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伊东甲子太郎接受邀约,来到了近藤勇的别院。

    “今天是吹得什么风?听说你们有事情想要请教我?”甫一落座,伊东甲子太郎便先开口,虽说名义上两个组织还是友好的,但如今对方的邀请也让他有些困惑。

    “哎呀,伊东先生。欢迎你来。我想请教的不是什么大事。眼看如今政局动荡,我们开始觉得必须仔细思考今后该如何自处……”近藤勇露出温和的笑容,道出事先便想好的理由。

    “近藤先生,生硬的话题之后再聊吧。我们得先喝几杯打开话匣子啊。”土方岁三假意打断近藤勇的话,并往伊东甲子太郎的酒杯里斟酒,而土方岁三身后的雪村千鹤立刻会意,在土方岁三斟酒结束后接过酒壶便给土方近藤二人的酒杯斟满酒。

    “……没想到土方君竟然会帮我斟酒。”伊东甲子太郎露出惊讶的神色,原本一向不怎么服从于自己的土方岁三竟然会主动斟酒,让他又有惊喜又有茫然,且困惑加深了。

    “别这么说。我们不像你那么学识渊博,理解你的理论需要一些时间。事到如今才总算明白了。你说的一切都是正论。”土方岁三摆出一副讨好的笑来,话里话外都在告诉伊东甲子太郎,在他走后,自己才明白他是正确的。

    “这壶酒应该没有下毒吧?”伊东甲子太郎反而有些怀疑,土方岁三不是会这么轻易认同他人的人。

    “怎么?不相信吗?那么……”土方岁三端起酒杯,并一饮而尽,“……如何?没有下毒吧?”

    “真是失礼了。那么我也喝……”伊东甲子太郎见状缓和神色,似是终于相信了土方岁三的一番话语,而后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着几杯酒下肚,伊东甲子太郎越来越兴奋,白皙的脸也染上几分红色,“……话说回来,你们知道会泽正志斋老师是什么时候写下【新论】,呼吁人们提防外夷危机的吗?是四十年前,四十年前!这段期间,幕府究竟做了多少改革?”

    “正如伊东先生所言,那些幕臣做事都十分拖沓。”近藤勇面色严肃点点头,一副十分赞同伊东甲子太郎的模样。

    “对吧,对吧?还有一说指称幕府用虾夷地区做担保,向异国借钱,正在进行军事西化……”伊东甲子太郎醉后吐真言,轻易便将此前得到的情报吐露出来。

    “什么!那是真的吗?”近藤勇震惊不已,这反而迎合了伊东甲子太郎的情绪。

    “是真的,消息来源十分可靠。明明一旦将土地卖给西洋,就必须打胜仗才能收复。如果将国家交给那群外交白痴,日本迟早都会沦为西洋的殖民地。”伊东甲子太郎仍旧喋喋不休的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措辞对幕府已经很不客气了。

    “……原来如此。近藤先生。这样一来,我们或许也得重新思考诸多事情。”假意迎合伊东甲子太郎的话,土方岁三崇敬的看着对方,但其实是在让近藤勇配合自己。

    “你说得对……伊东先生,今后可不可以请你指导我们?”近藤勇立刻配合土方岁三,让伊东甲子太郎露出十分开怀的模样。

    “嗯,那当然。海对岸的清朝曾有位伟人说过【学则不固】吧?你们也得孜孜不倦地学习,思想才不会僵化喔。”

    “嗯。尽管理念不同,但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再喝一杯如何?伊东先生。”土方岁三露出笑容,此刻的微笑已经并非最初假意崇敬的模样了。

    “好,那就不客气了。这壶酒喝起来非常顺口啊。”伊东甲子太郎高兴的答应了,尚且不知自己酒醉后究竟都说了什么。

    “请喝。”雪村千鹤从容的拿起酒壶给伊东甲子太郎斟满酒,若是以前的她一定会紧张的露出破绽,但如今身边是让自己安心的存在,而自家小妹也参与进来,更让她坚定信念去帮忙促成这件事。

    这一顿酒席,至少表面看来宾主尽欢。

    ……

    之后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酒席结束,伊东甲子太郎也要离开了。

    “今天的谈话深具意义。那么各位保重。”伊东甲子太郎露出温和的笑容,在这样的场合竟然看起来十分真诚。

    “好,再见。路上昏暗,回去时还请多加小心。”近藤勇笑得眼睛眯起来,虽是关心的话语,但更多是对事情顺利的喜悦。

    “你以为自己在跟谁说话呢?京都之中没有试图杀我的不法之徒。”留下这句话,伊东甲子太郎晃着离去了。

    雪村千鹤眺望着伊东甲子太郎的背影,这个身影一定再也见不到了吧……尽管是敌对的立场,尽管之前毫无破绽,但生命的逝去总叫人难受,更别说,促成这件事的人也包括自己。

    “……感觉很不好受吧。”近藤勇站在雪村千鹤身边,大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以示安抚。

    “这是我们选择的道路。……是我们的职责。我深知这种事情不值得自满。但是为了前进,必须做出这种肮脏的勾当……”土方岁三话语极轻,虽然严肃却也温柔,这不是在说服什么,而是告诉雪村千鹤,尽管无可奈何,但却是前行必须。

    “嗯。”没有回答什么,仅仅是静静点头,雪村千鹤自然明白这些。如果没有今晚这件事,那么处在如今伊东甲子太郎同样结局的就会是近藤勇,而对应会出问题的,就会是新选组。

    “你和近藤先生都不需要有太多罪恶感,毕竟这次行动和下达命令的人都是我。”土方岁三轻声叹息,话虽如此,他也希望,前行的路上,是自己背负更多,而能让身边的人减轻负担。

    ……

    后来的情况,便是接到命令的三人快速出手取走伊东甲子太郎的性命,而后,三人利用对方的尸|体,在夜色中的油小路,等待御陵卫士上钩。

    “差不多要来了……”永仓新八看了看悬挂于天空的圆月,又看了看油小路的尽头,他与众人藏匿于暗处,心知撒下的饵差不多要有鱼上钩了。

    ……

    当月亮开始改变位置,油小路尽头终于出现了人影,为首的自然是伊东甲子太郎之弟,三木三郎。

    “嗯?倒在那里的人是谁?……难道是!?”浓重的夜色并未让三木三郎第一时间看清情况,而逐渐走近后,借着月光,三木三郎终于看清了那满身血色的尸|体。

    “伊东先生!可恶,到底是谁干的……!”跟着三木三郎的御陵卫士同样看清了是伊东甲子太郎躺在那里,众人冲向那个身影,皆是不敢置信。

    而跟随着三木三郎的几名御陵卫士里,其中一人赫然是藤堂平助,他的态度,在整个队伍里格格不入,显得过于平静了,但仍然是与开朗无缘。

    ……

    “……走吧。”确认鱼儿确实上钩后,三人带着队士们就这样从暗处现身。

    “嗯。”

    “新八大哥、左之哥、小星!”藤堂平助率先发现现身的众人,神色复杂,语气也难掩惊讶。

    “原来如此。你们利用大哥的尸|体埋伏我们吗!这种卑鄙的做法和你们这些下三滥真相称!永仓!原田!雪村!杀掉大哥的人就是你们吧!”三木三郎在一瞬间反应过来其中关窍,怒火燃烧他的内心,那一瞬的心情,怒吼已不能排解。

    “准确的说,是我给予了最后一击。三木先生,寻仇可别找错人了!下三滥又如何,你们御陵卫士不也悄悄谋划暗杀近藤先生吗?”雪村星面色平静,语气也是不轻不重,对她而言,重要的存在大于一切,或许也有愧疚,但这不能让自己动摇信念。

    “小星?!”

    “小星!”

    “小星!”

    三位兄长不约而同惊讶的看向雪村星,她这一句话,可真的是彻底将三木三郎的仇恨转移到了她一个人身上。

    “你这家伙……!”

    就在三木三郎再次怒吼同时,一声枪响划破夜空。也让怒火中烧的三木三郎找回些许理智。

    “什么?附近还有别人吗?”

    “喂喂,到底是哪个笨蛋……”永仓新八正要质疑,却被雪村星打断了。

    “从刚才开始还只是隐隐约约的气息叫人无法确认,现在我已经彻底确认下来了,不知火匡,是你在这里对吧,还有,天雾先生,而且……”雪村星看向漆黑的夜色中,那里一瞬出现了两个身影。

    “不愧是你啊,小鬼,还真是敏锐。不过,竟然说我是笨蛋,你们还真冷淡啊。亏本大爷想要陪你们好好玩玩。”未等雪村星说完,不知火匡先一步出声,露出战意盎然的神情,唇角勾起一抹笑来。

    “喂,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原田左之助警惕发问,这种时候鬼族出现在这里,显然不可能是有闲情散步。

    “为什么……为了工作啊工作。我们来欣赏你们这群笨蛋和脑子更笨的御陵卫士中了圈套的样子。”不知火匡缓缓举起了手,一瞬间出现众多萨摩藩士将新选组与御陵卫士团团包围。

    “啧,虽然感觉到了众多且杂乱的气息,但这么多人还是有点出乎意料啊……”雪村星拔刀出鞘,与众人一同摆出备战姿态。

    “……竟然召集了这么多人。看他们的打扮应该是萨摩的人吧?”永仓新八也是有些惊讶,但也不难猜测这些人属于哪一方。

    “萨摩?”远处传来三木三郎诧异的声音。伊东一派加入新选组时池田屋事件与禁门之变早已发生,自然不清楚以风间千景为首鬼族属于哪方。

    “……做出宛如偷袭的行为,真是抱歉。但是我们姑且也有义务遵照藩命。”天雾九寿仍是恪守礼仪,语气礼貌,他摆出战斗姿态,并不轻视对方。

    “萨摩的藩命啊。……先不说你,不知火不是和长州来往吗?若是对主人心灰意冷而投靠萨摩,那就太可笑了。”原田左之助出声试探,或许……

    “如果这一条不成立的话,那就意味着……”雪村星也听出了原田左之助的言外之意,看向笑得肆意的不知火匡。

    “这个嘛,如今萨摩和长州交情好得不得了啊。……比起这种事,你们应该多担心自己吧?”不知火匡语带嘲讽,对于几人的猜测不置可否,反而“好意”提醒几人,若是论人数,只要他们抓住雪村星的空隙,就很容易击垮众人。

    三人背靠背与普通队士做好准备,而与此同时,萨摩的包围圈也开始缩小。

    “给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们是萨摩藩的手下,为什么也要把我们团团围住?”三木三郎压下心底的恨意,暂且先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包围御陵卫士的萨摩所属。

    “啊?……喔~你们是伊东派的人吧?坂本的事你们好像帮了一把。虽然并没有成功就是了。真是辛苦啦。现在道过谢了,你们就赶快去死吧。”不知火匡露出危险的笑容,举起木仓瞄准三木三郎。

    原来如此,暗杀坂本龙马这件事是萨摩藩与御陵卫士在背后操纵的啊。雪村星看着对峙的两人,并不打算插嘴。

    “三木,危险——!”其中一名御陵卫士挡在三木三郎身前,中木仓倒地。

    “喂,振作一点!”三木三郎正想扶起倒下的同伴,但对方已经断气了。他充满怒气的双眼瞪向不知火匡,“……你们竟敢这么做。萨摩藩打算背叛我们吗?”

    “啊?应该是你们背叛了往昔的同伴吧。【意图暗杀坂本的是新选组】……是你们散布这个谣言的啊,可惜小鬼保护了那家伙,所以谣言不攻自破了。而如今也是你们先一步【意图暗杀近藤勇从而瓦解新选组】的吧?”不知火匡再次露出嘲讽的笑容,并不在意三木三郎的质问。

    “……果然是这样啊。散布无聊谣言的人就是你们。”原田左之助不带感情的看向三木三郎,如今也只是将猜测证实罢了。

    “不过你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为了封口,把你们全数消灭是最简单的吧?”不知火匡的蓝发在夜风下随之舞动,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参与消灭御陵卫士自己有几份私心。

    “你说什么……!?”三木三郎震惊不已,明明在此之前双方还互有合作。

    当所有人同时举起刀时,天雾九寿忽然出声提出建议:“我不建议你们在战力悬殊的情况下战斗。……新选组的各位。我有一项提议。”

    “……什么?”原田左之助略有不耐的回应。

    “如果雪村君愿意归顺风间,并将其姐交予我们,我们可以保证,不伤新选组分毫。”天雾九寿沉声发言,这个提议,显然出自风间千景。

    “!?喂,天雾!不许擅作主张!那家伙也是新选组——”萨摩藩士有些不满,当初雪村星制止萨摩与会津冲突他也看在眼里,这样不安分的定时炸|弹谁敢接收?!

    然而天雾九寿仅是轻撇一眼,其双眸中的怒火与气势便镇住了不满的萨摩藩士。

    “……被你们误会,我可是会很困扰的。虽然我打算尽量遵从藩命,但那不是我的第一优先。”

    “可、可是——”萨摩藩士战战兢兢,正想继续反驳,新选组一方却已出声。

    “我们新选组怎么可能是出卖同伴保全自己的人!雪村组长已与我们相处四年,雪村小姓也是不可或缺的同伴,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就抛弃他们!”其中一名队士高声反驳,他如今隶属于雪村星麾下,自然也了解雪村星的为人,不论雪村千鹤是男是女,而雪村星又被谁拉拢,对他而言,背叛是最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随着一声木仓响,雪村星挥刀便劈开子弹,把方才出声的队士挡在身后。

    “组长……”

    “多谢了,山田君。”虽然雪村星没有回头,但山田知道,雪村组长收到了队士们对他的重视。

    “真是就像是讲了场笑话一样,还不如从前平助开的玩笑有趣。”原田左之助余光轻撇藤堂平助,对于鬼族的提议也是只觉好笑。

    “……!”藤堂平助看着不远处并肩而立的兄长与妹妹,左手紧握成拳,心绪复杂心乱如麻。

    雪村星唇角勾起浅笑,刀尖直指不知火匡,“很遗憾,谈判破裂了。”

    “呀哈哈哈!!很好很好,这么爱逞强!那你们能够突破重重包夹吗!”不知火匡朗声大笑,而后看着雪村星高声下令,虽没有回头,却让在场的人都明白他是在和萨摩藩士说话:“喂!萨摩的家伙们,集中攻击那个看起来最小的小鬼!那家伙能和风间打个平手甚至能伤到风间!”

    萨摩藩士闻言一拥而上,意图孤立雪村星,只要制造破绽,压制最强,那么这群人也不需畏惧。然而雪村星也只是所谓的最强,新选组的强者可不止她一个。尽管很多人直冲向雪村星,但仍有一大部分人将剩下的新选组众人与御陵卫士包围。

    藤堂平助看着眼前的状况仍然满是迷惘。昔日同伴如今不知敌友,而与御陵卫士合作的萨摩藩也与御陵卫士反目,他该怎么办……

    “藤堂,快帮忙!你是来这里干嘛的!”三木三郎高声呼唤对方,如今要说最能有能力抵抗的,整个御陵卫士里唯有他和藤堂平助。

    “……!”藤堂平助重新举起刀,至少现在,他的敌人是萨摩藩!

    ……

    “平助哥!今晚虽然变数太多,但我们来此的目的,除了针对御陵卫士,就是希望你能回来!近藤先生、岁先生、千鹤姐、源叔、岛田先生、山崎先生、总司哥、阿一哥、山南先生,还有在这里的新八大哥、左之大哥和我,大家都在等你回去!”雪村星一边抵挡萨摩藩的攻击,一边要小心御陵卫士偷袭,且同时还在一点点靠近藤堂平助。

    “事到如今我怎么可能回去!我认为跟随伊东先生可以报效国家……这样一来也不用和那种药扯上关系。不必再牺牲同伴——我明明是这么想的!如今我该怎么办!突然告诉我要把暗杀坂本的罪名嫁祸给新选组的大家!这种事怎么像都很奇怪,可是……!”藤堂平助激动的大吼,可语气里却带着几分哭腔。

    “平助哥你是笨蛋吗?!新选组……不,试卫馆的大家最初聚集在一起是为了什么?!一开始是为了一顿饱饭,后来是希望辅佐近藤先生出人头地,可最重要的,明明是大家一起共度的时光!什么报效国家,什么为了大义,我们心中最重要的,难道不是那唯一的信念?!那种药确实不是好东西,为此牺牲的人也不在少数,如今说什么继承遗志也是冠冕堂皇,但我唯有一点很清楚,就是我们大家都需要你!”雪村星清楚藤堂平助心中的迷茫,但她更加明白,藤堂平助对于新选组不可或缺。

    “……是吗……”藤堂平助不知不觉放软语气,叹了口气后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如今的自己就算回到了新选组又该为何而战!”

    “你在做什么,藤堂!那家伙是新选组的吧!快杀了他!”这么喊叫的一名御陵卫士飞奔而来,趁着雪村星露出空隙的同时袭击对方。

    “不可以!”藤堂平助下意识冲向雪村星,回过神来刀身已然没入那名卫士的心窝。

    那名御陵卫士有些不甘的伸出手,而后很快没了气息。藤堂平助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愣怔在原地。

    “藤堂,你这家伙——想在这种紧要关头背叛我们吗?你想追随用肮脏手段残杀大哥的新选组吗!啊啊!?”三木三郎怒瞪藤堂平助,大吼质问。

    面对这个质问,藤堂平助的肩膀震了一下,沉默着没有说话。

    “肮脏肮脏肮脏!!你除了这些话还会说哪句?!最先谋划暗杀近藤先生难道不是你们自己?!如果同样的情况下倒在这里的是近藤先生,那么最肮脏卑鄙的是谁啊?!啊?!”雪村星终于忍无可忍,原本因为对方失去重要的人产生的愧疚消失无踪。

    “……对不起,三木。我是不合格的御陵卫士。伊东先生脑袋非常聪明,能够看清时势,人脉又广。我认为那个人说的话一定不会错,所以才追随至今——可是!现在我觉得什么理念都无所谓!是佐幕派还是尊王派都无所谓!不管对手是谁,就算是鬼也都无所谓!刚才在我眼前,受到生命威胁的是我看着长大的弟弟!现在,我的心情就是策应这孩子,然后和大家一起回去!”藤堂平助守住雪村星的背后,二人配合默契,很快便冲出重围与新选组其他人汇合一处。

    现场彻底陷入混乱,但唯有新选组聚合在一起,抵抗周边的敌人。

    “平助哥!麻烦你看好我的背后!”

    “我知道了!”

    雪村星与藤堂平助二人彼此配合步调,快速接近不知火匡。

    仿佛是重现那时的场景,雪村星再次将不知火匡手中的木仓一刀砍断。

    “啧。”不知火匡轻轻一跃便脱离开来,来到了天雾九寿身边。

    “真是的,误算了御陵卫士里的那小鬼对雪村星那小鬼的重视程度啊……看来又要重新找把木仓了。”随手将断成两半的木仓扔掉,不知火匡与天雾九寿对视一眼,而后带着萨摩藩士撤退了,此时优势荡然无存,为了避免更多的损失,自然要选择撤退。

    三木三郎看着退走的萨摩藩士,又带着恨意看了看雪村星,不甘的带着剩余的御陵卫士离开。

    就这样,以伊东甲子太郎身亡,藤堂平助归队作为结尾,新选组再一次全员重聚。而这一次事件后来被称为油小路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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