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然觉得脑子里嗡嗡地。我一直这样一直呆呆地吃完饭然后还被墨竹拉到家里的院子。墨竹强行让我坐了下来。“我会回答你一切你所好奇的问题。”我马上回过神来抓着墨竹的头发。“你竟敢骗我?!你不要命了?”墨竹笑嘻嘻的脸反而让我更生气了。“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觉得要是你当时知道了这件事的话,你一定会远离我的。而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你的疏远。你毕业典礼拒绝了我的表白后我真的很害怕你不会再理我了。我当时只剩下默默跟着你的选择了。我知道你肯定会发现我,但是与其你无视我,我更害怕你疏远我。我活了很长的时间。我是因为身上所背负着的诅咒才得以活到了现在。我触犯了作为祈祷师最重要的原则。我因为不愿意面对眼前的事物,选择把力量用在了自己的私心上。而我所背负的惩罚就是无尽的孤独。没有人能被允许与我产生情感链接,不管是友情,信赖的感情,信任我的感情更别提爱情了。他们对我是无感的,与其说是无感倒不如说他们只会把我当透明人。一个刚看到然后马上就会忘记掉长相的路人。但是这一切随着你的到来被打破了。我第二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上围绕着浅蓝色的光芒,这光芒我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了。我马上意识到了这就是你。”墨竹用平静的语气,似乎这是别人的故事而不是他自己的故事。

    “你想弥补的眼前事物是什么?意识到这就是我又是什么意思?婳祎是谁。。。?”我不敢直视着墨竹,我担心我会在他的眼里读出心痛的情绪。但是墨竹似乎不想放过我。他硬是抬起我的头,我的眼里不可避免地只许有他的存在。但这次令我担忧的情绪没有再次爬上墨竹的脸上。他的眼神里仿佛是在责怪我的多虑。“我想弥补的是婳祎的死亡,而你就是婳祎。”按照慶邑的说法我的前世不应该只有沙而已吗?难道还有另外没看过的前世?“你怎么知道浅蓝色光芒的人就是婳祎?难道我跟婳祎长得很像?那婳祎怕不会是我的祖先吧。”墨竹跟我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不就是在那个公园的时候吗?“我绝对没认错。婳祎不可能是你的祖先,当年别提婳祎本人了,连她的家族也全都灭亡了。当年情势简直太残酷了。”墨竹的语气似乎急着证明他的想法。我不确定他是在说服我肯定他的想法还是我也许真的就是婳祎。

    我除了点头默认了以外就做不出别的反应了。也许是我不想让墨竹失望。他活了那么多年,经历并且学过那么多的事情应该不会认错人吧。就像慶邑说的,现在就是得等待时机的到来,时机会让我想起我该回忆起的前世。“那你跟慶邑为什么会认识。”墨竹愣了一下。“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当时是婳祎去世的那一天,他突然凭空出现然后就自己一个人嘟囔着些什么东西。他嘟囔完后还跟我说好久不见,他还说我果然不记得他了。我独自度过的这一段期间他会时不时出现在我面前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还说因为时机到了,他得让我知道点什么。然后他就不知道对我下了什么法术。我当下晕厥过去,但醒来后我发觉各种不属于我的记忆浮现了出来。我会各种符文的写法也知道所有符文的运用方法,但很快地我注意到了我的头发逐渐从黑色慢慢地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用耀把我们曾生活在一起的府邸包围了起来,在结界的表面刻满不朽的符文。这样的话它才一直维持着它原有的样貌直到今天。我只想保留着与你有关的所有回忆,别的对我来说都可有可无。”墨竹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我是他复明后的第一缕阳光一样。

    “那希望我有一天会想起关于我们的故事。”我拿起父亲的长柄刀在月光下打量着。也许此刻的我还需要点自我调节的时间。咚的刀身狭窄,是个单面刀但刀剑异常的尖锐。它长得跟今天的新月简直一模一样。我的身体随着记忆中父亲舞刀的样子动了起来。我身旁的杂草随着我的动作飞扬了起来,月光成了我的聚光灯而星空成了我的背景。我的脊柱像是受到了电击一样隐隐发麻,我的身体对于这把刀似乎异常的熟悉,身体好像也清楚地记得该怎么去发挥它最大的可能性。

    我的每一天都在接收来自墨竹的特训,久而久之我发现到咚的周围也环绕着跟我一样的黑蓝色。我看向墨竹的时候他用一种胜利者般的笑容回望着我。从那一天开始我逐渐能随意地让咚出现在我臆想中的地方。

    今天的我一如既往地沉浸在修炼的日常。墨竹最近都早出晚归的,一大早就看不见人影了,一直到大半夜才能偶尔看到他从外面回来。一直神秘兮兮的,问他也只是说外面有事。心里这样想着手上的咚不自觉地停下了挥舞。灵巧的风穿过我的发丝使我不自觉地望向风最后的去向。我看到了我一直在寻找的身影朝我走来。

    墨竹脸上带着的表情是我所熟悉的。我明白是时机来临了。“这次想要我怎么帮你?”我脑补着着无数种遇险的情景,但无奈只好接受。“这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你得了便宜还想卖乖?我这不买单。”墨竹无奈地摇了摇头,侧身示意我跟他走。我随着墨竹的脚步径直走到我的房门前。

    就在墨竹准备打开我房门的时候咚在我毫无预警之下挡着墨竹,似乎是在警告似的隐隐约约发出橙黄色的光芒。我一时之间看呆了,我第一次看到咚以自主意识的形式活动。“它只是在保护自己主人的东西而已。在它心里你已经是它的主人了。”墨竹看我一副寻求解释的眼神不慌不忙地向我解释。我朝咚摊开掌心时,它也没有表现出反抗之意,只是慢悠悠地躺在我手上。我握紧咚欣慰地笑了笑。

    墨竹推开门站到房间中央开始在脚下画着各种形状不一的图案,但它们都拥有相互对称的共同点。我四处张望我的房间,这次没有灵体的存在。那这次的媒介到底是什么呢。我们脚下的图案在完成的那一瞬间发出了刺眼的亮光。原本握在手上的咚不知什么时候脱离了我的掌心,漂浮在图案的中心。墨竹从口袋里拿出几块发着黄色光芒的小碎石。那些碎石缓缓地附着在咚的刀柄中央。就在碎石完完全全附着在表面后,房里刺眼的光芒瞬间消失,唯有变化的是我自己。

    我突然觉得意识模糊,血液逐渐变得冰冷。四肢已无法支撑自己了。在我快晕倒的时候墨竹扶住了我。“万事小心。别受伤。”这是我完全失去意识前所能听到的一切了。

    地上铺满了白茫茫的雪。手因离心脏有段距离而冷得发麻。耳旁传来令人振奋的嘶吼声。就算这样,我还是能听到自己那犹如蜂鸟扇翅一样的心跳声。我回过神来发现到自己周围的场景已不是我原来的房间了。为什么这次没有丝毫记忆的涌入?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这些我都无从得知。我握紧拳头想借此冷静下来。我发现到我手上握着的似乎是咚。与其说是咚,倒不如说是崭新的咚。刀柄没有一点磨损的痕迹,刀身还能映出地上的白雪。另一只手握着的是缰绳。我这才发觉到我是坐在马背上的。我身着的沉重银色盔甲在阳光和白雪下异常耀眼。

    我看着身前那兵马交战的士兵们愣住了。“将军大人。若是按照已制定的计划的话,现在是支援的好时机。”我回过神看向身后说话的人。他看着我的眼神里透露着信任与真挚。我已排除他是不是在对别人说话的这个可能性。因为很显然的,站在最前排的人只有我一人。我抬起头看向我身后的人群。我知道这是责任。是我不可逃避的责任。

    我目视正前方,握紧缰绳和咚。“上!”我脑袋告诉我,我只剩一个选择了。随着我的指挥,身后的战友都随着我冲锋上阵。我只能用墨竹曾教过我的一切以及我的运气为赌注。赌这一场因我的出现而变得毫无胜算的战场。随着咚的挥下,有什么使我被寒风所吹得毫无知觉的脸重新有了星星点点的温度。

    我充当先锋一路冲到了最前端。我明白这不是所谓的勇敢反倒是懦弱。因为我懦弱,我才会想赶紧逃离所在地,到什么地方都无所谓,只求让我的头脑冷静下来。待到我冲到最前端时我发现敌军逐渐少了。他们似乎是在往后撤退着。我拉了拉缰绳往回撤。因为我知道追上去的话也擒不了对方的首领。

    随着一个回头我看到了身后有个在冬天里温暖如火一样的少年。他古铜色的肌肤似乎透露出他平日里刻苦训练的信息。他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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