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柯悦香的母亲,  你是谁?”

    骆桥沉默地看着门外女人,而后淡然开口道:“您好,我需要去跟香姨核实,  请在门外稍等片刻,  谢谢。”

    随后在女人错愕的目光中,骆桥将房门关上。

    在关了门后,  骆桥站在门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快步朝主卧走去,  在路过洗手间时,走进去瞅了一眼自己的现况,  都很好,  除了嘴角有些红印子外。

    骆桥扶额,  从刚刚那个女人的目光看来,  她或许已经猜到骆桥跟柯悦香刚刚在干嘛了。

    骆桥有些懊恼,自己当初应该洗把脸再去开门的。

    骆桥扭开主卧门,  走进主卧,就看见柯悦香还趴在床上玩手机,  在看见她时,抬头笑问道:“你是打算继续吃我呢,  还是先吃饭呢?”

    骆桥摇头走近柯悦香,在她的目光下拾起地上的衣服,  替柯悦香穿上。

    柯悦香叹了口气:“好吧,你年纪小,还在长身体,那我们就先吃饭吧,别吃你的外卖,吃我做的大餐。”

    “香姨,  ”骆桥帮柯悦香穿着衣服,哑声道,“来的不是外卖员。”

    柯悦香眉头微皱:“不是外卖员,那是谁?物业?”

    骆桥帮柯悦香系好扣子,抬眸望着柯悦香:“香姨,来的人自称是您的母亲。”

    柯悦香瞬间紧皱双眉:“我母亲?陆慧?”

    柯悦香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她现在人在哪?”

    骆桥帮柯悦香穿戴好假肢,回道:“我把她关在门外,没让她进来,说是先来与您核实。”

    柯悦香点头,一口亲在骆桥嘴上:“嗯,你做得很好,不要让她进来。”

    骆桥很惊讶:“您不打算让她进来吗?”

    柯悦香冷笑:“自然不,我都没有母亲,她怎么会是我的母亲,我母亲早死了。”

    骆桥愣愣地看着柯悦香:香姨的母亲,到底是活是死啊?

    柯悦香拉着骆桥走了出去,客厅回荡着门铃声,但柯悦香却不准骆桥去开门。

    中途外卖员来了,给骆桥打电话,骆桥也没出去拿,只是让外卖员将外卖放在门口就好。

    外卖员答应后,小声隐晦道:“骆女士,您家门口有一位女士,一直在按响您家的门铃,她自称是您的母亲,说您跟她起了争执,就将房门反锁,不让她进去……骆小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毕竟是您的母亲,一把年纪了,您先让她进去吧,母女之间好好谈,所有事都能谈开的。”

    骆桥打断了外卖员的话:“你误会了,她不是我的母亲。”

    陆慧的声音从外卖员的电话里传出:“我当然不是她的母亲,我是她恋人的母亲,是她的岳母,这不让岳母进门,也是新闻一件。”

    陆慧的话听得外卖员一愣一愣的,他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便不打算掺和了,只是讪笑着说外卖已经放在门外的柜子,一会儿记得来拿后,就坐电梯下楼了。

    骆桥开了免提,所有的对话都被柯悦香听进耳朵里,柯悦香听完后脸都黑了,她冷笑了下:“果然,陆慧还是这么的不要脸。”

    “砰砰砰——柯悦香,你再不开门,我就要报警了!”门外传来陆慧的叫喊声。

    屋内的柯悦香满脸阴沉,攥紧了拳头,冷冷地望着房门。

    骆桥轻轻地握住了柯悦香的手,温柔道:“如果您不想理她,我帮您把她赶走。”

    柯悦香握紧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最后摇头:“还是放她进来吧,不然这个变态老女人不知道又会耍什么招式。”

    柯悦香握着骆桥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认真道:“她不是我的家人,你才是。”

    骆桥点了点头:“我知道。”

    柯悦香抿紧双唇,对骆桥道:“你是想回房间还是留在客厅?”

    骆桥沉默一瞬:“我回房间吧,等她走了我再出来。”

    既然柯悦香一直不曾跟她说过她母亲还活着一事,就说明她并不想让骆桥知道她有母亲,而且很大可能跟她母亲关系僵硬,既然如此,骆桥还是选择尊重柯悦香,她不想让她接触、了解她的母亲,骆桥就不会过问。

    骆桥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袋下,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香姨为什么这么讨厌她的母亲?’

    不只有骆桥不知道柯悦香的母亲活着,就连骆母都不知道,不然之前刚开始也不会说柯悦香孤身一人的,到时候死了都不知道那些财产怎么处理。

    “嘭——”瓷器破碎的声音传入骆桥的耳中。

    外面在低声争执着,很快,声音就低了下去。

    骆桥的眉头紧紧皱起,还是不放心地打开主卧门,走了出去,就发现客厅站着两人,她们都沉默地望着对方。

    陆慧发现骆桥出来,嘴角勾起,冷笑地看着柯悦香:“说什么我是变态,你不也一样吗?我亲爱的女儿,变态可是会传染的。”

    柯悦香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骆桥皱着眉头上前扶住柯悦香,眼神不善地看着陆慧,陆慧睨了骆桥一眼,弯腰拾起沙发上的手提包,笑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尽快收拾收拾,我在欧洲等你,来不来,随你。”

    陆慧笑着转身往门口走去,在要走出公寓时,回头朝柯悦香笑道:“你小姑也来了,在楼下,你要不跟我一起去跟你小姑问个好,这么多年没见了,她很想你。”

    陆慧话音刚落,柯悦香就冲她吼了一句:“滚!”

    陆慧睨了柯悦香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踩着高跟鞋走了。

    看见柯悦香气得不轻,骆桥连忙大步走到门口将房门关上,回到柯悦香身边时,发现她的手都气抖的。

    骆桥这么久了,除了质疑骆桥出轨时被气抖过,还没见过能有什么事或者什么人把柯悦香气成这样。

    骆桥立马拉着柯悦香到沙发上坐下,让柯悦香坐在自己大腿上,把她整个抱在怀里,顺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柯悦香原本只是手抖,到最后整个人都抖动起来,显然是陆慧的出现给柯悦香带来了难消的怒火。

    “没事的,她走了,以后她再来,我绝对不放她进来,没事的,没事的,您还有我呢……”

    骆桥小声安抚着柯悦香,柯悦香整个人埋在骆桥怀里,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说,只是喘着粗气,平息着自己的心里的愤怒,以及那不受控的发颤。

    过来很久,柯悦香才静静地靠着骆桥,一动不动的,不说一句话。

    骆桥的手顺着柯悦香的秀发,在发觉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后,抱着她低声道:“饿了吗?刚刚饭都没吃两口,要不我们去吃饭吧?我喂你?”

    埋在骆桥怀里的柯悦香脑袋摇了摇,哑声道:“不了,我不饿。”

    柯悦香没胃口,不想吃,骆桥也不会逼她,只是静静地抱着柯悦香坐在沙发上,陪着她冷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骆桥感觉到一阵阵困意袭来,就在她半闭着眼睛就要睡过去时,柯悦香开口说话了。

    柯悦香低声道:“刚刚那个老女人,是我的生母,陆慧。”

    骆桥瞬间从困意中清醒过来:“嗯,我知道。”

    柯悦香:“我的生父柯灵和我的生母陆慧,奉女成婚,在我七岁那一年,离婚了。”

    骆桥:“嗯。”

    柯悦香:“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在一起的,但我知道他们怎么分开的,因为什么原因分开的。”

    柯悦香全然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她正在一点点的,将自己那痛苦的回忆剥开,告知骆桥。

    “那天是陆慧的生日,但我还要上学,下午的家长会,是柯灵去帮我开家长会的,那天家长会散场得早,又不用继续上课,于是柯灵提前带我回家,提着一早定制好的蛋糕和一束玫瑰,说一会儿给陆慧一个惊喜,柯灵很高兴,我也很高兴。”

    柯悦香抬头看着骆桥,脸上满是嘲讽:“我一直以为我的父母他们都深深爱着彼此,于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看见那一幕。”

    骆桥的心随着柯悦香的话语而提了起来,她知道,柯悦香接下来的话,不会是令人欢乐的。

    “我跟柯灵放慢脚步,轻轻将房门打开,然后看到了,”柯悦香声音低哑道,“我的母亲陆慧,和我的小姑柯洁,全身一丝不缕的在客厅做/爱。”

    骆桥瞳孔微睁,低头看着柯悦香,只见柯悦香红着眼,神色恍惚道:“柯洁被绳子绑在一张椅子上,身上满是鞭痕,而陆慧手上握着一根教/鞭!柯灵完全懵了,随后大步走到她们面前,挡在柯洁身前,质问陆慧在干嘛。陆慧没有解释,而是默默地穿起了衣服,还是柯洁拉着柯灵说的,说是她自愿的,陆慧并没有强迫她,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柯灵气晕了过去,醒来后就跟陆慧离了婚,不要妻子不要妹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了我的抚养权,带着我回了柯家庄,再也没去过城市。”

    骆桥听完后,抱紧了柯悦香,低头在她额头上亲着:“没事,您还有我,您还有我……我会在您身边陪您的……”

    “小桥。”柯悦香双臂上抬,搂住了骆桥修长的脖子。

    骆桥低头望着柯悦香,点头道:“我在。”

    柯悦香眼神恍惚,她愣愣地望着骆桥,问道:“小桥,变态是会遗传吗?她是变态,我是她的女儿,我也是吗?你看,她喜欢女人,我也喜欢女人;她喜欢刺激,我也喜欢刺激……小桥,我是变态吗?我真的跟她变成一样了吗?”

    柯悦香眼里充斥着迷茫,骆桥先是一愣,而后抱紧柯悦香,在她额头上、脸上、嘴上亲着:“不会的,这不会遗传的……您跟她不一样,我们都单身,您喜欢的我也喜欢,您如果是变态,那么我也一样,既然我们都是,又何必在意这个呢,我们并没有伤害到别人,这是我们自己的癖好,别人无权干涉。”

    骆桥不停地安抚着柯悦香,顺着她的背,在她耳边道;“香姨,我跟您是一样的,我们是一样的,我们才是一类人……”

    骆桥的话让柯悦香安定下来,她紧紧抱着骆桥,声音居然带着哭腔,哽咽道:“我是痛恨陆慧,也痛恨柯洁,但午夜梦回时,我总是会想起那个在我心里留下了不可消磨的一幕。读书时追我的男生很多,但我发现我对他们完全没有一点喜欢。我有个大学室友是女同,在那年暑假得知我的情况性取向纠结后,就给我发了个les’s  vedi,我点开看时,被柯灵看到,他大怒,质问我是不是跟陆慧一样是个变态,我当时年轻气盛,故意气他,应了下来,他把我房间的东西都砸了,我以为这是就算了,那个视频也没敢继续看,但没想到第二天晚上,柯灵就酒后驾驶将我撞了,我的左腿,断了,也没了……”

    听完柯悦香的话,骆桥忍不住将视线转移到柯悦香那戴着假肢的左下肢。

    原来这腿,真的是被柯灵亲自撞断的,当初吃席时柯家庄的人说的是真的。

    “虎毒不食子……”骆桥抱紧柯悦香喃喃道。

    柯悦香自嘲道:“现在想想柯灵真是悲哀,怕我跟着陆慧学坏要了我的抚养权,将我养在乡下,减少与大城市的接触,可殊不知,我是陆慧的女儿,我还是——”

    “香姨。”骆桥开口打断了柯悦香的自嘲,将她扶正,与柯悦香四目相对,“香姨,我跟您是一样的,您若是,我也是,您没发现吗?”

    骆桥上前在柯悦香嘴角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您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允许任何人嘲讽您,您自己也不行。”

    为了让柯悦香尽早脱离这种自嘲自讽的情绪,骆桥决定以最强/硬的做法帮助她快速转换情绪。

    骆桥将柯悦香打横抱起,大步朝主卧走去:“香姨,刚刚的游戏没做尽兴,我们继续。”

    柯悦香搂着骆桥的脖子,将头埋在她的怀里,默默点了点。

    嗯,骆桥在救她,她知道,她不会拒绝。

    两人做游戏做了一个下午,而后累得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

    骆桥先是将柯悦香跟陆慧争吵时打烂的瓷器扫干净,然后将柯悦香精心准备的大餐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后吃,两人也不挑,毕竟饿坏了。

    之后两人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看的时候柯悦香跟骆桥说她一周后要飞欧洲。

    骆桥皱眉:“马上就要过年了,您下周飞欧洲,什么时候回来?”

    柯悦香靠着骆桥沉默了一会儿,道:“陆慧的母亲,我的外婆,身体病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陆慧说,外婆想在死前看我最后一眼,还有外婆的遗产分割问题,有我的份,听陆慧说,还占了大头,如果不去,就给她了。”

    柯悦香玩着骆桥修长的手指:“外婆在我小的时候对我很好,我很喜欢她,但自从他们离婚后,外婆觉得愧对柯灵,就带着陆慧去了欧洲,一直没回来,我也几十年没见过外婆了,有点想她,现在她快去了,于情于理,我也该满足她生前的最后一个遗愿。”

    柯悦香都这么说了,骆桥也不会再阻拦,只是抱着她偏头在她耳畔亲了亲:“早点回来,我等您一起过年。”

    柯悦香环住骆桥的腰,点了点头:“好,我会的。”

    两人在公寓里厮混了一周,一周后,骆桥和柯悦香一起登机,柯悦香飞欧洲,骆桥飞巴泉镇。

    柯悦香飞欧洲了,骆桥也就没留在临市的必要了,于是决定跟柯悦香同一天走,飞往各自要去的地方。

    巴泉镇是南方的一个小镇,穷乡僻壤的,路桥下飞机后,还坐了高铁,后转大巴,历时多时,才回到巴泉镇。

    坐在自家小卖部吃饭时,骆桥感叹道:“下次还是坐火车回来吧,没这么累人。”

    但骆父和骆母却不是这么想,他们边给骆桥夹菜边好奇问道:“小桥,飞机好坐吗?舒服吗?听说飞机上还可以免费吃喝,是不是?”

    骆父骆母一辈子都没出过巴泉镇,外出坐的都是大巴、火车,别说飞机了,高铁都没做过,总感觉那是有钱人才坐得起的东西。

    骆桥拿起饮料给骆父骆母每人倒了一杯,笑道:“我在学校赚了不少钱,爸妈,这在家过完年,年初三我带你们去京市玩吧,爸不是一直想去嘛,正好现在有空又有钱,我们去玩玩玩吧。”

    骆母挥手拒绝:“不去不去,哪有什么钱啊,那一点点钱是你自己挣得,你自己花就得了,还去什么京市,大城市,处处贵得很,没必要,等以后你工作了,事业稳定了,赚大钱了,再带爸妈去京市见见世面吧。”

    骆桥眼珠子一转,朝骆母使了个眼神,随后在骆父疑惑的目光下,拉着骆母去了厨房。

    骆桥竖起一个手指放在嘴上,示意骆母说话声音小点。

    骆母好奇地小声问道:“什么事不能让你爸知道啊?”

    骆桥凑在骆母耳边小声道:“香姨在我回来前,给我发了个红包。”

    骆母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兴奋的小声问道:“她主动给的?给了多少?有一千吗?”

    骆桥挑眉道:“我问她要的,她就给了,给了这个数。”

    骆桥举起了五根手指。

    骆母惊讶的张大嘴巴:“五千?她给你这么大的红包?!!”

    骆桥摇头:“低了,不止五千。”

    骆母瞳目睁大,捂嘴道:“我的天啊,该不会是五万吧!”

    骆桥在骆母震惊的目光中,继续摇头,望着骆母不可置信的眼神笑道:“五十万,香姨给了五十万的红包。”

    骆母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眼神是无法掩盖的狂喜。

    她们家不要说五十万了,十万都拿不出来,柯悦香居然给了骆桥五十万的红包,太让她震惊了。

    骆桥轻声笑道:“所以我说我有钱,香姨给的。妈,我想邀请香姨今年过年来我们家过,行吗?”

    骆桥之前问过骆母,骆母还是觉得过年一家三口过就好了,来个外人一起过,也不像样子,就吱吱呜呜没同意。骆桥本打算到时直接跟柯悦香一起回来,来个先斩后奏,结果现在柯悦香飞欧洲了,也就没能跟她一起回来。

    现在正好利用这个柯悦香给她发了“五十万”大红包的理由,邀请柯悦香,想来骆母是不会拒绝的。

    果然,骆母闻言立马点头道:“行啊,你香姨一个人在临市过也孤单,正好回来,跟我们一起过,四个人还能凑一桌打麻将呢!”

    骆母催促着骆桥:“你快打电话给你香姨,邀请她来我们家过年,我明天就去市场多买些菜回来,今年我们这个年啊,给它好好过,过的热闹些!”

    骆桥笑道:“好,我等会儿就去问问香姨愿不愿意来我们家过年,不过现在香姨在欧洲出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骆母一摆手:“没事,反正她回来你就邀请她来我们家,说我们家热情欢迎她来。”

    骆桥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骆母高兴地拉着骆桥出去,骆父好奇地问她们在厨房说什么悄悄话,骆母高兴地晃着头,不告诉他,骆父耸了耸肩,也就没问了。

    晚上骆桥刚洗完澡出来,就接到了柯悦香的跨国电话。

    骆桥拿起手机,故意问道:“喂?”

    柯悦香在手机那边冷哼了一声:“这么晚了,除了我,还会有谁给你打电话?”

    骆桥站在窗边,望着外面月明星稀的夜空,笑道:“不一定哦,万一是卖房卖保险的呢?”

    柯悦香在那边轻笑:“下载反诈app没,没下赶紧下一个,别到时我回去,你就被骗得倾家荡产了。”

    骆桥闻言笑了笑:“好了,不说笑了,您那边怎么样,在休息了吗?”

    柯悦香小声道:“有时差,我这边还是白天,没休息。我现在在医院走廊,我刚刚看了我外婆,身体很不好,人也很消瘦,现在还在昏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

    骆桥叹了口气:“老人家年纪大了,是要多注意才行,那您就好好陪陪老人家,但也要注意身体,该休息还是要休息。”

    柯悦香:“嗯,我知道。”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在骆桥放下手机,打算上床睡觉时,手机响了一声,收到了一条消息。

    骆桥拿过手机,点开一看,是柯悦香给她发的一张天空照,照片很漂亮,很美的一张天空照。

    在天空的照片下,柯悦香又发来了一段话。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骆桥指腹摩挲了下那张天空图,嘴角含笑,当即举起手机对着月明星稀的夜空拍了一张发过去,随后也发了一段话过去:

    【昼赏微云夜观星,醒也思卿,寐也思卿。】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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