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第一人民医院
在安排骆父住院后, 医生悄悄叫住了骆桥和柯悦香,拿着骆父的诊断结果,严肃道:“慢性肾衰竭的是不可逆的, 且无法治愈的,我们只能通过后期的治疗, 来改善肾脏功能,提高患者的生存质量。”
医生的话,让骆桥脑海瞬间一片空白。
身旁的柯悦香闻言,担忧地看着发愣的骆桥。
骆桥坐在椅子上,紧张地握住双手, 不可置信道:“可是您之前不是跟我父母说,早发现早治疗, 等治疗好了, 就不愁活了。”
医生叹了口气:“我那是在安抚患者, 让他们可以冷静下来, 怕他们太焦虑。但事实上, 肾脏疾病一旦进入慢性肾衰竭阶段, 它的破坏是不可逆的, 基本就无法治愈了。”
骆桥沉默了很久, 最后红着眼问医生:“医生, 我想知道, 这样的话,我父亲还能活多长时间?”
医生低头看着诊断报告,认真道:“一般的情况来说,大概能活10-20年吧,肾脏疾病一旦进入慢性肾衰阶段,肾脏的排毒、排水能力都已经出现下降, 毒素会蓄积在身体内,引起各种脏器的损伤,各脏器功能会下降,影响患者的生存寿命。”
“这边发现您的父亲已经有近一年的情况了,但还好,还在早期,从您父亲的情况看,大概还要个四到五年才会发展到尿毒症期,”医生推了推眼镜道,“一旦进入尿毒症期,则需要长期的血液透析治疗。从血液透析开始到死亡,大约需要10年,有的更长。所以,结合以上的时间来算,慢性肾衰的病人大约能活10-20年。”
医生看着骆桥呆愣的表情,叹了口气:“情况这边已经告诉您了,至于要不要告诉患者,您好好做决定吧。”
骆桥呆呆地点头:“医生,这个病需要一直住院吗?”
医生摇头:“不用,早期建议保守治疗,药物治疗,可以回家的。”
骆桥点点头,起身朝医生鞠躬:“谢谢医生,我会好好考虑的。”
骆桥有些慌张地转身抓住柯悦香的手,脚步慌乱地往外走。
柯悦香满眼心疼,连忙上前扶住骆桥的胳膊,将她扶到会诊室外走廊的长椅上。
骆桥靠着冰凉的长椅,双手抓着椅子,眼神呆呆地望着对面雪白的瓷砖。
明明她重生了,明明她回来了,为什么骆父还是患上了肾衰竭……
骆桥发愣的模样,是柯悦香很少见到的,不过她也能理解,任谁突然被告知自己的父亲只能活10-20年,都会难受、痛苦吧。
柯悦香抱住骆桥的头,伸手顺着她的头发,在她耳畔轻声劝道:“想哭就哭吧,在我面前没什么好丢人的……”
柯悦香的话,让原本一直强忍泪水的骆桥破防了,她的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泪,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到她的裤子上。
骆桥转身,双手抱紧柯悦香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肩膀,小声哽咽道:“是我,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早一点带我爸去医院检查,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了……”
柯悦香几乎没见骆桥哭泣过,这次骆桥的落泪,砸在了她的心上,炙热、滚烫、焦灼。
柯悦香也忍不住红了眼,她顺着骆桥的头发,拍着她的背,否定她对自己负全责的内疚;“不是的,医生都说了,你父亲已经有近一年的病史了,当时你还在读高三,你怎么会知道,你是完全不知情的。这次你能想到带你爸你妈来做体检,已经很棒了,你看,早发现早治疗,争取争取,我们努力活个最高年限。”
骆桥不说话,只是将头埋在柯悦香的肩膀上,默默哭泣着,没有发现,走廊尽头的电梯门旁,站着一位手握病历本的骆母,骆母遥望着长椅上的两人,红了眼,咬了咬下唇,攥紧手中的病历本,转身走进电梯。
良久,骆桥才抬起头,坐直身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抽出两张,一张递给柯悦香,一张给自己擦泪。等擦干泪后,拉着柯悦香起身。
柯悦香柔声问道:“去哪?”
骆桥哑声道:“去病房找我爸妈,将实情告诉他们。”
柯悦香眼睛有些发红:“你决定跟他们说了?”
骆桥点头,垂眸道:“他们是我的爸妈,他们有权知道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我相信我爸妈能接受的,他们能的……”
骆桥说到最后,咬紧了下嘴唇。
柯悦香伸手揉开骆桥紧抿的下唇,郑重地点头道:“你放心,我有钱,我会请最好的医生去负责你爸的病,我们都争取争取,让你爸活到最高年限。”
骆桥闻言抬眸,伸手握上柯悦香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哑声道:“香姨,谢谢您。”
柯悦香抿嘴道:“我跟你在一起了,你的父母自然也是我的父母,这都是我应该的,以后就医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负责的。”
柯悦香知道骆桥现在难受,就想多帮女朋友分担一些,让她好受些。
柯悦香所做的一切,骆桥都看在眼里,她默默握着她的手,一直将她牵到了骆父的病房前。
骆桥深吸了一口气,才带着柯悦香走进病房,正打算将实情告知骆父骆母,就见躺在病床上的骆父朝她轻笑道:“什么都不用说了,实际情况我跟你妈都了解,慢性肾衰竭是治不好的。”
骆母默默地坐在一旁默默削着苹果皮,在骆桥看过去时,抬头跟骆桥点了点头道:“你爸年年都要去体检,我们怎么会不知道。”
骆母的话让骆桥崩溃了:“但我不知道啊!为什么都没人告诉我!妈,您既然知道爸是肾衰竭,为什么不带他去治疗!为什么会让它发展成慢性肾衰竭!”
骆母闻言,瞬间红了眼,她不说话,默默低头继续削着手中的苹果,只不过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睛掉到地上。
“小桥!你妈已经为我牺牲很多了,”骆父呵斥道,但声音带上了丝哭腔,“为什么我们家这么多年依旧怎么穷?因为家里的钱都拿去给我治病了!家里拿不出钱了!我曾不止一次劝你妈跟我离婚,她还年轻,又聪明又有能力,以后能找个更好的,不然就算是靠她自己过活,都一定能跟我在一起来得好,但你妈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说到后面,病房里的三女一男都红了眼,骆父吸了吸鼻子:“去年我的肾脏就有问题了,我也一直有在吃药,但……为了不让家里继续在我身上花大钱,我有些情况就隐瞒了你妈,也不愿意去做体检,你妈也是不知道的,你妈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不管活多久,往后的每一天,我都是高兴的,因为我有你妈的相陪,我死而无憾。”
骆桥的父母都是最爱彼此的,她们都为对方拼过命,对于骆父,骆桥不该质疑骆母任何方面的,骆母已经尽她所能,做到最好了。
骆桥红着眼走到骆母身边,蹲下,双手搭在骆母细瘦的大腿上,咬唇含泪道:“妈,对不起,我不该吼您的……”
骆母摇头,红着眼看着骆桥,哽咽道;“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小桥,你是妈妈的骄傲,在我们这样的家里,你都活出去了,爸妈永远为你感到自豪……”
骆母松开骆桥,那手背擦着眼泪,然后将手中那个削好皮的苹果递给骆桥:“吃苹果吗?刚削的,很新鲜。”
骆桥愣了下,没想到骆母的话题跳得这么快,正打算伸手接过,就听见满含酸醋味的声音从病床上传来:“玉兰,你那苹果不是给我削的吗,怎么给小桥不给我。”
骆桥笑着摆手拒绝:“妈,您还是给爸吃吧,他馋了,正好到饭点了,我跟香姨去问问医生,爸能吃什么,去外面买些饭回来。”
骆母点头,伸手掏进衣兜里,从衣兜里拿出一把碎钱:“妈这儿有散钱,你拿去买饭吧。”
骆桥咬牙拒绝:“不用了,我有钱,我能付的,您跟爸在这儿等我们一会儿,我们很快回来。”
电梯里,柯悦香踮着脚双手拉了拉她的嘴角:“笑一笑嘛,既定的事实既然改变不了,我们就争取将结果做到最优。不管如何,以后的路,我们携手一起走,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柯悦香得很好地安慰了骆桥,她没忍住给了柯悦香一个大大的拥抱,什么话都没说,一切都在拥抱里了。
骆父在这京市第一人民医院治疗了一个多星期,就听从医生的建议,先进行保守药物治疗,而后飞回了巴泉镇。柯悦香一直劝说骆父骆母跟她和柯悦香去临市,临市也是个大城市,不管是医疗水平还是什么,都能很好地遏制骆父的病情,但骆父拒绝了,他说,他想在他熟悉的地方走完后半生,骆母也站在骆父那边,于是在柯悦香说了每星期都会派专家去看望骆父骆母以及所用的都是最好的药后,骆桥同意了骆父骆母回巴泉镇。
寒假短暂,转眼即逝,骆桥和柯悦香也坐飞机回到了临市。
她还是个学生,她还要上学,而柯悦香也还需要工作,她已经因为陪着骆桥一家,耽误工作很久了。
五月,在某个星期五下午,已经获得驾驶证的骆桥开着柯悦香的车到柯悦香的公司接柯悦香下班,在等红绿灯时,递给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柯悦香一个小礼盒。
柯悦香有些惊讶,接过小礼盒:“怎么想到送我礼物了?今天难道是什么节日吗?”
骆桥轻笑:“我可没说这里面装的是礼物。”
柯悦香疑惑:“不是礼物的话,那是什么?哎呀,该不会是求婚戒指吧?”
骆桥:“……您想多了。”
柯悦香逗了骆桥后,心情很是愉快,将小盒子打开,发现里面居然静静地躺着一张卡,柯悦香拿起那张卡,皱眉道:“什么意思?分手费?你该不会是拿这钱跟我分手吧?我跟你说,没门,我不可能对你放手的!”
正好绿灯亮起,骆桥将车重新开了起来,边开边叹气道:“香姨,那些现代偶像剧少看些,如果真要分手,给什么分手费啊。这钱是给您的,这几个月您请专家给我爸看病的钱,还有那些治疗肾衰竭的进口昂贵药,都要花不少钱,我理应将这钱给您。”
柯悦香望着骆桥出色的侧脸,勾唇道:“最近你提醒我购入的那几只股都涨停了,你有钱了?”
骆桥轻笑:“嗯,小赚了一点。”
柯悦香将卡放进小盒子里,歪头笑道;“你是小赚了一点,可我跟着你买入,可是大赚了一笔,这卡里的钱,就打算做你告诉我的建议费吧,如果你觉得少了,尽管提,我都会满足你的。”
骆桥头都不回笑道:“不用,随口一提罢了,没想到你居然相信了,还敢投入那么多,你应得的。”
柯悦香双手抱臂,笑看着前方的路。她知道骆桥不会要的,这么久了,除了刚开始她塞给骆桥的几百万被她用来买股赚钱还她后,骆桥再也没问她要过钱了,就连后来的外出吃饭,骆桥每次都会偷偷买好单回来,给了柯悦香十足的满足感。
不过,骆桥一个学生,怎么能做到买哪只股,哪只股后面就会暴涨?
‘他们很少做检查,我怕到时他们一发病就是大病。’
‘香姨,多庆幸,我遇到的人、喜欢的人,还是您。’
……
仔细回想,骆桥好像总能未卜先知?
“小桥,”柯悦香缓缓道,“你怎么提前知道哪只股会涨停?”
骆桥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笑道:“我对这些感兴趣,喜欢研究,估算出来的,只能说我的运气确实不差。”
柯悦香笑看着骆桥沉默了一瞬,随后:“是嘛,那以后的股票市场,香姨就跟着你混了,就指望你带着香姨挣大钱了。”
骆桥嘴角轻扬:“行啊,等我什么时候看中下一只股了,我再告诉您。”
骆桥在广场的路边停车,解开安全带,笑道:“天热起来了,我去买两杯奶茶,等会儿我们回家喝。”
柯悦香双手抱臂,慵懒地靠在座椅上,笑着点头。
骆桥去到一家私人开的奶茶店,这时人比较少,才排了几个人就轮到骆桥了。
“073号做好了!麻烦请过来拿。”有奶茶店的店员喊道。
骆桥走了过去,提过奶茶袋,正要转身离开时,发现奶茶制作区里有个年纪稍大些的老板娘在厉声训斥着一名男子,说的话也比较难听,男子背对着骆桥低着头,似乎因被女人训斥而感到羞耻。
“老板娘,麻烦戴口罩好吗?不然容易有唾沫飞溅到隔壁那一排正放的奶茶杯里。”话越来越难听,骆桥忍不住说了一句。
老板娘怒气冲冲地看向骆桥,但最后忍了,转身去找口罩,而被老板娘训斥的男子转身抬头,似乎想看哪位女生帮他说话,但当他抬头时,他愣住了。不仅是他愣住了,与他相视的骆桥也愣住了。
这个男子,是她大伯家的儿子,也是她的堂哥,骆雨。
骆雨在看见骆桥时,整张脸蓦然变得黑红起来,眼神阴沉沉地望着骆桥。
骆桥眉头微皱,提着奶茶大步离开。
真是倒霉,怎么就碰见骆雨了,他不是在柏大读大学吗?怎么会出现在临市?
骆桥正快步往柯悦香的黑色小车方向走,突然,她感觉身后有人跑向她,立马转头,是骆雨,还穿着奶茶店员的服装就跑出来了。
“骆桥你站住!”
骆雨想抓骆桥的手,骆桥立马后退一步,避开了骆雨的抓,冷声道:“骆雨,你有什么事吗?”
骆雨一脸凶样:“是你对不对,是你让人把我的裸贷的照片发出去的!是你对不对!骆桥,你毁了我的人生!你毁了我的未来!”
骆桥皱眉:“骆雨,你的人生、你的未来,都是被你自己毁掉的,在你裸贷的那一刻,就已经毁了!”
骆雨阴沉沉地望着骆桥,然后眺望了一眼正打开车门要来找她的柯悦香,以及柯悦香的豪车,突然神情一变,弯腰哀求道:“堂妹,你救救堂哥吧,堂哥穷的没钱吃饭了,你借点钱给堂哥吧,求求你了,等过年,不,等下个月,等堂哥有钱了,堂哥第一时间还你。”
骆桥皱眉拒绝道:“骆雨,你明知道我家穷,我又只是一个学生,哪有什么钱!”
骆雨闻言,眯了眯眼,伸手指向骆桥身后的柯悦香:“我看她挺有钱的,这车要好几百万吧……”
骆雨的眼神充满了危险,让骆桥眉头一跳,骆桥扭头,发现柯悦香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车,正走向她。
骆桥往身边跨了一步,挡住了骆雨看柯悦香的目光,冷声道:“你需要多少?我还有一点生活费可以借你。”
骆雨笑了起来:“三千,你先借我三千。”
骆桥皱眉:“你疯了?我一个学生怎么可能有三千!”
骆桥从口袋的钱包里将几张百元大钞全部取出给骆雨:“都在这里了,全给你了,你好好工作,年纪轻轻,不愁养不活自己。以后不要再找我了,我是个学生,我比你更穷。”
骆桥快言快语说完,转身立马往柯悦香走去,然后牵起柯悦香的手,大步离去。
像骆雨这种人,能不接触,尽量别接触,沾上了犯恶心。
“诶,刚刚那人好眼熟,是谁啊?”
柯悦香视力比较好,在看见有男人纠缠骆桥时,就立马下车想去找骆桥,结果还没走到骆桥身边,就看见骆桥似乎给了那个男人钱,然后转身大步朝她走来,还拉着她上了车。
骆桥眉头蹙起:“骆雨,我大伯的儿子,那个弄了裸贷的。”
骆桥这么一说,柯悦香就想起来了:“原来是他啊,看来是在学校混不下去了,就跑来这里了。”
骆桥点头:“嗯,他说他快没钱吃饭了,我给了他几百,让他别再来纠缠我了。”
柯悦香嘴角勾起:“大多数人是贪得无厌的,需要我帮你断了往后关于他的烦恼吗。”
骆桥:“算了,我要么在学校,要么在公寓里,也不常在外边晃,应该遇到他的可能性比较少。”
骆桥瞥了一旁的奶茶一眼:“以后这家店,我不会再来光顾了。”
柯悦香点头:“好吧,如果有需要,你就跟我说。”
骆桥点头:“好,你放心,我跆拳道黑带你还不放心啊,像骆雨那种人,我一拳打飞三个。”
骆桥的话引得柯悦香哈哈大笑,车上的气氛又轻松起来。
临江公寓,在两人乘电梯上楼时,骆桥问道:“香姨,我有个室友下周五生日,我们寝可能要出去聚餐,所以可能就不能去接您了,您就自己回来吧,等我们聚完餐,我到时直接来这儿。”
“行吧,早点回来,少喝酒,别喝醉了。”柯悦香点头道。
电梯门开,到了她们家的楼层,柯悦香刚打开门,就被身后的骆桥推了进去。
“砰”房门关上,掩盖住外界的一切视线。
玄关处的两人四目一对,一个圈脖一个掐腰,不约而同地抱在一起、吻在一起。
每个周末,都是她们放松的时刻,她们不想公事不想学业,只想过着享受的生活,满足双方一周积攒的所有需求,玩个尽兴。
主卧的大床上
柯悦香圈住骆桥的脖子:“芙蓉帐暖度**。”
骆桥压了下去:“从此君王不早朝。”
骆桥:“**苦短,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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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只有一节课,416寝全员上完课集体飞奔寝室,化妆打扮,等着迎接晚上的happy。
骆桥是全寝最快化好妆的,也没怎么化,就只画个眉毛和涂了个豆沙色的口红。
徐雅雯还在上遮瑕,扭头看了骆桥一眼,叹气道:“果然,人比人真是气死人,怎么班长就只画了个眉和涂了个口红,就这么漂亮,慕了慕了。”
陈溪正在画眼影,闻言喊道:“喂,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才是主角,你们一个个地都给我收敛点,最好跟班长一样,你们都这么美的人了,别夺了我的光彩。”
徐雅雯和朱俞:“……滚,就是要化漂亮些,气死你。”
陈溪哭丧着一张脸,朝骆桥道:“班长,你看她们,我过生日这天,还气我。”
骆桥无奈地对徐雅雯和朱俞道:“今天某位大寿星特意邀请了心上人,打算告白呢,你们都收着点,让她全场最美。”
徐雅雯和朱俞表情夸张地叹了一口气:“好好好,我们化淡妆,让今天的大寿星最美、最飒……”
陈溪高兴了,朝骆桥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兴高采烈地继续化妆。
今晚她打算跟魏雨茜表白,在寒假时,两人总是约出来吃饭,陈溪觉得,她们俩能成!
不过在去酒吧前,四个饥肠辘辘的女人先是去火锅店吃了顿火锅,来让自己的胃放点东西,免得一会儿在酒吧喝酒喝多了,胃痛。
骆桥在摆好菜时,还美美地拍了张火锅照发给柯悦香,柯悦香很快回消息,让她吃好点,多吃点。
骆桥笑着回好。
“诶呦喂,班长这是在跟谁聊天啊,看这笑的,嘴角都与太阳穴齐平了。”徐雅雯打趣道。
骆桥收回手机,耸了耸肩;“能有谁,我阿姨呗,她叫我多吃点。”
朱俞不动声色地看了骆桥一眼,在将涮好的牛肚放在徐雅雯碗里时,佯作漫不经心地问:“班长,一会儿散场,你回哪?回寝室还是去你阿姨那儿?”
骆桥涮着牛肉:“周末应该都会去我阿姨家,她说怕我周末在学校不学习,所以让我去她那儿,她监督我学习。”
骆桥很成功地将南辕北辙的谎言说得似乎跟真的一样,在她说完后,立马收到了寝室三人的同情目光。
陈溪给骆桥夹了片五花肉:“可怜孩子,多吃点吧,难得轻松一次,要放开了玩。”
骆桥一脸感激地抬头,夹起五花肉吃下:“你说得没错,是要吃尽兴,等去了我阿姨那儿,每次都要把作业做完才能吃饭,饭都凉了。”
确实如此,每次“做”完再吃,虽然是两顿,但饭总是凉的。
四人在火锅店吃到七分饱,留了三分肚子走向酒吧,虽然骆桥一直很不明白为什么要来酒吧表白,但既然是陈溪提议的,那她就接受吧。
陈溪说,在酒吧,有成人的气质,微微醉意更迷人。
徐雅雯:“你就听她吹吧,明明是喝酒壮胆告白,说什么气质,她有个屁的气质,还是跟个小学生一样幼稚。”
陈溪阴森森地看着徐雅雯:“徐雅雯,今晚回寝,我要跟你决一死战。”
徐雅雯冷笑一声:“我从不跟小学生打架。”
陈溪跟徐雅雯走到了一起,互怼个不停。
骆桥双手插兜,感受着属于五月的凉爽夜风,朱俞走到骆桥身边,低声笑道:“班长,徐雅雯好像对男生无感。”
骆桥闻言,眼皮子一抬,笑道:“提前恭喜你。”
朱俞浅笑:“谢谢,以后可能还需要您的帮忙。”
骆桥:“合法的事,乐意至极。”
打打闹闹中,四人很快走到陈溪要去的酒吧,“寻梦酒吧”。
陈溪一早订好了卡座,四人直接跟着服务员去到卡座点酒。
在走向卡座时,骆桥余光发现有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她的身后,然后藏了起来。
骆桥拐弯时瞥了一眼,黑暗处一张模糊的脸在她眼底一闪而过。
嗯,好巧,是她的堂哥,骆雨。
骆桥嘴角微扬,或许今晚又能送一个人免费吃国家大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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