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先去通知老爷,你们去把这事跟小姐说,务必让她准备好,去世子府赔礼道歉!”
管家还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得先把事情稳定下来。
镇北侯世子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要是被人整了一顿,不回点招,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最好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管家咬牙去找远侯爷,发现人已经不在府了,问了随行的小厮才知道,刚才被宫里的人接走了。
是皇上找他。
管家心一下子提上来了:“有没有口信?今日进宫的人还有谁?”
小厮摇头:“公公没有具体说,听那意思好像今日世子爷也去皇宫了!”
能在世子后面加个爷的,除了那位鼎鼎大名的谢浅,还能有谁?
其他侯府和伯府的世袭世子,谁敢这么叫。
管家觉得自己血压快上来,怎么就差了一会儿呢!
懊恼不已,现在侯爷进宫了,这事肯定是说不成了。
世子爷也在宫中,让大小姐去给谢浅道歉的事也没办法办到了。
当初怎么不先调查一番再去讨“公道”呢!
这下好了,日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
希望侯爷能在世子爷手里讨到好,不然,他们这一群人都讨不到好处。
知道消息的袁若烟更是吃惊,手指紧紧绞住手帕,囔囔自语道:“怎么可能?那商行怎么会是世子爷开的?
世子一向醉心于军务上,从不沾染铜钱俗气,到底是怎么回事?肯定是打听的消息有误,你快让人重新打听一下!”
婢女被狠狠抓住,吃疼的叫了一声:“大小姐,管家说了是真的,让你赶紧去找世子爷道歉!”
“道歉……”袁若烟跌坐在椅子上:“世子爷是道歉就能消了这事吗?怎么可能,不行,我得去找爹爹,他肯定有法子。”
管家从外头赶来:“大小姐别去了,侯爷被喊入宫去了,那位世子爷怕是去告御状了!
这回侯爷肯定是要受罚的,关键是处罚的轻重问题。
小姐,你快些进宫,找公主一起去找皇上求情,这事还好处理点,免得世子爷暗地里下绊子。”
袁若烟咬住嘴唇,知道这是最好的法子了,谁让她踢到了铁板。
“我知道,让人给我备马车。”
急匆匆的往宫里赶。
而已经到了的远侯爷,正被皇上训斥,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合着远侯府近些年干了这么多霸道事。
比如放印子钱,这在整个大夏朝都是明令禁止的,你个侯爷还知法犯法。
还有,低买高卖京中的商铺,哄抬房价,炒京郊的那一大片农田等等……
诸如此类的事,皇上之前也是知晓一些的,但谁人无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没想到,这两年变本加厉,做的事也越来越过分。
直接将大理寺的册子扔在远侯爷面前。
“好啊,你真是好大的威风啊?京郊的地都敢乱抬价,哈哈哈,你是不是觉得朕给你的俸禄太少了啊?”
皇上怒极而笑,远侯爷弄这么钱干嘛,心中起了怀疑之心。
远侯爷冷汗都冒下来了,求饶道:“圣上,臣怎么敢啊?这都是家中那几个无知的祖辈干的,我回去一定好好说,还请皇上恕罪!”
谢浅慢悠悠的说:“远侯爷真是好厉害啊?不把我放在眼里就算了,也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京郊的那片地多大啊,你哄抬地价,把不少地卖给了外邦人,莫不是想让这些人围住京都,来个瓮中捉鳖?”
远侯爷吓得心一颤:“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臣一片衷心可见,圣上……”
瞧皇上深思的模样,心里更慌了,按世子这么说,他不就成了内贼吗?
“圣上,臣确实哄抬了地价,无非就一个字贪,侯府人多,还有宗亲需要赡养,各种花钱的地方也不少,来钱的路子就那么几样,商贾之事,臣很少沾染,多是田地出租赚钱。
所以才出了此下策,先将地价抬一点,微臣知错了,还请身上责罚!”
说的那叫一个诚心诚意,现在也只能全盘托出,不然,被谢浅咬上内贼的事,不死也得脱层皮。
还不如实话实说来的好,顶多被责骂一顿,吃个板子。
但要是坐上内贼的称号,这事儿可就不简单了。
皇上面色稍缓,远侯府人口多他自然知道,但是奢靡程度在京都也是能排上号的,无非是嫌钱不够多,做了这贪心事。
“好了,你看看你家做的糟心事。去跟谢浅道个歉,准备一份谢礼,这事朕就不追究了!”
谢浅:“不行呀皇上,你看看侯爷都欺负我了,这在京都哪里还有臣的立足之地,唉……”
远侯爷僵住,连忙道歉:“世子,先前是我没搞清楚,下回绝对不会这种事了!你放心,我回去肯定好好教训闺女……”
还没说完,门外有人通报,皓月公主求见。
“让皓月进来吧,不在宫中准备嫁妆,找朕什么事啊?”
皇上看着爱女和蔼的说道。
皓月挤出一个笑容,将身后的袁若烟带了进来:“今日是若烟想要见世子,我只是将人带进来了。”
袁若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女叩见皇上!
昨日是我刑事不妥,冲撞了世子爷。还请世子原谅,必备厚礼道歉!”
“我生意都被你搞砸了,你怎么道歉啊?”谢浅低声道。
“我,我……”袁若烟语塞:“我没想到世子爷开了一个商行,所以才啄了眼,下回不敢再犯了。”
谢浅抬头,没搭理袁若烟。
“皇上,你可听清楚了,袁家姑娘说再也不犯了。”
皇上见袁若烟来了本就不满,他找远侯爷谈事,你个女儿家进宫干嘛?
而且她怎么知道是为了这事儿?
一下子就起了猜疑之心。
“这事也不用掰扯了,远侯做事有失妥当,回府反省一月,停俸禄三个月,打十个板子。
袁家姑娘,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如此心肠恶毒,好好在家里反省,没事别出来晃!”
袁若烟呆滞的跪在地上,眼泪差点就流出来,从小到大她何曾吃过这种苦。
谢浅听到这话,不甚满意:“圣上,你这样干,臣是不依的,做了这么多错事,就打十个板子?
唉,我看臣还不如快点回中州去,免得在这儿受欺负,人人都能踩上一脚。”
皇上头疼,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一个混小子呢!
“会给你补偿的,回中州不着急,留在这儿多陪陪朕。”
“好,臣遵旨。”
谢浅低头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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