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十日那个夜晚, 位于南方的巴泉小镇一片寂静,骆桥家的三楼浴室里,却传来微乎其微的声响。
声音断断续续, 直至深夜才停下。
骆巧抱着柯悦香洗了个鸳鸯澡, 而后抱着怎么都不肯穿睡衣裤睡的柯悦香回到床上,两人相拥着睡觉。
幸好她的房门可以反锁,不然她都不敢让这女人如此嚣张。
两人倒床就睡,今天两人都累了,柯悦香开了一路的车, 从临市开到巴泉,骆桥虽然是睡了一路, 但副驾的位置空间那么小, 她都没睡好,再加上晚上的助眠运动, 简直是困死她了。
国庆七天小长假要怎么安排, 骆桥是真的没有想过, 过一天算一天。不过骆桥觉得,有这个女人跟着自己, 只要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床上做,就不错了。
翌日清晨
“叩叩……”
“叩叩……”
“叩叩……”
“大早上的, 敲什么敲!”骆巧双眼都没睁开,迷迷糊糊中喊了一句。
她们深夜才入睡,大早上就被敲门声吵醒的骆桥很是不耐。她要睡眠!她要睡觉!不睡觉是要死人的!
敲门声在骆桥的一声怒吼后消失, 紧接着传来下楼的脚步声,看来人是下去来。
但柯悦香同时也被骆桥的怒吼吵醒,皱着眉头从骆桥怀里爬起,睨了她一眼, 把她摇醒,小声说道:“你妈肯定有事找你。”
此时,一通电话打来,骆桥半眯着眼睛长臂一伸,拿过自己手机,看见上面显示着“妈妈”二字,眼皮子一跳,立马接通,捏着嗓音甜甜道:“妈,对不起,我刚做噩梦来着……”
电话里头传出骆母的声音:“死小孩,叫那么大声干嘛!别把你香姨吵醒了!”
骆桥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盘腿问道:“妈,您老人家大清早地将我喊醒,是有什么大事吗?”
骆桥将耳边的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一眼:【8:00】
骆桥补充了一句:“现在才八点。”
骆母在电话里骂骂咧咧:“你也知道八点了啊,八点还早吗?你看那些早餐摊,哪个不是六七点就有人买早餐了,小桥,你跟妈说,你在学校是不是也每天睡到八点才醒,你这怎么行啊,我——”
骆母的话让骆桥一大早太阳穴直疼:“妈,我上学当然七点就起了,这不是放假在家嘛,我睡到八点不犯法吧?还有,您老今早一直敲门是有什么事吗?”
柯悦香在骆桥跟骆母打电话时,拿过床头柜上的假肢,自己穿戴好,起身打开骆桥的衣柜,拿出昨晚从行李箱拿出来挂上去的内衣裤,当着骆桥的面,一一穿在身上,内衣背扣还都是让骆桥帮忙扣的。
骆母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哦哦哦,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昨晚你们回来太晚了,有件事就忘记跟你说了,你那大伯之前不是一直在建房子嘛,现在建好了,今天办酒席,一会儿我们全家去你大伯家吃席。”
骆桥皱眉,稍稍回忆了下,眉头瞬间皱起:“妈,我不想去,平时当我们不存在,爸的腿伤了这么多年了,他们一家来过我们家几次?哪次不是百般地看不起,上次我升学酒他们不也没来嘛,这次他们办酒了,就知道喊我们去……我不想去,要去你们去,我不去。”
骆桥大伯一家在她心里没落到好,因为大伯一家的人都太绝了,尤其是大伯娘,骆桥一想到要去大伯家,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骆母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爸就这一个大哥,他硬是念着这兄弟情,我们还能怎么样……行了行了,你爸天没亮就起来了,等你很久了,快洗漱下来。对了,你看看你香姨醒了没,醒了就喊你香姨一起下来吃粉,我煮好了。”
骆桥叹了一口气,撸了一把头发,有气无力道:“好,我起了,香姨也起了,我们等会儿就下去。”
电话挂断,骆桥仰头往后躺,又倒在了床上,拿被子蒙着头,不想起床。
已经穿戴整齐的柯悦香坐在床边,拉下蒙住骆桥脑袋的被子,弯腰在骆桥额头亲了一下,然后揉着骆桥的脑袋问道:“就这么讨厌你大伯家?”
骆桥重重点头:“嗯,十分讨厌,我家这么多年一直没办过酒,就我考上临大才办了一次升学酒,我爸妈亲自给他们打的电话,结果没一个来,后来我才听同村的一个同学说,我大伯她女儿,还在背地里说我的坏话,不仅如此,还编排我爸,要不是我爸一直念着这兄弟情,我真想教教我那小一岁的堂妹怎么说人话。”
大伯一家,都在骆桥心里挂上了黑名单,一般不提起,提起准皱眉。
前世的骆桥国庆七天小长假留校,跟柯悦香在临市厮混,没回巴泉镇,没去参加大伯家的圆屋酒,而且骆父骆母再也没跟骆桥提起过,也不知道骆父骆母前世有没有去参加这圆屋酒。
骆桥眉头微微皱起,她觉得骆父骆母肯定去了,而且很大可能,还落下不愉快。
骆桥虽是骆家村的人,但跟骆家村并不熟,因为她们一家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搬到巴泉镇了,很少回骆家村,不过骆桥跟骆母家那边的柯家庄比较熟。相对于大伯家的一子一女,她的堂哥堂妹,她跟舅舅家的表弟表妹比较熟。
看见骆桥那对好看的眉头紧紧蹙起,柯悦香伸手按/揉着骆桥的眉头,柔声问道:“那你还要去吗?如果你不去,我开车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骆桥伸出修长的双臂搂住柯悦香纤细的腰肢,脑袋在柯悦香的肚子蹭了蹭:“还是要去,我不去我爸妈也会去,我要去护着他们不被我大伯家欺负。”
骆桥这般贴着柯悦香的举动,让柯悦香的嘴角情不自禁扬起,低头吻在骆桥的发丝上:“好,那就去。起床吧,别让你爸妈久等了。”
骆桥松开柯悦香的腰,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去我大伯家吃席,香姨,可能要留您一个人在我家了,一会儿我教您怎么收银,您就留下来坐在我家小卖部里帮我家开店吧。”
骆桥的话让柯悦香瞪大了眼,眨了眨眼指着自己不可置信道:“你不打算带我一起去你大伯家?”
骆桥歪头:“那是我大伯,是我们骆家村的人,您不是柯家庄的人吗?您凭什么去?”
柯悦香闻言,看着骆桥装愣的小眼神,双手抱住骆桥的腰,在她嘴角啜了一下,忍不住笑道:“你妈也是柯家庄的人,不也因你爸的关系参加这骆家村的酒席嘛,我是柯家庄的人,但也是你的人,自然是凭着你的关系参加你大伯的圆屋酒,有问题吗?”
骆桥挑眉笑道,对柯悦香道:“去洗漱吧,我爸妈等我们很久了。”
柯悦香点头,但下一秒凑近骆桥,声音低柔道:“小桥,香姨的胸都被你揉大了,你没发现吗?”
柯悦香伸手托了一下自己的胸,上下颠了下,看上去就分量十足。
骆桥:“……”
这女人,一大早,又想要撩拨她了。
柯悦香看骆桥的脸微微泛红,以为她害羞,笑着放过她,起身往三楼的洗手间走去,没发现坐在床上的骆桥眼神沉沉地看着她。
骆桥可不是害羞,而是想把她按在床上狠狠做,来泄/.火。
两人如今会发展成这样,骆桥的不拒绝以及迎合,起了很大的关系。柯悦香喜欢做,她也喜欢做,她们是一样的,是一类人……
今天柯悦香穿着简单的纯色白t配一条浅色牛仔裤加运动小白鞋,看上去很是青春,而骆桥则是一件简单的黑t配黑色牛仔裤加黑色帆布鞋,一头柔顺的黑发自然散落,看上去略酷。
两人在下楼前,柯悦香问骆桥:“我今天看上去年轻吗?”
骆桥:......这女人还是这么在意自己的年龄。
骆桥抿嘴微笑:“看上去比我还年轻,像我妹妹。”
柯悦香闻言高兴地笑了起来:“那你今天就当我是你妹妹吧。”
骆桥拉了柯悦香一把,柯悦香撞到骆桥身上,骆桥在柯悦香耳边低语道:“嗯,妹妹,情妹妹。”
柯悦香的眼里满含笑意,抓着骆桥的黑t,踮起脚尖亲在骆桥嘴上,随后松开笑道:“今天我们都化了妆,亲别处会有吻印,就只好亲嘴了。”
柯悦香松开骆桥,帮她整理了下衣服,抬眸魅声道:“今天亲,只能亲嘴哦……”
骆桥忍住心里的欲/.火,抿了抿唇,将柯悦香的唇色跟自己的唇色融合好后,拉着柯悦香下楼。
她们实在是不适合在床下交流。
两人下到一楼,出现在骆父骆母面前,骆父笑着跟她们简单打了个招呼,骆母则是惊讶地看着她们。
“哎哟喂,小桥,你这又不是去参加葬礼,咋穿着一身黑啊,这头上蒙上丝袜,都能去抢/银行了。”骆母笑道,“你这样穿也太显老气了,你该跟你香姨一样,穿得白些的衣服裤子,多好看多显年轻啊。”
骆桥一脸黑线:“……妈,你不懂,我这叫fashin,这很酷的好不好。再说了,大伯家那个圆屋酒,我去就已经很给面子了,我穿什么,关他们什么事!”
“咳咳……行了,别说了,坐下来吃粉吧。”骆父打断了骆桥的抱怨,说道。
骆母朝骆桥使了个眼色,示意骆桥别说了。
柯悦香扯了下骆桥的衣角,骆桥扭头看着柯悦香耸了耸肩,没再开口,只是拉着柯悦香坐下,乖乖吃粉。
“香妹。”骆母喊了柯悦香一声,柯悦香夹粉的手一顿,抬头问道,“玉兰姐,怎么了?”
骆母笑道:“今天中午小桥她大伯家办那个圆屋酒,一会儿我们全家要去吃席,你就跟我们一起去行吗?”
柯悦香点头:“行,我开了车来,一会儿都坐我的车去吧。”
骆母高兴地点头:“那敢情正好。”
四人刚吃完粉,还没坐下休息几分钟,骆父的电话响起,一接通,骆桥大伯娘那响亮的声音从那老式旧手机里传出:“小弟啊,你家怎么还没过来啊,快点过来,今天来的人多,你们家过来帮帮忙!快点过来啊,在这儿等你们!”
大伯娘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听着骆父手机里的“嘟嘟”音,骆桥脸都黑了。
骆父有些尴尬地将手机关了,尴尬道:“大概是今天人确实到的比较多……玉兰,要不我们俩先走,小桥和香妹晚点再过去。”
柯悦香道:“大树哥,我有车,还是我载你们过去吧,小桥她……”
柯悦香扭头看着脸色不太好的骆桥,轻声询问道:“你要现在去,还是等会儿我再回来接你?”
骆桥沉默一瞬后道:“我跟你们一块去吧。”
柯悦香点头:“行,那我们一块去。”
骆父闻言,瞬间高兴起来,骆母则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骆父什么都好,就是太看重亲情了。
骆父难得穿上两支假肢,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看上去就跟正常人没两样,只是因为戴假肢戴的少,每次穿上,刚开始总有些不适应。
柯悦香跟着骆父骆母的指引,刚把车开到骆家大伯的院子前,骆桥就让柯悦香在这里停车,让骆父骆母先下车。
骆父道:“怎么不开进院子里?是在祠堂摆酒,你大伯家院子大得很,可以放车。”
骆桥摇头:“人多嘴杂,人心险恶,还是不把车停大伯家了,我们在外面寻处地方停就好了。”
骆父骆母闻言,也没说什么,骆母扶着骆父下车了,骆桥带着柯悦香找了处僻静的空地停车,然后跟柯悦香并肩走在前往大伯家的水泥路上。
“小时候有一次来大伯家拜年,跟我那堂哥堂妹玩,堂哥拿石子把人家车窗打破了,然后回去跟她妹诬陷是我砸的,我爸妈没办法,只能给人家车主赔钱了。”骆桥表情淡淡道,“从那时起,就不怎么跟我堂哥堂妹来往了。”
柯悦香伸手挽住骆桥,歪头朝她笑道:“别伤心,香姨帮你报仇。”
柯悦香的话让骆桥一愣,随后笑道:“你怎么报?找人打一顿?算了,那么多年过去了,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今后她们要是犯贱,我就不忍了。”
这会儿轮到柯悦香笑问道:“怎么不忍?打一顿?”
骆桥回想了下自己在主神空间经历过的悲惨训练,琢磨了下,收敛着说:“我应该是跆拳道黑带,打他们兄妹二人,绰绰有余。”
柯悦香顿时止住脚步,拉着骆桥转了一圈:“藏得挺深的嘛,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是跆拳道黑带?你爸妈知道吗?”
骆桥摇头:“我读书的时候偷偷跟人练的,他们都不知道。”
柯悦香眼神上下打量着骆桥:“难怪你力气那么大,每次抱我抱得那么稳,跟我做那么久也不喊累也不停……”
骆桥:......
两人走进骆大伯家,就发现里面坐了不少人,完全没位置落座。而骆父在门口陪着骆大伯招客,骆母在帮忙接水倒茶招待客人。
“哎呀,小桥来了啊!”大伯娘看到骆桥,难得地喊了一句,“小桥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骆桥皮笑肉不笑道:“哪有,大伯娘夸奖了。”
大伯娘走到骆桥面前,看着骆桥指着柯悦香问道:“这人是谁啊,我好像不认识。”
骆母正好端茶经过,笑着解释道:“大嫂,这是我以前的朋友,这个国庆来我家玩,正好你家摆酒,就喊她一起来吃了。”
大伯娘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哦,这倒是挺好的,一来就来四个,一给就只给一份,还是弟妹会打算。”
骆母冷了脸:“大嫂这是什么意思?”
她们家虽是给一份,但那一份可不少,算是份子里比较大的了。
大伯娘冷笑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呢,哎呀,我去看看厨房菜都准备得怎么样了,你们自己坐哈。”
大伯娘快步往厨房走去,骆桥带着柯悦香走到骆母身前,微笑道:“妈,您刚刚怎么不把您手中的这壶热茶泼在我那大伯娘脸上,出出气呢。”
骆桥的话让骆母一惊:“死小孩,说什么呢,还不至于那么严重,她不是不敢说了嘛,这事就算了。”
骆母端着茶水又去给其他客人倒水了,徒留骆桥在原地耸了耸肩。
柯悦香走近骆桥,在她耳边低语道:“小桥,你好坏。”
骆桥微笑,扭头看着她:“我这都是跟您学的,要是您遇到刚刚那种情况,您会如何处理?”
柯悦香一愣,随后笑道:“将热茶泼她脸上。”
骆桥和柯悦香四目相对,彼此都笑了起来。
热茶泼她脸上,然后花钱买和,事后找人闹得她家处处不得安宁。
柯悦香从来不是个善人,骆桥也一样,只是她们一般不会主动坏,但当坏人撞上来想从她们身上咬一块肉下来时,她们就会让这坏人后悔终生。
有个客人从座椅上起身去洗手间,骆桥瞧见了,立马夺过椅子,拉着柯悦香来到墙边,按着柯悦香坐下:“也不知道几点开席,恐怕要好一会儿,您坐着等吧。”
柯悦香残腿一事,深入骆桥的心,能让柯悦香坐下,都不会让她站着。
柯悦香只坐了椅子的一半,抬头拉着骆桥道:“小桥,你也坐吧。”
骆桥轻笑:“行,不过等会儿,我先去拿些吃得过来,我们边吃边等。”
骆桥很快窜进人群,而后一脸淡定地在众多人的目光下,拿了两手满满的水果来到柯悦香面前,给柯悦香吃。
骆桥坐在柯悦香特意空出来的半边,在她耳畔轻声道:“是不是很无聊?”
柯悦香将头靠在骆桥肩膀上,摇头道:“没有,跟你在一起,我都不会无聊,我一个人,才无聊。”
骆桥剥着柚子皮,剥干净后递给柯悦香:“等在大伯这里吃完酒席送我爸妈回去后,我下午就跟你出去外面玩。”
柯悦香闻言,咬着柚子歪头道:“那晚上可以不回去吗?住酒店怎么样?忍着不叫太难受了。”
骆桥:“……看看再说吧。”
柯悦香满脸喜悦,在她看来,骆桥这就相当于答应她了。
“小桥?”一个男声响起,坐在椅子上聊天的两人往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短袖衬衣和黑色西装裤的男人出现在她们面前。
男人先是笑看着骆桥,视线在扫过柯悦香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消失不见,面上依旧是温和的笑。
看见这个男人,骆桥脑子顿时疼得很。这个男人叫温洋,是她堂哥的好友,现在应该是在海大读大三,是前世她死前的最后一个相亲对象。
骆桥跟温洋只见过几次,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堂哥骆雨的衬托,温洋在骆桥心里的形象倒是挺好的。
骆桥看着温洋,坐着点头抿嘴笑道:“你好。”
温洋轻笑:“看来是不记得我了,没事,介绍一下,我叫温洋,是骆雨喊我来吃席的。”
骆桥伸手搂住柯悦香的腰,浅笑道:“不好意思有点忘了,很多年没回骆家村了。”
温洋摇头:“没事,我其实刚刚也不确定,你们继续聊,我找骆雨玩去了,拜拜。”
骆桥点头:“拜拜。”
在温洋走后,柯悦香在骆桥耳边道:“离他远些,感觉他不是个好的。”
骆桥搂着柯悦香的手捏了下:“这就看出来了?”
柯悦香靠着骆桥闭上了眼:“那是,你信不信我?”
骆桥耸肩:“信,当然信,放心,我不会再跟他有交集的。”
闭着眼的柯悦香笑了下,然后靠着骆桥的肩膀缓缓睡去。
昨晚两人闹到很晚,今早又起得比较早,柯悦香很困。
一直到十二点才开席,骆桥和柯悦香随便找了一桌坐下来吃,吃完后就去喊骆父骆母要回去了,结果就听见堂哥骆雨喊道:“叔叔婶婶还有堂妹,你们别急着走啊,祖母来了,现在在舅姥爷家,我们一块去看看吧。”
大伯娘刮了自家儿子一眼,今天儿子有毛病啊,这么热情,没事找事……
骆父一听,果然舍不得走了,要先去看祖母一眼。
在四人跟着骆雨去舅姥爷家时,骆雨又说:“叔叔,你也知道的,祖母向来怕生,骆桥的朋友还是不要去了吧,就在我家坐坐吧。”
骆父点头,转身对柯悦香道:“香妹,您就在我大哥家等我们一会儿,我们很快回来,小桥你要去。”
骆桥:“……”
在路过柯悦香时,骆桥抓了下柯悦香的手臂,小声道:“等我回来。”
柯悦香点头:“好。”
骆桥一家跟着骆雨去到舅姥爷家,陪着年迈的祖母说着话,只不过原本说一小会儿就可以走的,硬是被骆雨左挑右挑,四处挑起话题,不让他们告辞离开。
骆桥看着如此积极的发言的骆雨,以及面上灿烂的笑容,和略微发颤的脚,眉头紧紧皱起。
这一次见到的骆雨,反常,特别反常。
骆桥起身坐到骆雨身边,骆雨顿时吓了一跳:“堂妹,你、你怎么了?”
骆桥眯眼:“堂哥,你做坏事了吗?”
骆雨瞳孔微睁:“哪、哪有,别胡说!”
骆桥眸子一沉,脑海里响起柯悦香之前跟她说的那句温洋不是个好人,顿时脑海一片空,她抓着骆雨的衣领,怒着一张脸,咬牙切齿道:“如果香姨出了任何事,我拿你的命血偿!快说!”
骆雨被吓了一跳,颤颤巍巍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温洋!是温洋说看上你朋友了!让我帮他分开你们!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不听他的,他手上有我的把柄……”
骆桥双眼顿时变得通红,掐着骆雨的脖子,吼道:“他会带她去哪了?”
骆雨涨红着一张脸:“我不知道……”
骆桥将骆雨狠狠摔在地上,往外跑去,而原本坐着喝茶的骆父骆母以及年迈的老祖母和舅姥爷,则完全呆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骆桥疯狂地跑向骆大伯家,但惊讶的在路边发现了蹲在路边等她的柯悦香,满手是血的柯悦香。
骆桥焦急地跑到柯悦香身前,抓着她的手问道:“怎么会有血?你受伤了?”
柯悦香看着骆桥,抿着双唇,突然一把抱住了骆桥,将头抵在骆桥肩膀上,在她耳畔道:“不是我的,是温洋的,我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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