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走上前去,待看清了马车里身着包金红色绫罗衣裙的女子时,惊诧的就要叫出来。
宝珠道:“你上来说话。”
小意爬上了马车,“表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
“巧了,我也想问你这句。”
“我是陪着三小姐出嫁来到这里的。”
宝珠心中更是怪异了,原本掀开车帘时,她就觉得领头的丫环头眼熟,仔细辨别后,更是确认她是表妹身边的丫环小意,她还纳闷,小意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在西京走失了,被卖到这里。
“端宁怎么会嫁到这里。”
“表小姐怎么不知道,滁阳王千里迢迢去西京求娶,他们二人情投意合,才促成了这桩姻缘。”
“竟还有这样的事。”
小意忍了忍,才问道:“敢问表小姐,您又怎么会在这里。”
“这就说来话长了,端宁可愿见我,若愿你就进去传声话。”
“怎会不愿,乡君若知道您在城外等她,还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
我匆匆换了衣裳,便要出宫,滁阳璟正好回到寝殿,忙拉住我问道:“平宁,你要去哪。”
“我宝珠表姐在外面等我。”
“你表姐怎么会在外面,等等我陪你一起去,”滁阳璟不放心,策马带着平宁一起出去了。
宝珠一直半依着车门,看着城门口,直到看到城门大开,一匹骏马朝她们跑来此刻天色昏晚,但城门处火把通明,照亮马车上的两人的容颜。
端宁比之往昔更加艳光姝容,马上的男子也是面容坚毅,清冷完美。
滁阳璟把平宁抱下马,还没站稳她便奔向马车,滁阳璟只好在后面嘱咐道:“慢些。”
宝珠的丫环都下了马车,嬷嬷也把小女孩抱下马车,让两姐妹叙旧。
“表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嫁给了恒元商队的首领,他们天南海北的做生意,我也跟着到处跑。”
“可是我在京里,从未听说过这件事。”
“我父母亲他们是不同意的。”
“所以你。”
宝珠点点头,“怪不得好几年前,你家就说你生了急病,要送去外地静养。”
宝珠淡淡一笑,“不论恒元商队在外头有多大的名气,在大兴父亲母亲还是更认权势。”
“你呢!我实在想不到,你会嫁到滁阳,刚才猛然看见小意,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
“我其实很早之前就喜欢滁阳璟,只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世事难料,我也没想过我有一天,能和他结为夫妻。”
“我何尝不是呢!总以为这辈子,都要被母亲掌控一切,却不想还有自己做一回大主的一天。”
我们说了好一会子话,宝珠才把女儿叫上马车,“这是我女儿珍珍,快拜见你小婶婶。”
“小婶婶好。”
“快起来,”我抱住珍珍道:“所幸今日她们闹着要去图什长廊看黑油,不然还不知怎么样呢!”
“她本是和我坐一辆马车的,偏调皮要跑去,商队最后的那辆马车上,就发生了这事情。”
“日后你再这样,看我打不打你。”
“母亲我再不敢了。”
“可别光嘴上说,一定要改。”
“知道了。”
“表姐,下次你们路过图什的时候,你可一定要来找我玩。”
“好。”
滁阳璟和夏远风客套了几句,便带着我回去了。
我让小意把珠宝退回给宝珠表姐,她却扬声道:“这些你先收着,你成亲我还缺份贺礼给你,过些日子我命人送来。”
“我也有礼物给珍珍,若表姐派的人来了,便叫她们一并带去。”
过了几月,表姐果真送了好几车稀奇礼物来给我,我也把早准备好给珍珍,还有表姐的礼物,让商队的人带去。
这日我正帮滁阳璟穿衣裳是,发现我送他的荷包旧了,便取了下来。
“这荷包你日日佩戴着,怎么旧了也不知换换,叫人看了多不好。”
“我的王后只给我绣了这么一个荷包,我若要换了,岂不是不能带着你做的荷包了。”
“胡说那里只做了一个了。”
其实做了许多,但我自小绣工不好,只选出了这个能带得出去的,其他的都被我扔了。
原本滁阳璟不让扔掉,说是还可以继续带,我可不能让人看见,我的绣工那么的不出众,因此执意要扔掉。
“今日就带玉和香囊吧!荷包我给你再做个新的。”
“好那你可快些。”
我挑选了匹紫色菱花锦缎,裁下一块,比对好以后用绣花绷子绷好,开始绣蓝楹花和王冠。
正绣着他突然打发人来问,“可不可以在荷包上绣上人像。”
“这自然是可以的。”
“大王说,还请王后把自己绣在荷包内里。”
小意几个轰然大笑起来,我倒也没什么好羞涩的,反而看着小意她们道:“说起来,你们几个也到了年纪,合该婚配了,在滁阳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我替你们保媒。”
几个丫头笑声小了下来,“乡君怎么说这个。”
“自然是为你们好,若是滁阳没有喜欢的,你们想嫁回大兴,我也可派人送你们回去。”
有几个思念家乡的,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我看了她们几眼,“你们可要快些提,早些回去了,才能早些和心上人团聚。”
有两个近身伺候的,跪到我跟前道:“乡君,我们在家乡原是定了婚事的,只是被选入宫做宫女,才把婚事耽误了,后来又来到滁阳,如今您说了,奴婢们便斗胆求一求,想回大兴去,”两人说完期期艾艾地看了我一眼。
是我想嫁到滁阳,但陪嫁里的人,不一定人人都想,这我完全理解。
“这样吧!你们回去问问咱们一道来大兴的人,还有多少要回去,你们负责统计好了,到时候我一并派人送你们回去。”
“乡君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
“多谢乡君,多谢乡君。”
“好了你们都下去,我要静静地做会儿针线,小意留下。”
小意道:“乡君要绣什么,我给您配线。”
“找些白色和黑色的线就行,小意你想回去吗?”
“乡君怎么这样问我,是不是奴婢最近惫懒惹您嫌弃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问问你想不想回去,人总是会想家的。”
“乡君去哪,奴婢就去哪,只是乡君若帮奴婢找到了家人,奴婢也想回去看看失散多年的家人,再回来伺候您。”
“你不想跟家人待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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