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这么心慌意乱过,耳边似乎还回旋着他离开前留下的那句话,身体甚至比头脑的反应更快,她几乎是立刻起身想出去追他,可一用力,她的脚踝便疼得不行。
眼看踉跄着就要摔下去,被解除魔法的马尔福及时接住了她,可还没来得及关心她一句,这个令他每天都在想念的女孩就像疯了似的用尽力气推开他,再哭着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她的眼里只有刚才那个男人,完全没有他,明明他才是最先的那个,到底为什么
妒火中烧的马尔福已红了眼,可瞥见她白皙脖颈上明显的红痕后,他还是压下了怒火,上前两步拽住她的胳膊,“赫蒂格兰杰!你给我站住!你今晚哪儿也别想去!”
可女孩根本听不进去,她努力地试图挣开,嘴里还不停大喊着,“你放手!放手啊!”
只是以她的力气到底还是拗不过他,可她依旧不肯放弃,见怎么都甩不开,心一横一口咬上他的手。
然而除了一声闷哼外别无其他,没有责备也没有咆哮,他什么都没说,就这么任她咬,即便她清楚地听见了倒吸凉气的声音,他明明是疼的,却怎么都不放手。
眼前模糊到看不清他的轮廓了,泪水争先恐后涌出,一滴滴都落在他的手上,嘴里早在她铁了心想以此逃脱的那一刻就被她咬出血。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也令她冷静了不少,她连忙松了口,崩溃般向他质问,“你为什么就是不放手”说着便像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地。
而原本盛怒的他望着自己心爱的女孩这副模样,到底还是心疼占了上峰,他心情复杂地单膝跪地,全然不在意手背的伤口,一边取出丝帕为她擦拭眼泪一边沉声笃定道,“你知道为什么。”
也就是这一刻,他简短的一句话瞬间攻破了她最后的脆弱的防线,就像摇摇欲坠的危墙,只轻轻一推便彻底崩塌了。
“呜啊哇”
她无征兆地失声痛哭,再张开双手猛地抱住他,整个人就像只落水的猫,可怜狼狈,不停地颤抖着,嘴里的哭声断断续续,可抱着他的手却尤其用力,就像在为自己刚才的行为道歉。
见她崩溃至此,他更是心疼得要命,伸手覆上她的后背,将她圈进怀里,冰凉的皮肤被他掌心的温暖覆住却像怎么都捂不热似的,她的身上冷得像冰块。
可她的反应多少给了他希望,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他连忙趁热打铁道,“我不管你是谁,是赫蒂也好,还是那个男人的未婚妻也好我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但这次,别走了行不行?”
此时的她并不能看见他是何种神情,却能分辨出他的语气有多小心翼翼,甚至在用祈求的口吻求她不要离开,向来傲慢的他几乎快放下尊严了,只是为了她而已。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她的哭声渐渐没了,环着他的那双手也慢慢放了下来,她没有回答,就这么仰起小脸顶着一双哭红的被各色情绪感染的眼睛望着他。
没几秒,他的西装礼服外套便到了她身上,被温暖簇拥的那一刻,心酸得她又忍不住想哭,这次却被他抢一步,她的脸被捧起,一个轻飘飘的吻紧随其后落在她的唇上。
这个吻就像两个孤独的人互相依偎取暖那般,剥离了原始的欲望情爱,仅仅是一个慰藉,温和得循序渐进,为了安抚彼此起伏波澜的情绪与受伤的心。
可她垂下的右手却没停,在不打断这个吻,不被他发现的前提下不断地向身边的空地摸索,似在寻找什么东西,只可惜就算吻结束了,她还是一无所获。
睁眼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想找的东西在哪,右前方大约5英尺距离,冷硬的大理石地面上静躺着一根魔杖,那是被伏地魔扔下的属于眼前少年的魔杖。
一个想法瞬间在脑海中成型,为了拿到那根魔杖,她调整了个姿势,从瘫坐改成跪着,而后环住他的脖颈,趁他开口前再送上自己的唇,以此转移他的注意力。
接着,她的右手慢慢来到他的后脑扶好,而左手则悄悄按着他的肩膀,在唇齿互相纠缠到最为激烈的那一刻,她用了最大的力气猛得一推同时整个人往他身上倒去。
结果显而易见,单膝跪着的他本就不稳,而且他的一双手还抱着她的腰,更是无暇去平衡自己,她的目的达到了,即使被带着一起倒下后,右手为了护着他的头与坚硬的地面狠狠嗑了一下,但她并不后悔这么做。
还在他以为这么倒下只是意外时,身上的女孩却突然挣脱了他的怀抱,往前一趴够到了他的魔杖握在手里,费力地站起来后指着他,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你还是想去找那个男人。”
他死死盯着她,笃定地说出这句话,巨大的挫败感令他瞬间红了眼,他突然发觉自己不懂她了,紧握成拳的手在僵持了几秒后无力地松开,他倏地自嘲笑了。
“是我输了,你爱他超过爱我赫蒂,我是不是该知趣放弃,再也不管你?”
说到这里,他像是气急了厉声咆哮,“你把我当发泄情绪的工具是么?盥洗室里这么主动,哈我真蠢,我还以为你要回到我的身边了这次你可以走,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向我坦白,赫蒂格兰杰我们不死不休!”
原本打算以最快速度解决的赫蒂却因他的这番话犹豫了,她望着他歇斯底里的模样更是不忍,她是第一次看他这样,一个本该在这个年纪无忧无虑的少年居然被她逼到这种地步,还真是
“对不起,德拉科我我会给你个解释,但不是现在,有些事我非做不可,对不起真的很”
可她还没说完就被他不耐地打断,“你知道我不想听你道歉!赫蒂,我只问你一句你爱我么。”
迎上他目光的那一刻,她才惊觉自己这次有多过分,希冀与失望并存,甚至还有讨好与爱,她究竟都干了什么
在挥动魔杖念下那句咒语之前,她含泪扯着唇角点点头,紧跟着,魔杖尖端发出一道红色火光击中了他。
离开前,她拖着缓慢的步伐来到失去意识的他身边,将魔杖放入他手中再将外套脱下给他盖好,她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唇,留下一句低低的“对不起”便头也不回地出了这间办公室。
而就在她从这条长廊消失后,办公室隔壁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贝芙莉福吉慢悠悠从里头走出来,她手中把玩着一个双面镜,目光却落在女孩消失的方向。
迅速回到正厅的赫蒂顾不上其他人的目光,满厅大地寻找伏地魔的身影,他永远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可这一次无论她怎么伸长了脖子都没能找到他。
无法,她只能去问其他人,可得到的答案要么是没看见要么还会八卦地反问一嘴她和他的关系。
直到在她准备自己去找一圈时,一个端着红酒的女人走了过来很礼貌地给了她一个模糊的信息:温特似乎乘电梯出了魔法部。
心急如焚的赫蒂道了谢便急急忙忙重新进入电梯里,一路从地下八层上到地面。她提着裙摆忍着疼小跑出去,在麻瓜街道上漫无目的地寻找他的身影。
现在的时间本就很晚了,并且魔法部的这个入口设置的地点还是那种相当偏僻的,这条接上目前还营业的也就一家小酒吧,其余的要么打烊了要么就是空的,连一家住户都没有。
路边甚至还躺着几个流浪汉和醉鬼,一眼望去就没几个活人,头顶的路灯像是年久失修,偶尔还会一闪一闪,简直恐怖片氛围拉满。
如果放以前,赫蒂才不会一个人作死深更半夜到这里来,但现在是特殊情况,她的视线转移向那间酒吧,她曾经去过,还是因为生闷气进去的,后来被他接回家了。
一想到这里,她更是难过后悔,如果没有一时冲动和马尔福他会不会正牵着她的手温言细语地哄着她?会不会陪在她的身边一寸不离,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她抿唇忍住眼泪,再提起裙摆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就算他不要她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那样才是真的完了。
汤姆里德尔你究竟在哪里
好在深更半夜的没有什么麻瓜,否则她一定会成为整条街的焦点,毕竟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个穿着晚礼服还哭肿了眼睛,脖子上还有着明显红痕的漂亮女孩路过。
脚踝越来越疼使得她步行的速度很慢,而且前后左右都静悄悄的,她已经开始纠结要不要直接开启喊人模式,但凡她有魔杖绝对会用扩声咒寻人的。
况且,到现在她还是不信黑魔王真就这么轻易不要她了,他明明是了解她的,否则也不会向她就前天夜里吵架而道歉,她才不信,死都不信!
保持乐观的心态至少能让她的心情好一点,再说哭哭啼啼的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赶紧找人,只是即便她在不停地自我鼓励,可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她就独自一人缓慢地,漫无目的地向着前方一步一步走,这一路过来居然没碰到一个麻瓜,只能说魔法部的人还真会挑地方,可她心里的希望也因此少了一大半。
怎么办?她找不到他了
或许是梅林的眷顾,就在她站在原地暗自伤神时,突然听见后方响起了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响声,她猛地回头恰巧捕捉到躲进后头巷子的人影的衣服下摆,难道
她立即转身,咬牙忍着疼提步小跑过去,才转进那条乌漆嘛黑的小巷子,还什么都没看清呢,她便被一股强劲的力量猛地拽了进去,不知被拖出多少英尺,呼啸而过的风吹得她睁不开眼睛,直到摔在地上。
眼前多了一个穿着长袍的人,昏黄的路灯下,对方投射出的影子正好将她笼进去,她仰头想看清是谁,却被一脚踩在背上,她闷哼一声随即便听见了人声,勾起她所有恐惧的声音。
这并不是什么眷顾,而是地狱的恶鬼来了
“好久不见啊,贱人,上一次在巴黎让你逃了,你以为换了张脸我就认不出你了?你这下贱的女支女!这次没人会来救你。”
没时间给她去安抚自己的惊恐,她还没任何反应时,黑巫师便像上次那样,弯下腰粗鲁地抓住她的头发用蛮力拉扯着迫使她抬起头来,紧跟着便是魔杖尖端冰凉的触感,正指着她脸颊的轮廓慢慢地下移。
头皮被扯得生疼,她只能尽力地仰起头来缓解,浑身上下都在忍不住得发抖,她刚抬起手便被对方一下踩住,剧烈的疼痛瞬间贯穿她的思维,她这才想起来哭。
“汤姆汤姆”
可黑巫师听见她嘴里的念的名字后突然就给了她一巴掌,而后恶狠狠按下她的头,就踩着她的手一脚踹上去,好在她空出的手挡了一下,才不至于直接晕过去。
只是见她还有力气挣扎,黑巫师就像玩腻了,立刻甩下了个全身舒服咒,凭空出现的粗绳将她捆住,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个瓶子,捏着她的嘴就灌了进去。
她被强迫着将口里冰凉的液体吞了大半,即使她第一时间咳嗽想要吐出来,却无济于事,而且又遭到了粗暴的对待,她的肚子被黑巫师踢了两脚。
强烈的眩晕与恶心伴随着疼痛袭击了她浑身上下的感官,她蜷缩着一边掉眼泪一边无声地张着唇,还念着他的名字。
然而黑巫师没有继续虐待她,就像是完成了任务一般,在她模糊的视线下,对方解除了她身上的绳子再走出这条巷子,徒留她一人侧躺在地。
只是就在她拼尽全力想爬出去时,巷子的出口突然传来了突兀的脚步声,她艰难地抬头却大惊失色,进来的不是那名黑巫师,而是两个走路摇摇晃晃的男人。
“不不要”
她想尖叫求救却发现自己叫不出声,那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将她拖进更深处,她听见了恶心的笑声,两双手在她的身上到处游走,最后更是直接撕扯起她的礼服来。
反抗的作用微乎其微,她的手脚都被按着,其中一个男人已趴到了她的身上,可她根本挣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服被撕破,大好的春光被破布勉强遮住。
就在她绝望的最后一刻,这两个麻瓜男人突然飞了出去,没几秒另一个人影急急跑到她跟前,可对方背着光,她看不清是谁。晕过去之前,她只记得自己进了个温暖却陌生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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