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边翻笔记边说：“这上面说，他们这个部落的人是尼安底特人大祭司的后裔，在一场战斗中背叛了女神。”
兰芙嫌弃道：“啧，二五仔之家。”
秦征一目十行地把笔记翻完，开始给他们解释笔记上的内容。
女神原本要取背叛者的性命，但鉴于大祭司是被邪神蓄意迷惑，所以女神只是剥夺了她血脉中的神力，惩罚她和她的后人祖祖辈辈看守神迹，不能离开这座雪山。
曹衍很激动，“神迹？赤珠就在这里？”
秦征摇摇头，“笔记的最后写，神迹与女神一同逝去，祂不再庇护丑恶的我们，我们陷入无助与惊惶，被肮脏的黑水逐渐淹没。”
“黑水？”兰芙发现要点，“他们说的黑水难道是玄水？不是说普通人看不到玄水吗？”
兰芙继续推理，“按局座的说法，异能者不会感染玄水，但这个部落的人却被感染了，而且一个活口都没有，比普通市民还严重得多。”
“所以，笔记里面说的神力，是不是就是异能？这个部落的人失去了异能，但保留着异能者的某些特性。”
“上古时代传下来的神力，就离谱……”兰芙被自己的抓马推论整笑了，她指向秦征，“你祖宗是风神？”又指向曹衍，“你祖宗是水神？”
最后她指向自己，一甩卫衣袖子，抬高下巴一本正经道：“你们这些旁系小神，见到爱神直系，怎不下跪？”
秦征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一抽。
曹衍忍笑忍得面目扭曲：“兰兰，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秦征揉了揉眉心，“有宗教的地方，就有信徒们记录的神迹，但故事和真相总是有差距的。”
兰芙呶呶嘴，“大道理谁不明白？说点有用的。”
“这个部落的人跟异能者确实大概率有关，我们先把这边的傀儡消灭干净，想办法找出更多和‘神迹’有关的线索。”秦征将笔记收进随身包裹，手指往自己的肩膀上点了点，“过来。”
兰芙看着他气定神闲，成竹在胸的样子，心里就像被猫抓了一样，说不上来的不舒坦。
她从桌子上站起来，却不动弹，只朝他勾勾手指，“过来。”
秦征挑起眉，俄顷露出个浅淡的笑，几步走到兰芙面前，背对着她，上半身微微前倾。
防护服领子很高，他半垂着头，露出一小截后颈，被凌乱的墨发衬得尤其细白。
兰芙喉咙莫名发干。
如果这个动作换成别人来做，她会觉得，这人在释放荷尔蒙，在明目张胆地勾搭异性。
但他是秦征哎！
秦征会勾搭异性？还勾搭她？
不不不！不可能！别多想！
兰芙在心里尖叫，面上一派淡然地环住秦征脖子，跳到他背上。
秦征取出一条约四指宽的可调节腰带，一边把两人的腰部绑缚在一起，一边开口，“曹衍在这间卧室的窗边埋伏，我把四级傀儡引到窗边后，你们俩全力控制它的行动，我找机会击杀。”
曹衍点点头，秦征带着兰芙，披上隐形衣，如飞鸟般从窗口一跃而出。
两人飞速越过一幢幢低矮的楼房，很快，一幢圆顶建筑出现在眼前。
这幢建筑大概是普通楼房的五层楼高，表面是朴素的浅灰色石墙，透明的玻璃圆窗全部紧闭着，屋顶是光滑的半球状，半球的顶部积了不少雪，只有中央露出一支婀娜灵动的暗金色花柱，远远看去像在雪地里长出来的金色花朵。
“金玫瑰……”兰芙回忆之前看的资料，“爱神的象征之花，他们肯定信仰爱神，这应该是个教堂。”
“待会这边好好搜一下。”秦征减慢了速度，缓缓接近这幢建筑半敞着的大门。
两扇长方形石门中央雕刻着一排盛放的玫瑰花丛，雕工简约古朴，透着一种岁月沉淀而来的厚重。
两个身上布满积雪的三级傀儡在门外的石阶上漫无目的地徘徊。
要进入建筑，必须穿过它们。
兰芙对秦征耳语道：“我来。”
她直视傀儡冒着黑气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你们第一次看见雪高兴坏了，除了堆雪人就不想干别的。”
两个傀儡瞬间像打了鸡血，蹲在地上，双手舞出残影，疯狂刨雪。
兰芙戳了戳似乎顿了一下的秦征，“快溜！”
秦征唇角悄然弯出一点笑弧，从低空中快步穿过几个埋头团雪球的傀儡，步入建筑。
兰芙猜得没错，这幢建筑果然是个教堂。
室内没有灯火，只有外墙窗户透进来的自然光，尽管外面日光明亮，室内也颇为昏暗。
两排白色的雕花石柱整齐地立在灰色内墙的侧边，石柱从石砖地面一直延伸到教堂的彩绘拱顶下缘，有种顶天立地的气势。
与石柱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大厅中央左右两列排开的低矮石条。
石条只有不到四十公分宽，高度还不到小腿肚，比起用于坐，更像是用来跪的。
让人奇怪的是，大厅最里面并不像一般宗教建筑一样，有一个用于祭祀的神像，而是悬挂着一块巨大的白布。
白布下方有个半圆形小台子，台子上有个黄木讲台，教堂里的所有傀儡——十只三级傀儡，有男有女，簇拥着一只白须白发的男性四级傀儡。
三级傀儡密密麻麻地挤在台子上，个个面朝白布，一动不动，四级傀儡则是看着大门的方向，表情空茫。
兰芙看这群傀儡直勾勾盯着白布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草，这特么看着有点邪啊。”
秦征浮在低空中，试探性地往前迈步，刚抬起腿，肩膀就被兰芙紧紧攥住。
“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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