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政府建造了百年之久的世界第一监狱, 推进城内。
听上去有些跌跌撞撞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在距离多弗朗明哥所在的牢房不远处,一声重物落地的钝响和闷哼声一并响起, 可以想象出这声音的主人是如何左脚绊右脚摔倒在地的。
多弗朗明哥相当熟悉罗西南迪这冒冒失失的风格,不过在那一天之前,他还不知道原来他的弟弟还能发出声音, 反倒是被关入推进城监狱后, 才在对方时常探望他时听到了弟弟的声音。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后,脚步声连带着那悠远的回声再度响起,罗西南迪那张沾了些灰尘的脸出现在了多弗朗明哥的视野中。卸去小丑式的妆容后,这张脸与多弗朗明哥自己的脸有七八分相似, 只是这张脸上散发着的喜悦让多弗朗明哥简直想吐。
回归海军之后, 罗西南迪那跟随在他身边时的阴郁似乎也慢慢抹去了,尤其是有时他带着那个小鬼特拉法尔加·罗一起出现的时候,后者那得意中透露着嘲弄的眼神(多弗朗明哥滤镜)更是让他恨不得用能力把罗撕得粉碎。而他沉默暴起的青筋只是让罗感觉天空更加晴朗了, 便更加频繁地来到多弗朗明哥的牢房前, 向他诉说罗西南迪的升职历程,而他又是如何利用手术果实解决了许多不治之症的。
想想多弗朗明哥现在的表情,罗就感觉自己能多吃一碗饭,为什么不多来几次呢?
罗西南迪不知道罗的心思,将手中经看守的海军检查过的报纸通过牢笼的缝隙中送进了牢房中, 头版的路飞明媚的笑容当即就让多弗朗明哥仿佛吞了苍蝇一般,而罗西南迪还在兴高采烈地向他传达了这一噩耗:“多弗,草帽海贼团真的抵达了伟大航路的尽头!”
罗西南迪没有必要在这种问题上欺骗他,多弗朗明哥冷笑着将报纸从地上捡起报纸, 而上面的文字也用黑体的大字无声而有力地阐述了这一事实。
蒙奇·d·路飞, 真的抵达了那传闻中的尽头拉夫德鲁,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真正意义上地成为了这片大海的王,也即海贼王。
多弗朗明哥难以抑制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草帽路飞,你以为这就是终点了吗,还真是天真得可笑啊!”
罗西南迪错愕地望着他的兄长,而多弗朗明哥还在肆意地嘲笑着草帽团即将面对的黑暗,“不过是抵达拉夫德鲁而已,真正的恐怖还在后面。那个比天龙人还要自负狂傲的男人,怎么可能任由他们取走他的宝物?像他那种人的想法,我再明白不过了。”
“草帽海贼团,必然会面对比死更加绝望的深渊!”
从他取得了足够的力量起,就只经历过两次巨大的挫折。其中一次来自于那个金发男人,他以绝对的力量击杀了伊姆,而后轻而易举地粉碎了多弗朗明哥的梦想,多弗朗明哥因而在推进城中蛰伏多年,好不容易在德罗斯罗萨准备东山再起,却又遇到了路飞,出狱没几个月就被送了回来。
不过,他并不急躁,因为他清楚,如果路飞想要获得one piece,统领着世界政府的那个男人就是避无可避的墙壁,路飞必然要与他有一战。多弗朗明哥真诚地希望自己生命中最讨厌的两个人,最好自相残杀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到时候无论是海军还是海贼都会陷入极大的混乱,那就是他最好的机会!
打,打得再响些!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能够交谈的人,也或许是因为并不觉得自己这番话会带来什么后果,多弗朗明哥将自己所预料到的那一场面尽数对他不太擅长动脑的弟弟说了出来,随后冷笑了声,“草帽路飞,我等着他们也被送来这个角落的那一天。如果他们能让吉尔伽美什露出什么难看的模样,我倒是更期待了。”
洋洋洒洒说完了今天一整天的话,多弗朗明哥注意到罗西南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
罗西南迪神情纠结,他犹豫片刻,指指多弗朗明哥手里的报纸,“……多弗,其实。”
多弗朗明哥狐疑地向后翻了一页,而罗西南迪也在此时说出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真相,“其实,王已经和路飞他们交战过了,然后……在去往拉夫德鲁最后的路程,王选择了与他们同行。”
“我就知道,他们被揍到很惨…………嗯?”话说到一半,多弗朗明哥才听明白他的意思,也看清了报纸第二页的内容,伴随着撕拉一声,他手里这叠报纸顿时裂成了两半。
“你说……什么?”
“是真的,多弗。现在,王与路飞他们正在举办宴会……一场与全世界共享的宴会。”隔着冰冷的海楼石栏杆,罗西南迪望着倚靠墙壁坐在地上的多弗朗明哥,轻声地说道。
他取出一直提在手上的食盒,将它与一只倒上半杯酒的杯子送进了牢房中,而后席地而坐,为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一顿精致的晚餐,还有美酒,这是即使是推进城的囚犯在今晚也会得到的特殊待遇,而同样的晚宴还在世界各地的每一个角落进行着,罗如今也在东海的哥雅王国同草帽海贼团一起举杯吧。只是罗西南迪拒绝了罗的邀请,出现在了这里,并接过了给多弗朗明哥送饭的工作。
多弗朗明哥也后知后觉地明白了推进城中那隐约可闻的喧闹是从何而来,原来其他人早就开始了宴会。
“多弗。”他凝视着多弗朗明哥晦涩不明的神色,缓缓举起手中的酒杯,“天龙人的统治彻底结束了,你和我以后都只是一个普通的,与他人没有任何区别的人。像我们一样那么早就失去了所有的孩子,也一定会越来越少的。”
似乎是另一间牢房中的犯人打翻了酒杯,狱卒大声地笑着犯人的笨手笨脚,哼着宾克斯的美酒的曲调去为犯人再取一杯,他们的笑闹声甚至连多弗朗明哥都能听到。
在良久的沉默后,他捏起那只杯子对着月光摇晃着,“别天真了罗西南迪,总有一天,他们还会重蹈覆辙的。”
罗西南迪笑了起来,隔着栏杆同他虚碰了碰杯,“到了那时,也一定会有像路飞一样的人,将变革的鼓声再一次敲响吧。”
手风琴、提琴混杂着的乐声穿过了墙壁与牢笼,一直落入昏暗的囚牢之中,监狱的看守们也情不自禁地随着这依海而生的人们都耳熟能详的音调哼唱起来,不知不觉便演变成了合唱,他们在这歌声中碰杯。
这样的热闹景象不仅仅发生在推进城中,也发生在月光所播撒的每一处。
沙漠之中的阿拉巴斯坦,万米高空之上的空岛,深海之下的鱼人岛,巨象背上的国家佐乌……这场盛大的宴会不局限于任何的地区或是种族与年龄,只要想就能够参与其中,分享着那个秘宝与它所象征着的自由的未来,并为此而欢畅庆贺着。
特拉法尔加·罗挤在草帽海贼团中间,有些懊悔自己当初在德雷斯罗萨到底为什么要一时脑抽帮了草帽一把,否则他也不会因为刚好在哥雅王国附近执行任务,就被自来熟的他们拖来参加这场宴会。
各种方面都和路飞十分相似的艾斯与萨博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身侧,艾斯举着啃了一口的鸡腿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在吉尔对着海王类扔剑的时候路飞就那么冲过去了,险些被戳成筛子吗?哈哈哈,果然还是和以前完全一样啊!”
说完了这句话,艾斯就举着鸡腿一头栽进了面前的盘子里,让罗眼睛都快瞪出眼眶,险些当场开始对他进行急救,“火拳当家的!?”
萨博见怪不怪地摆了摆手,“没事,艾斯只是睡着了而已,别担心。我跟你说,路飞小时候就被吉尔用鱼饵钓上来过,我们当时还……”
罗握紧的拳头紧了又紧,他忽然恨不得自己也和艾斯一样做到立刻入睡,否则也不用听这两个顶级弟控给他讲一晚上路飞的事迹了。
骷髅布鲁克在广场上弹奏着钢琴,维持着小号驯鹿模样的乔巴与弗兰奇手拉着手跳舞,他们的体型差引起了一阵哄笑声,而乌索普正在大声吹起了自己是如何与吉尔伽美什王大战三百回合的,引得围观群众惊叹连连。广场的另一端,一向不对付的山治和索隆开始拼起了酒,而娜美则压抑着兴奋向罗宾展示起了跟在那位王身边的结果——走在路上都能捡到别人掉的黄金与首饰,比摇钱树还摇钱树!
“连不小心绊一下都是钱包,这到底是什么运气啊!”娜美握紧拳头,两只眼睛都变成了金钱的形状,“怪不得海军们那么喜欢追随他呢!是我的话我也喜欢!”
罗宾忍俊不禁地掩起唇,“娜美,你们追随的原因大概不太一样吧。不过,这么说来,路飞还有他呢?”
哥雅王国的城堡顶端,金发男人俯瞰着脚下的国度,将一切喧哗与繁华尽收眼底。月光与脚下的灯火分别在他的身上印下了冷与热的光芒,模糊了他的面容,连身形也飘忽起来。
他微微侧过眸,“本王还以为你会在宴会上吃到再也吃不下为止。”
嘴巴、两只手连带着口袋里都塞着满满当当的肉,路飞鼓着腮帮子兴高采烈地对着他挥手,“唔唔!”当然是现在还在吃才来了!
“……呵,也是啊。”金发青年轻笑了一声,“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想问什么?”
路飞终于咕咚一声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本来没什么想问的,但是听你这么说我忽然又想到了!”
封火将那盛着澄清酒液的黄金酒杯留在了建筑的边缘,回过神来望向他,“什么?红发的笑话吗?那种蠢话你自己去问他。”
“啊!对哦,你们还偷偷说了什么吧!香克斯也神神秘秘的样子!”路飞经他提醒才想起这件事,“算了,反正之后再问他也没什么!”
封火扬起眉梢,神情算得上是柔和甚至慵懒的,“既然不是为了那个,你还想说什么?”
路飞闻言,面对着他举起了右手的鸡腿,眉眼皆因笑意而弯起,“啊,我就是想说——吉尔,大海还有这次冒险,很有趣吧?”
他不出意外的收获了这趟旅程时听得非常习惯的笑声,“姑且还算是合格吧。”
“此世的秩序自然归属于此世之人,从今以后,本王不会再进行干涉。不过,若是连你也遗忘了旅途的初衷——”男人冷淡的声音渐渐飘散于空气中,却牢牢地铭刻在了路飞的脑海中,“本王可是会再度回归于世,收回你们的选择权。”
路飞笑着注视着那金色的粒子,高高举起了手臂,“嗯,当然啦!”
紧随其后的另一句话,听上去倒是与他们的对话毫无关联,也十分的突兀,“你早就是自由的了,去追寻属于你的愿望吧,就像是曾经与现在的本王一样。”
当最后的灵子也消失殆尽,路飞发现了被他留在边缘的金杯,金杯中的酒液倒映着天上的月亮,反射着粼粼的皎洁光芒,可它似乎不只是因月光才会那么的炫目。在路飞凑近了些想要看清它的真面目时,这盏金杯缓缓化作了一张卡片,卡片上,相同形制的金杯被一只佩戴黄金轻甲的手托在手中,而月色也与今晚的一致。
【王之相伴】几个字赫然印在卡面上,让路飞愣了几秒,才转向了在另一处柱子后站立着的鱼人族,“大叔,这个是吉尔留给你的吗?”
德雷斯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轻轻摇头,“不。王为我留下了更加有价值的东西,这个就由你收下吧。”
最后那一句话,显然是对他说的,王交代清楚了世界政府所有待处理的事情,也……没有遗忘他这个不起眼的存在。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有什么愿望,但是他想……现在开始去寻找,也不算太迟。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喊我大叔?”想到这里,德雷斯的表情越发的扭曲,“而且,草帽路飞,你为什么这么大胆地称呼王为吉尔?”就算王消失了也不可以如此的僭越!大胆!
“嗯?因为吉尔就是吉尔啊。”路飞摸不清他在说什么,理所当然地答道,接着便将那张卡片塞进自己的裤子兜内,一个纵身向着下方的宴会跃下,“山治——!我还要肉!”
“等等,给我站住!说清楚——!!”。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有什么愿望,但是他想……现在开始去寻找,也不算太迟。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喊我大叔?”想到这里,德雷斯的表情越发的扭曲,“而且,草帽路飞,你为什么这么大胆地称呼王为吉尔?”就算王消失了也不可以如此的僭越!大胆!
“嗯?因为吉尔就是吉尔啊。”路飞摸不清他在说什么,理所当然地答道,接着便将那张卡片塞进自己的裤子兜内,一个纵身向着下方的宴会跃下,“山治——!我还要肉!”
“等等,给我站住!说清楚——!!”。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有什么愿望,但是他想……现在开始去寻找,也不算太迟。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喊我大叔?”想到这里,德雷斯的表情越发的扭曲,“而且,草帽路飞,你为什么这么大胆地称呼王为吉尔?”就算王消失了也不可以如此的僭越!大胆!
“嗯?因为吉尔就是吉尔啊。”路飞摸不清他在说什么,理所当然地答道,接着便将那张卡片塞进自己的裤子兜内,一个纵身向着下方的宴会跃下,“山治——!我还要肉!”
“等等,给我站住!说清楚——!!”。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有什么愿望,但是他想……现在开始去寻找,也不算太迟。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喊我大叔?”想到这里,德雷斯的表情越发的扭曲,“而且,草帽路飞,你为什么这么大胆地称呼王为吉尔?”就算王消失了也不可以如此的僭越!大胆!
“嗯?因为吉尔就是吉尔啊。”路飞摸不清他在说什么,理所当然地答道,接着便将那张卡片塞进自己的裤子兜内,一个纵身向着下方的宴会跃下,“山治——!我还要肉!”
“等等,给我站住!说清楚——!!”。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有什么愿望,但是他想……现在开始去寻找,也不算太迟。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喊我大叔?”想到这里,德雷斯的表情越发的扭曲,“而且,草帽路飞,你为什么这么大胆地称呼王为吉尔?”就算王消失了也不可以如此的僭越!大胆!
“嗯?因为吉尔就是吉尔啊。”路飞摸不清他在说什么,理所当然地答道,接着便将那张卡片塞进自己的裤子兜内,一个纵身向着下方的宴会跃下,“山治——!我还要肉!”
“等等,给我站住!说清楚——!!”。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有什么愿望,但是他想……现在开始去寻找,也不算太迟。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喊我大叔?”想到这里,德雷斯的表情越发的扭曲,“而且,草帽路飞,你为什么这么大胆地称呼王为吉尔?”就算王消失了也不可以如此的僭越!大胆!
“嗯?因为吉尔就是吉尔啊。”路飞摸不清他在说什么,理所当然地答道,接着便将那张卡片塞进自己的裤子兜内,一个纵身向着下方的宴会跃下,“山治——!我还要肉!”
“等等,给我站住!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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