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宗尹见二人神情,也是一愣,问道:“秦桧一家已被官家下了建康府狱,你们不知道?”
赵鼎与李光听了颇为震惊,朝堂之上说事,即便政见不同,也断不可能全家下狱啊。
范宗尹解释道:“秦夫人入宫面圣,还带着个年轻男子,说是自家侄儿,不知怎的,惹怒了官家,官家斥责秦夫人居心叵测,献宠求媚,秦夫人侄儿当场被天凤军砍了脑袋,秦家人也立即被下了府狱。”
赵鼎皱眉道:“这秦夫人是准备进献自家的侄儿给官家邀宠吗?这也太冒失了些吧?”
范宗尹摇头说道:“寻常的引见一下,应该也没什么。也不知道这中间是出了什么岔子。先不说这些,范某来找二位,是想听听二位对此事是什么看法。”
李光把头往后微仰,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意见,说道:“这事,李某不了解内情,没什么看法。”
赵鼎看着范宗尹,说道:“范大人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
范宗尹看了二人一眼,直接说道:“那范某就直说了,明日上朝,范某会奏请皇上释放秦尚书,还望赵相能从中周旋一二。”
赵鼎沉吟了一会,说道:“在不知道事情原委之前,赵某实在不敢答应什么,不过赵某也绝不会做落井下石,火上浇油之事。若秦尚书真不知情,赵某自然也会力请官家开恩,释放他回府。”
范宗尹得到这句话,已经很满意了,便起身告辞。
李光待他走后,看着赵鼎问道:“你真的会请奏释放秦桧一家人?”
赵鼎反问道:“为什么不呢?秦桧毕竟是礼部尚书,正三品的朝廷大员,不罪而狱,这种风气不可长啊。”
李光却是想起另一件事来,说道:“官家是个女子,又这么年轻,这秦夫人以年轻才彦诱之,不得不说,还真有可能成功。这种事,倒真是个麻烦啊。”
赵鼎苦笑道:“这事我们做臣子的也不好说什么,再说,官家自上位以来,一直洁身自好,未曾听闻与人有染,我们又何必主动去惹这麻烦。即便是官家有了那心思,也没什么。当年武则天为帝时,尚且只能偷偷摸摸,那些男宠并无名份,也不能干政,若如此,我们也不必过于苛求。”
李光顺口说道:“是啊,女子为帝,这后宫该不该有,怎么个说法,这子女要跟谁姓,皇位继承,这些都是麻烦事。”
赵鼎看着李光,岔开了话题,说道:“好了,这些事等官家自己提起时再说吧,如今朝廷的当务之急,还是如徐宁所言,先定江南。岳飞虽然劝降了张用,但在清剿曹成时,并不顺利。明日在朝堂之上,还得好好议议才行啊。”
李光叹了口气,说道:“江南匪患日重,曹成未平,钟相又起,也不知何时才能稳定江南,全力北伐。”
赵鼎苦笑道:“与金人伪齐连连征战,江南百姓赋税日重,民生艰难,连生计都无法维持,这匪患是剿了又起,剿之不尽,常常是官军前脚刚走,后脚就又叛了。若是金人再启攻势,这江南更难稳定下来。”
李光点了点头,说道:“所以徐宁说得对,必须在金人再次进攻之前,稳定住江南的局面。明日上朝,但愿徐宁会有解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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