也是在郤向阳的计划里。由于已经拿下了第三宗地,这第四宗地就志在必得了,这样更有利开发。
让郤向阳没有想到的是,苗老板竟然不屑举牌,这就意味着他的竞争对手实力全在自已之下,便采取了步步为营的策略,争取以最低的代价拿到这块地,最终如愿以偿。
想要的两块地都到手,郤向阳顿感一阵轻松,还特意向苏若藜打了个表示成功的v字手势。
苏若藜倒是有些紧张,因为最重要的那块地还没拿到手。这会儿,她急切希望下宗地就轮到它,一旦将它拿手,计划就算完成了,她可以松口气了,至于计划外嘛,能拿到自然是好事。
奇怪的是,第五宗地并非那块地,苏若藜只好耐着性子等了。
郤向阳不想跟苗老板火拼,最后让他竞拍走了这块地。
接下来又是位置不怎么好的地盘,但郤向阳还是举牌喊价。其实,他并不一定要拿下这块地,如果价格合适就买下来。
或许是在座各位老板对偏远的地盘不感兴趣,只想争靠近市中心的地皮,再加上这块地确实比较小,几轮过后就无人问津。
郤向阳却喜出望外,因为他以出乎意外的低价拿下了这块地。
瞧见对手这副兴高采烈的模样,苗老板冷冷地抛来一句讥笑:
“郤老板,你也算是排得上号的,怎么老捡这些边角料呢?”
苏若藜见苗老板嘲笑郤向阳,不够来气了,刚想跟他理论一番,却给郤向阳用眼神制止住了。
郤向阳面无愠色,呵呵一笑道:
“苗老板,我不如你资金雄厚,也就捡些便宜的边角料,好盖几栋商业楼,到时候吃租金维持生计呀。”
苗老板先是一愣,接着又轻蔑一笑道:
“那么远的地方会有人租吗?”
“便宜嘛,应该会有人租的。”郤向阳平和地答道,“再说了,特区肯定会继续发展的,现在看起来远,到时候就不远了,甚至成为商业中心呢。也就因为这样,我才乐意买这些地。”
“我看你有些痴人说梦了,就算特区再怎么发展,也不至于发展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更别说什么商业中心了。”苗老板一脸不屑地说,“上回老鼠撞到死猫上去,这回你要折戟沉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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